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心澈在游戏里的确收到了他们的预约消息, 也飘了直播特效,ob他们送了几个烟花,劝他跳车, 抛弃贺辞去跟他们一起排。
郁心澈正感慨他们消息太灵通, 就看到弹幕说他们也去了贺辞直播间。
【啊啊啊我服了你们几个】
【看热闹不嫌事大】
【宝哄哄贺辞吧, 我感觉他要碎了】
【碎不至于,但感觉要发脾气了】
郁心澈边游戏边打开了贺辞直播间, 送烟花的特效会停留一阵子, 他进去的时候还能看到这群人的留言。
他又看了看贺辞, 确实快要炸毛了。
虽然刚才他们俩有点小别扭, 但这是他们彼此之间的事。而且两人都没真的生气,说夸张点这甚至算是情趣。
现在当着外人还有一众直播间观众的面,郁心澈自然会向着贺辞。
“不用了, 我还是比较喜欢贺辞打的蓝。”他对着镜头给男朋友找回点面子, 又问他,“现在要蓝还给打吗?”
贺辞看了看他,又挺幼稚地看眼摄像头,像示威他赢了一样:“打啊。”
-YC.Obsess:没意思
-Wing.nine:以德报怨, 宝真的, 我哭死。
“没意思就别看,回你自己直播间。”贺辞心甘情愿当露的坐骑, 一边打蓝一边说。
-YC.Obsess:切
眼看贺辞郁心澈在挑拨之下反而和好了,几人都说郁心澈脾气太好, 太惯着贺辞。
但郁心澈跟贺辞都不搭理他们, 他们也不自找没趣, 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之后郁心澈主动找他说了说话,他都回应了, 后面气氛就逐渐恢复成平时的样子,有说有笑的。
打到十二点贺辞没再开游戏,他跟郁心澈说:“下播吧?”
【??这么早】
【我不允许!】
【偶尔偷懒一回也能理解】
【没有偷懒,正常就是十二点可以结束。熬夜属于他们加练】
“……”郁心澈犹豫片刻,答应了,“好吧,那就播到这里。大家晚安,下次再见。”
【你也太听话了宝啊】
【笑死,感觉Ob说得对,我们辅助实在是太惯着AD了】
【懂不懂双向奔赴的含金量啊】
【真要走啊,晚安】
【晚安】
下了播两人一起回房间,路过队友的直播镜头,观众看见他们一起离开时还刷了会儿屏——
年前那次直播让大家开始怀疑他们住在一起,年后所有人都拿放大镜观察着他们,也发现了越来越多的蛛丝马迹,现在几乎已经断定这两人住同一间房了。
还有弹幕嗑到兴头上,一激动直接问还在播的几人他们是不是住一起,是不是感情特别好了。
孔知意跟Burn相对淡定,一个让弹幕自己猜,一个选择性回答,说感情确实还行。
轮到小欧,他藏不住事,看到弹幕那串问题的瞬间就慌了神。
不少粉丝都是双开或者多开直播间,结合上中野三个的反应,很容易就能察觉他们各有各的不自然。
他们心里有鬼,这也说明下路组真有情况。
小欧跟左右队友无奈对视一眼,都无声叹气。这也不能怪他们,当事人无所顾忌,一点都不带避讳的,他们再帮忙打掩护也没用。
恋情暴露,只能说是早晚的事。
毫无所觉的下路组在忙着说正事。郁心澈路上就在措辞,回房间后也没等贺辞开口,自己就告诉他了。
“我爸打的,他就是问我有没有跟你在一起。他们比较传统,可能接受不了。”
贺辞愣了下,他想过是来找他要钱的,是让他继续学业的,却没想过会是因为他们的感情。
“那你怎么说了?”
“不确定他想干什么,我就没承认。然后警告他下次再打电话说废话就拉黑他。我猜是有人问他了,他嫌丢人所以才来找我。”
贺辞蹙着眉,看了他一会儿把人拉过来,双手捧起他的脸轻轻揉了两下。他不确定郁心澈跟父母的关系到底维持在哪种程度,问:“会很难过吗?”
“还好。我妈妈还可能会真心在意在意。他很早就有新家庭了,这样单纯是为了维护面子,想让我听他的。”
“所以我没太难过,就是有点烦。”郁心澈顿了顿,就着这个姿势抬头看他,“但是如果你想心疼我一下的话,当然也是可以的。”
后半句很明显是玩笑话了,不想让贺辞担心才这么说。但是贺辞听了反而更心疼了,他太懂事了。
郁心澈还在看着他,贺辞把他刘海撩起来,摸了摸额角那块小疤:“撞的时候疼不疼?”
郁心澈下意识偏头躲了躲,接着又转回头,可能想起面前是贺辞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知道糊弄不了了,坦白道:
“长好了就不疼了。当时他们吵架,我想劝来着。”
从记事起郁心澈的父母感情就不好,他爸三天两头就要找事大吵一次。
那天他想劝架,凑过去的时候他爸让他到一边去别管这些。他喝了酒没控制好力道,把郁心澈推得趔趄几步,刚巧碰上了烟灰缸的一角。
“不过他没有暴力倾向,不打人。”郁心澈勉强笑了笑,“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贺辞越听眉头蹙得越厉害。
他又问了些其他的,妈妈是老师,爸爸是国企小领导,听起来的确掀不起什么风浪。现在郁心澈离他们很远,应该不会被影响什么。
但上次祝斯晚那事发生之后他就不会再心怀侥幸了,“应该”是没用的,他需要确切的把握。
所以即使知道不礼貌,他还是问:“我可以查一下他们吗?”
“啊?”郁心澈怔了怔,反应过来后点头,“可以的,无所谓。”
“查的时候不可避免也会涉及到你,我是在问这个。”
“也可以的。”郁心澈没怎么考虑,“能让你放心就行。”
“这么快就同意啊?”
“昂。因为没什么不能查的。”郁心澈从他怀里拉开,去找衣服洗澡,“我从小就是三好学生,当过学生代表、国旗手还有大队长,履历很干净的。”
贺辞淡淡地:“然后收一堆情书?”
“……”郁心澈动作停住,回头无奈看着他,“你没收过吗?”
“应该比你少。”贺辞说,“我比较凶,都不敢递给我。”
郁心澈顺着他的话想了想,贺辞在学校肯定也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
这种冷脸帅哥在大部分人心里都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一看就是那种不会谈恋爱,或者不关心另一半的自我类型。
所以即使有人喜欢,也多半会望而却步。
“笑什么?”贺辞问。
郁心澈说:“忽然有种捡漏的感觉。”
别人都怕他,结果自己好像从最开始就不怕他,故事也就这么开始了。
他把想法说出来,贺辞听完没忍住笑了。
“因为我最开始对你就不凶啊,你会害怕才不对了。”
“?”郁心澈眉头微皱,把他这句话品了两遍,笑逐颜开了:“你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吧哥哥。”
贺辞也不装,直直看着他,承认道:“有一点。”
他这么坦诚,郁心澈反而不好意思了,匆忙丢下一句“我当时也觉得你挺帅”就去洗澡了。
贺辞是行动派,等他的时候顺手就把事情吩咐了下去。他父母都是没有背景的普通人,第二天资料就发给了贺辞。
他浏览一遍,确实没什么风险。他爸妈结婚是出于父母之命,没有爱情地生下他,也并不爱他。早年的严厉或许是责任心扭曲演变成的,后来连责任感也没有了。
他妈妈这么多年没有再嫁,一门心思扑在学生身上。
至于他爸,品行一般但没违法犯罪过。为了面子和职务,什么事他都只会忍气吞声。最多也就是昨天那样,给郁心澈打电话发泄怒火。
不过即使电话贺辞也忍不了,这样的父母还不如没有。他很想找个什么借口让郁心澈跟他们断了联系,可又担心插手太过。
正愁着,郁心澈又接到一个电话,这次是妈妈打的。
郁心澈接起来,他跟贺辞离得近,听筒的话语毫无阻碍地也传进了贺辞耳朵里。
女士比较委婉,说话也文雅些。不过从头到尾都是像班主任训话一样的严肃教育,听不出一丝爱护关切。
贺辞耐着性子听了两分钟,伸手过去想把他电话拿过来。
郁心澈跟他对视一眼,顺从地让他拿走了。
“您好我是贺辞,他战队的队长。”
“……是你。”
她声音有些惊讶,贺辞没管,继续道:“作为旁观者,我认为你们做父母很不合格。他以前过得不好我没办法管,但现在他过得很好,我不想你们再来打扰。”
“所以还是别联系了,有急事可以找战队帮忙转达,联系方式官网上有。”贺辞顿了下,询问地看了看郁心澈。
郁心澈知道他的意思,纠结两秒,点头同意了。
“您和那位我就拉黑了。”贺辞说,“他的前十八年你们不负责,现在也没资格过来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