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藻一觉睡醒, 发现孟荳居然坐在他床边。
他还躺在孟煦洲公司的休息室内,小朋友坐在床边的沙发戴着耳机看平板。
余藻看了孟荳好半天才回神,声音沙哑, 问:“小荳?”
锅盖头小孩摘下耳机, “小藻, 你睡醒啦?”
“你什么时候来的?”余藻一边起身一边拿起手机,陪他睡觉的孟煦洲早就离开了。
孟荳说:“我看了两集动画片, 你就醒了。”
“小叔说他出门一趟, 说等你醒了让司机叔叔送我们回家。”
余藻也看到了孟煦洲的消息, 发送于三个小时前。
严柘加了余藻的微信, 拉个群,更改了接下来的拍摄方案。
贺饮问余藻身体怎么样,说你不是想参加动物园的过夜露营吗?已经开放链接了, 要预约抢号。
消息纷杂, 也有余羽航说的已经找到房子了。
余藻和小朋友提起动物园的过夜露营,孟荳看了眼时间,“这不是你和小叔结婚的日子吗?”
余藻都差点忘了, 他也多看了两眼,似乎很苦恼。
小朋友很善解人意,“明年再去也可以的。”
“总不能因为要去露营就不结婚了吧?”
孟荳很清楚余藻对孟煦洲的重要性。
他下午三点放学,到公司的时候孟煦洲还在打电话。
男人看起来就心情不好,揉着眉心, 边上还跟着不少孟氏原本工作组的人?
孟漫野核心团队的高层也在,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似乎在劝阻孟煦洲。
余藻:“这当然不可能。”
请柬是孟漫野那边操办的, 亲属团还没有发,不少人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孟荳:“那就不能去动物园夜宿露营, 我们以后可以去别的地方。”
他跳下沙发,余藻这才发现他把小鹅也带回来了。
穿着碎花短裙的鹅宠走路一晃一晃,看见余藻下床,也凑了过去。
余藻摸完小鹅又摸了摸孟荳的头发,“你不是说你的新朋友去过,所以你也体验吗?”
“你不是说你的新朋友去过,所以你也体验吗?”
余藻还记得孟荳一开始提起的兴奋,“婚礼是白天,晚上如果来得及……”
青年在开灯的休息室看上去有几分疲倦,孟荳看了他一会,似乎明白孟煦洲去干什么了。
小朋友打开平板上的地图,语音输入两个地点。
余藻要和孟煦洲结婚的郊区别院距离动物园开车要一个多小时。
孟荳:“我在太奶奶家里看过流程单,好长呢,从早上到下午,她说好日子要吃一天饭的。”
小朋友和大鹅一块去开门,余藻跟着走出去,孟荳还在说:“肯定没戏啦。”
孟荳越是这样,余藻越清楚他很想去,他给孟煦洲发了条消息,询问时间调整的可能性。
孟煦洲收到余藻消息的时候正好从万野那边回来,开车路上看路边的两个人极为眼熟,发现是严柘和贺饮。
贺饮拎着衬衫外套,严柘蹲在路边,似乎不太舒服。
这一片商圈热闹,酒吧林立,这个时间正好是开场的时候,贺饮本想带严柘去玩的,发现这人才喝了一点就胃疼。
边上打车也要等位,贺饮家的司机基本为父母服务,他也不喜欢司机监视,今天过来还是打车的。
看严柘痛得这么厉害他正要打120,看一辆黑色的车停下,露出孟煦洲的脸。
孟煦洲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贺饮发现车里只有他一个,问:“小藻呢?”
孟煦洲:“和我侄子先回家了。”
贺饮:“你朋友胃病犯了,你送他去医院吧。”
严柘抓着贺饮的衣服,“不去医院。”
孟煦洲知道严柘什么毛病,说:“我车上有止疼药,你上车吧。”
他看贺饮似乎也没有车,问:“贺先生吃饭了吗?不介意的话一起走吧?”
贺饮手机还是和余藻关于动物园夜营的信息,自从余藻和孟煦洲领证,他就没去过余藻现在的住处,欣然同意。
路上严柘吃完止疼药还是一言不发,几乎都是贺饮和孟煦洲在说话。
男人明显想知道更多关于余藻的从前,话题全关乎余藻。
孟煦洲说话不拐弯抹角,话题导向都是那场跑车事故。
贺饮瞥见严柘忍耐疼痛紧握的手,鬼使神差地给对方拍了拍背,说:“你缺证人的话我可以给你提供名单。”
那件事过去很多年,贺饮还记得现场的惨状,“不过我不确定他们一定会答应,你既然做过调查,应该知道我的车在最后面。”
孟煦洲:“我知道。”
话题就到这里,贺饮也明白孟煦洲想做什么了。
如果说之前孟煦洲还有顾虑,现在是完全顾不上什么生父的面子和长辈的期望。
他只想永绝后患,让当年摆平的事不那么容易摆平。
车停进独栋别墅的车库,房子里亮着灯,贺饮扶着严柘从车库走上来,先看到的就是院子里的孔雀。
孟荳在客厅看电视,已经看到了贺饮,咦了一声。
下楼的余藻惊讶地看着贺饮,确认之后迅速跑过来,又看贺饮身边面色苍白的严柘,问:“严先生怎么了?”
贺饮:“他喝多了。”
严柘看上去不是嗜酒的人,余藻惊讶地看着他。
男人似乎也觉得丢人,说了句见笑,还挺文绉绉的。
贺饮笑出了声,“看来这里四个大人,你酒量最差了。”
之前孟煦洲回来,如果余藻在家,会过来想和他说话,今天有客来访,流程都不一样了。
余藻也是陪着贺饮把严柘扶到沙发上,才发现孟煦洲还站在玄关,似乎一直等着自己。
贺饮也发现了,他啧了一声,“他也太霸权了吧,还要等你过去迎接?”
去给严柘接水的孟荳说:“小叔就是这样的。”
余藻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走过去了。
贺饮看高大的男人倒进余藻怀里,深吸一口气,“我们外人在这里也这样啊?”
孟荳还检查了严柘的体温,“小叔就是这样的。”
贺饮被逗笑了:“你像个复读机。”
余藻搬进来的还没有到春天,如今都进入了初夏,这个房子也填满了生活的痕迹。
孟荳这半个月住在太奶和太公那边,回来也发现多了好多不一样的摆件。
余藻明显和孟煦洲会抽空约会,透明壁橱里大鹅抱枕又多了好几个,还有的居然是灰色的。
转角的蓝莓都结果了,鱼缸还换了更大的,似乎为了方便厨房等菜熟的时间看看鱼放松眼睛。
严柘倒在沙发上得到了孟荳的孔雀毛毯,余藻牵着孟煦洲的手过来,很担心严柘的状态,看向孟煦洲。
孟煦洲问:“需要我请一个医生给你看看吗?”
贺饮坐在孟荳的儿童椅上,在家居老板的婚房发现了不少喜欢的摆件,打算等会儿列个条买同款。
他也没想到严柘人菜酒瘾还大,问:“为什么不去医院?”
孟煦洲:“他胆子小。”
这句话由孟煦洲说出来就怪异很多,余藻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男人还要挤过去,希望余藻帮忙解领带。
贺饮问严柘:“多大个人,也不用怕成这样吧?”
孟荳:“那小叔还不接触人呢,也有怪病。”
贺饮看看孟煦洲黏余藻几乎寸步不离,好奇地问:“那万一有一天反过来了呢,你除了余藻,都能接触。”
这个问题问得严柘都坐起来了,孟荳若有所思,余藻看向孟煦洲。
男人说:“那我也不会离婚。”
贺饮也只是随口一问,他也没什么好怀疑孟煦洲对余藻的喜欢。
虽然孟煦洲表里不一,和外形不符,现在热恋的情侣都没有几个能做到这么外放的喜欢的了。
最缺安全感的余藻反而最适合这样的。
孟荳看贺饮捧着脸看,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说:“小饮,你笑得和我太奶好像。”
贺饮:“我?你太奶奶?”
严柘目睹全程,也听贺饮叨叨了一下午余藻多不容易,“是挺像的,有种小孩终于找到了归宿的……”
还没说完,严柘又被孔雀盖毯闷回去了,贺饮:“我看你吃了药好多了,不如再躺躺吧。”
余藻还在考虑动物园夜营的事,孟煦洲说回家聊,现在他问:“我们结婚那天可以去吗?”
一般人结婚只吃一顿,孟煦洲这边家长操办,要吃一天。
黄琴进了群被阵仗吓得和余藻狂发语音,说都让他们办吧,然后火速退群,孟煦洲误以为黄琴不满意这场婚礼,又找余藻问了不少问题。
孟煦洲:“很想去吗?”
余藻又有些犹豫,孟荳假装和小鹅玩,实际上在意得很。
孟煦洲:“小藻,你应该和我说必须去的。”
余藻惊讶地看着他,一边的贺饮也在听,“是啊,就应该说你想去,所以他必须听你的。”
这可能是余藻最难学的理所当然了,孟煦洲也不勉强,问严柘:“要一起吗?”
严柘:“你当天结婚,我没记错的话现场还有舞池的吧,你外婆肯定希望你跳舞。”
今天拍结婚照严柘就见证了孟煦洲家人的奇思妙想,生长在这样家庭的孟煦洲是个正经人就很不正常了。
余藻:“跳舞?”
家里沙发都是一大组的,严柘占了最长的,孟煦洲明明可以坐一边,却要和余藻挤在单人沙发。
两个人什么都不干,光坐在一起就有种莫名的氛围,贺饮还在撑着脸欣赏,问:“那夜营好玩吗?不恐怖吗?”
他也是在网上刷到发给余藻的,这会点开手机看,“我和严柘去不了啊,还要有小孩。”
贺饮:“我姐还没结婚呢,我没侄子侄女。”
他看向严柘,“你有吗?”
严柘:“不熟。”
几个人说着说着又聊起谁家小孩,话题从动物园绕到徒步,居然没人记得要吃晚饭。
第一次来余藻家的客人吃上了点的外卖,孟荳选了最喜欢的蛋黄披萨,抱着小鹅坐在地毯上听大人闲聊。
他们又玩了几轮飞行棋,最后时间太晚,干脆在孟煦洲这里留宿了。
贺饮跟着余藻上楼参观他直播的烘焙室,又在三楼露台吹了会风,看孟煦洲和严柘站在院子里检查孔雀。
两个人都很喜欢动物,还有合资的农场,在楼上看也能看出他们感情不错。
贺饮早就清楚朋友是阶段性的,他维持和余藻的关系都费心费力,看余藻望着孟煦洲笑着的脸,问:“就他了?”
余藻:“什么?”
还没到结婚的时候,贺饮却像个神父,问:“无论贫穷与富贵,疾病与健康?”
“算了,孟煦洲的家产就算他不上班都能再传几代呢,我操心什么。”
“这体格顶严柘两个,孟煦洲也不胖啊,还是严柘太瘦了吧。”
刚才玩飞行棋的时候贺饮听说了严柘还养水牛,很是震惊,问余藻好几次孟煦洲不会也这样吧。
余藻明显知道得更多,笑着点头,这会靠着栏杆问:“小饮还是不放心吗?”
他很容易看穿别人的意图,贺饮嗯了一声,“你总是为我好,以前骗我说喜欢孟潮东,是怕那小子干出什么事吧。”
余藻不否认,他换了睡衣,露出的手腕还能看出某个人亲吻的痕迹。
“其他方面另说,我就怕他干出开车直接撞你的事。”
“就算小饮你的家人会为你奔走,可是身体受伤很不值得。”
余藻说话温柔平静,贺饮从来没见过他激动到大声说话。
今晚玩游戏看孟煦洲把余藻逗得发火,之后又熟练地安抚让他惊讶。
贺饮都不知道余藻也有很像小朋友的时候,隔壁坐着的孟荳都比他稳重。
这还是余藻吗?
或许这就是没有任何变故前,余藻本应该有的样子。
贺饮:“好吧,虽然……”
余藻笑了,看着贺饮问:“小饮是不是在生气?”
他笑起来的时候眸光都分外动人,和从前比完全不同,贺饮捂住脸,“你都这样了我要怎么生气。”
“小藻你就是太替人考虑,我有种被你排除在外的感觉。”
大大咧咧的人也有片刻的心细,贺饮从不标榜自己和余藻的感情多好。
如果要他说出朋友的名字,他脑子里跳出来的第一个人是余藻。
贺饮忽然问了一句:“我会是你想到朋友的时候,第一个跳出来的人选吗?”
余藻没有说话,似乎是在忍笑,贺饮喂了一声,“也不用这么笑吧?还不如笑出来呢。”
和严柘说话的孟煦洲听到了楼上的笑声,抬眼正好看见余藻掐贺饮的脸。
院子里灯光全靠草坪诡异的鸭子灯,养鹅的家居老板恶趣味也不少,贺饮下车还以为孟煦洲养了很多鸭子,没想到全是灯。
严柘:“煦洲,你现在看上去像是要把贺饮杀了。”
他捡起孔雀的羽毛,看了眼散露台说话的人,“也不用这么警觉吧?”
孟煦洲:“有吗?”
严柘:“你自己照照镜子。”
他忽然觉得贺饮说得也挺有道理,又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出差,或者余先生出差,会有分离焦虑吗?”
孟煦洲:“没有。”
严柘认识他多年,也勉强能从这张不喜形于色的脸看出微妙的遮掩,哦了一声,“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同样不谈恋爱的严柘家里一团烂事,见多了滥情,没怎么见过专情,看孟煦洲这样也觉得稀奇。
孟煦洲却心不在焉,显然顾忌朋友在家,不然早上去了。
严柘:“你走吧,我再玩会孔雀。”
他想起今日中断的拍摄,问了一句:“有没有考虑在家里拍?这里不比你精心布置的样板间好多了吗?”
孟煦洲:“我去问问小藻。”
很快贺饮就下来了,他看上去怒气冲冲,鉴于孟荳睡了,走路又很小声。
他走到坐在院子里的严柘身边,喂了一声。
严柘:“你不睡觉?”
贺饮:“孟煦洲太气人了,他居然当着我的面把小藻抱走了,这算挑衅吧!”
“我只是提议小藻和我一起躺下聊天啊,他怀疑什么,我以前还睡过小藻的床呢。”
严柘:“你是这么说的?”
贺饮:“是啊。”
几秒后他骂了句脏话,孟煦洲的身形和压迫都远超常人,贺饮:“我对不起小藻。”
严柘:“体谅他吧,他这辈子也就这么一个可以深度接触的爱人。”
贺饮:“那不然呢,他没这毛病不会要多接触几个吧。”
严柘说不过贺饮,干脆闭嘴了。
被已婚人士熏了一个晚上的甜蜜气息,贺饮难免有些心猿意马,看严柘捏着孔雀毛的手,问:“你呢?想过深度接触吗?”
严柘又不是傻子,听得出这句话的暗示。
他还记得贺饮账号那夸张的评论,小有名气的偶像都喜欢贺饮这样的。
贺饮直播和非直播状态没什么区别,也不是余藻那种一眼惹人恋爱的面容。
严柘看得太明显,贺饮:“算了。”
他转身要上楼,手腕被攥住,五官温润的男人没有看他,“怎么接触?”
.
余藻也很少和贺饮聊到半夜,之前他和贺饮打电话打到凌晨,孟煦洲就躺在边上催促。
现在人都到家里玩了,有人还是难掩某些方面的小肚鸡肠。
余藻:“你不管严先生了?”
孟煦洲把他抱下楼,“他也不需要我管,现在是睡觉时间。”
余藻:“小饮肯定生气了。”
孟煦洲:“我也生气,你都没有这么抱过我。”
这完全是无理取闹,余藻推了推孟煦洲,男人顺势倒在一边,“小藻和我动手了。”
余藻:……
他好笑地看着孟煦洲,“我没有这样抱过你?”
孟煦洲改口:“今天没有。”
余藻忽然发现他说不过孟煦洲,表面冷酷的人私底下花招很多,连贺饮都要介意。
“我就只有小饮一个朋友,他很重要的。”
孟煦洲点头,“我知道了。”
他似乎还要问什么,余藻阻止他:“不许问了。”
孟煦洲:“那明天还要继续拍摄吗?”
他很在意余藻脖子被孟潮东掐出来的伤口,余藻却问起他下午出门的事,“你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孟煦洲:“我父亲那边的长辈太疼爱孟潮东,不打算把他送出国,那就我亲自把他送进去。”
室内只开了侧边的台灯,室内装修大部分是孟煦洲亲力亲为,孟荳没事就介绍,还给余藻看照片。
家是一点点建立的,余藻来这里后,这里也有他的一部分。
他看着灯影下的男人,忽然钻进了孟煦洲的怀里。
天气比以前热,空调的温度恰到好处,被子薄了许多,遮不住两个人交叠的身躯。
孟煦洲问:“怎么了?”
他似乎要反省自己说错了什么,余藻闷在他怀里说:“你爷爷奶奶是不是对你不好?”
孟煦洲:“说不上不好,客客气气的。”
家人是不需要客气的,余藻笃定地说:“你肯定是一个很听话的人。”
孟煦洲:“我听话?”
他笑的时候胸腔震动,余藻也感受分明,“我不听话,当年听说父亲还有一个儿子,直接在桌上动手了。”
孟氏在孟煦洲出生后壮大,孟袆的亲戚也都在公司任职,孟漫野也有自己的主业,并不干涉这些。
这也是分开的时候孟袆指责对方无情的原因。
孟煦洲从不认为母亲无情,他也承认外婆说的他们家的人都对爱抱有期待。
想要爱和想要感受爱没什么好羞耻的,孟煦洲也更擅长表达爱。
因为他失去过,也错过过,遗憾扭转,也有时光流逝不可回溯的难过。
他现在说话像在给余藻讲一个睡前故事,余藻惊讶地抬眼,“你高中就把你爸打进医院了?”
孟煦洲:“他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不是吗?”
余藻点头,他不知道自己对孟煦洲带着无条件的纵容和崇拜,“要是可以,我也想揍我爸一顿。”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事给了余藻胜利的信心,他从前在被欺负这件事上处于弱势,孤立无援又有把柄,总是束手束脚。
如今孟煦洲在他身边,安心之外又多了几分信心,声音也跃跃欲试,“他实在太坏了。”
孟煦洲:“我以前很容易情绪激动,本质上动手是错误的行为。”
他的手指抚过余藻的脖颈,“会伤害到自己,你不和贺饮说真相,也是怕他出意外,不是吗?”
这句话带着显而易见的醋意,余藻攥住孟煦洲的手指,“贺饮是我的好朋友。”
他微微抬头,嘴唇落在孟煦洲的下巴,“哥哥你是我的爱人,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他依然好奇孟煦洲以前的事,追问道:“你的爷爷奶奶是因为当初你动手,才这样的吗?”
“孟潮东哪里都没有你好,为什么……”
孟煦洲:“有没有眼缘,讨喜不讨喜,很多时候不讲道理。”
他抓着余藻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灯影让他的身躯像是夜晚的高山,隐秘又巍峨。余藻爱上深山,也不会畏惧山中猛兽。
“就像我喜欢你,可以找到接触障碍这样的理由。”
孟煦洲深深地看着余藻,“很多时候,我又觉得,我们就是为了相爱才相遇的。”
余藻抽回手,无法和孟煦洲继续对视,“你是不是和小荳一起看电视剧了,说得太……”
孟煦洲:“看来小藻不吃这套啊,那我再改改。”
余藻踹了他一脚,“不吃,睡觉。”
一只手却放到了他的心口,有人从后面抱住他,低笑说:“那为什么心跳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