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驰光的失控,惊呆了所有人。
李世民从没见过这个姑娘这么愤怒,像是盛夏里被暴晒过的干草,只需要一个火星子就能将她彻底点燃。
季驰光:“……我们继续来讲。”
她一手抓着那本书,一手随意的拿了两张纸巾,擦干眼泪。
不过,在真正开讲之前……
季驰光比了个手势:【系统。】
【我在。】
【记得帮我屏蔽关键词。】
那些姑娘的苦难,落在爱她们的人耳朵里,自然是心疼怜惜的。
但是,如果是落在那些心思污脏的人眼里……
季驰光冷笑一声,没多说什么。
她沉下声音:“因为手头的钱不够,所以,第二年的正月,当时的官员不得不大着胆子,去了金国的营帐一趟,请求减免一些金银。”
这是真穷了。
刘彻笑了一声:“就他们那比玄驹大不了多少的胆子,敢说这种话,怕是真没钱了。”
玄驹,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蚂蚁。
但凡百姓家里还能搜刮出一点钱,那宋钦宗都没胆子和金国人讨价还价。
毕竟这可是个再窝里横不过的人了。
对着自家的臣民,颐指气使,作威作福。
可是一旦对准了外人,腰杆子瞬间就软下来了。
“钱不够怎么办?”季驰光轻轻的问了一句,像是疑问,也像是自问自答,“当然是用别的东西来抵债了。”
“用什么呢?”
“连城内的马匹都被搜刮殆尽了,官府甚至已经不得不让百姓互相检举,可即使是这样,都凑不够金人要求的马匹数量。”
“那这个时候,皇城当中,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呢?”
她淡淡的笑了笑:“谁说没有的?”
“必要的时候,女人,不也是一种值钱的货物吗?”
一语石破天惊。
每个人都瞠目结舌。
“不……不会吧……”
难道宋国皇帝父子,连京城中的普通女娘都不肯放过吗?
李
世民眼眸深沉。
他以为主播所说的女性的灾难,是城破之后,金国士兵对当地女子的侵犯。
没想到,可能不只是这样。
那些女人,可能是被她们昔日所深深信赖的国君,亲手送出去的。
他一拳锤在了桌子上。
“这和那金国的贼子又有什么差别呢?”
……
普通女子?
不不不,那你可太高估他们的道德水平了。
岂止是和皇家人没有关系的普通女人,就算是宗室的宗姬帝女和命妇,也没能逃过这场浩劫。
季驰光:“千古以来,这是第一次,宗妇宗女明码标价,抵押卖钱。”
“帝姬、王妃一人准金一千锭,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锭,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锭,宗妇一人准银五百锭,族妇一人准银二百锭,贵戚女一人准银一百锭,任听帅府选择!”
季驰光照着念出了书上的注解,然后面无表情的抬起了头:“有见过比这更离谱的事情吗?”
“这是附加条约,如果他们给不够钱,就必须按照这个价格来折合计算金银。”
“但是,就宋朝现在这个情况,能凑够钱吗?”
“结局可以说是已经注定好了的。”
“皇帝亲手把他的三宫六院都填了进来,他们把自己的妻妾推出去面对这狂风暴雨,却不敢自己站直身子,挺直腰板的说话。”
天幕之下,静悄悄的一片。
观众们面面相觑,却无人再敢说话。
【祭兮:男人们呢?说话啊!怎么这会儿跟死了似的?!平时朝堂上不是小嘴很能叭叭吗?!怎么这会儿就成了锯嘴的葫芦?说啊!我让你们说啊(掀桌子)!!】
【南雅:别喊了姐妹,大宋的男人不都是这个德性吗(冷笑)?除了窝里横和党派斗争,让他们干什么跟要了他们的命似的,关键时候,除了会把女人推出来背锅,这帮狗崽子还会干什么?】
【67694552:呵呵,他们还会造谣,还会搞压迫,他们可会搞事情了——要求女孩子们守节,我怎么没看他们直接为国殉死呢?北宋都亡了!你们怎么还活着呢?!】
天幕下,赵构面皮涨红。
朝堂之上的其他文武大臣和他的神色简直如出一辙。
每个人脸上都闪过羞愧之色。
有些文臣神情恍惚,看上去颇有些沉痛之色。
有些则没脸没皮,即使听着再怎么严厉的批判,看上去也跟没事人似的。
季驰光抽泣了一声:“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那位听说最美貌的茂德帝姬。”
系统还是很给力的。
虽然,季驰光直接把人名报了出来,但是听在某些人耳朵里,那就是一声消音的【哗——】。
赵佶疑心是自己没听清楚,诧异的看向屋子里的其他人。
“你们刚刚听清主播说的是什么名字了吗?”
蔡京等人摇头。
“只听到一声奇怪的声音,具体的人名是一个字也没听见。”
说来也真是可笑,整个屋子里,大宋现如今的全部上层掌权人物都在,可居然没有一个人听清那个名字。
另一个世界。
赵祯也困惑的偏了偏头。
他也什么都没听清。
赵祯转头去找大娘娘:“大娘娘,你刚才可听清了主播说的是什么名字?”
刘娥一愣:“官家没有听清吗?”
赵祯摇了摇头,他道:“奇怪的很,偏偏就那个名字听不清。”
他又望向身边的内侍:“你刚才听清了吗?”
内侍摇摇头:“奴和官家一样,独独只有那个名字没有听清楚。”
刘娥心中一动。
她不留痕迹的朝身边的宫女的方向看去。
宫女对她轻轻眨了眨眼。
刘娥明白了。
这小宫女应该也听清了。
她又朝自己那个内侍的方向看了一眼。
内侍对她微微颔首。
刘娥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天幕怕是事先已经考虑到了那些会对那些女子有偏见的人的存在,提前做了筛选。
至于究竟是怎么进行筛选的,这就不是刘娥能猜出来的了。
她眼神复杂的看向自己这个养子。
赵祯是她养大的,一向被教导得忠厚宽和,是个当之无愧的仁
君之选。
只是,再怎么纯善的孩子,多少也会被世俗的价值观念所影响。
赵祯同情那些女子,但在潜意识里,他未必不会对她们心存鄙夷。
刘娥摇了摇头。
他终究不是女人,做不到感同身受。
……
【主播。】
正讲着什么的季驰光顿了顿,面上依然面不改色的继续往下讲,但是心里却问系统:【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吗?】
系统:【没,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只是有一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声。】
【嗯?】
【说的也奇怪,宋朝的皇帝,居然一个也听不见那名字,明清都还剩两个能听见的呢。】
季驰光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统统。】
……
季驰光:“茂德帝姬,说是宋徽宗所有女儿中最美丽的一个。”
茂德帝姬本人也在听天幕,她捂着嘴巴,眼泪从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簌簌的落下,打湿了她的衣襟。
“帝姬,不怕,没事的。”
她的婢女抱紧了她,极力的安慰着她,试图通过人体的传感给她些温暖。
茂德帝姬哭着摇头。
“怎么会没事呢?”她喃喃道,“这种消息流传出去,我日后还怎么做人?”
想到自己可能会因此被人指指点点,颜面尽失,茂德帝姬更是连死了的心都有了。
婢女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只能抱着主子落泪。
“呀,怎么都在哭呢?”茂德帝姬身边的婢女李氏推开屋门,见帝姬哭得满脸是泪,迟疑的顿了顿脚步,随后,她想起自家帝姬一向是个心肠软的,自以为找到了原因,连忙安慰道,“帝姬可是担心那位受辱不知名的小娘子?放心吧,现如今那些女真人可都没有打过来呢,日后也一定不会有事情的。”
她这话一出,就连原本哭的厉害的主仆二人都慢慢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她。
“帝姬……怎么了吗?”
李氏被她们俩看到浑身不自在。
茂德帝姬慢慢的摇了摇头,目光紧紧的盯着她,慢吞吞道:“你刚刚说……不知
名?”
“是啊,”李氏莫名其妙,“那名字不是被天幕做了特殊处理吗?奴婢问了好些人,都是什么也听不见的。”
而这个时候,系统的提醒虽迟但到。
茂德帝姬看向李氏的目光中透着了然。
只有对那些受辱女子心怀恶念的人,才不会听到她们的名字。
茂德帝姬闭了闭眼睛。
“不,没什么,你下去吧。”
李氏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帝姬赶出了门。
等她离开后,茂德帝姬才扶着墙,站起身来,慢慢擦干了眼泪,然后,对着对面那个原本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婢女道:“找个机会,把她发卖出去吧。”
那婢女点了点头,又有些愤愤不平:“帝姬仁慈,叫奴婢说,这样的婢子,打死了也使得。”
帝姬待她们一向很好,李氏居然还敢对帝姬心存恶念,实在是……
就算她不知道那是帝姬,可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无辜受辱,已是可怜,她居然还心存恶意,实在不是什么好品性的人。
茂德帝姬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人心复杂,李氏一时之间错了念头,也完全不可理解。
但她虽然能理解,但是做不到原谅。平日里不知道还好,现在既然知道了,绝对不会叫这一只豺狼还在自己身边留着。
只是……
她捂着心口,总感觉,伴随着她做出这个决定,心头一直萦绕着的某些沉重的东西也慢慢散去了。
某些宿命一般的枷锁阴霾,仿佛终于离她远去。
她不知道。
如果自己今天没有决定把这个人赶出去,李氏会在几年之后被献给金国的皇子。出于嫉妒,也出于报复的心理,她将会在金国的将领面前不断提及她的美貌,以至于她最终成为了大宋公主中,第一个被奸污的存在。
而她,甚至是被李氏灌醉了酒,送到那人床上的。
……
季驰光:“茂德帝姬是当时所有的公主中第一个被欺辱的。”
“她被恶奴背叛出卖,做父亲的宋徽宗保不住她,背过身子,默认了她被带走。”
“开封府尹怕公主不从,硬
是将她灌醉了,送上了金国皇子的床榻。”
“茂德帝姬曾经是宋徽宗最心爱的女儿,她美丽、高贵,嫁了一个好丈夫,本来应该平平顺顺的度过一辈子。”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能想到呢?”
【繁梵:这种时候是不是该点名一下我们的那几位金人岳父了?就问给人当狗当得高不高兴?】
【平等地踹死徽钦奸臣和金狗:呵呵,怎么能不高兴呢?他们的皇帝都当得很高兴呢!要是不高兴,能挨家挨户的搜罗吗?要是不乐意,能自己掏钱置办钗环,就是为了让金国人看着喜欢吗?!】
季驰光:“宋国没有钱,但是没关系,他们有女人。”
“军汉们粗暴的敲开了每家每户的门,没有婚配的云英少女自不用说,肯定是带走的,就连已经婚配的妇人,若是姿色颇佳,也都会被拖走。”
“实在凑不够人数,他们甚至强制的把已经嫁人的宫女都带来了。”
“每一个女人都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蓬头垢面,以免被看上,没人想要背井离乡,也没人想要侍奉那传说中凶残至极的金国人。”
“但是,谁都没想到,开封府尹那么‘热情’,主动掏钱,帮她们置办衣物饰品,将她们好不容易弄脏的脸洗得干干净净,华服盛装的将她们送出了门——这份精巧心思,就是用在自己的亲女儿身上都使得了,哪个金人看了,不得喊一句岳父以示尊敬?”
“你说是吧,开封府尹,徐秉哲?”
徐秉哲?!
主播此前几乎所有的名字他们都听不清,但只有这个名字,咬字清晰,干脆利落。
“这种人,真是活着不如死了的好!”
李世民咬牙道。
奴颜婢膝,阿谀媚上。
枉那大宋文人众多,自称是看重文人风骨,叫他说,可真是再怎么专业的奴才都比不上这些人。
长孙皇后是女人,更能感同身受一些。
她忍着眼眶中的涩意,恨恨道:“怎的那些金人就没什么龙阳之好?!”
也该叫他们设身处地的感受感受那份痛楚!
原本还义愤填膺的李世民:“……”
他后背一凉。
观音婢……这多少就有点狠了。
……
徐秉哲?
宋徽宗瞬间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出气筒一样,嚷嚷了起来:“这是谁?这是谁?”
蔡京对这个人还有点印象,在记忆里搜索了一番之后,他拱了拱手,回答道:“臣记得这个人,重和元年的戊戌科进士,中了进士以后,外放做了义乌知县,在当地筑堤、建塔、修寺庙,政绩也还算拿得出手,颇受百姓好评。”
“这些年,他在地方上的政绩算是攒够了,才回到京城没多久,正要往京官的路子上走。”
蔡京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这人平日里对他孝敬不少,也有拿个出手的政绩,走得还是最稳妥的进士登科路,可以说是最好扶持的那种。
蔡京本来都打算投资他了,没想到还能闹出这档子事。
宋徽宗可不管什么政绩不政绩的,真把他惹毛了,别说一个小小的京官,就算是蔡京这个宰相他都是说贬就贬的。
当下,他便“咚咚咚”的拍着桌子:“那还不快叫人把他带上来!”
季驰光贴心的加了一句话:“还有当时的吏部尚书王时雍。”
宋徽宗拍桌子:“对,还有那劳什子的王时雍!一起带来!”
反了他们了!
宋徽宗在一瞬间找到了新的替罪羊。
对,都是那几个谄媚的金国狗腿子的错!
……
季驰光:“王时雍,比起徐秉哲,他更令人不耻。”
“如果说徐秉哲负责的是质量,把掳来的姑娘们打扮的漂漂亮亮、光鲜亮丽的送到金国营帐,那王时雍负责的就是数量。”
她磨了磨牙:“我可真是第一次见证所谓的大宋速度。”
上至皇家的嫔妃公主,下至穷苦人家的少妇女娘,只要有几分姿色,就会立刻被抓入教坊司等“抵债”。
根据《靖康稗史》统计,短短数日,先后有一万多名女子遭到了这样的浩劫。
季驰光感觉眼睛涩涩的:“一万一千六百三十五人,我有时候,甚至宁愿这个数字是故意夸张的,但是……”
这种对于宋朝来说具有极大屈辱意义的事情,能够被据实的记载下来,已经
令人震惊了。
怎么可能夸张呢?
不故意削减些就不错了。
而且,甚至在最后精准到了个位数,实在不太可能是夸张虚构的。
季驰光:“短短几天的时间,一万多个无辜的女人从家里被官兵抓出来,而这仅仅只是活下来的那部分。”
又有多少人在一开始就选择自杀呢?
几乎每个听到这里的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活下来的那部分……”
刘彻咀嚼着这个词。
是啊。
谁愿意去如虎狼一般的金国大营曲意逢迎呢?
其中,甚至还有大量已经嫁人的妇人。
怕是自杀者不在少数。
武媚娘的眼睛都要冒火了,她直接摔烂了正捧在手里喝着的药。
“没心肝的畜生!怎么?自家是没个老娘妻子女儿不成?烂了心肝的玩意,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要是他的婆娘,今天晚上就拿枕头把他给捂死!”
李治:“……”
背后仿佛阴风阵阵。
他尴尬的笑着,轻轻哄了两句,然后又从宫女手中重新端了一碗药过来。
“来来来,不气了,为着这么个人,不值当……来,媚娘,喝碗药,消消气,可别为了这么个垃圾,气坏了身子。”
……
季驰光:“也正因为如此,王时雍荣获金人外公的称号——毕竟,就算是亲外公,也没有这么贴心啊!”
金人外公王时雍两腿一软,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完了。
他的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字在不断回荡。
他知道,自己的仕途算是完了。
朝堂上不管是政敌还是同党,都不会放过他。
天幕没有把每个女郎的名字都报出来,但正是因为如此,每个人都会怀疑自己是否对他们家的女儿出手,谁家还没个女儿呢?
就算有这么一两户不心疼女儿的,能被他许出的利益打动,但也总有这么几个疼爱女孩儿的。
民间那边,他的声望恐怕已经跌至低点,声名狼藉。
官员人数顶了天不过千人,那一万多的人,必有不少是从民间
搜刮来的。
他日后怕是上街都得遮面!
不,王时雍扯了扯嘴——他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活着再上一次大街。
官家怕是会把他当成替罪羊推出去。
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王时雍还没来得及见到皇帝派来的人,就先见到了怒发冲冠的百姓们。
因为这个时候已经下朝,王时雍又没能够入选皇帝的书房讨论小活动,所以他这会儿其实是在家里待着的。
正当他在书房中坐立不安的时候,管家来敲门了。
“主君……”
王时雍不耐烦地拉开了门:“做什么?”
没看到他正烦着吗?
这种时候还来捣什么乱?
只是没想到,拉开门的时候,他看见的不只是他以为的管家,还有一大帮死死瞪着他的民众。
就是那种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普通百姓。
他们每个人穿着的都是最简单朴素的衣服,有的人身上甚至沾着不少泥点子,每个人手里都拎着武器——或是扁担,或是擀面杖,每个人都对他怒目而视。
这场景,换了任何一个人来都得腿软。
王时雍也不例外。
好在他这些年还算见了些世面,没直接被吓到腿软。但饶是如此,他也退了一步,色厉内荏的喊道:“你们是何人?竟敢闯进我的府邸?!”
没有人回答他,回应他的是每个人手中举起的武器。
王时雍怒吼道: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可是让他惊恐的是,这些往日他眼中的贱民,非但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反而不约而同的往前迈了一步,眼神冰冷,像是看到了杀父抄家的仇人一样。
“王使君,别怕。”
为首的汉子甚至冲着他笑了笑。
“我们会慢一点的。”
慢一点?!
什么慢一点?
王时雍脑海里只来得及闪过这个问题,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那为首的汉子一棍子敲倒在地。
沉重的打击像雨点一般的袭来。
王时雍双手抱着头,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时不时的抽搐着躲闪。
一开始,他还有力气叫骂,但是很快,他就连骂人的胆子也没了,开始疯了一样的求饶。
他许下了数不清的好处,金银财宝、美女香车,只要他们肯放他一马,这些都能给他们,能叫他们瞬间就成为人上人。
但是,这能让大多数人都动心的好处,却只换来了更深重的打击。
不知道是谁,突然问了他一句:“那些许诺给我们的美女,是不是也是被你强行抢来的好人家的姑娘?”
王时雍愣住了。
最后,他是活活被打死的。
打人的汉子们很聪明。
他们专挑那些挨着就疼,但是却不致命的地方打。
王时雍疼了很久很久,疼到麻木的地步。
疼到甚至开始期待着死亡。
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甚至有种由衷的解脱感。
他最后看到的一幕,就是管家引着那些人从后门逃走。
他想起来了……管家似乎也有一个女儿。
是他的独生女,才十来岁的年纪,生得极美,要是放到五年后,应该正是嫁人的好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