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城的太阳东升西落,娱乐圈潮起潮退,没有人永远风光,永远有人往上爬。
施然与阮阮开启了另一轮的“互帮互助”,施然跟阮阮学“在意别人”,阮阮跟施然学“在意自己”。
阮阮架着眼镜当起了小老师,把没有逻辑的剧本拆分开,一点一点地给施然讲解编剧的“随便式塑造人物法”,甚至她能精准地看出哪些地方是制片方为了爆点而增加的狗血桥段,以及编剧本来想表达的是什么。她没想到自己在底层摸爬滚打的经验有一点能用来帮助施然,不得不说,生活的安排总是很奇妙。
她用中性笔勾勾画画,帮施然做笔记,找各个碎片之间的共性,先将人物立起来,然后再探索表演方法。电影里有一些扭腰摆臂的夸张桥段,阮阮站在衣帽间的镜子前先做一遍,施然在旁边跟着她得得瑟瑟地摇脖子。
“你不要做得像小鸭子呀。”阮阮用劣质的一次性筷子当教具,轻轻敲一敲施然的后腰。
“如果快乐不起来,宝宝,”她一面思索一面哄,“嗯……其实厌世脸也可以,但是肢体要到位,这样冷脸卖萌,特别好笑。”
她说着,软软地笑起来,明眸皓齿,风情茂盛。
8月27日,《神龛》在平台上定档播出,原本预约人数并不算多,但画面和节奏都非常好,加上铺天盖地的剧宣活动,紧凑中带着悬疑灵异的观感飞快地抓住了观众,第二集热度破了4000。
阮阮买了条鱼回来给施然补身体,施然早早收工回来教小黑玩巡回游戏。
她冷着脸扔出海绵小球,小黑愣愣地看着她,又看看球,在她抬眉的瞬间冲过去,没有叼起来,只用爪子扒拉小玩具球,跑来跑去,玩得很开心。
“它或许想当一只足球小猫。”施然屡战屡败后,决定换一个培养路线。
8月28日,《神龛》挂了三个热搜。分别是“神龛”“阮阮 乔翘”“沈白天选苏1”,评论刷得如瀑布一般,营销号伺机入场,梗图不断,爆相初显。
阮阮在回家时试图通过助跑跳到施然身上,失败,之后俩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综艺。
看了半集便吃完了,施然去洗碗,听见正在工作的阮阮出来倒水,软绵绵地叫:“我的宝贝呢?”
“厨房。”施然淡淡地说。
“我叫小猫,没有叫你。”阮阮蹲在餐厅揉小黑的脸。
当晚,四只小猫都没有被允许进房间。阮阮轻言细语地讨商量:“是小黑勾引的我,其他三只可以进来吗?”
“小黑为什么要勾引你?”
“因为我偷偷给它吃了罐罐。”
“我也要。”施然冷淡地眨了眨眼。
“啊?猫罐头啊?”阮阮难以置信。
施然点了点她的睡衣扣子,阮阮自觉地解开,人类生食小面包案件在这个家时有发生,她躺平观看。
8月29日,配合《神龛》宣传的综艺上线,神龛、阮阮、钟意的百度指数全面飙升。
施然的《三百六十次想念》顺利杀青,她们沉沦地做了又一次,在半明半暗之间施然抿住阮阮的手指,阮阮的指尖顺势往口中探,而施然手从阮阮的裤管里滑上去。
9月1日,《神龛》站内热值破12000,是当年分账剧的最高记录。
阮阮出发去江城录综艺,久未线下露面的她在机场遇到了粉丝送机,她没有时间停下来给她们签名和聊天了,她抬眼看到有几个是之前在片场相熟的影迷,她们被挤在人潮里,用遥远的目光望着她,阮阮对她们笑了笑,微微点头,低下脸快步往里走。
9月5日,点星娱乐的阮阮团队全面监测艺人的云合和艾漫数据,各平台“阮阮”的搜索量成倍增长,数据如同被浇灌了琼浆玉露的大树,以参天之势蔓延。
阮阮在综艺的台上看到了下方人头攒动的观众,她们拿着制作精美的手幅和灯牌,在每一个是她做表情或者发言的间隙欢呼尖叫,阮阮站在镜头之外,双手合十轻轻闭眼点头,示意她们有收到,但是请不要打断台上说话的其他嘉宾。
9月10日,《神龛》站内热度破30000,平台方与各个赞助商纷纷制作海报发微博庆贺。热搜挂了整整一天,网剧论坛关于《神龛》的讨论占据了首页的半壁江山。
阮阮又录完一个综艺,那天结束得很晚,i阮们在节目的后门等她,她拐了弯,带着助理和保镖到后门,下不去,她只能站在高台上挥挥手,跟大家说:“早点回去休息,好不好?”
小姑娘们摇头,像小学生一样拖着嗓子:“不好。”
阮阮笑了,她们也笑了,稀稀拉拉地说:“你今天好好看啊阮阮。”
“是吗?”阮阮从上到下地看自己一眼,再抬脸偏头笑,这个动作是从施然那里偷来的。
很多人都说,她的神情与说话方式越来越像施然了,点星培养的艺人风格特质都很明显。
“可是我要休息了。”她轻言细语地说。
“那晚安。”“拜拜拜拜。”“再见。”“下次见。”
阮阮微微点头:“下次见,谢谢你们。”
9月15日,《神龛》站内热度值直逼40000,在当年的独播剧中也十分能打。所有的通稿都说,双女主剧《神龛》爆了,并且以分账剧中前所未有的成绩爆了。片方准备开庆功宴,方案发给阮阮团队核对。
阮阮那时正在练习生日会的女团舞,纤细白嫩的腰腹一摆,力量感十足的卡点搭着漫不经心的仰头动作,演员经年练就的眼神绕一圈,像扯着丝线,徐徐拎回来。
镜子完整地收录了一株白玉兰盛开的样子,带着满室的香,带着周身的汗。
9月30日,高珠展结识的助理评论了阮阮的朋友圈,而《神龛》的广告赞助商开始频频在阮阮的微博下面互动,那些曾经在施然身上看到过的景象复刻般出现在阮阮身上。品牌方们争奇斗艳,绞尽脑汁想段子抢前排。
10月,阮阮出现在一个真人秀节目的录制现场,是一档老友相聚的生活类综艺。自从慈善晚宴事件后,阮阮很谨慎,每一次参加活动坐在什么座位,周围有什么人,能不能打交道,有什么注意事项,她都会提前了解清楚。
而这次的会议中,她点了点其中一位嘉宾的名字:“她我能得罪吗?”
安露看一眼,乐了:“她的话,随便得罪。”
阮阮抿嘴笑,心领神会地颔首。
镜头里,几个好友围坐在沙发旁聊天,被阮阮指过的张诺然赫然在列,她那天梳了个侧编的辫子,清汤寡水的小白花模样。几个人一边吃赞助商指定打广告的螺蛳粉,一边剥毛豆聊天,张诺然往阮阮这边靠了靠,忽然说:“嘶,咱俩认识得有十年了吧?”
“有吗?”阮阮剥着毛豆,偏头问。
“有吧,哎你们知道吗?我跟她一个节目出道的。”张诺然咬一口螺蛳粉,跟其他几位嘉宾说。
“真假?你俩?”常驻显然不信,把发箍摘下来,又戴上去。
“真的,那会儿我们一起参加一个选秀,能说名字吗?”张诺然笑了,放下筷子要找餐巾纸,阮阮递给她,她接过去擦嘴,接着说:“我是选黛玉的,她是那个……”
“《三国》组的。”
“哎对,那时我们常在一块玩,后面她淘汰了,我还特伤心。”张诺然吸了吸鼻子,因为吃粉而发红。
阮阮笑了笑,偏头调侃:“是因为没人帮你搭戏了吗?”
“你还记得我们搭戏啊?”张诺然有些惊喜。
“是啊,”阮阮温温柔柔地回忆,“你让我帮你搭戏演香菱,还跟我说,如果诗背不出来,就背‘床前明月光’。”
气氛有些微妙,常驻又挪了挪她的发箍,另一个嘉宾没心没肺,挠挠鼻子,从螺蛳粉里抬头:“然后呢?”
张诺然欲言又止。
“然后我背出来了,”阮阮又递一张纸巾给她,“她那时候特别可爱,看我背出来了,不高兴了,说‘不排了不排了’。”
她学着张诺然的娇俏样子,笑得眼里星辰四溢,其他几位姑娘也觉得好笑,开玩笑怼怼张诺然的胳膊:“那么小气啊?”
张诺然眼珠子都尬住了,可为了节目录制顺利,只能将它圆成一个玩笑,双手曲起夹在胳肢窝下方,鼓腮帮子:“是啊好小气。”
说完,她“噗”地一声笑出来,和几位嘉宾闹成一团。
阮阮莞尔垂下眼帘,用剩下的纸巾温温柔柔地擦拭桌子边缘。刚才的对话记在脑子里,录完一五一十地复述给安露,先备好稿子,节目播出时有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