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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古代世界20

炮灰,但万人迷[快穿] 迟瑞 2710 2024-08-13 08:34:14

江言愣了愣,看着眼前手脚僵硬的俊美男人。

嗯?他这么大一个美人呢?

一样精致的眉眼,就连微微上挑的凤眼都如出一致,银白色的长发在暗夜中耀目的如同灯盏,幽绿色的瞳孔像是只张着利爪的小猫般叫人心痒痒。

女装的时候,他就是一颦一笑魅惑人心的苗疆美人;穿回了男装,一举一动却又不显半分女气,反倒有某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江言慢慢地眨眨眼。

“你竟是男子?”

阿图里只觉心头酸涩,但如今种种皆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他怕看见江言嫌恶的目光,慌乱地想要解释,却又无从开口。

一开始隐瞒身份的是他,想要利用江言也是他,甚至最开始他就是想着让江言死在今夜。

江言却只是笑笑,“早知如此,我不该送你那些样式的簪子。你想来定不喜欢。”

不,他喜欢的。

他很喜欢那些簪子,吃食,稀奇的小玩意。他很喜欢。

阿图里抬眸想要解释,却撞进江言的一汪眼眸。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没有恶心,没有怒意,只是平静的漠然。

阿图里立刻就呆住了。

眼前人不在意。

不在意他是否是男子,不在意他的欺骗,也不在意他的身份。

根本就没有什么一见钟情,在他眼里,自己的慌乱与无措都显得可笑。因为一开始这人就是见色起意而已。

仅仅是见色起意。

眼眶渐渐酸涩,阿图里装作恶狠狠的模样,语气中却藏着闻者落泪的心酸,“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眸,不想让自己狼狈落泪的模样落入眼前人眼中。

短短几日,竟让他这个苗疆圣女栽得这样深。

江言一脸茫然。

眼前人并不回答他为了缓和气氛说的玩笑话,却是脸色变了又变。

难道是准备现在杀了他?

这么想的话刚刚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也可以解释了,不过是杀人之前先陈述一下罪状。

江言了然地闭上眼睛。

半天没等到剑破空而来的声音,预料之中的疼痛也迟迟未到。

反倒是慢慢传来铃铛清脆的响动。

这铃铛声是从面前传来的,显然不止一处,从上到下都有规律地响着,像是……

江言疑虑地睁开双眼。

阿图里不知何时脱去了他的盔甲,盔甲下是一身如火般灼目的嫁衣。不同于中原的嫁衣,苗疆的婚服特意别上了大大小小的银饰,随着阿图里的走动间碰撞出叮铃的声响。

他的脚踝、手腕处也各自别了银色的铃铛,与银白色的长发相衬,显得皮肤几分病态的苍白。

美人红妆,无疑是极美的。

江言的眼神里忍不住带了几丝对极致的美的欣赏。

阿图里逼近几步,近得离江言只有一指的距离。

银饰的晃动与铃铛的不住声响晃的江言有些头晕。

他愣愣地看着阿图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夫君,”阿图里轻笑了一声,是女装时的声调。

“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夫君已经误了吉时,还要愣在此地吗?”

若是贪图美色,那就趁他还未年老色衰,及时行乐。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微微挑起的凤眼含住笑意,嘴角勾起,左脸的一点血痕在暗夜中愈发显出几分艳丽与糜糜。那眼神里似乎藏着钩子,拉扯着对方的心绪。

可惜对面实在不解风情。

江言呆住。

什么洞房?现在该送他上路了才对。

江言抿紧了唇,赶紧找补。

“我抢你来做我的妾室,不过看上你的容貌而已。你却是个男人,实在是恶心至极!”

已经给台阶了,快些动手。

阿图里眼眸暗了一瞬,笑意僵在脸上。

江言继续道:“不过是些随意买的小玩意,竟还真让你陷进去了?哈,实在可笑。”

阿图里的眸色渐深,显出几分压抑。

江言又要再接再厉,阿图里却听不下去了。他突然晃动手腕,手腕处的铃铛里射出一只肉眼不可见的蛊虫,片刻便钻进了江言的皮肤。

江言立刻觉得头有些昏,脑子里混混沌沌像是多了一道声音。

这是控制用的蛊虫。

被控者依旧保留自己的意识,只在控制者晃动特定的铃铛时听从控制者的命令。

江言立刻反应到。他曾在别的世界学过一点蛊毒,知晓这种蛊毒唯一致命的伤害。

“过来,吻我。”他脑子里响起阿图里的声音。

明明是命令的语气,阿图里却显出几分不安与紧张。

江言半晌没动。

阿图里终于疑惑地上前几步,不知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却见江言的嘴角慢慢溢出鲜血。

阿图里大惊失色,近乎癫狂地抱住江言无力跌倒的身体,看着他肉眼可见的脸色灰败下去。

“你怎么?”

“怎么知道如何逼蛊虫出体?”江言断断续续地接道,伴着几声咳嗽。

逼这种控制性的蛊虫出体,必会立刻毙命。只是知道这种苗疆古法的人少之又少,阿图里才没有防备。

兜兜转转也算是阿图里杀了自己,江言十分满意自己的结局。

他慢吞吞地抬手,摸上阿图里头顶银白色的长发。很软,跟想象中的一样,江言一直想摸。

“因为,我最恨被控制。”

怀中人终于慢慢地没了气息。

手腕上的铃铛也立刻没了色彩,成了灰色的废石。

很久,原地响起一个人撕心裂肺的嘶吼,像是野兽的哀嚎,里面是深不见底的绝望与深渊。

……

那种不安感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了。

沈临微几乎要喘不上气,他扶住一边的廊柱,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沈大人,”一边的太监察言观色地看着自己的神色,“沈大人可是身子有所不适?”

“奴才可要去延后大典?”太监小心翼翼道。

“不必。”沈临微皱着眉头,摆了摆手。

殿下让他今日务必登基,殿下把这天下交到了自己手里,他不想让殿下失望。

沈临微任由太监宫女们整理着他的新皇礼服,头上顶着的玉冠实在太过沉重。或许是因为这玉冠的缘故才会如此心悸。

礼乐声响起,庄重的编钟声响震动着整个紫禁城的空气。这是新帝的加冕之礼。

太监远远地跟在沈临微的身后。马上就要到大殿了,只要进了大殿,沈大人就不能叫沈大人了。该改口叫陛下。

但沈大人终究停住了脚步。

太监在宫中这么些年,早就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领。一眼看出沈大人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平静,那半藏在袖中的指尖紧紧地握作一团,几乎要掐出血来。

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跟着的侍卫一句:“江府,江府可有什么消息?”

侍卫们不知这江府有什么特别之处,虽说江映江大人是个不小的官员,但在帝王的加冕之礼上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之处吗?

侍卫们只能尽职地摇头,“大人,并未听说江府有什么消息。属下这便去打听一番。”

“不,”沈大人却摇摇头,又道一声,“不。”

他猛地将头上的玉冠取下,随便夺了一位侍卫的马,穿着一身厚重的礼服就策马离开了原地。

留下太监们在原地面面相觑。

沈临微的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只听得见风极速划过的声音,和自己越来越不安的心跳。

再快一点。

再快一点。

沈临微不知道这种不安感从何而来。明明刚刚才和殿下道别,殿下还好好地骑着马离开。应该不会有事。

但他就是害怕的颤抖。

江府的牌匾终于出现在眼前,整个江府安静的有些不正常。

外面守着的侍卫认出这是即将称帝的沈大人,一脸惊恐地跪在地上,口中喊着参见吾皇,其实心底也在纳闷这新帝怎么不在大殿例行大典,却跑到了他们江府来。

沈临微一言不发地冲了进去。

不在前院,也不在大堂。一直找到后院的小廊,沈临微才猛地顿住脚步。

殿下安静地躺在阿图里的怀里,身上依旧穿着他方才为殿下整理好的衣裳,那腰带都是沈临微觍着脸系上的。

然而阿图里的神色太平静了。

平静到了某种极致的绝望。

沈临微颤抖着双手看着,突然有点不敢走过去。

他从来都不奢望能得到太多,能够得到殿下的注视便已足够。然而今晚的自己又实在得到了太多太多,叫沈临微一再怀疑记忆的真实性。

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一场梦。

只有这一刻,他清楚地意识到不是梦。

他真真切切地拥有过一瞬间,又痛彻心扉地再次失去。

原来物极真的必反。

老天或许看不惯他的喜悦,所有的一切都在暗中标好了代价。

沈临微突然想起那时候,他狼狈不堪地跌坐在泥泞中,满身伤痕,卑贱如泥。殿下从伞下递出的指尖。他拼命地擦拭着被泥沼打脏的手指,想要牵住殿下的手。

那是他这么多年的腌臜里,唯一的一方净土。但老天还是觉得他太脏了,太脏了。

沈临微觉得脸上凉凉的,他以为是雨水,面无表情地想要拭去。却终于反应过来天上并未下雨。

那日他的手也并未沾上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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