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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我在古代当策划 满座江南 3494 2024-08-04 10:02:05

陆久安首先去找了韩致。

进门时遇见老管事, 老管事一眼瞧见他,脸上当即露出笑容来,毕恭毕敬行了个礼:“陆大人, 您找将军啊。”

陆久安提着衣角:“他人在吗?”

“在在, 将军在后院呢。”老管事忙不迭把他请进府内。

韩致正在打理长枪上的红缨,红缨有点打揪了, 在陆久安看来并没什么影响, 但韩致向来很宝贝他这把上阵杀敌的武器, 垂着眼眸整理得一丝不苟。

韩致抬头看了他一眼, 见他出门时怒发冲冠,回来后五官飞扬,定是事情成了:“这么高兴?”

陆久安确实很激动,一想到要军训那群小兔崽子,心里就抑制不住地乐, 他挨着韩致一屁股坐下来, 攀着他的肩膀把事情说了。

然而韩致对陆久安说的军训不为所动, 漫不经心道:“一群读书的小子, 不能上场杀敌,练了做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呀。”陆久安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边防战士在外茹毛饮血的, 若不是他们那层防线, 挞蛮早就打进来了,这群小兔崽子倒好,一张嘴就把人的功绩全给抹掉了。必须从小把他们的爱国情怀培养起来。”

韩致专心摩擦着他那把长枪, 头也不抬:“仅凭军训?”

“就凭军训。”

韩致没有说话,即便是坐着, 魁梧的身材也像一座小山似的,纹丝不动。

他是大将军,操练士兵是他的看家本领,但不表示他就喜欢跟一群软绵绵跟面条似的小孩儿玩。

更何况,按照陆久安的说法,这训练还不能太过用力,那他就更提不起一丝兴趣了。

陆久安抱着韩致的胳膊好一阵软磨硬泡:“你现在左右无事,就当是打发时间罢。”

韩致撇他一眼,用下巴指了指远处的大殿,意有所指道:“我还有一大群幕僚要养。”

韩致说的是御王府一个稍显偏僻的地方。

那里住着一群成日只知埋头捣腾的工匠道士,地上堆满了木屑,空气里是熏人的硫磺味。就连大殿外面的院子,都被农人申志给拔除了植被,种上了粮食作物。

韩致突然提到这事,多少让陆久安有些赧然:“暂且先让他们在你府上住下吧。”

韩致有些不解:“何不直接告知皇兄。”

陆久安原本就打算一到晋南把两个研发团队丢给天子,谁知一来二去耽搁了,他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这事一呈上去,意味着又要伸手问户部要钱,这接二连三的,那尚书大人得跳脚了。”

韩致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陆久安道:“还是再等等吧,让尚书大人缓一口气,时机一成熟,我就向皇上禀明此事。”

韩致知道他行事有主见,便没有多言,也不准备插手了,陆久安眼巴巴瞧着他:“现在咱们还是说军训的事,你也知道,你是赫赫有名的镇远将军,大周的战力天花板,由你来做这把开锋刀,再合适不过了。”

韩致被他的说辞逗得忍俊不禁,面上还要装作不为所动。

陆久安贴着他,软乎乎叫了一声:“好不好嘛,韩大哥。”

韩致盯着他不断开合的嘴巴,鬼使神差收的,就点了点头。

陆久安心花怒放,推他一把,站起身来往外走:“那就这说定了,我还得去游说别人。”

韩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需要我帮你吗?”

陆久安一摆手,头也不回地说道:“不用,这种小事我还搞不定吗?”

陆久安出了御王府,径直朝五城兵马司走去。

陆久安仔细算了算,国子监学子多达数百人,假如按每五十人一个队训练,也需要十来个教官。

第一届军训,必须得要盛大而圆满的结束,因此教官的人选也显得尤为重要。

韩致作为镇远大将军,届时就担这总教官之职。

至于其他人,陆久安也想好了,他准备试着先去游说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及几个禁卫军统帅。

陆久安对此有信心。

文臣武将针锋相对良久,武将因为不善言辞,屡屡处于下风,早已憋了一股气,现在一个光明正大报复的机会摆在面前,焉能不心动啊。

等第一届军训成功,再跟武将们商量,轮番让其麾下小将军训新生,开源节流。

兵马司管辖整个晋南的缉盗秩序,事务繁多,这会儿大多在外巡逻。

衙内只留数十人,三五成群地聚一起闲聊唠嗑,陆久安刚一出现,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睛不约而同看过来,戒备地看着他。

陆久安泰然自若,似乎没有察觉到这莫名的气氛,甚至还礼貌地对着他们笑了笑。

这时候,刘卧正好掀开门帘出来,一眼瞧见他,满脸欣喜,“大人,你怎么来了?”

兵马司的人这才把目光收了回去,三三两两各自没事找事去做了。

“我找你们指挥使有要事相商。赵老三呢?”

“他在后院跟兄弟们切磋呢,我这去叫他来。”

刘卧风风火火就要走,被陆久安一把拉住:“我就随便问问。还有,你们衙内这些人怪怪的,怎么这么看着我?”

刘卧挠后脑勺:“大人勿怪,岭山狩猎后,主事被降职,数人被罚,他们没有敌意,只是怕大人……”

刘卧小心翼翼觑他一眼,嘴巴嗫嚅了两下,还是没敢说,陆久安揶揄道:“怕我再生事端?”

刘卧嘿嘿一笑,赶紧转移话题:“指挥使刚回来,我引大人前去。”

一路上,陆久安询问其他这群跟着从应平到晋南的衙役近况:“在兵马司与他们相处可融洽?”

刘卧得意道:“刚来那会儿,本来是看不起我们的,一个个眼高于顶。不过武人嘛,靠拳头说话,谁厉害就服谁,打了一场,就称兄道弟了。”

陆久安促狭:“我原还等着你们来向我哭鼻子。”

刘卧感激道:“多亏了大人和将军往日的倾囊相授。”说到这个,刘卧情绪高涨,“还有警犬,兵马司的人可稀罕了,指挥使大人也动了心思,让我们也给他驯一只。”

陆久安双眼放光,摸着下巴:“你们可驯不出来这样的。”

“可不是,我告诉他是大人身边的阿多驯养的,他才作罢。”刘卧皱巴着脸,“只不过可怜我那毛崽子,毛都快给薅秃了。”

两人拐过一道弯,走到一条长长的廊檐下,刘卧继续道:“岭山围猎后,指挥使大人便将我们这群弟兄提拔了上来,如今属下也算是有个一官半职了,平时负责晋南东城那一块儿,大人出门在外若是有需要属下帮助的,就去东城大杨树旁的小楼里找我。”

接着,刘卧垮下脸嘀咕道:“兵马司好是好,就是这晋南治理得没咱们应平好。”对着陆久安,刘卧是毫不避讳,什么话都往外抖落,“属下前些日,看到好一些无家可归的人在大街上流浪乞讨,老人小孩都有,怪可怜的,这还是天子脚下呢……欸到了,前面书房,指挥使就在里面,属下先行告退了。”

指挥使在屋内隔着老远就听到了两人的交谈声。

陆久安是国子监司业,国子监与兵马司平时八竿子打不着,陆久安找上门来,指挥使对此也好奇得很。

他将陆久安请上座,又命下人奉上好茶。

陆久安开门见山道:“此次前来,是想寻求指挥使合作的。”

“但说无妨。”

陆久安道:“久坐不利于身,想必指挥使也知道这个道理。”

指挥使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监生恰恰就有这个通病,平时念书都没精打采的,这样子还怎么学得好呢,祭酒大人为此整日茶饭不思心力交猝啊。”

“所以呢?”指挥使听了半天也没明白他的意图。

“所以学子们必须加强运动锻炼,说到运动,还有什么比武将更有资格呢?”陆久安说得头头是道,“再加上平时文生武将少有联系,不若趁此机会,指挥使拨点人才教导一二。这样一来,咱们即能实现合作共赢,说不定还能传出一段文臣武将携手共进的佳话来呢。”

指挥使虽然一开始叫他说得糊里糊涂的,但他能在这个位置坐得四平八稳,也是个人精,脑袋稍稍一转就分析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国子监与兵马司历来泾渭分明,从未有过什么交集,合作共事也未尝不可。

而且这陆久安一上任,就使出些稀奇古怪的招数,这么不着边际的计划,也亏得他想得出来。更离谱的是,皇上居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胡闹……

如此想着,指挥使已是心动异常,但多年的做事让他习惯保留三分,于是嘴上假意推脱道:“不妥,学子们读圣贤书的,哪能经得起我们这些粗人的折腾。”

“无需担心。”陆久安哪里不知道他心思,见招拆招,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手册。

指挥使定睛一看,见书页上印着“军训方案”几个大字:“……”

这是早有准备啊。

“学子们毕竟有别于战士,为了防止发生重大伤亡事件,这是一本军训要则,是镇远将军韩致秉烛撰写而成。”陆久安面不改色地假借将军之名。

“将军也去?”指挥使眉心一跳。

“当然。”陆久安道,“将军乃此次军训的总教官。”

“镇远将军有心了。”

陆久安见状,再接再厉:“除了镇远将军,四京卫也要派人。往后每有新的监生入学,都要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军训,而每一届的军训,不仅评选优秀监生,还要评选优秀教官。指挥使大人难道不想趁这个机会,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吗?”

果然激将法在任何时候都不过时,陆久安这句话无异于对着他的脊梁骨发起了猛攻,指挥使当即拍案而起,声如洪钟道:“不必多说,我答应你。”

接着,指挥使发现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容易让别人看了笑话,很快又找补道:“陆司业得空了,让你身边的能人异士也为本官驯养一只警犬。”

陆久安得偿如愿,眼角眉稍都是愉悦的笑意:“好说好说。”

拜别指挥使,陆久安又如法炮制找到了禁卫四统领,沐挽弓最为积极,叫他只管回监舍等着便是。

这么不消两三天,陆久安就如愿凑齐了十个教官。

军训的事,很快在监舍传得人尽皆知,有一日傍晚吃过晚饭,阿多和杨苗苗来向陆久安求证,从他口中得到了确切的答复。

两人如闻噩耗,哀嚎一声:“是谁这么恶毒啊。”

陆久安磨了磨后槽牙,一人给了一个暴扣:“你大人我提出来的,军训两日后开始,为期一个月。若是丢了韩大哥的脸,看他不扒了你俩的皮。”

不仅阿多和杨苗苗,整个监舍的学子对此事都显得十分抗拒,有一位学正忧心忡忡劝道:“陆司业,要不我看算了吧。你是不知道监生们都是如何议论此事的。”

陆久安当真不知道:“哦?都说了些什么,讲来听听。”

“说什么的都有。”学正把近日听来的消息一一道来,“特别是那戚霁开,嚣张跋扈惯了,扬言道若是敢军训他们,就给教官们一个好看。”说着还模仿起戚霁开的姿态语气。

陆久安光是想到那样的场景就乐不开支:“大言不惭。胆儿这么肥,看来是消息不够灵通,还不知道镇远将军也会来吧。”

学正忧心忡忡:“这只是其次,回头要是出个什么事,各位大人怪罪下来,咱们也不好交代啊。”

陆久安左右环顾,见不光这位学正,其他人也都隐隐谋生了退意。

他心知万事开头难,安慰道:“军训期间,有大夫在一旁全程候着,一旦出现中暑晕厥的现象,立刻就会有人查看。你们也不必担心,此事既是由我提起的,万一出了事,一力由我承担。”

学正还要再说,被旁边的人扯住袖袍:“好了好了,军训也不是你我负责的,况且……”他指了指天,“圣上默许了的,你操的哪门子的心啊。”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学正即便有再多想法,也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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