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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和前任哥哥从结婚开始恋爱 解冻湖水 3325 2024-07-05 09:56:13

和孟煦洲结婚后, 余藻不像从前跨越大半个城区来裱花。

吃饭的时候余羽航提起余藻现在直播的新烘焙室:“太豪华了,我偶尔都想着我们家这边翻新一下,但我妈说等我和妹妹上班她也就退休了。”

这边的餐桌低很多, 孟煦洲每次都是坐在最宽敞的位置, 投在影子在墙上宛如庞然大物。

余藻一开始都没注意, 还是看余羽航和余羽歆小声说话才顺着他们的眼神看过去。

舅舅和孟煦洲聊天,两个人打手语慢慢悠悠, 偶尔还要看两眼余藻。

发现余藻也在笑, 孟煦洲疑惑地看过来, 余藻摇头, 别过脸,身体还在颤抖,明显忍得非常辛苦。

孟煦洲问:“你在笑什么?”

余民奇也若有所思, 黄琴指了指墙。

现在余藻桌下的一只手被孟煦洲握着。

前几次来孟煦洲还有所收敛, 现在完全不装,黏糊得表弟表妹看了都脸红。

也不是孟煦洲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他身形原本趋同模特, 又不是麻秆形的模特,坐在余藻身边稍微有些举动都有些情绪仿佛会随之溢出。

余藻:“笑你的影子。”

他指了指,孟煦洲转头看,被灯放大的影子也在晃动,余藻的就小了一圈, 孟煦洲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怪物。”

他也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夸张。

纯粹是余藻太瘦,自己天然的锐利五官和余藻过分柔软的气质相悖,家里的长辈偶尔看余藻和他在院子里照顾孔雀, 都要感慨一句不知道的还以为小藻是你抢回来的。

余藻勾住他的手指,“怪物先生可以少喝一点吗?舅舅又偷偷给你满上了。”

孟煦洲在饭局应酬上还有助理和秘书陪着, 这样的家庭时间,一旦解除了对他外形的畏惧,反而会意识到他是一个特别没有底线的人,特别是余藻的家人的称呼。

余羽航喊几声表哥夫都能得到不少好处,余藻一开始还拒绝,后来也懒得管了。

贺饮说他就是顾虑太多,接受就好了,喜欢人的爱屋及乌,有什么好拒绝的。

这些对朋友来说无师自通,余藻却要思考良久,温温吞吞地学着纠正,在这样的时候露出的神情温软异常,像是他们结婚很久很久。

孟煦洲转头看,自己的酒杯果然满上了,余民奇冲他笑了笑,指了指酒杯,示意孟煦洲喝。

余藻:“舅舅。”

这样的唇语很好读,余民奇就看着孟煦洲和余藻,孟煦洲点头:“我可以喝。”

余藻:……

余羽航对妹妹说:“大船哥人真不错,比那谁强多了。”

妹妹还在看余藻最近的账号更新。

关注平台的主播后会有专门的动态页面,类似单向的朋友圈,也像微博。

余藻的更新都趋向日常,以前不擅长分享心事的人也会因为瞬间的情绪波动动摇。

一天前动态——

「空心鱼藻」:今天哥哥又来看我了。

评论1:我已经麻了,哥哥这种称呼我是喊不出口,特别是有亲哥的!

评论2:空心鱼藻你有本事发语音啊!你老公不是卖家具的吗,来本杂志看看实力!

评论3:有认识的人,据说他们婚纱照就和工作相关 ,真的假的!果然有钱人结婚都是投资啊!

……

孟煦洲又开始和余民奇喝酒了,余羽歆问余藻:“表哥,你和大船哥的结婚照都拍好了吗?”

余藻看向孟煦洲,“问你呢。”

男人喝得眯起眼,冷冽的气质因为环境看起来趋向温和,“结婚照?”

黄琴也问:“你俩领证也好久了,什么时候办婚礼?”

孟煦洲和余藻都见过彼此的家人,但两家人还没有正式见过面。

孟漫野倒是提出来这里,余藻想起孟漫野那夸张的阵仗,又推了。

目前还是孟煦洲那边催得比较多,音霞外婆问了好几次,说什么时候才可以见见小藻的家人。

舅舅比划:「煦洲你不是早就拿走小藻的八字了吗?」

余藻看懂了还思考了好一会,问孟煦洲:“什么时候拿的?”

孟煦洲:“第一次来的时候舅舅就给了。”

黄琴:“合过了吗?”

余羽航忍不住插嘴:“什么年代了,以前同性恋还不能结婚呢。”

他还记得余藻那跑路拒绝抚养的亲爹,“外婆当年不也说小姑和姑父八字很合,还不……”

还没说完,他被妹妹狠狠一拧,被迫闭嘴了。

余藻倒是没什么感觉,他和父亲关系疏远,微信还是高中毕业加上的。

对方之前听说余藻大学考得不错,希望他能给高三的弟弟免费补补课。

余藻拒绝后又被破口大骂,他就把对方拉黑了。

男人又在他大学入学的时候来送他,都这样了,余藻只好把生父移出了黑名单。

孟煦洲一直没有听余藻提过他的父亲。

反而是家里最近张罗结婚的时候提起,那会余藻不在,孟漫野说这样的人不用邀请,还会让余藻难过。

“我和小藻情定三生,是天……”

孟煦洲还没说完,余藻就在桌下踹了他一脚。

家里吃饭的时候电视开着,正好在播黄琴最近看的电视剧,巧的是正好重播,台词都一样。

黄琴都笑了,“你们订好了我们也准备准备。”

她也知道余藻的生父什么德性,“我打听过,你爸现在面临失业,贷款都没还,老婆又是全职太太,孩子上那么贵的学校,有得忙呢。”

她也不好当着孟煦洲的面说不要让你爸来,余藻反而意会了,嗯了一声,“他微信找过我,我没有回。”

晚上走的时候孟煦洲被黄琴拉住说话,余藻和舅舅一起,巷子的夜晚还能听到些许声音。

余藻看着站在台阶上的舅舅,不用说话都读懂了他的眼神,“他对我很好。”

他说得很慢,比一字一句还温吞,脸上带着笑说:“我很幸福。”

孟煦洲和黄琴站在外面,表弟表妹已经上楼了,站在楼上的阳台看,发现男人就算和黄琴说话也频频回头,像是视线不能离开余藻一样。

余民奇也发现了,拍了拍余藻的肩,示意他去吧。

黄琴往回走,余藻和她打完招呼,握住了孟煦洲朝自己伸出的手,走到巷口开车回去。

黄琴看了好一会,和丈夫用手语说:「我还是没和煦洲说那件事.」

他们在这里待了大半辈子,店铺一直是租的,房东这些年一直在国外,也说你们有余钱买下也可以。

前几天房东忽然打电话过来,说房子卖出去了,让他们早点搬出去。

黄琴拢了拢手上的存款,也够他们出去住一段时间了,就是蛋糕店还要不要开的问题。

余民奇:「不说比较好,他们都要结婚了,我们也不能总是拖后腿的家人。」

他知道了余藻这些年感情的来龙去脉,更心疼小孩长大的不顺遂。

好不容易遇见喜欢的人,更不希望余藻再过多烦恼了。

孟煦洲坐上车就开始叹气,余藻问:“喝多了?”

男人嗯了一声,抓着余藻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你检测一下。”

余藻抽回手,上半身凑过去闻了闻,“和上次比算好的了。”

他不忘检查孟煦洲的衣兜,男人握住他的手:“不要乱摸。”

余藻:“我检查检查有人是不是又随身带结婚照了。”

孟煦洲毫不羞耻,正经回复:“临时来的,没有准备。”

他们也没有急着开车走,车停在外面,偶尔还有人路过。

这边临近景区,房子也都限制高度,晚上散步的人也不少。

现在过了饭后消食,上门做饭的孟煦洲没有任何网传豪门大佬的架子,往余藻那边靠。

余藻:“要不吹吹风吧,前面有个公园。”

孟煦洲:“我想吹小藻的风。”

余藻总能被孟煦洲的话逗笑,威胁也毫无震慑力,“小心我把你这样的状态上传。”

孟煦洲失笑,握住余藻的手腕玩。

自从贺饮送了余藻手串,孟煦洲也送,连孟漫野也送,导致余藻干活摘下,不干活的时候手上好几串碰撞,孟煦洲眼神落在余藻的手腕上,嗯了一声,“好啊,证明我和小藻很亲密。”

余藻最受不了他最冷酷的面孔说最温柔的话,“走吧。”

周边的公园很有年代感,余藻和孟煦洲牵手走得缓缓,时不时和他说小时候在这里玩的场景。

孟煦洲问:“是小学之前?”

余藻在母亲死后性情大变,这事余民奇和孟煦洲反复提起,都说余藻以前很活泼的。

贺饮这个后来的朋友居然也知道,又透露余藻还会打碟,孟煦洲为此酸了好一阵。

余藻点头:“后来不怎么玩了。”

他走着走着就被孟煦洲勾到了怀里,两个人的影子叠在一块。

远处城市的高楼霓虹闪烁,孟煦洲像是走到了余藻的从前,听他说这些年无人可知的寂寞。

“大家对我都挺好的,”余藻刚要说后面的话,孟煦洲说:“但你觉得自己是他们的负担。”

和余藻生活到现在,孟煦洲已经摸清余藻的脾气了。

喜欢的人也会生气,只是大部分忍着。

如果没有母亲去世,家庭破碎,或许他和小时候一样,或许是娇气的,也知道索取。

现在的家人再好也无法摆脱周遭环境对他的影响,即便不完全算寄人篱下,依然是寄人篱下的心境。

孟煦洲:“我怕小荳也这么想。”

孟荳和余藻情况相仿。

不同的是他父母的感情依然长存,不像余藻父母早在车祸前就暗潮涌动。

哪怕没有出事,离婚的概率也是百分百。

“所以我要怎么做呢?”孟煦洲和余藻坐到湖边的长椅,最近天气转热,好在湖边的风是凉的,“小荳也不怎么和我说心里话。”

孟煦洲的肢体接触障碍对家人脱敏,也无法做到亲昵。

他不是无所不能,也有笨拙的时候,“我小的时候不渴望接触,但不知道小荳会不会想要。”

孟荳下半年就要上一年级,学校也选好了,孟煦洲作为监护人还考了个试,那天回来好一顿撒娇。

他还没结婚就提前体验当爹的滋味,也很无措,“小藻,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失败。”

余藻笑了。

他的手又被扣紧,孟煦洲:“怎么还笑?”

余藻:“不许夹嗓。”

孟煦洲又粗声粗气许多,用更不正常的语调说:“我爱小藻。”

余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推开孟煦洲凑过来的脸,“你哪里失败,在这方面成功得很。”

风吹湖水拍岸,声音在夜晚显得更安静了,也有人散步经过,看长椅上依偎的背影。

余藻又捧起孟煦洲的脸,轻声说:“小荳也愿意跟着你,他和我说音霞奶奶朋友太多了,住在那边过分热闹。”

孟煦洲:“你不是说他很喜欢热闹吗?”

老太太的朋友也大部分是老太太,喜欢捏小孩脸,孟荳抱怨的时候锅盖头也一动一动,余藻想起孟煦洲小时候的照片又笑了。

青年的手指抚过眼前人的鬓角,“你们家有人不喜欢热闹吗?”

冷酷脸的孟煦洲也喜欢感受热闹,余藻和他在小区遛鹅没少看他站在不远处看狗狗公园的小狗们打闹。

余藻手指轻柔,男人忍不住闭了闭眼,“喜欢。”

下一秒余藻的手指被孟煦洲捉住吻了吻。

对方下车前还灌了漱口水,西柚味和家里的洗衣液如出一辙,酸得余藻腮帮子都疼,孟煦洲含住他的下唇,低低地问:“可以试试在车上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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