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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第 49 章

让你算命,你跑去抓通缉犯 十里清欢 8968 2024-09-09 11:39:19

董其彦把那一沓子程家走/私的纸质材料塞给了同事, 迫不及待的又去翻那个箱子。

那一沓记录了几十年交易的账本,拿在手里足足有三四斤重,董其彦怀着忐忑的心情将其打开, 只看了第一页,他的眼眶就有些泛红, 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上面的字,目光如淬了毒的刀剑一般, 他一字一顿, 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程家……可真是好样的!”

他把所有的资料全部又装回了那个盒子里, 拿着盒子走出卫生间, 董其彦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的人。

“你们有谁见过这个盒子吗?”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全部都摇了摇头, “没见过, 第一次见。”

除了一开始把董其彦喊到卫生间里的那个同事以外,其他的几个人并没有看到盒子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带着些许的疑惑开口问他, “这上面写着证据两个字,是有关于衡阳渔业的证据吗?”

董其彦知道,在座的这些同事全部都是跟他一起从省厅下来的,而且每个人的身份背景也全部都被调查过,和衡城的程家扯不上半分关系。

也正是因为这样,使得他们的调查有些艰难,除了拿到了一些衡阳渔业恶意竞争打压其他商户的证据以外,没有能够将他们直接捶死的东西。

可现在, 能够把衡阳渔业一锅端的证据,就这样明晃晃的被人放在了他的面前。

这究竟是什么人可以做到?

而且他们明明是秘密调查的, 怎么会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甚至如此准确无误的进入到他的房间里面?

拿到了这些证据,董其彦其实心里还是比较高兴的,可与此同时,他又隐隐的有些担心,他感觉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注视着这一切,甚至将他所有的举动都看在了眼里。

如果这个人是个好的,那就暂且不提,可万一这个人有什么歹毒的心思,等到他们把程家拉下马,衡城难保不会再出现第二个衡阳渔业。

如此大的风险,董其彦不敢随意处置。

他让自己的一个同事去找酒店的经理,“我需要今天早上我从房间离开到晚上回来时一整天里,我房间门口所有的监控视频。”

“好,我现在就去。”同事应答了一声,转头走出了房间。

董其彦则是直接向自己的直系领导打了个电话过去,“找到证据了,境外走/私,联系黑/帮,恶意竞争,抢占地盘,制造意外致人死亡……”

当董其彦将程家这些年里,所有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一遍以后,就连他那见多识广的领导都倒抽了一口凉气,“竟然有这么多?”

但紧接着,他的领导又反应了过来,“一个星期的时间,你能调查出这么多事情吗?还能拿到确切的证据?有谁在帮助你们?”

“这也是我心里不安的原因,领导,我向你保证,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事情就是这么的诡异,”董其彦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继续说道,“这份证据,是无缘无故出现在我的房间里的。”

“我也不知道送它们来的究竟是什么人,”董其彦眉心紧蹙,诉说着自己的忧愁,“我就是担心能掌握这些证据的,一定不是一般人,万一这人是想将程家拉下马以后,自己一家独大……”

董其彦并没有把话完全说清楚,但他的领导也明白他的意思,他思索了一下以后说道,“没事,还没发生的事情就先不要杞人忧天了,无论如何,这份证据我们已经掌握就断不能再让程家人继续逍遥法外,现在天已经晚了,你们明天就回来吧。”

“回去?”董其彦的眉心跳了跳,心中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难道不应该直接把有关的人员都缉拿归案吗?”

“程家是纳税大户,”领导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整个衡城的GDP都是靠衡阳渔业支撑起来的,程家人的确犯了法,可这么大个企业也不能说倒就倒啊,衡阳渔业倒了,你让那些依靠他们吃饭的百姓怎么办?”

“你先把证据带回来,至于具体要怎么处理,我会和省厅的其他领导们一起商量的,你就先不要管了。”

董其彦顿时沉默了下来,他知道领导有自己的考量,也明白领导说的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衡阳渔业盘踞一方,敛财无度,可也的确给许许多多的人提供了一个就业的机会。

如果直接这么一刀切的话,对整个衡城的发展不利。

可董其彦也担心,这份账本最新的记录时间在上周,这说明这份账本随时都是在取用的,一但短时间内,领导们没有办法商议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政策,而程家人又发现了账本消失不见,那他们一定会采取行动。

等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晚了。

余文俊心中顿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他两只手扒拉在言晰的口袋边缘,半透明的脸上,充斥着浓烈的悲哀,“言晰,怎么办……我们是不是把证据给错人了?”

“如果董其彦听他领导的话,把证据带回去,一旦程家人办理移民或者是转移资,又或者是找一个替罪羊出来当下所有的罪责……”余文俊低垂着脑袋,越说声音越低,“那岂不是他们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了?”

言晰送完证据以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给自己贴了一个隐身符,留在这个房间里面观察着董其彦的一举一动。

听到余文俊的担忧,他轻笑着摇了摇头,“不会,你且看他接下来如何处理。”

言晰也并不是随随便便找一个警察就把证据送过去的,言晰看了董其彦的面相,他腮骨有力,额方而广,眉毛顺滑,这样的人,为人正直,做事光明磊落,意志力坚定,且又认死理,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

作为一名警察,董其彦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但也正因为他性子直来直往,不够圆滑,即使已经在官场里沉浮了很多年,职位却始终停滞不前。

但他这样的人,也最适合处理程家的案件,言晰相信,董其彦的选择是不会让余文俊失望的。

“这样吗?”余文俊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心中的疑虑稍稍降下去了一点点,瞪大双眸一直盯着董其彦。

果不其然,董其彦当场反驳起了他领导的话,“可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是给了程家机会让他们寻找后路吗?”

董其彦微眯着眼睛,左手的指节不断的敲击在装着证据的那个盒子上,“我们就应该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至于领导所担心的衡阳渔业的后续问题,我看来,只要国家调控得当,是绝对不会出太大的乱子的。”

“董其彦!”领导那边应当是发了怒,直接吼出了他的名字,“我命令你明天早上即刻返回,不允许做其他多余的动作。”

“抱歉,”董其彦嘴角向下扯了扯,声音低缓,“我可能要违抗您的命令了。”

“董其彦!”领导怒不可遏,嗓音不由得再次提高了几分,“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信不信我直接撸了你的职?违抗命令,你这是在犯错误!”

“我当然知道。”董其彦轻轻应了一声,可在他看到了那些账本上面记录着的东西的时候,他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吧,所有的相关人员全部都缉拿归案了。

三十五年的时间,受害者又岂止是双手之数?

就算是将他一撸到底,脱了他身上的这身警服,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法犯罪的人。

“领导,”董其彦低头笑了起来,只不过这笑声中透露着些许的无奈,“我是不会回去的,您让我降职也好,其他的什么处罚也罢,我都认了。”

说完这话,不等领导的回复,董其彦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

顿时,屋子里其他调查组的成员全部都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看,完全没想到他竟然敢直接这样和领导硬刚。

余文俊也是向他竖起了大拇指,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好似染上了星辰一般,“言晰,这个董其彦好厉害呀!有他在,我们应该就不用再太担心了吧?”

“嗯,”言晰点点头,“没问题的。”

此时,前去酒店经理那里调监控的调查组的成员也回来了,他把拷贝下来的监控视频递给董其彦,“组长,这事还真是诡异,酒店内大堂经理说,他可以确认今天没有任何人进过你的房间。”

董其彦将视频的倍速拉到了32,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认的确没有人进出过。

他眨了眨眼睛,极其不解,“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算了,”董其彦甩了甩脑袋,暂时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去,然后对调查组的成员们说道,“领导要求我们带着证据回省厅,但我并不想这样做,我想寻求市局的帮助,直接把和案件有关的人全部都抓起来。”

“但是这样做,很明显的,我们是在犯错误,”说到这里,董其彦微微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圈的人,“有谁不想牵连自己的现在就可以离开,走出这个门后,我的所作所为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到时候领导问责下来,我会自己承担。”

空气中沉默了一秒钟,可却没有任何人移动脚步。

“组长,我和你一起,我早就看这些人不顺眼了,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什么事都敢做,我偏偏就要让他明白,在法律的面前,任何的权势都要靠边站。”

“我也不走!我不管领导有什么其他的顾虑,我只知道现在证据确凿,我们可以直接把人抓起来。”

“我也不走,势与组长共进退!”

“我才不走,谁走谁是懦夫!”

“我不走,我就是专门为了这个事来的,眼瞅着都要出结果了,我才不当逃兵!”

……

每一个组员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没有人想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退出。

“好!”董其彦点了点头,偷偷松开了攥在一起的双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刚才说那话的时候表现出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手心里面早已经冒出了汗,让他连拳都快握不住。

董其彦将自己的右手掌心向下伸了出来,“我们共进退!”

其他成员也一一将自己的手掌附了上去,“共进退!”

言晰没有再继续看下去,贴了一张穿墙符后,带着余文俊离开了这里。

董其彦知道自己这个调查组能够被省厅派下来,最终的原因在于市局的局长刘应申身上,市局里的其他警察可能会和程家沾染上关系,但刘应申一定不会。

略微思索了一下,董其彦联系了刘应申,将他约在了距离市局有一公里左右处的一家咖啡馆。

董其彦让调查组的其他成员们去盯着程家的人,自己独自一人前往了咖啡馆赴约。

刚走到咖啡馆门口,董其彦忽然顿下了脚步,因为他发现在刘应申的身旁还坐着打扮十分干练的女性。

他不确定那名女性是什么身份,没有直接走向刘应申,而是在他旁边的桌子上坐了下来,装作完全不认识刘应申,挥手向服务员,“麻烦将菜单拿来给我看一下。”

刘应申忍俊不禁,拉着刘英一块换了个座位,开口介绍,“董组长不必这么戒备,这是我的女儿刘英,现在在市局的刑侦支队,这是省厅下来的调查组组长董其彦,你可以喊一声董叔叔。”

刘英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董叔叔好。”

董其彦冲她点头示意,却并没有像其他的长辈一样询问刘英年龄事业一类的,他没有任何想要寒暄的打算,只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应申,“刘局应该知道我这次来衡城的目的。”

“这是自然,”虽然自己的年纪要比董其彦大一些,但董其彦好歹也是省厅的人,刘应申还是把态度做到位了的,“程纶强/奸致死的案子现如今就是由我的女儿经办的,董组长有话不妨直说。”

“那我就直说了,”确认刘英也是一个可信的人,董其彦直接把自己拿到了程家人的犯罪证据的事情说了一遍,“我现在想要问你们借些人,把这些相关人员全部都抓起来。”

说完这话,他又稍微停顿了一,“只不过我们现在这样擅自行动,是在犯错误,就是不知道刘局和刘队愿不愿意跟我冒这个险了。”

刘应申还没有说话,刘英直接拍桌子答应了下来,“有什么不敢的?既然证据确凿,那他们就休想跑得了!”

说完这话,她扭过头来盯着刘应申的脸,“刘局,你该不会不敢吧?难不成你还想就像当年一样的,优柔寡断,不知变通吗?!”

刘应申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他们父女两人从来都没有主动提及过,可在程纶的案件发生之后,短短两周多的时间里,刘英已经提及了两次。

他冷声,“和案件无关的事情,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说起。”

刘英看着他的脸,嗤笑一声,“究竟是因为和案件无关,还是因为刘局你不敢?”

董其彦顿时感觉自己如坐针毡,不是好好的在讨论案件吗?这父女两人怎么突然就吵起来了?

刘英和刘应申两人之间的矛盾一直都没有解决,这也是她始终不愿意喊一声“爸”的原因。

那是很多年前发生的事情了,当时全国各地都在进行着扫黑除恶的行动,刘应申那时还不是市局的局长,只是一个行动队的队长而已。

但那时的他敢闯敢拼,只要逮着一点线索,就绝地三尺的调查,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当时的一个黑/帮势力被他逼急了,直接绑架了他的妻子,也就是刘英的母亲,以此来威胁他。

刘应申一时之间左右为难了起来,如果他就此放下手里的枪,或许他的妻子可以得到救援,但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唯一一个可以将这个黑/帮势力一举剿灭的机会,就再也没有了。

可如果他不放这些人走,这些穷凶极恶的歹徒,说不定真的会让他的妻子血溅当场。

刘应申陷入到了天人交战之中,两方人马就那样的对峙在了一起,一时之间根本难以抉择。

当时的刘母,看出了刘应申的为难,只冲他笑了笑,最后直接抓着挟持的她的那名歹徒的手,亲自按动了扳机。

那个黑/帮势力彻底的被扫除,可刘英却从此失去了她的母亲。

她心里也明白,母亲死了,刘应申心底的悲伤并不比她少多少。

可她就是没有办法接受,如果当时刘应申再勇敢一些,不要那么的犹犹豫豫,及时的做出决定,会不会她的妈妈就不会死?

从那个时候起,刘英也就立志要当一名警察,她发誓,一定要做一个和她的父亲完完全全不同的警察!

她不会优柔寡断,她不会惧怕黑/恶势力,她也……不怕牺牲。

哪怕是拼上她的一条命,她也要保护好所有的人,和一切的黑/恶势力战斗到底。

也许是刘英的激将法起到了作用,也许是刘应申活了这么大岁数,已经看开了,他最终还是答应了董其彦的请求,“没有什么好担惊受怕的,就算组织上,到时候责怪下来,我也认了,我陪你一起。”

“但是,”刘应申话锋一转,扭头看一下刘英,“这件事情,你不许参与进来,你只需要负责好程纶的案件就行。”

“凭什么啊?”刘英十分不服,“你要抓那么多人,人手本来就不太够,带上我怎么了?”

但刘应申就是咬死了不松口。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他自己这么大年纪了,就算被问责降职也无所谓,可刘英还年轻,她还有着大好的前途。

刘应申沉下一张脸,开口就是威胁,“如果你执意要参与进来,那程纶案子我就要交给别人去办了。”

“凭什么?!”刘英径直站起了身,牙关咬的嘎吱作响,拳头都攥紧了,“这个案子一直都是我负责的,我了解的也最多,你凭什么要交给别人?”

刘应申淡淡看她一眼,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就凭我是局长。”

刘英:……

好他娘的无法反反驳!

“行,你是局长,你厉害,”刘英气的浑身都在抖,从吃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我走还不行吗?!”

说完这话,她一把拉开椅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董其彦看着父女两人闹成这样,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刘应申说道,“你明明也是为了她好,可为什么偏偏要用这种方法呢?”

“父女两个人静下心来好好谈一谈,你把你的顾虑告诉她,我看刘英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她肯定能够理解你的。”

刘应申轻叹着摇了摇头,只缓缓吐露出三个字眼,“你不懂。”

他和刘英之间的矛盾,隔着他妻子的一条命,不是轻易三两句话就能够说的明白的。

“没事,”刘应申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正事要紧,你看你需要多少人?”

董其彦大致算了一下,程家包括程父在内,明确出现在账本和走/私材料上面的,一共有九个,“至少要二十个人。”

“行,”刘应申点头,“我现在就去安排。”

——

程家别墅门口,朱章贤急匆匆的从车上走了下来,一路从江城疾驰而来,使得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整个人的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

邱启荣搀着他的胳膊,十分担心的询问了一句,“师父,你还好吗?”

朱章贤摆了摆手,倚靠在邱启荣的身上缓和了一会,终于感觉自己的脑袋没有那么晕了,“好些了。”

程父带着人从别墅里面走了出来,强行挤出一抹热情洋溢的笑容,“朱大师,等你很久了,你可算来了。”

朱章贤看着他,眉头微皱,“你确定别墅里面没有进入其他的人吗?”

程父无比确定的点了点头,“我肯定没有,况且这别墅外围早已经被你布置下了阵法,如果有外人进来的话,你一定会第一时间感觉的到才对。”

这也是朱章贤头疼不已的缘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做了挺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虽然他也通过做善事去抵消自己身上的罪孽了,可最近这一年里,他好像诸事不顺。

一开始是换命阵法,后来又是穿心煞,再到现在的防护大阵,他布下的每一个阵法都被人悄无声息的毁掉了,直到他遭受了阵法的反噬,他才能够反应的过来。

前面的阵法反噬已经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休养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好了一点点,今天下午他正在给自己的学生讲道法的时候,却突然察觉到自己以前布下的一个五鬼运财阵被人毁了。

幸好他当时为了以防万一,并没有用自己血去养那五只小鬼,否则的话,他现在能不能活着出现在这里,都是一个未知数了。

几人进入到别墅里面,程父让佣人给朱章贤倒了茶,然后愁眉不展的说着这短短几个小时的经历,“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是五鬼运财阵被人破了,只是听到底下的人汇报,说是一艘满载的货轮在快要靠岸的时候翻了,船上的人没有什么事,可货物却损失了大半。”

紧接着,是他们的一个合作商突然跑路,卷走了上亿的货款,另外一个已经签署好合同的合作商,项目都已经开始进行了,这个时候却突然毁约,虽然那个合作商按照合同的约定赔给了他们毁约的钱,可这点钱相比于项目完成以后所赚到的,那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只不过是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一下子损失了好几个亿,程父愁眉苦脸的,“再这么下去,恐怕我的大半家财都要散掉了,朱大师,你有没有办法重新再布一下那个五鬼运财阵?”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朱章贤就告诉过程父,这个阵法太损阴德,一旦遭到反噬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但程父还是被阵法能够所带来的巨额利益给迷住了眼,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可现在他才发现,他是真的遭受不住这个反噬啊!

朱章贤张了张嘴,正准备开口说话呢,程父的一个助理快步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开口道,“董事长,又有一个合作商解约了。”

程父的脸色顿时变得越发的阴沉,他催促朱章贤,“朱大师,你快帮忙看看吧,只要我的这些生意能够回来,我给你之前十倍的利益。”

朱章贤点了点头,“为今之计,就是重新再养五只小鬼。”

“只不过……”他轻叹一声,“这小鬼难寻啊。”

说着这话,朱章贤突然想了起来,“之前养小鬼的人呢?”

程父身形微顿,“在楼上。”

朱章贤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带我去看看吧。”

别墅三楼的一个房间里,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躺在床上,整个人瘦成了皮包骨,脸颊凹陷,眼窝也凹了进去,整个人浑身上下的皮肤都是那种极其不正常的灰褐之色。

可明明几个小时之前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男。

他在众人的眼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的消瘦了下去。

在程家别墅里面布下的五鬼运财阵法中,帮忙搬运钱财的那五只小鬼,就是以这人的自身血肉为养。

如今五只小鬼直接被打得魂飞魄散,这人自然也会受到牵连,虽然不至于直接命丧黄泉,可后半辈子却也只能一直这样,不人不鬼的生活着了。

看到这人的反噬结果竟然会这般的严重,朱章贤的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跳,“破了我阵法的人,实力很强,我现在受了伤,正面和他对上的话,绝无胜算。”

其实想要破掉五鬼运财阵法,方式有很多,可以供奉神佛,请求神佛处鬼,也可以用阴阳五行压煞符来压制五鬼,甚至可以用五牲供养五鬼,但这些方法都只会破除掉五鬼运财阵法,并不会使得供养五鬼的人遭受反噬,也不会使得因为这个阵法而赚了大批钱财的人流失大量金钱。

只有简单粗暴的灭了五鬼,才会最大化的发挥阵法的反噬之力。

朱章贤第一个就想起了言晰,之前他几次遭到反噬,皆是因为言晰,倘若这次又是他的话,他恐怕没有办法再继续帮助程父了。

毕竟就算程父他给他再多的钱,他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程父有些着急,现在一个小时过去就是几个亿的损失啊,就算他有万贯家财也经不住这么造,“那我们就先不理那个破了阵的人,再重新布一个阵法行不行?”

“当然可以,”朱章贤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口说道,“但是,要重新布阵,就必须再找一个人来用他的血来供养五鬼。”

朱章贤你的目光扫视过一圈的人,幽幽一叹,“请问你们谁来?”

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一股死一般的寂静。

毕竟供奉五鬼遭受反噬的结果就明晃晃的出现在他们眼前,没有任何一个人希望自己也变成床上躺着的那人一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就算他还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程父呼吸一窒,转过身来,看着平常在自己面前无比乖巧听话的私生子,私生女们,轻声问了一句,“你们谁愿意做这个供养五鬼的人,我就分给他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然而,再重的利益也终究比不过自己的一条命。

“爸爸,我记得我还有点事,我就先不掺和进来了,我走了啊。”

“那个……爸,我想起我妈说要让我早点回家吃饭的,我不能让她等我。”

“我还有约会,爸,你也经常跟我说,让我早点找个对象,我也不能鸽了人家女孩子不是?”

……

平日里一个个花言巧语说的无比的顺溜,此时真到了用他们的时候,却跑的一个比一个快,程父的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滚滚滚!都给我滚!”

全部都是借口!

第一个找到借口想要偷溜的私生子,刚刚走到别墅的门口,正好迎面撞上了董其彦等人。

程父因为产业突然损失惨重,把不少的人都叫到了家里面来,正好被警方一锅端。

当冰冷的手铐限制住了自己的行动的时候,程父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皱着眉头,冷冷的看着带队董其彦,“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这个人做生意向来都是遵纪守法的,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啊,抓我做什么?”

董其彦微笑看他,“程先生,你这话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联系黑/帮,恶意竞争,绑架威胁,甚至是境外走/私,”董其彦一字一顿的诉说着他曾经做下的违法犯罪之事,最后幽幽一笑,“怎么,这些,难道程先生全部都不记得了吗?”

程父瞳孔猛然一颤,但他终究是一个在沧海里面沉浮了很多年的老狐狸,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他收敛了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的看着董其彦,“警官,造谣也是犯法的,况且没有证据,你可不能胡说八道。”

“谁说我没有证据了?”董其彦歪着脑袋,唇边一抹清浅的笑,“你还是跟我们去警局里面走一趟吧。”

得益于程父将人都叫到了别墅里面来讨论问题,董其彦这一趟直接把账本和走/私资料上面明确了名字的九个人一窝端。

带着人去了衡阳渔业总部大楼的刘应申,倒是白跑了一趟。

董其彦已经结婚生子,他有个儿子现如今正在上学,平日里打游戏,刷短视频,看直播,玩的飞起,董其彦为了拉近和儿子之间的关系,对于网络一方面的东西也是颇有涉猎。

为了一劳永逸,董其彦在带着警察来程家别墅抓捕人之前,特意联系了当地的一个八卦媒体,让他们把这一幕拍摄了下来,并且大肆做宣传。

回到警局的审讯室里面,虽然程父等人咬死了不承认这些事情是他们做的,可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容不得他们任何的狡辩。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审讯结束,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衡阳渔业董事长被刑拘#的新闻也高高挂在了热搜词条上面,热搜广场上一连串的全部都是对于他们这个企业的吐槽。

【真是太好了,他们之前霸占了我家的码头,只给了一点儿钱就把我们赶走了。】

【我知道这个企业,恶心的很,人家别的企业都是良性竞争,他们的手段一个比一个下作。】

【买过他们家的海鲜,一点都不新鲜,吃完以后全家拉肚子,还卖的死贵死贵的。】

【不要买这家公司的任何东西!太恶心了,三文鱼的包装里面有死蟑螂。】

……

言晰看到热搜上的内容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学校里,正在和王铎赵志伟在食堂吃饭呢。

余文俊的魂体还是很弱,如果由着他这样去投胎,要么胎死腹中,要么生下来了,也是一个病秧子,活不到成年。

所以言晰一直把他带在身边,用自己的灵力养着他。

看到热搜后,言晰把窝在自己口袋里面睡觉的余文俊喊了起来,指着手机上的内容给他看,“诺,这个董其彦,还是挺有魄力的。”

——

原本这还只是衡城自己的事,省厅的领导安排人下来处理就已经足够了,可闹到了热搜上以后,竟是直接惊动了中央。

中央将直接把这个案子接了过去,专门成立了一个专案组来到衡城。

根据中央的领导的话,“不允许任何一家企业存在着如此猖獗的违法行为,查必揪,揪必果,果必判!”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董其彦长松了一口气,虽然过程曲折了一些,但终究结果是好的。

只要中央插手了,那程家任何一个参与其中的人都没有办法逃脱了。

然而,还不等董其彦高兴太久,他就被领导叫到了办公室里去。

领导将那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子重重的敲在了桌子上,指着董其彦的鼻子就骂,“你真是胆子肥了啊,违抗命令也就算了,竟然还直接请了记者来把事情捅到了热搜上面,你知不知道这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越说领导就越觉得生气,看着董其彦低着头缩在那里的模样,他真的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你是觉得你翅膀硬了,能耐了,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董其彦知道自己犯了错,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

“中央,那可是中央!”

领导气急败坏,又一次的砸了一下那个搪瓷缸子,发出“砰——”的一声响,吓的董其彦身体都抖了两下。

“你知道中央派人下来意味着什么吗?”似乎是因为前面吼了好半,领导的嗓子有些疼了,他斜着瞥了一眼董其彦,转身坐到椅子上,打开糖子缸子,喝了一口热茶。

随后他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能够理解你想要尽快破案的心思,可是你也要找对方法,闹到了中央去,这说明我们省厅所有的领导都是吃干饭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衡阳渔业的问题,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么一闹腾,整个省厅所有人都要受到处罚?”

幸好是证据确凿,已经把人抓住了,一但董其彦没有突然袭击,让账本上出现了名字的那些九个人逃跑了一个,恐怕他们这些当官的都要被一撸到底。

“你可真是胆子大的可以,你看看你闯了多大的祸,”领导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将一纸文件甩在了董其彦的面前,“你现在给我停职,回家反省去,短时间内我不想再见到你。”

看自己没有被撤职,只是停职反省,董其彦拿着那张纸轻轻笑了笑,“领导,我就知道,你还是最疼我的。”

领导翻了个白眼,“赶紧滚犊子!”

董其彦站直了身体,敬了个礼,“好咧!”

中央的专案组下来,程父等人自然不能再被关押在市局的看守所里,需要被转移到省厅去。

但因为转移的话,还要有一些手续方面的交接,所以在董其彦停止反省在家一周后左右才开始了转移的工作。

这天早晨七点多,程父等人戴着手铐脚铐从看守所里走了出来,就在几名警员压着他们上警车的时候,却突然从周围冲出来了几名持着枪的黑衣人,对着程父等人就是一顿扫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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