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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坏蛋总裁言10

炮灰,但万人迷[快穿] 迟瑞 2688 2024-08-13 08:34:14

江栾川想:江言要是现在一言不发地离开,他就把人锁在某个小岛上。江言会在他的动作下战栗颤抖,日日夜夜沉沦在快感之中,直到他不会说出该死的难听的话。

这很符合江栾川一贯以来的作风。

可当江言真的沉默着,将皮带丢还给他,转身离开,他却只是立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江言远去。

没有放什么狠话,也没有叫人拦住他。

他居然不敢。

不敢把江言锁在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地方,沉沦与食髓知味的快感之中,那双眼睛里只会有自己的身影。

江栾川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人做过的事太多太多,他不会看不出江言的眼睛里总是藏着利用,算计,与深处的冷漠。

江言总是漫不经心地不择手段着,那种野心里夹杂着致命的毒药,会让心甘情愿吃下的人丧失主动。

可他又怕江言沉默着,眼睛里是无声的颓唐,狼狈的模样,无所谓地任人索取。当那充满生命力的野心被死水般的寂静取代,江栾川会怕。

怕他难过。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画面,他就心下震颤,难以言状的情绪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江言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只有江栾川一个人独在黑暗中。他的神情在一片黑暗里看不分明,像完全石化的雕塑。

等保镖们靠近聆听指示,江栾川才开口打破角落里无边的沉默:“那个奕泽,死了吗?”

保镖们脸色死败地摇了摇头。

他们实在不明白,这个奕泽怎么运气这么好,车直接撞过来都没死。

江栾川冷笑了声,“算了,不用杀了。我要这个人的所有信息。”

小言说,这人死了,他也去自杀。

江栾川再一次想起小言说这句话时眼神中的坚定,好像不容置疑。

仿佛有一把迟钝的生锈的刀,慢慢地割着他的心脏。

小言天性凉薄,一双眼睛里全是利用算计,他认了。

只要自己依旧是江栾川,小言就不会有不需要自己的时候。他总是江言身后最厚实的背靠。

如果要骗他,就骗他一辈子好了。

可是现在江言说,他对某个人是真心的。他看着那个人的眼睛里不全是利用,没有什么逢场作戏与虚与委蛇,他有自己喜欢的人。

他甚至可以为了这个人放弃生命。

某种不可言状的酸涩感疯狂地占据着江栾川的心脏,江栾川捏紧了指尖,想要逃开这种感觉的束缚。可又无从逃脱,漫无边际的情绪铺天盖地地翻涌而来,要钻进更深的地方。

这样的人,也有心吗?

电话响起,江言接起了电话。

“您好,请问是江先生吗?”

“嗯。”

“这里有位先生出了车祸,现在还在昏迷状态,我们暂时无法确认他的身份。他在昏迷中一直喊您的名字,通讯录中也只有您的电话,您可以过来一趟吗?”

江言沉默了一秒,“好,是哪个医院。”

“xxx医院。”

路程不远,江言很快就到了医院。一到监护室外,又看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正焦急地在门外转着圈。

是陆夫人。

这么紧张,难道已经认亲了?

江言没有上前打招呼。陆夫人显然也看见了江言,出于内心的成见,她只是冷哼一声没说什么。

过了半刻钟,监护室的门终于打开。

“家属可以进来了。”

陆夫人看了眼江言,先一步进去。江言顿了顿脚步,还是站在了外面。

这种认亲的大好时机,他还是远远看着不要打搅。

病房里有浓重的血腥味,奕泽半坐在最里面的病床上。他似乎总是这样倔强,即使浑身是伤也不要躺在床上看别人。

像是一匹狼,狠戾地张牙舞爪只是不愿意受任何人怜悯般的施恩。

他眉头皱得紧,似乎正有什么烦心事,连带着眉宇间的杀伐气都重几分。只是右脸的一侧被厚重的纱布裹住,削减了几分戾气。

然而听到有来人的脚步声,奕泽似乎又猛地惊了一惊,抬手就捂住了自己右边被绷带盖住的脸。

然而欲盖弥彰,反倒更引人注意。

陆夫人僵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问,只是轻声道,“你感觉怎么样?”

看见是她,奕泽似乎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皮外伤,”他的语气停顿了下,像是想到什么,突然低落了些。

“多谢您关心。”

始终是疏离的态度,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陆夫人明白,他肯定一时间无法接受突然有了另一位母亲的事实。

陆夫人尽量保证自己的视线避开他被纱布笼罩的右脸,但又不会太刻意。

“江先生呢,江先生在外面吗?”奕泽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问道。

“就在外面。”陆夫人不明所以地回答。

“砰!”玻璃碎在地上的声音。

“求求您,让江先生离开好吗?”奕泽颤抖着手,方才放在床前小桌板上的玻璃杯掉在了地上。他惨败着脸色,语气中是与他自身气质完全不符的哀求。

奕泽就像是阴暗里打不死的小强,在最血腥的地方都能凭着一口气活下来,然而此刻却显得几分脆弱与狼狈。

从不畏惧的人突然害怕一件事情,总会让人更在意。

“好,我现在就让江总离开。你好好休息,我等会就回来。”她连忙答道。

陆夫人嘴上不说,心里早开始盘为什么奕泽现在会害怕见到江言。

这个江言,竟让奕泽怕成这样吗?

陆夫人匆匆出去,空荡荡的病房里又只剩下奕泽一人。他眯了眯眼,觉得房间里的光太刺眼,又抬手将灯关了。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奕泽就在这黑暗的正中央。

他又慢慢摸上覆在脸上的纱布。

纱布下,是一道几乎横跨半张脸的可怖伤口,还未有丝毫愈合。

奕泽曾经并不在意容貌,在随时可能死亡的地下拳场,外表是最无用的东西。

可当他在镜子里看见那道狰狞伤口时,他又忍不住颤抖着。

江先生会不会觉得很难看?

在奕泽最危机的时候,身后是随时可能砍断他一条腿的追债人,江先生在横跨天堂与地狱的地方,冰冷的视线扫过他。

或许在那个时刻,他就已经陷得不轻。

后来,在他完全绝望的时刻,黑布蒙着眼睛,几乎是无所谓地等待着传言中的江总。江先生扯开那条象征着黑暗的黑布,像是给溺水的人最后一口空气。

他凭什么让江先生有些喜欢?除了一副皮囊一无所有,然而现在连这副皮囊也没有了。

消极的情绪在黑暗里疯狂滋长,黑暗是最强烈的情绪因子。他觉得四周的黑暗如水一般向自己压来,叫人无处呼吸,又无处抵抗,胸口闷得太紧。

奕泽放任自己在这样的黑暗里沉溺,堕落。

他厌恶着自己,就像厌恶一只渺小的,无用的,又沉迷无意义的幻想的虫子。

房间的灯突然亮了。

奕泽眯着眼看去——

他的瞳孔猛地睁大。

是江先生!

他又想捂住右脸上的绷带,可是显然已经晚了。

“江先生,”他喃喃道,声音低不可闻。

江言刚刚出去给奕泽缴了住院的费用,再回来时就看见陆夫人匆匆往外面走。江言也便没叫住他,自己往里面走了。

他看着奕泽蒙着纱布的右脸,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奕泽似乎…有些害怕他看到自己脸上的伤?

奕泽脸上有伤的事,刚刚江言在缴费的时候就知道了。可奕泽为什么要害怕?

他自己本身又是那种不在意外貌的,不然也不会在地下拳场混了,况且毁容了还可以顺理成章地终止包养协议。

难道说,奕泽怕他不满意然后不给钱,没法救治他病重的养母?

江言清楚男主在原剧情中的性格。对于他的生母,一开始是抱着极复杂微妙的情感的,自然不可能找她借钱。

江言的眼中闪过了然。

“我明日就会把钱打到你卡上。”他冷声道。

奕泽闻言,身子晃了晃,已经完全是绝望了。

养父总说他是扫把星,说他给整个家带来了霉运。长年累月下来,甚至奕泽也觉得自己是天煞孤星,不该和旁人亲近。

他沉默着,病房里一片明亮,也开了暖气,他却觉得冷得彻骨,黑得透底。

“好,”他低垂着头,“江先生把我的东西扔了就好,左右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嗯?

江言疑惑,怎么突然是要走的意思。他都还没做那些侮辱人的任务呢,怎么就要走了。

“为什么扔掉?”他这么想着,也便问出了声。

“我们并没有换酒店。”江言又解释一句。

奕泽愣愣地看着江言。

一朵烟花猛地在心底炸开,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

他感觉到心脏的剧烈跳动,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一直到地板上疯狂地舞蹈。

江先生的意思是,他还是要包养自己?

所有包裹着的黑暗情绪,席卷着的消极思绪,全在一刹那燃烧殆尽,一瞬间春暖花开。

“江先生,”他的音调很稳,眼睛眨也不眨盯着江言,“我…”

他最终没有说出口。

这样就够了,他想。

很够了,和江先生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都像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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