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龙象一接起电话,就听到黑人焦急的声音。
“黑人,慢慢说,什么情况,出什么大事了?”
“哎吆,曹爷,你之前不是叮嘱我,让我看着点许弋那小子嘛,刚才听到我一个兄弟传信,那小子捅了人跑了。
我正在往那边去,想着先跟您说一声。”
卧槽,许弋捅人了,这小子是够可以的,不过这个时候往上凑,很不明智,尤其是出了名的混混。
“黑人,打住,掉头回去,你去凑这个热闹干什么,让你的兄弟报警,然后让他去找你,把事情说清楚,你再打给我。
事情已经出了,不用着急,明天上午你来找我。”
“啊,哦,对啊,曹爷,我知道了。
我这急匆匆的去,说不定,会惹事啊。
曹爷,那您休息,我先安排安排,明天给您汇报。”
“好,你忙吧。”
挂了电话的曹龙象,说真的,也有点懵逼,怎么还发生流血事件了呢?
黎吧啦、张漾,你们罪过真的大了。
此时的许弋,拉着黎吧啦躲在小镇的后山上。
“吧啦,怎么办?
我杀人了,要不咱们跑吧?”
黎吧啦也被吓懵了,许弋刚才拉着自己就跑,自己也没有主意,跟着就跑了,现在一想,自己跑什么啊,又不是自己捅人了。
而且捅的人当中,还有张漾。
但是此刻看着着急的许弋,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自己做的都是什么孽啊。
一个乖乖仔,被自己勾引,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渊,刚才捅的人,要是真的死了,自己算是害了几条人命呀。
难道就是为了自己所谓的爱情吗?
心中不由得悔恨万分。
“许弋,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你最好也别走,我们跑不掉的,要不,我们去自首吧,说不定他们不会死。
我们就是跑了,这辈子就完了。”
“我知道,我知道,就算他们没有死,我也要坐牢的,这辈子已经完了,现在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吧啦。
难道说,他们说的是真的,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爱过我,都是在骗我?”
黎吧啦想起刚才在酒吧里发生的事情,许弋今天让安排赌局,自己按照他的意思给安排了,可能是他的运气不好,一直输。
气的他把牌摔了,结果被那几个人嘲讽,其中有一个好像知道自己和张漾的事情。
“哎,我说小子,你是不是输不起,这才多少点钱,搁得住摔牌掀摊子啊,可是你说的,不清盘不结束的。
你要是没钱,哥几个给你想想办法,把你女朋友押上,咱先说好,我们输了给钱,你输了就叫你女朋友陪一晚。
怎么样?
哥们够意思吧。”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起哄。
“就是,还是大风哥说的在理,这个方法好,再说了,你也不见得会输啊。”
许弋本来就着急,结果碰到这么一个臭嘴。
当即怒火中烧。
“草拟吗麻了壁的,你找死呢。”
“哎,你麻痹的,生什么气啊,不行就不行呗,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再说了,别以为你女朋友冰清玉洁的。
还不是天天在台上扭屁股,我可是看见她跟别人投怀送抱的,就你还当块宝,他妈的,一把输赢两三百。
让你女朋友陪一晚,你还占便宜了呢,你有什么可叫屈的。”
“就是,又不是第一次,装什么装,不会你连床头都没有摸上去吧,哈哈,那你可亏大发了,剩饭都不给你留一口。”
黎吧啦看到这情况,也坐不住了,毕竟是自己组织的牌局。
“大风哥,你们别说了,我黎吧啦是什么样的,自己心里有数,要不今天就这样了,咱们散场吧,改天再玩。
许弋今天心情不好,你们别往心里去啊,许弋,你赶紧给大风哥道歉,这事就算了改天再翻本也行啊。”
“这话说的漂亮,小子,给老子道个歉,这事就了了,今天咱们画个句号,抽个时间咱们再战。”
许弋看看黎吧啦,又看看那个大风哥,脸上挂着寒霜,眼睛瞪的老大,都快裂开了,每次自己想跟黎吧啦亲热的时候,都被她晃过去。
现在被大风哥这么一说,什么都念头起来了。
贱女人,难道真的背着自己跟别人好了。
看着他不吭声,大风哥哈哈笑了一声,用手拍了拍许弋的脸。
“算了,看在你给哥们贡献了不少的份上,原谅你了,以后眼睛放亮一点,输不起就别玩,就这么点钱咋咋呼呼的。
走吧,哥几个,今天就这吧,喝点去,我请。”
许弋被他这么一拍脸,觉得身上的血全部涌进了脑子里,拿出兜里钥匙环上的水果刀,伸手一掰开,拉过大风哥。
‘噗嗤、噗嗤…’
手速快的看不到,眨眼间已经是几刀子了。
周围的几个人,完全懵掉了。
曹尼玛,什么玩意,动刀子了。
顾不上喊,拼命的往门外跑,几个人卡在门口,许弋看着大家跑,也不知道是不是荷尔蒙爆发了,小宇宙直接点燃。
谁也没有放过,逮住一个就是给几下,也就先跑的一个,躲过一劫,而许弋在后面紧追不舍。
说来也是巧了,正好张漾来到酒吧,迎面碰上。
被杀红眼的许弋,抓住捅了几刀,一脸的不相信,威顿在地上。
这让黎吧啦看到了,大叫一声。
“啊,杀人了,杀人了。”
许弋这才像是梦醒了一样,看着手上的血,以及倒在走廊的几个人,这都是自己干的?天呐,都干什么啊。
这个时候,身上的劲泄了,看了看黎吧啦,好像又有了力量。
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跑,一口气跑到铜陵镇的后山,坐在石头上,喘着粗气。
“黎吧啦,你说话啊,跟不跟我走?”
“许弋,对不起,我不能走,我奶奶年纪大了,不能丢下她,你去自首吧,这样也能减轻一点罪责。”
“黎吧啦,你个臭婊子,大风他们说的对,你就是个臭婊子,是不是跟很多人睡过,你就是公交车。
为了你,我都杀人了,你让我去自首,我去你妈的。”
伸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啪’
黎吧啦应声倒地,摸摸嘴角血渍,笑了一声,慢慢起身走到许弋面前。
“你打吧,只要你开心,随便打,不过我们完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完了,就算我是公交车,你也上不了。
是,他们说的没错,我是有别人,随便你怎么想吧,我去自首了,你要是想跑,就抓紧时间吧,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黎吧啦,你个臭婊子,臭婊子,我要杀了你。”
说着,就要摸兜,这才想起来,刀子已经丢在酒吧了。
一把抓过黎吧啦,把她按在地上,双手掐着她的脖子,使劲的掐着。
黎吧啦看着疯狗模样的许弋,心中已经是害怕极了,加上脖子被他狠狠的掐着,呼吸也不顺畅,脑子开始眩晕。
我不要死,不能死。
手突然摸到了一块石头,攥在手里,不管不顾的打在许弋的头上。
‘Duang’
许弋被砸的身形晃了几晃,手不由自主的放开了她的脖子,不敢相信的看着身下的黎吧啦,说不出一句话。
黎吧啦没管那么多,挥手又是一下。
‘Duang’
许弋应声倒地,人事不醒,头上的鲜血慢慢涌出。
黎吧啦这才清醒了一点,看着许弋,又看看手里的石头。
“呀!”
惊叫一声,把石头扔在一边。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颤巍巍的伸出手,在许弋的鼻孔前试了一下,还有气。
没死,他没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看着山下闪烁着警灯,听着‘喂儿、喂儿’的声音,掏出手机,拔了妖妖灵,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堆自己听不懂的话,就颓然坐在地上。
等了好久,警车后面跟着救护车,来到山上,先是拷住二人,医生护士迅速上来帮他们包扎伤口。
派出所的人,看着医院里躺着的四个人,跑的那个也已经拘捕到案,黎吧啦简单检查之后,皮外伤,也被关进了派出所。
这是大案,而且涉及到在校学生,幸亏案子破了,要不然都得吃挂落。
曹龙象被电话吵醒了,是曹建安的电话,在客厅充电,哇啦哇啦的响个不停,难道是黑人说的事情。
也起了床,只见曹建安穿着睡衣,接电话。
“什么?
人死了没有?
哦,那还好,你赶紧通知家长和学校方面,我马上就去。
别耽误事,叔记那边我会说的。
嗯,幸亏案子破的很快。
等着吧,十分钟到。”
挂了电话,这才发现曹龙象在一边看着,挤出一个笑脸。
“大象,吵醒你了,你去睡吧,我要出去一趟。”
“爸,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你去做什么?
又不是什么好事,你以后可得注意点,现在的年轻人,一言不合就拔刀,有这劲头用在学习上不好吗?
你记住了,出去玩,一定不要何人争执,都不知道能打开什么魔盒,好了,不说了,我的赶紧赶过去了。”
“那好吧,爸,你也小心一点。”
“我怕个屁,有警察呢,你睡觉去吧。”
看着曹建安匆匆的出门而去,曹龙象回了房间却还睡不着。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电话响了,还是黑子的电话。
“曹爷,打听清楚了,这个许弋够狠的,捅了四个人,暂时没有死人,最后好像被黎吧啦打晕了,被警察抓住了。
具体的,就不知道了,曹爷,铜陵镇我估计是待不住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公安肯定要大查。
我准备连夜走,去粤东躲躲去,避免被误伤,曹爷保重,以后有什么事情,招呼一声,无论多远,我都会赶过来的。”
“好,出去躲躲也好,不过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这样,你安顿好了,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弄点钱过去。
出门在外不容易,别叫人看不起,要是能走正道,还是走正道吧,这种歪门邪道的路,也走不长远。”
“好咧,谢谢,曹爷,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混,等我安顿好了,再给您汇报,曹爷,您保重啊。”
“保重,兄弟。”
看不出来啊,许弋还有这个能耐,不过按照他剧情中的路,早晚也会走上不归路,黎吧啦这个女人,也够狠的,为了张漾,可真下得去手。
算球吧,路都是自己选的,没什么好冤枉的。
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次日,学校里跟炸了锅一样,传开了,许弋捅了好几个人,自己也被重伤抓捕归案,还有好事者打听消息,打听到曹龙象这里的。
下午放学的时候,曹龙象被蒋皎一个电话叫走了。
“你知道吧,许弋把张漾捅了,我爸让人去看了,伤的不清,尤其是有一刀捅在膀胱上了,以后恐怕小便难自理了。”
“我去,小便不能自理,这小子玩大了啊,对了,叔叔怎么处理的?”
“活该,叫他算计别人,要不是他算计许弋,能出这种事情,真是天作孽不可活,还能怎么办,破财免灾呗。
给他家拿了十万块钱,他爸一开始不要,但是想到以后少不了花钱,还是拿住了,也说了,以后不会让他来找我了。”
“唉,是啊,自己做的孽,其他人呢?”
“我哪知道,你镇长大公子都不知道,我能知道,跟我有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听说许弋他妈当场就晕倒了。”
曹龙象听完也有点小难受,不过都要怪张漾的爸爸和许弋的妈妈,什么事情都瞒着孩子,要是能早点说清楚,不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连续好几天,学校都纷纷扰扰的。
就连李饵这个乖乖女,在跟曹龙象一起的时候,也会八卦几句。
案情并不复杂,一个多星期就整理完,送检察院了,提起了公诉。
最后判决下得也很快。
黎吧啦组织赌博,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其接受结果,未上诉。
许弋故意伤人罪,致人伤残,判处有期徒刑十三年,也未上诉。
其他几个参与赌博的,也被判了拘役六个月。
另外判处许弋承担所有被害人的医疗费用,以及精神伤害赔偿等,而张漾所有的计谋都被曝光了出来。
虽然没有犯法,但是受到了所有人的谴责,天一中学更是把他开除学籍,以后挂着尿袋的人生,应该会不同吧。
许弋的妈妈知道之后,拖着病躯,找到张漾的爸爸,什么也没有说。
扇了他几个大耳刮子,就离开了铜陵镇,再也没有回来过。
张漾的父亲,悔恨交加,本来身体不好,更是每况愈下了,不过两三年,也撒手西去了,张漾卖了房子,从此不知所踪。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人世间就是如此,有人来就有人走。
事情渐渐平息,只留在一些人的嘴上,距离高考的日子更近了。
大家都开始考前焦虑了。
好像也只有曹龙象没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