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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轻叹 “快,大人,粥要趁热喝。”……

靠美食治愈病弱督主 欠金三两 5715 2024-06-03 11:06:46

周淑妃原本叫周玉, 是青州知县的某位妾室所出,生来体弱多病,不甚受宠。

但她和她娘从没有要争宠的意思,两人要么只在自己的别院抚琴作画, 要么出去游山玩水, 生活宁静顺遂。

后来诚帝初初登基不久, 应百官申请开始选妃。

因是自愿原则,她本不用进宫的,但因为生得貌美, 家中主母便将她送了出去,以报周府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成了就是妃嫔,不成就回青州。

这本来是个普通的故事,万千参与选妃的少女进宫都是为了飞上枝头这么个理由。

周玉不觉得自己能入选,一来是她已经十七了, 早已过了及笄之年,二来是她是个病秧子, 宫里人怕是会晦气。

但不知为何, 她从青州胜到了太明郡,最后竟一路胜到了皇宫。

那时大约十几位美人站在福禄宫中等待录牌子, 一人比一人贵气, 她这个来自遥远青州的知府女儿倒是令人惊奇,成了其中的异类。

周玉当时心中无感,只觉得进宫也不过是换一个地方吟诗作对、抚琴作画。

她对情爱这样的事从没奢想过,只求进宫之后好好在宫殿一角做个无人问津的答应。

宫里条件尚好, 坐镇后宫的皇后娘娘是当朝丞相之女,贤良淑德、性情温和,从不为难谁, 不用她们日日去请安,皇帝也独宠陈宣妃,从没召见她,宫里很和平。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更别提宫内能用上青州没有的澄心堂纸,她每日都过得很快乐。

直到宫里办了第一次宫宴。

她还记得那日四处都点着宫灯,虽是夜晚却亮如白昼,那日还是陈宣妃的生辰,当日除了诚帝,同来的妃嫔总共只有十三位。

那是她进宫以来第一次见到其他人。

第一次见到贤良的皇后、才华横溢的帝王、容貌倾城的陈宣妃,以及即便不问世事也听过其大名的宦官,姬恪。

“那时我对陛下印象不深,反而对姬恪关注极了。”

周淑妃吃了一勺乳酪,绵滑浓香的奶酪在舌尖散开,带着荔枝的清香,这味道似乎将她的回忆也染成了甜味。

但谁的笑容都能被染上蜜色,唯独姬恪的不行。

那时他大概十六七岁,穿着绛红色的袍子、拿着一个拂尘跟在天子身后。

周淑妃当时很惊讶,她怎么也没想到让周边宫人这般害怕的竟是这样一个少年。

他容貌姣好,目似点漆、双唇含珠,只是神情清冷,那瘦弱的身形和沉静的神色压住了他的颜色,就像一朵即将凋落的花。

他穿着整齐,全身上下只露出了手和半截脖颈,但头发却不似其他宫人那般高高梳起,只披在身后,用一根发带随意绑着发尾。

束缚和松散这样矛盾的词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因为好奇,周淑妃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他似有所觉般转眼来看她,眸子乌黑,眼神清澈,明明没有什么,却莫名让她害怕。

周淑妃咳嗽几声,立刻垂下头退了两步。

“坐吧,说是宫宴,但今日也不过是家宴罢了。”诚帝开了口,搂着陈宣妃笑呵呵地让大家入座。

诚帝二十有五,剑眉星目,很是和善,周淑妃对他好感多了不少。

众人坐下后,他转身看着身后的姬恪,眼带慈祥,就像是看自己初初长大的弟弟。

“站着做甚,今日是家宴,你也坐。”

姬恪拒绝了,他拱手躬身,神色不带一点喜悦,却也没有一点不耐烦,他就像月色下的一尊玉制塑像,无悲无喜。

“奴才不敢。”

这样的宴会,从来只有主子吃饭,哪有奴才动筷的。

姬恪从不逾矩,即便天子把他当做家人对待,他也从不会真的这么以为,也不会就此放任自己。

诚帝知道他的脾气,略略叹气后不再开口,只是转身对众人举起酒杯,以庆陈宣妃的生辰。

“希望爱妃年年如今朝,与朕和和美美。”

周淑妃本想吃自己的,但见大家都举起了酒杯,便也懵懂地抬起敬了一下。

既然都敬了,不喝也不好,她只能小小抿了一口,这酒不必入喉,只是碰上一点舌尖都辣得人难受。

这时周边有人给她推了一盘豌豆黄,她转头看去,正是笑得端庄的郑皇后。

“若是妹妹吃不惯酒,可以用糕点压一压。”

这动静也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诚帝看着她愣了一下,随后笑道。

“大家不必拘束,不想喝便不喝,不用委屈自己。”

诚帝可以说是专宠陈宣妃,在座的许多人之前都没见过他,现在见他还好说话,都松了口气,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但唯有姬恪一人游离在外。

他直直地看着桌上的一点,眼神却又没有完全聚焦,一看就是在发呆。

这场宫宴下来,彻底打消了周淑妃心里的担忧,她觉得自己以后在宫中该过得不错了。

不过世事难料,谁知道她后来竟又爱上了诚帝,有了相思意,这安宁便也成了折磨。

但这都是后话了,彼时的周淑妃还是一个日日待在自己殿里感叹落花无情的小呆子。

那日的宫宴她吃得很开心,还自觉交了几位朋友,比如那位贤名在外的郑皇后。

宴席散场后,因为吃得太多,她便只带了依云跟着她四处走走消食。

走到御花园的时,她看到某个角落后好奇地停了脚步——

御花园角落处开着一道废弃的小门,大约一人高,门前排着几节阶梯,门环处染着铜锈,阶梯旁挂着宫灯,照亮了那小方天地。

让她好奇的不是这小块照着暖光的地方,而是那坐在阶梯上的人,那人正是姬恪。

他身旁摆着好几盘点心,正低头看着什么,被绑住发尾的长发散了一些,遮住面容,周淑妃没能见到他的神情。

突然传出一声嘶哑的鸟鸣,随后是重复叫着的渣渣声。

一个粉红脑袋从姬恪手中冒了出来,它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动弹不得。

“不行,你今日吃得太多,会撑坏的。”

话语有些冷淡,但其中却包裹着说不出的温柔。

姬恪轻轻用手指环住它,另一只手却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那只鸟就这么瞪着豆豆眼看他,偶尔扑腾一下。

暖光环绕周围,偶有一只蝴蝶循光而去,却落到了他的指尖上,光影在它摇晃的翅间流动,吸引了他的视线。

这时周淑妃二人才算见到他的半边面容,但长发遮挡,只见到了他微红的唇瓣,唇上的唇珠微微往里含了些,像是在笑。

“我给它吃,不给你吃。”

这话是对那只小鸟说的,姬恪也没想要它听懂,只是想这么说一句罢了。

那鸟却有了些反应,开始蹬着腿挣扎,嘴里不住地叫着渣渣二字。

姬恪这才笑起来,唇角微微扬起,抬手将那蝴蝶送走,眼见它飞过高墙再也见不到身影后,他才又低下头。

“骗你的。”

不过糕点还是没喂给那鸟,而是自己吃了。

人都是多面的。

那时的姬恪才十六七岁,虽然冷清,却也是有自己另外一面的,虽然这一面只对一只鸟展现过。

周淑妃是个心肠软的,见他这模样只觉得是个正当年纪的少年人罢了,她家中的族弟也是这个年纪。

传言果真未必真实,还需得亲眼见到才是。

……

“他周边不是有好几盘糕点吗?他都吃了?”姜宁看起来真的很好奇。

周淑妃没想到她的关注点这么怪,第一反应居然是他吃没吃完。

“吃完了,他以前不像现在,他和他的那只鸟都是一样的,食量很大。”

这话又勾起了周淑妃的回忆。

以前姬恪吃东西也是慢条斯理的,但的确吃得不少。

“你那是什么神情?”

纵然是周淑妃这样好的人,看向姜宁的神情也带了一点点害怕。

姜宁笑的见牙不见眼,一副痴汉的模样。

“我已经想象出来了,但还是好可惜没能亲眼见到那个场景。”

周淑妃沉默一下,突然开口问道:“你难不成是……心悦姬恪?”

心悦姬恪这四个字她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是啊。”姜宁没有半点犹豫:“我以为我已经很明显了。”

“……”的确没有掩藏,就连她都一眼看出来了。

周淑妃的口张了又闭,她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难道她要说姬恪不好吗?可姬恪除了性子冷了些,没哪里不好。

“可你会很累的,秦湘妃你知道吗,听人说她喜欢姬恪喜欢了三四年,可至今和他说话都没超过十句。”

她实在太懂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的感受了。

“不会累。说了这么多,力气都回来了,我去厨房做些吃的给你带回去。”

姜宁两三口便把荔枝乳酪吃了,她向来是个精力充沛的人,刚才听了这么多姬恪过去的事,现在又是能量满满。

她转身走向厨房,边走边开口。

“他不爱和人交往,只是因为他害怕罢了。”

*

看着天上橘色的太阳,姜宁琢磨了一下,准备熬一锅粥给他们。

姬恪和周淑妃身体都不好,一个后天体虚,一个先天体弱,但无一例外的都要补一补。

她准备熬一锅美龄粥,也就是豆浆山药粥。

趁着厨房里没人,姜宁从系统里拖出豆浆机,把早就泡好的豆子打成豆浆。

中午做饭时也泡了不少糯米和粳米,把米倒进锅里,再加上香甜浓郁的豆浆一起熬煮。

厨房里剩下的两根山药削皮切段后放到粥盖上,以豆浆粥的香味把它们蒸熟,蒸好后的山药抬出来时还带着一点点的豆奶香。

山药压碎后也倒进锅里,加上两大块老冰糖,这美龄粥就蓄势待发了。

忙了一下午,能有这样一碗香甜浓滑的粥喝,岂不是人生一大美事?

姜宁心里美滋滋的。

外公外婆从小开店带她,小店里来来往往的客人,即便刚进来时愁眉苦脸,吃了店里的美食后,出去时都带着笑。

她从小就喜欢看到别人吃自己做的食物的那种幸福感。

如果姬恪今晚喝这碗粥的时候,能笑出来就好了。

锅上的豆浆粥咕噜噜冒着泡,姜宁觉得自己变成了那锅粥,也冒着泡泡。

厨房里雾气缭绕,带着一股浓烈的豆乳香,清甜得令人口齿生津,光是闻闻,仿佛都尝到了那股豆奶香味。

她分开舀了几碗粥,抓了几颗鲜红的枸杞一一点缀上去,随后抱起酿制玫瑰酱的罐子,里面只有几勺了。

“一人一勺……”

她抱着小罐子,嘴里嘀嘀咕咕的,就怕这碗舀多了之后其他人碗中没有。

每碗粥里除了枸杞外还加了红色的玫瑰酱,姜宁又在罐子里刮了刮,把最后一勺舀进姬恪碗中。

一锅粥里放不了太多山药泥,所以剩了不少,姜宁把剩下的分成几份装到碗中,撒了些白糖,又舀了一勺酸甜的桑葚酱浇到上面。

“这就好了。”

其中一份留在厨房给唐户陆,其他放到食盒。

周淑妃几人也已经收拾好准备回宫,他们正在等她。

姜宁走到门口,抬头看了眼那写着踏仙楼三个字的招牌,那是用最为规矩的楷书写的,也是市面上最便宜的字。

周淑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三个字一笔一画太过死板,转折提笔间又不够流畅,她看起来有些嫌弃。

“你这是花多少钱请人写的?”

“十文。”姜宁老实回答。

“……不如让我给你写一副。”周淑妃拍拍姜宁的肩,示意她上马车。

周淑妃人很随和,依云和小安进了马车倒没那么局促,只是安静听她们聊天。

马蹄塔塔几声响,向着宫里去。

“不过要说这字,宫里写得最好的还数姬恪。”

周淑妃看起来对他的字很是赞赏:“这踏仙二字有些霸道,我的字太柔,写不出来,他的倒可以。”

都说字如其人,姬恪看起来清清冷冷的,写的字倒有几分睥睨众人的味道。

姜宁其实刚刚进宫时就想过这事了。

不过那时是抱着让酒楼打开名气做宣传的想法,现在倒是单纯的想要他的一幅字。

可这要求大概有些过分。

试想若是她自己写字好,其他人便以此为求,让她写这写那,她肯定也不会舒服。

“不如我自己写。”

姜宁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好,自己的酒楼,当然要挂自己的字。

周淑妃掩唇一笑,柳眉弯弯:“也就你有这份心气了。”

马车过了宫门便不能再前行,他们去的也是不同的方向,下车后姜宁就和周淑妃告别了。

“娘娘,一定记得吃。”

“你做的我肯定吃完。”周淑妃点点头,带着依云走了。

姜宁和小安去往御书房的路上,他点点姜宁的肩膀,有话要说。

“姜宁,过一两个月你能不能抽些时间出来?”

姜宁疑惑地看着他:“一两个月之后的事我现在哪里说得准,有什么事吗?”

小安支支吾吾半晌,像是什么难言之隐,憋了一会儿后他才下定决心一般开口。

“过一两月,我有个兄弟要成亲,想让你为他们做一桌宴席……价钱好说的。”

“这是喜宴啊,你怎么说得吞吞吐吐的?”姜宁拍拍他的肩:“放心,做生意,我肯定去。”

小安面有赫色,他看了姜宁一眼:“他也是太监。”

太监娶妻不能叫娶妻,叫寻对食,这并不是什么好词。

寻常酒楼是不接太监婚宴的,也少有厨子会接这个,觉得晦气和好笑是每个人的第一反应。

姜宁掩唇打了个哈欠,看来今日确实是有些累的。

“那又如何?”她不以为意地问道:“是有什么一定要做的菜吗?”

“没有……平常婚宴做的什么,我们也做什么。”

姜宁点点头,说得很是专业。

“喜宴我现在暂定的是三两一桌,五荤两素一汤,荤菜素菜数目也是固定的。”

她说得公事公办,真的只是在卖东西,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

说到最后,她还加了一句:“加菜可要加钱哦,食材太贵也要加钱。”

小安:……

他刚才还有一点感动,现在都没了。

“这活我接了,提前四五天和我说就行。”

姜宁说完这话,脚步轻巧地进了御书房,看得小安一阵无语。

所以他之前这么纠结做什么,甚至还因为怕姜宁嘲笑,自己给自己做了两天的心理建设才敢来说。

*

“大人,我送今日的晚膳来了。”

姜宁走到书房窗边,敲了敲窗台。

那窗台上摆满了花,她站在窗前只能露出半个脑袋。

姬恪看她一眼,正要开口,便转头看向了御书房正门,那里的窗户处也露出了一个脑袋。

对上他的视线,小太子立刻收回了头,没敢再看过来。

姬恪:……

都是不让人省心的。

“进来罢。”

他开了口,把桌上的书和册子都整齐摆在一旁,起身去迎她。

门刚打开,姜宁就钻了进去,她急匆匆地把粥和淋了桑葚酱的山药摆出来。

“快,大人,粥要趁热喝。”

姬恪有些无奈,却觉得听到她的声音后,身上的疲惫都散了不少。

“慢一些,小心烫到手。”

“不会的。”姜宁坐在凳子上,一脸期待地等他过去。

姬恪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他坐下后没再说话,用勺子舀着粥喝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加了山药,这粥不似普通粥,它更加浓稠,却也更加滑腻,不会让人有梗住的感觉。

再加上这豆乳香,似乎暑气带来的热意都被掩去了。

“很好喝。”

他的评价已经从以前的尚可变成了现在的好喝。

“再尝尝这个。”姜宁指指那山药泥,很是热情地推销。

姬恪看她一眼,勺子随后便伸到了盘子里,舀上一勺。

山药泥绵软,带着一点细沙般的口感,混上糖和酸甜的桑葚酱,口味很独特,这又是和这碗粥不一样的清爽。

她做的什么都好吃,就连他现在的食欲都好了不少。

“那你觉得喝了之后心情好吗?”

姬恪闻言一怔,随后垂下眸子,指尖轻轻摩挲了下瓷勺,没有言语,似是不打算回她这句话。

但姜宁是知道他的,姬恪的情绪有时候也很明显,只是别人不在意或者不敢在意,才觉得难发现而已。

他现在肯定心情好,不然早就抿着唇不说话了。

“不说我也知道你高兴。”

这话若是放到以前,给姜宁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是主动找死。

但现在不知怎么的,这样话说得越来越顺口,的确显得有些没大没小,但并没有人指责这个。

姜宁一边看着他喝粥,一边开口。

“大人,我想给我的酒楼题字、写招牌,但是我的字不好看……”

他停了动作,以为姜宁想让他写一副。

其实他之前想开业礼时便想过这个,书桌上也写了一幅,若是她开口便送给她。

“您能不能教教我?”

叮的一声,瓷勺碰到了碗沿,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姜宁很狡猾,甚至还用上了您字。

她是个行动派,既然有这样可以和他多多相处的契机,她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让姬恪写只是几秒钟的事,教她可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姬恪抬眼看她,眸光清冷,他正要开口,姜宁突然叹了口气。

“想也知道,您肯定是不愿的,是我自作多情了,还想得到您的指教。”

姬恪:……

若是其他人这么说话,他肯定是理都不理,就让对方以为自己自作多情好了。

但说这话的是姜宁。

“你这话都是哪里学来的,没有规矩。”

他没再看她,只是垂着眼看向碗中红色的花瓣,眼睫在眼睑上拉出小道阴影。

不正面回答,拐弯说她话不对,这就代表他答应了。

“那我以后晚上都来找您写字。”姜宁弯着眼睛。

姬恪没有否认,只是转了话题:“你今日开业,来的人多吗?”

“可多了,我从中午做菜做到下午,厨房里屯的菜都不剩多少了。”

姜宁说到这里,语调扬起,明显是开心的。

姬恪看她一眼,虽然眼神还是亮晶晶的,但面上确实有倦容。

她是个好动的,坐在凳子上都忍不住要晃一晃,现在却趴到桌上看他了。

“是吗。”

他轻轻应了一声,随后起身去喂津津吃瓜子。

和煦的风从窗外吹进,带着淡淡的暖意,姬恪这里又很宁静,姜宁趴下桌上,总觉得眼皮很重。

她的目光落在了姬恪的背影上,他穿着玄色衣袍,上面绘着白色纹路。

以前是觉得样式很好看,很衬他,现在却觉得有些催眠。

风吹着吹着,她就闭上了眼。

津津吃着东西,歪着头看了她一眼,正要开口便被姬恪按住了喙。

“嘘,她睡了。”

姜宁这人,若是他在她眼前晃,她总是要盯着他看的,怕是睡不着。

就像方才,明明一脸困意,却还是强撑着和她说话,他这才假意过来喂津津的。

瓜子被放到了桌上,他转身便往桌边走去。

津津:?

不是要给我剥瓜子吗?

姬恪走到桌边,俯身细细看着她的面容,滑落而下的长发被风吹动,轻轻巧巧落到她脸上。

白日里精力旺盛的人,晚上都会睡得很沉。

他指尖微动,面上不显,但心里却在拉扯,过了一会儿,他还是伸出了手,把姜宁抱了起来。

书房里有一张小榻,同样临窗,那边的窗台也放了不少花瓶。

他把她轻轻放到榻上,夕阳微斜,花影在她脸上摇晃,似是要迷了谁的眼睛。

姬恪起身去关了轩窗,又抱来被子盖在她身上。

静默许久,房里才幽幽传出一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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