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种挣扎得很厉害,丝毫不怕白昼的威胁,露出一排尖锐的牙齿,想要扭头去咬白昼的手,但是因为白昼拎着它的脖子,没办法,只能扭动着身躯,试图反抗。
它丝毫不像之前的无害,甚至朝着白昼释放了类似于等级威慑,白昼听见自己耳朵嗡鸣一声,但是因为它才刚出生,白昼并没有觉得它的威胁很强势。
看到他们两个瞪着眼,范青阳忍不住头疼起来,劝道:“哎哎哎,别打架,我们……”
话没说完,白昼对准变异种的脑袋一巴掌扇了过去,毫不留情,啪的一声,十分清脆。
范青阳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就听见变异种撕心裂肺的吼声,像是被激怒了,它双手双脚都生出利爪,不似刚才人类的模样,肌肤也变得青白可怖。
白昼不理会它挣扎的力度,看向范青阳,面色正经地说道:“变异种都是狡猾的,现在这样才是它们的真实模样。”
范青阳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大概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在白昼研究变异种的强势面前毫无作用,只是低声道:“嗯嗯,知道了,你看着办吧。”
虽然他并没感觉那只初生变异种对他有任何威胁,但是没办法,白昼想要研究,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去研究。
范青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昼手术室离开,然后转身去了实验室。
白昼拎着打都打不晕的变异种回到实验室,原本被关在玻璃罐中的另外一只变异种,看见白昼的声音就先嘶吼了起来,爪子胡乱地挠着玻璃壁。
白昼手上的变异种听见它的声音,转头朝他面目狰狞地吼了一句,那只变异种愣了一下,然后奇迹般地安静下来,还往后退了两步。
那只闻子诚生出来的变异种已经长大了不少,看起来手臂和脚都变得细长起来。
白昼把变异种二号扔到另外一个玻璃罐,只见肌肤蜕变之后的变异种,有一条有力细长的尾巴,一直拍打旁边的玻璃,同时原本人类的手指也变成了利爪,用力抓着玻璃罩。
还好这里不是普通的玻璃,是防弹玻璃基础上加固的,暂时能够稳住它们两只变异种。
范青阳的脚步声随即从身后传来,那原本狂躁不安的变异种安静下来,又变成了人类小孩儿的模样,趴在地上。
白昼忍不住蹙起眉头,不理解它的行为逻辑,若是在出生前讨好范青阳,他还能理解,还未成熟的变异种到底还是太脆弱了。
但都已经出生了,还这么依赖“母亲”,显得有点不正常了,除非是范青阳身上还有什么对他有利的东西。
“怎么样,诶?”范青阳透过玻璃和它对视,见它流露出可怜乖巧的神情,有些于心不忍地说道:“它看起来还蛮乖的。”
白昼皱着眉没说话,表情说明了一切,他并不认为范青阳说的话是正确的。
范青阳便伸手抱住他,下巴搭在他肩膀,低声说道:“你之前说的那个系统,怎么说的,你的生命续上了吗?”
范青阳不提起,都要忘记那个鬼系统了。
白昼只是淡淡回答:“没事了。”
白昼挣开他的手臂,从旁边取出来今天上午闻盈从外面猎回来的变异山猪,扔了一条猪腿肉进去。
但是变异种视而不见,反而朝旁边嫌弃挪了挪,安静地舔着自己的爪子。
“它好像不爱吃这个。”范青阳见状,低声说道。
“嗯。”白昼见它这么乖,又将变异种从里面放出来,给他抽血,检测,因为全程范青阳都看着,它就显得很乖巧。
范青阳强撑着的精神有些困了,打了个哈切,见父子两相处得不错,也不继续待着了,在白昼脸上亲了一口之后,回房间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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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像是铺天盖地的墨,眼前瞧不见一丝光亮,又是狭窄的房间,更加有一种密不透风的感觉。
范青阳听见有动静,艰难地睁眼,伸手想要去摸白昼的手,含糊地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但是头顶的灯突然一下亮起来,范青阳眯了眯眼,看见白昼手臂上的伤痕,一激灵醒了,握住他的手,紧张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因为他很少会看见白昼受伤的情况,更别说是这种两个手臂都被抓得鲜血淋漓,连衣服上都染上了血迹。
“那只变异种抓的。”白昼淡淡说道,抽回手,往浴室走去,伤口正在快速愈合。
范青阳清醒了一瞬,高大身躯倚在门边,目光落在那低头清洗血迹的背影上,想到什么,轻声说道:“你这是……故意让我心疼你的?”
不然以白昼的身体愈合速度,那点抓伤根本到不了他眼前就已经愈合了,除非白昼想让他看见。
白昼反驳说:“不是,只是想要你认清变异种的真面目。”
“好好好,我早就知道它是什么面目了,不会因为它在我面前的示弱就陷入它的陷阱,成了吧。”范青阳点头,然后凑到白昼身后,拽了拽他的领子,主动寻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白昼双拳紧紧一握,范青阳身上的味道很香很香,那些抑制剂像是失去了作用,但是明明没有和他共处一室的时候,他是能感觉到抑制剂有作用的,味道几乎闻不到。
范青阳一抬眼,就发现白昼变成了异化,他手指带着尖尖的指甲,坚硬又危险,他的视线从镜子中和白昼对视上。
白昼正直勾勾看着他,眼神似乎翻涌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汹涌情绪,下一瞬,白昼将范青阳按在玻璃上,玻璃变成了碎片。
两人都没有受伤,但是玻璃碎了一地。
范青阳对上他灰白的瞳孔,轻轻吸着气,莫名地有些紧张,白昼很强势,用爪子撕开了他的衣服。
范青阳身上的疤痕大多都在这段时间消失了,现在只剩下肚子上还有一个非常浅的疤痕,就是今天下午肚子上被剖开的伤口。
一条细长的伤疤,腹部并没有恢复到之前腹肌紧凑的状态,皮肤也并没有塌陷,肚皮很柔软,还算紧实。
范青阳伤口正在恢复,他呼吸有些急促,低声问:“你要来……也没必要这么压着我呀,我哪次不会配合你?”
他说着就想推开白昼压着他的肩膀。
但是白昼压着他纹丝不动,还因为他的反抗朝着他低吼一声,这是第一次范青阳看他这么凶,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在默默收紧,甚至有些颤抖。
白昼的表情有些扭曲,似乎充满了挣扎和纠结。
白昼感觉自己的理智和本能在不断拉扯,非人脸的狰狞感,就像是要吃掉范青阳,饱受饥饿的身体,高高在上的灵魂,白昼眼前的空间发生了一瞬间的扭曲。
范青阳正在犹豫要不要动手,白昼紧紧盯着他,看了十几秒,久到时间都像是凝滞了。他俯身吻住范青阳的唇,他的牙齿有些尖利,咬破了范青阳的舌尖。
范青阳额前青筋微微凸起,想要推开的手臂变成了紧紧拥抱,从前范青阳百般使诈或者要求,他都会嫌弃他的吻和舌头,从来不主动。
但是现在随着血腥味在口中蔓延,白昼化作了凶猛的海中鲨鱼,因为尝到血腥味,而不断地朝着他发起进攻。
范青阳被咬破的舌尖被他吮进了唇齿间,舌尖上的小伤口不断沁出鲜血,但是因为范青阳的愈合能力很强。
白昼吃了一会儿,没了味道。他又会重新咬破他的舌头,范青阳有些疼,皱着眉,舌尖都麻了,他掐住白昼的下巴,把人推开一些。
“你别咬了,疼……唔。”范青阳话没说完,白昼抓着他的头发,重新吻了上去,卷着他的舌头进了嘴里。
范青阳捏紧了他的手腕,发现异化状态的白昼,舌尖也不似人类的粗细,而是更长,更细一些,可以一圈缠绕在他的舌头上。
他张着嘴,舌头收不回来,嘴也合不上。所以嘴角溢出点点水渍,他被松开的空隙,吸溜了一下口水。
便感觉白昼正在吻掉他嘴角的口水。
范青阳浑身都麻了一瞬,看着白昼那张依旧冷静的脸,但是眼神却把他当成了猎物,是那种真的想把他拆骨入腹的占有欲。
范青阳却不觉得害怕,更多的是细细密密的激动,汗毛都竖了起来,有一股致命的刺激感袭来。
“白昼……”范青阳刚发出一点声音,白昼捏着他的下巴,张嘴咬了上来,嘴角被他咬住,牙齿磨出一点伤口。
“你轻点……省着点造。”范青阳含糊的语调,含着水声。
白昼把着他的腰,将人从地上抱起来,抵在墙上,掐住他的喉咙,一言不发地“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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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闻子诚发出一声面红耳赤的轻呼声,“他们声音这么大,毫无顾忌的吗?”
闻子诚和闻盈也暂时在研究所住下,几人坐在一起,原本是在讨论什么的,但是隔壁的声音太大,噼里啪啦的声响,还有男人的低吼声,让他们一时间都没有出声,面面相觑。
闻盈抓了抓娃娃头,眯了眯眼,低声问道:“那个博士和人类的关系这么好,真的会帮我们?”
吕思慧对她使了个眼神,但是黑漆漆的眼瞳也不怎么看得出来是什么眼神。她笃定地说道:“当然会帮我们,我们才是同类,并且别忘记了,博士身上也有芯片。”
“就算他拒绝我们,我们也最好不要得罪他,呐,你看我两个崽,都是因为他才能继续生长的。”
“我很想知道,那个……博士怎么忍住不吃掉那个人类的,真的好香……”闻盈说着,嘴角流出了口水,那是她闻到过最香的人类。
“那我要好好劝劝你了,那个人类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和博士一般凶,你要是真的去招惹他,谁死还真不一定呢。”吕思慧提醒道。
然后就听见隔壁传来桌子被砸碎的动静,像是有人被摔到桌子上,然后导致桌子裂开的动静。
还有伴随一声低哑的男声:“操!你妈的!说了轻一点!别咬……”
“……”闻子诚默默抱住自己的膝盖,然后低声说道:“也许,博士也没忍住吧,正在吃着那个人类。”
吕思慧居然无法反驳,尬笑说道:“可能哈,大家都是变异者,没什么两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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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动静也传到了关着两个变异种的实验室里,原本就狂躁不已的变异种,双眼在黑暗中冒着光,爪子狠狠挠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抓痕。
它正在呲着牙,从喉咙里发出阵阵警告的嘶吼,像是有人正在抢夺了它的食物。
旁边的变异种默默退后两步,后背贴着玻璃罐,牙都不呲,只祈祷着,这个玻璃罐能够更加结实一点,好保护自己不被另外一只变异种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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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青阳眼前一阵阵发黑,房间内一片狼藉,小圆桌碎了,床单铺在地上,上面有个汗涔涔的人形,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人难以接受。
白昼大概知道那个小变异种为什么要讨好范青阳了,他的身体肩膀胸膛,除了汗液还有别的什么……
“这不科学,白昼,你……你他妈的洁癖呢?”白昼手按在他后腰,将他的身体撑起来一点,范青阳有些慌乱,抓住他的长发,看着他青白狰狞的脸。
白昼的舌头很长,看起来有些异形的感觉。
“我大概知道它为什么那么激动了。”白昼说了整晚第一句人话,像是狗般凑近他身前嗅了嗅,理智像是被身体对食物的渴望打败了,鼻翼扇动着:“这里可以产出对变异种致命吸引的东西。”
“我他妈的!靠,我要疯了,真的白昼你……”范青阳不敢真的将白昼整个头皮拽掉,所以根本拦不住他,他手指间落下几根他的黑长发。
他低头看着他,白昼的眼镜碎了,蜘蛛网爬上了他的镜片,导致他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看见他嘴角带着一点白渍混着血迹。
“操,你妈的,白昼,你妈的别这样,好变态啊,卧槽啊。”范青阳感觉自己的三观出现了崩坏,就算当初自己能怀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情绪崩坏,因为他并不是第一例。
但是现在他却有些崩溃了,他像是一个哺育异种的母体,白昼也不冷静平淡了,说是母体不合适,范青阳更像是他圈养的食物了,每一寸身体似乎都能被他吃掉,然后细细品尝。
这种怪异感让范青阳心底发毛,身体的反应却是不可控的,每一寸肌肤和细胞都在感受着白昼近乎失控地靠近,对于他的靠近而雀跃着。
范青阳手撑在身后,视线从白昼脸上挪开,看向旁边的开关,明晃晃地灯光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他动用异能,关闭了灯,黑暗似乎让变异者更加兴奋了。
“嘶……白昼你恢复理智的时候,别给老子后悔。”范青阳咬着牙说道,一阵阵抽气似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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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这种折磨还要多久。”闻子诚脸颊红得不行,呼吸有些急促,捂着胸口很难受的样子,眼神也是水汪汪的。
吕思慧见状有些惊讶,他这样子看起来有些不正常。
闻盈却习以为常,挑了挑眉:“犯病了。”
“什么病?”吕思慧有些好奇,盯着闻子诚的眼神有些深意,闻子诚那副样子实在有些不堪入目。
但凡经历过风浪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有男人就会死的病。”闻盈笑了笑,说道。
“啊?”吕思慧惊讶了一瞬,然后看向闻子诚的眼神就变了。
“没见过吧,天性放浪的变异种。”闻盈挑眉说道,她哥哥末世前就是做那一行见不得人的勾当的,所以末世后也狗改不了吃屎。
“闻盈。”闻子诚有些羞恼,瞪着她。
闻盈半点不怕他这个软柿子,对着吕思慧说:“其实女人也行,你要不要试试?”
“啊?”吕思慧看向闻子诚眼神更加怪异了。
闻子诚羞得脖颈都红了,但是居然没有出声拒绝。
吕思慧便笑了笑,“如果你哥哥不嫌弃我生过两个孩子的话。”
闻盈嗤笑一声:“他嫌弃什么,他自己也生过孩子。”
然后两人对视一眼,吕思慧带着他进了房间。
变异者之间的关系其实更加纯粹简单,谁强谁有理,什么伦理道德那都是约束人类的,和它们变异者没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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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黑夜再次降临,研究所的动静才逐渐停下来,走廊上亮着昏暗的灯光,走廊显得悠长又弯曲,角落的阴影像是藏着什么人影。
白昼感觉到自己身体有前所未有的丰盈感,心脏跳动得很快,有一种饱餐之后的充实感,异化的时候,并不能说他毫无理智。
但很明显异化状态的白昼,人性更加弱,本能更强。
更容易在不理智的状态下做出疯狂的行为。
范青阳胸膛起伏着,沉重的喘着气,整个房间已经没办法再住人了。他没有晕过去,有时候身体素质太强,也是一种困扰。
白昼从地上将人抱起来,先去浴室清洗一瞬,然后一件件给他套上衣服。
范青阳第一次出现不想面对他的情绪,若是知道晚上是这种结果,他还不如白天全喂了变异种,最少他能安慰那是他的儿子。
不会像现在他羞耻得想死。
“你怎么了?”白昼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还是坏的,他端着一张冷静淡漠的脸,低声问他。
范青阳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撅过去,他抬起手臂抓着他的头发,低声问他:“你觉得我怎么了?”
“不知道。”白昼目光很坦荡,眼底清澈无比,但很明显,他的心情不错,视线都没有平时半死不活的冷淡感,因为身体第一次有饱腹感。
从前不觉得这种感觉有多美好,但是真的尝过之后,发现真的很令变异者上瘾的。
范青阳牙都要碎了,但却不知道该怎么控诉他,这种事情似乎很难拿到台面上来说。
他深吸一口气,抓着他恢复理智之后,第一时间穿上的衬衣衣领,眯着眼问他:“吃饱了吗?”
“嗯。”白昼诚实地说道,手抓着他的手腕。
“好吃吗?”范青阳露出一排牙齿,眼神威胁地看着他。
“美味。”白昼客观地评价,范青阳就像是一块香喷喷的草莓蛋糕,他第一次尝到,发现确实很香很美味。
范青阳顿时觉得耳朵根都烧起来了,眼神看着这个冷淡说出这话的男人,白昼脸上半点没有戏弄的意味。
他只是在认真又严肃地陈述事实。
范大队长望着他的眼睛,扛不住地撇开视线,手也松开了,想无助的环抱住胸,结果身体一僵,松开手,因为有点火辣辣的疼。
“既然是有的……那你为什么要在手术室上拦住……变异种?”他原本想说儿子的,结果发现不对劲,因为变异种刚刚生出来是没有性别的,想叫名字,又发现还没取名字,只能暂时用这么冷漠的称呼喊它了。
白昼神情瞬间冷了一个度,视线凝在范青阳脸上,严肃又冰冷地说道:“它不行。”
范青阳一噎,原本坐在狼藉的床单上,闻言勾住他脖子,挑衅地看着他,故意说:“这么霸道啊,但是这原本就是给它吃的,不是给你的……”
“……”白昼无从反驳,表情很冷,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冷漠看着范青阳,眨也不眨。
范青阳丝毫不怂地看着他,凑到他唇边,想吻他,白昼下意识地躲开了。
范青阳动作一顿,掐着他的后颈,皱着眉有些不满:“你还在嫌弃个什么劲儿?昨晚我身体哪处你没亲?”
昨晚上那失控的样子,连他的汗都无暇嫌弃了,也不能说是亲,更多的应该说是咬,真的把他当成食物了。
但是又没有真的咬掉。
就像是狗吃骨头,叼在嘴里,没舍得咬碎了。
“现在还给我装?”范青阳不解气,在他鼻梁咬了一口。
白昼没办法反驳,又忍不住蹙眉,然后被范青阳按住后脑勺吻住了唇,他对于白昼昨天咬伤他舌头要往下吞的气势吓得心有余悸。
现在亲起来,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报复感觉。
“你昨天亲我的时候,可不是这种状态。”范青阳抬眼盯着他的眼睛。
白昼表情微变,盯着他瞧了几秒,抬手按住他的脑袋,吻深一点,咬住他的舌尖,范青阳顿时怂了,往后仰了仰:“别,我错了,不来了,舌头上都没有几块好肉了。”
一旦白昼来真的,范青阳还真有点害怕了。
白昼默默看着他,比平时都沉默。
范青阳眯着眼睨他,戳破他的内心:“怎么?后悔昨晚的行为了?”
白昼倒不是后悔,毕竟身体的欢愉感对自己的精神都有很大的影响,但是那些行为超出了他暂时能接受的范围。
“不是。”白昼先回答道。
“不是就好。”范青阳脑袋有些晕,身体有股被掏空的疲惫感,轻轻抱住他的肩膀,人挂在他身上,“想睡觉了,抱我去睡觉吧。”
白昼揽住他的腰,轻而易举地将他抱起来,朝着外面走去,重新找了一间房间,将他放在床上,然后找到抑制剂,轻轻贴在他手腕上。
范青阳昏昏欲睡,四肢交叠抱住他的,察觉到白昼想要离开的动作,自顾自地又抱紧了一些,然后沙哑地声音,问道:“你要去哪?”
“我去看看那只变异种。”白昼在他耳畔轻声道。
范青阳强打起精神,他脑子都被弄傻了,白昼说起变异种,他才警觉自己将变异种忘得干干净净了。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啊。”说着,他又打了个哈切。
白昼摸了一下他的脑袋,低声说道:“没事,我去就行,你睡觉吧。”
范青阳贴着他的脸颊蹭了一下,含糊的语调说着:“辛苦爸爸了。”
这个称呼对于白昼来说也是陌生的,所以他稍稍顿了一下,才松开范青阳的手臂,朝着实验室走去。
然后在实验室内不出意外地发现,原本关着两只变异种的玻璃罐现在变成了一只。
另外一个玻璃罐上面全是抓痕,破了一个大洞,碎片掉了一地,原本扔在角落的变异兽的肉块早就被吃干净了。
变异种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