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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恶人们◎

背叛 河边草 3581 2024-06-06 15:06:36

虽然不能像普通人一样跟情|人煲电话粥, 但是我可以给甚尔发邮件、至于电话,甚尔那里会设置静音,只要有空就会马上接起:

“我晚上出门吃了寿司, 甚尔做了什么?”

没过多久,小狗那边有了回复。他吃了随身携带的野外干粮,临走前特地给我买了各种解闷的东西, 比起解释自己做的事, 他对更加在意我外出的动机:

“一个人出门?没遇到什么事情吧?”

太好了、看来临也的确遵守约定, 没有说不该说的话。

我心上大石终于落下,忍不住扬起嘴角:

“没有哦、遇到了点好事。等确定下来、我再告诉你。”

……

现在是周末早上八点,法式餐厅“丹露”刚刚开业不久,推开悬挂着薰衣草干花的雕花木门, 便从繁华的都市大街步入西式庄园的客厅。

绒布窗帘掩去事外喧哗, 独留璀璨的黄铜水晶大吊灯散发光亮, 它橘红的光芒照亮棕红油亮的木质地板、摆放各类酒品的吧台、无火的红砖壁炉, 以及四处铺有蕾丝桌布的桌子。

桌上大束玫瑰在花瓶中开得正盛、洁白的骨瓷餐具中盛有热气腾腾的早餐。咖啡的浓郁、面包的焦香以及黄油的香甜, 伴随着老式留声机的歌声四处弥漫。

表明来意后,店长“松原先生”引我来到钢琴前。

中年男子体型矮胖, 厚实的嘴唇上留有两撇“八字胡”, 穿着西装的样子像一只憨态可掬的企鹅。

他伸手示意我欣赏周围布置, 不断强调进口家具的出身地,以及昂贵的价格, 表情十分得意:

“就像你看到的,我们家是法式餐厅, 老板经常出国采购, 无论是料理还是装修风格水平都对标一流。光是这台意大利皇家水晶灯就价值600万日元。”

“因为这份用心, 吸引来的客人也非常有格调, 希望你有与之相称的水平。”

“现在请弹弹看吧!”

不过在被专业钢琴家称赞的演奏面前,他的挑剔没能维持几秒。

顺利通过面试后,松原捏着小胡子,同我谈起待遇以及工作上的事项。

“有时候客人会过来点名想要听的曲子。”

“会来这里的都是池袋响当当的绅士,上个钢琴师,就是想要攀高枝才来应聘的。虽然这样的邂逅非常浪漫,但作为招聘者还是感到有些头疼啊。”

他斜眼从头顶到脚尖,细细打量着我,话语像是告诫,却又意有所指:

“在这里工作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才行。”

需要年轻漂亮的钢琴师、为了扶持“经济情况不好、暂时没有演奏机会的音乐系学生”会开出较高的薪水,掌事的老板是海外玩票的富二代,而餐厅是这只不懂装懂的“企鹅”的一言堂。

我好像大概猜出临也口中麻烦的客人是什么样了。

……

工作地点在餐厅,作为员工福利,过了中午最忙的时间,店内员工可以聚在一起享用大厨特质美食。

而不喜欢和人相处的我,单独点了一份在角落进餐。在我将面包块泡进洋葱汤的时候,一位青年热情地搭话:

“您好,我是店里的服务生,小泽。”

“虽然有点唐突,但我能跟你合个影么早上我就注意到你了。近看果然更漂亮!”

“和最近流行的电眼辣妹不同,这样秀美的五官像极了昭和时期的明星!”

“谢谢你。不过我不喜欢拍照。”

在被“怕生”的我拒绝后,小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仗着前辈的身份,随口说了几句打工经验,坐到一边。

而我表现得像个普通的女性一样,在吃饭时专注地回“朋友”邮件:“对我介绍的工作地点满意么?”

“是个漂亮的地方,吃饭也很方便。”

与此同时,耳边再次传来了细微的“咔哧”声。我忍不住眯起眼睛,在邮件的末尾补充道:“就是同事有点过分热心了。”

下午,这个热情的同事”,在我起身去休息室的时候,将盛有酒杯的托盘撞上我的肩膀。

鲜红的酒液尽数泼洒在路过的客人身上。

“你在做什么?!这可是我新买的衬衫。”

在男人发出惊呼之后,我和小泽被松原一起叫到了后面的员工休息室。松原插着腰,厉声呵斥说:

“都说了!要小心才行!这位先生是我们店里的贵客,下午就要出去参加会议,怎么会做出这么糟糕的事情!”

我悄悄伸手在兜里摩挲了一阵,掏出纸笔解释说:

“不是我,是小泽主动撞到我才……”

但松原不过匆匆扫了一眼,就将我抬起的手臂打到一边。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骗子,语气毫不客气:

“山田小姐!我是看在你为人低调老实才招你进来的!”

“小泽是店里的老员工了。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你真是令我失望!”

拔高的声调让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看向一旁的小泽。

他唇角噙着一丝薄凉的笑意,无辜地举起了双手。

“是啊,看到山田小姐过来时我特别抬高了手臂。但、或许是弹钢琴太累了吧……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承担。”

“不行!她迟早是要步入社会的!不能养成这种万事靠别人的习惯!”

松原在这时爆发出强烈的正义感。

他怒气冲冲拒绝了小泽的好意,望着一旁的客人,以及无法反驳的我,发出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哎,这可怎么办……这种限量版的衬衫干洗也恢复不了原来的样子,你这种穷学生真的赔的起么?”

那个抱臂旁观的男人,冰凉的视线像蛇一样在我皮肤上游走。

“是啊,做错事情就要道歉,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吧?”

“我要求的也不多。”

“按照现在礼仪,只要脱掉衣服,跪下来我就原谅你。”

“至于之后的赔偿……我们再慢慢商量。”

这就是这群男人无视我的意愿,七嘴八舌商量出的结果。

“比起百万元的赔偿,这已经很仁慈了!”

“好好道歉后,我也会原谅你。拿出骨气来,山田小姐!”

我站在他们的包围圈内,像被野兽围猎的绵羊瑟瑟发抖,做不出反应,实则百无聊赖地进行倒数。

在掏纸片的那会儿功夫,我悄悄按下了手机拨号的快捷键。

现在人已经到了吧?

在倒数到十的时候,门外传来喧闹的声音。

“客、客人、这里是员工休息室,请不……”怯懦的劝阻被大门破开的声音吞没。

“真是热闹,一群人聚在一起……”

一头暗红的短发被向后梳去,身着西装男子高大将拐杖点在门上,懒洋洋地如是感叹。

透过鼻梁上的墨镜环视在场的情况,在和我目光相触时,自称“赤林海月”的男子微微颔首示意:

“您好,这位美丽的夫人。我是借给山田先生衣服的大叔。能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了?”

就像遇见天敌的田鼠,面对那和甚尔相仿、极具压迫感的体格,以及右眼处从眉骨划至脸颊的可怖伤痕,原本耀武扬威的三人忍不住向后退去。

封闭的圈子有了破口。

“辛苦了,请来这边,千鸟小姐。”

在临也喊出我的假名,招呼我站在他身后,我操纵手机播放出方才的录音。

他们吵得声音实在太大,贴我又很近。从“负责任”开始对话一句不漏地被录进手机中。

等到“脱衣服”的呼喊出现后,气氛完全降至冰点。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手杖叩击地面的轻响。

红发的成熟男性深深地吸了一口,用粗大的手指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框,以沙哑的声音感叹说:

“啊,我完全明白了,这的确是会让那位杀人的情况。大概是先把匕首捅进嘴里的程度。”

“还好我是那种,比较温和的武斗派,也的确赞成让成年人承担相应的责任……比如不好好走路,偏要往人身上撞的腿。”

同男人冷酷的审判一同降下的是一级凶狠的杖击。

木杖划破空气,发出呼啸的声音。不及反应的小泽捂住抽痛的小腿发出可悲的哀鸣。

悲惨的模样并未引起海月的同情。

他皱着眉毛上前一步,用皮鞋碾住小泽的手掌,不断向下施力:

“不要这么没出息啊,还没结束呢。”

“跟大叔解释下。这么娇小的女性到底是怎么撞倒你的身体?”

痛苦加剧,小泽甚至没出息地流出了眼泪。

见他呜咽着无法给予回答,海月俯下身来,叹息着将手杖的末端捅进青年的嘴里、压住他舌头。

“不仅无力的手腕派不上用场,这张嘴除了撒谎也没法说话么?”

“冷静点、好好回答我,准备好就点点头好么?”

近乎拷问的行径完全击溃了小泽的心理防线。涕泪横流的青年不停地点头,在海月松开钳制后,竹筒倒豆子似的将餐厅的招聘陷阱说个精光:

“对、对不起我不该撒谎的。”

“不是我的错,是、是松原老板和并下先生!!老板让我拍下女人的照片,然后配合想要出手的客人,去诬蔑那些没有背景的小姑娘。”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哦哦、你是个诚实的孩子。”

“那你们呢?”

海月带着欣慰的笑容点了点脑袋。慢慢直起身体,向剩余的两人望去。

这次,不待男人有所动作,被提名道姓的松原便“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捂着脑袋抖成了一只鹌鹑。

只有衣着富贵的客人还算镇定。

他紧紧捏住手机,昂起脑袋,以傲慢的语气做起自我介绍:“你是粟楠会的赤鬼吧?我是并下财团的继承人。我想我们之间可能存在一点误会。”

并下虚张声势的表情使得临也发出一声嗤笑。

“你和你太太之间的确存在一点误会。”

“我记得你是入赘之后才改姓并下的。现在穿着夫人送的衣服,在外面做这种事么?”

情报贩子的反问令并下面上血色全无。冷汗从额角滑下,他嚅动薄薄的嘴唇,喃喃发出低语:

“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闻言,临也掏出揣在兜内的手掌,朝并下扬了扬手里的手机,笑着眯起猩红的眼睛,复述并下他方才的话语:

“就像你说过的,道歉如何?来、请脱掉衣服,然后跪下来吧。”

“我们一起拍张合影,然后再聊聊后续。”

“脱衣服?”

以审视的目光扫过松原和并下的身体,海月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那可糟了……”

男人转头向我看来,十分绅士地放轻声音,欠身做出“请”的动作。

“夫人,如你所见,接下来的画面可能不太美观,要不要出去喝点茶?”

比起初出茅庐的我,这两位游走在池袋阴影里的男性显然更加适应现在的情况,也能利用优势攫取更多利益。

我倒是乐得轻松。

已经欣赏过最精彩的部分,对后续发展毫无兴趣,我轻轻掩住门扉,在缝隙之间,朝凝视我的红发男子缓缓露出笑容——

“谢谢您。”

如是勾起嘴唇,用无声地念出感谢。我迈着轻快的步伐,没事人一般重新坐回钢琴前,然后拨通了电话。

“我找到了工作!听听看,我在高级音乐餐厅弹钢琴呢。”

我的确很喜欢这家店的布置,而老板松原又是欺软怕硬的笨蛋。今后,我也能在“丹露”好好工作吧?

“是么?那我要带礼物了。”

如是给予回复的甚尔,到家的时间比约定的早上半天。

午夜时分,洗去一身血腥的男人轻轻推开卧房的门。

虽然他动作灵巧地好似山猫,但骨肉的重量摆在那里,柔软的席梦思因为另一人的靠近而凹陷,倾斜的角度将熟睡的我送入他怀中。

睡眠本来就很浅,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火热的胸膛是可靠迷人的港湾,充满荷尔蒙的魅力,湿润的头发却散发着和我类似的淡香,显得非常乖巧,这种反差奇异的令人安心,诱使我朝他伸出手臂,亲昵地去蹭他的脖子。

“甚尔?”

经过一段时间夫妻生活,我很清楚甚尔喜欢的位置。

小狗含糊地“嗯”了一声,微微抬起下巴,方便我去吻他颈侧的青筋。

察觉到我嘴角的异状时,甚尔动作一顿,然后他用粗糙的指腹摸上我的嘴唇。

“……你的嘴怎么了?”

作为杀手,他非常清楚各类伤口的形成原因。

作者有话说:

赤林海月,蛮辣的一个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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