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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不健康的梦

豪门老攻死了三年后 问桑 5382 2024-08-20 10:02:56

下午下过雨,今晚的风微寒,三月份的莞城雾茫茫的。

俞秋很难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他往后退了一步,想去老城区的诊所买碘酒和创可贴,把自己收拾一下再进去。回家的时候可能已经晚上十点,但没关系,花多长时间他都无所谓。

可他退了一步,发现江淮许还在他退的这一步范围内。

俞秋想了想,说:“……不小心蹭到的。”

“嗯。”江淮许没深究具体细节,他皱了皱眉,又问,“疼吗?”

俞秋停顿片刻,“疼,火辣辣的疼。”

其实还好,他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他只是想到梁老四那句‘让你小女朋友心疼一下’,觉得夸大点描述没什么不好的。

虽然不是小女朋友。

“疼死你得了。”江淮许轻轻掀开俞秋额前的头发,看了眼伤也没说话,好半晌说,“破相了俞秋,不好看了。”

俞秋有点想笑,他偏了偏头,“嗯”了声道:“丑点挺好的。”

明天再说吧,今晚就不放风筝了。

“怕回家被发现吗?”

“嗯。”俞秋诚实回答,“本来想去老城区买点药处理一下的。”

“很远。”江淮许说,“等会儿回去的时候你走我旁边,我给你挡着。”

“能行吗?”

“现在八点半了,能行。”

俞秋反应了会儿江淮许这句话的意思,过了会儿点头,“好的。”

八点半的话,唐柔应该在抱着江小秋追剧,可能只是问两句就不再管他和江淮许了。

俞秋走得很慢,他抱有一定的私心,并不是很想让今晚以平常的速度流逝,他想如果他有能控制时间停摆的钟表,应该会非常想就停在这一刻。

不过还是算了,他不能那么自私,停下的话,江淮许的心跳也会停下了。

“江淮许,”俞秋找了个话题,“一班的学习压力很大吗?”

他感觉江淮许回来得好晚啊,怎么总是在他后面。

上辈子这种感觉并不明显,也可能是时间过于遥远,他记不清了。

江淮许动作顿了下,过了会儿看他,“嗯,我们班主任比较严格。”

他想了想决定把齐醒拉出来背黑锅,“齐醒为了不被他爷爷拉去结婚,最近也自习到七点才回家。”

“高三了,也正常。”俞秋笑笑。

“高考结束的话……”俞秋默了默,“你有想去的大学吗?”

江淮许不再走了,他看着走在前面的俞秋,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投射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俞秋停了下来,转身看他。

江淮许笑了笑,摇头,他说:“现在还没有。”

进门的时候唐柔在追剧,江小秋趴在她的腿上打呼。江声平去国外出差了,不知道要多久才回来。

她听见玄关处有动静,分了个神问:“回来了?”

“嗯。”

俞秋和江淮许同时应声。

唐柔惊讶道:“你俩难得一起回来。”

江淮许面不改色地撒谎,“今天考完试后,齐醒和林嘉昀约着一块儿出去玩了。”

“我说怎么那么晚回来。”唐柔点头,也没再细问。

等换好鞋上了楼,两人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一对视就想笑,楼下有唐柔在,俞秋忍住了。

江淮许说:“我房间里有药箱,去我房间吧。”

俞秋沉默了几秒,“好的。”

江淮许的房间俞秋不用想象也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比起俞秋偏好的黑白冷色调,江淮许喜欢柔和一点的,和他这个人一样,用他的话来讲就是要温馨一点,最起码看起来像是人住的地方,而不是看起来冷冰冰的,丝毫没有人情味。

没有人情味的俞秋抬了下眼镜,跟着江淮许进了房间。

“你先坐。”江淮许说完这话后就转身去拿药箱了。

俞秋开始打量他房里的摆设,不知道怎么说,他总觉得江淮许的房间和上辈子他和江淮许在园区那边的卧室很像,莫名有种熟悉感。

可是江淮许和他不一样,上辈子的事江淮许并不清楚,也许是他个人的偏好,毕竟上辈子那儿也是江淮许自己布置的。

没等俞秋想个所以然出来,江淮许过来了。

他微微弯身,撩开俞秋额前的头发,伤口不大,但有点深。在外面时天太暗了江淮许看得并不是很清晰,现在在昏黄的柔光下变得一览无余,他抿了抿唇,也没说话。

蘸了碘酒的棉签带着些许凉意,伤口周围冰冰凉凉的,江淮许的动作算不上轻柔,反正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期间还碰到俞秋的伤口。

“嘶。”俞秋躲了躲。

江淮许抬起空闲的那只手,大拇指按住俞秋的下颌,其他手指随意搭在俞秋一侧的脸上,他的手指指节分明,还能看见白皙的手腕下的青筋,强制性地扳过俞秋的脸,没让他躲开。

“现在知道疼了?”江淮许皱着眉撩开他的头发。

因为脸被江淮许的手禁锢着,俞秋只能仰头看他,避无可避,先是喉结,然后是下颌,鼻梁,最后是眼睛。

俞秋莫名有点口干舌燥,江淮许的手指存在感变得格外强烈起来,他身上那种很像初冬的味道也变得浓烈,也许是俞秋自己出问题了,也有可能和现在这个被昏黄的光填满的房间有关,俞秋脑海里浮现了一些并不是很健康的画面。

他眨了下眼睛,含糊地应了一声后强迫自己把视线从江淮许身上转移。

于是俞秋开始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出神,也没思考为什么一个伤口能处理那么长的时间。

这个姿势有点难堪,俞秋只能在心里祈祷着这场酷刑能快点结束。

“还没好吗?”俞秋问。

江淮许看了眼他,摇头,“伤口很深……”

说了那么一句他也不说了,这理由未免太过蹩脚,左右就是涂抹个碘酒的事儿,要不了几分钟就能完成的一项工作。

可俞秋信了,他呆呆地回应,“哦。”

江淮许笑了笑,他总算松开禁锢住俞秋下颌的手。

俞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江淮许又捏了下他的耳尖,“想到什么了?脸怎么那么红?”

俞秋:“……”

他不自在地坐直了身子,偏头道:“你房间里有点热。”

其实房间里开了空调的,维持在二十六度,谈不上冷也谈不上热,江淮许也没戳破他,点头,“是有点。”

嘴角的伤没有眉上的严重,可能只是在哪儿不小心擦到的,江淮许给俞秋很快处理好了,这次倒是挺正常。所以俞秋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他刚才还在想江淮许是不是故意的,排除了这种可能性后,他开始愧疚。

等都处理好了,这场酷刑总算结束,俞秋心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他吐了口气,打算起身和江淮许道谢后赶紧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

江淮许忽然又抬起手,他的指腹轻轻擦了下俞秋的嘴角,在伤口那儿,不疼,带着点麻意。江淮许开口解释,“多抹了点碘酒。”

俞秋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他猛地站起身来,把自己的书包拿好就往外走。

没想到江淮许的门进来时就给锁上了,他试着拉了一下,没打开。

俞秋忍住想踹门的动作,江淮许笑了笑,走到他身后,伸手给他打开了。

在门开的那一刻,俞秋落荒而逃。

“俞秋。”江淮许喊住他。

俞秋捏了下书包的肩带,停了下来。

“小心一点。”江淮许说。

俞秋动作一顿,点头,“知道了。”

进了房间,俞秋在门后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把书包丢在床上,进洗漱间洗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澡。

睡觉前,俞秋迷迷糊糊地想,江淮许不会真是故意的吧?

这一觉睡得并不是很好,梦里什么都有,一会儿是陈国为,一会儿是汪今,一会儿是上辈子的画面,最后是江淮许。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原因,关于江淮许的梦没一个是健康的。

说实话,上辈子他和江淮许没做过多少次,大多数时候也是江淮许帮他。有时候早上起来不可避免的会有反应,刚开始的时候真的很尴尬,后来他也习惯了,醒来后再在床上待一会儿,等下去了再去洗漱。

不过有一次被江淮许发现了,他自己在床上笑了好一会儿才问:“要帮你吗?”

俞秋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整个人红得像虾子,他肤色本来就偏冷白色,害羞的时候格外明显,好半晌憋出几个字,“你疯了吧?”

江淮许笑着说:“没疯。”

他继续说:“俞秋,你好纯情啊,是想玩柏拉图恋爱吗?”

俞秋也笑,他扔了个枕头,“去你大爷的。”

他起身给私人医生发短信,估摸几分钟后上前吻了下江淮许的唇,“你克制点,别太激动。”

江淮许:“?”

他把俞秋的上衣脱掉,咬了咬俞秋的喉结,不重,调|情用的,“俞秋,你是来报复我的吧?怎么纯折磨人。”

做的时候不多,时间大部分也在前几年,后面江淮许的身体不太好了,也就没做了。他对这种事没有太多的欲|望,只是因为睡在身旁的人是江淮许,想要和他亲密,仅此而已。

就像现在一样,俞秋面无表情地起床换了内裤,又把床单扯了下来扔到盆里,自己洗了一遍才又扔进洗衣机。

他站了好一会儿,暗暗地骂了一句,“去你大爷的,俞秋你十八岁怎么是个色胚子啊?”

可能是因为尴尬,这事以后俞秋躲了好几天。

他不得不再感叹一次他和江淮许的作息时间差距很大,只要他想躲了,就绝对遇不上江淮许了。

三月底的某一天,俞秋在小白谭练拳时接到了一个电话。

云时初打来的。

俞秋下意识怔了下,梁老四在一旁提醒他。

“秋子,有人打电话过来了。”

俞秋点头,把拳套放好拿着手机往人少的地方去了。

“怎么了?”

说不上来,俞秋有点心慌。

云意那件事在四月初,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四月五号前后,现在才三月二十八,除非这事儿提前了。

“俞秋,”云时初沉默了半晌,开口,“我现在在医院。”

俞秋停了脚步,他不再走了。

很久之后,他听见自己变哑的声音,“你受伤了吗?”

云时初摇头,俞秋听见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又吐了好几口气,才又道:“我爸查出肺癌晚期了。”

俞秋心里被一种庆幸的情绪裹挟着,他知道自己在庆幸什么,还好不是云时初受伤,他是这样想的。可是他忽然有点茫然,云时初的话在脑海里,但他反应不过来,脑子还来不及处理。

他问:“你现在在哪个医院?”

云时初很快给他报了个地址,俞秋应了声,大概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扣了电话后说自己很快就来。

他重新走了回去,去换衣间把衣服换好。

梁老四看他动作急,忙问:“怎么了这是?”

俞秋看了眼梁老四,想了想问:“四哥,你能送我去一趟医院吗?”

他现在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脸色煞白,额前的头发凌乱。

吓得梁老四不敢多问,只是点头,“行。”

他俩很快下了地下停车场,梁老四找到自己的小面包,火急火燎地道:“秋子,上车。”

俞秋没来得及道谢,他上了车后,和梁老四说了在哪个医院。梁老四也顾不上什么了,一路上车都开得飞快。

他自个儿在那儿思考半天,上次王乔让手下的人去查俞秋的时候,俞秋已经没亲人了,能让俞秋还如此担心的,应该也只有江家的人。

“肯定不会有什么大事,先去医院再说。”梁老四不擅长安慰人,想了半天也只能说出那么一句话来。

俞秋点头,“嗯”了声后坐在车里出神。

被各种信息充斥着的大脑总算开始正常的思考事情了,久违的茫然感让他有点手足无措。

心里一方面庆幸着还好不是云时初受伤,一方面又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上辈子云时初的父亲是因为公司遭合伙人背叛,公司破产后才跳楼的。俞秋自觉还是个高中生的自己实在不能让云时初的父亲相信他,所以最后选了个折中的办法,想通过提醒云时初,让云时初去提醒云父。

前几天云时初还高兴的和他分享,自从他和云父提了一嘴后,他爸虽然觉得云时初小题大做,也还是留了心,没想到公司有个很重要的项目真有人钻了漏子,想要私吞那笔钱。

幸亏发现得及时,最后的处理也还算妥当,公司勉强渡过了这个危机。

俞秋听到云时初这样讲时,还在想云父的命运就此改变,这样是不是意味着未来无论是云时初、云意,或者是江淮许的事都可以走向不同的命运轨迹。

没想到云父死亡的方式是变了,可最终的走向好像都相同。这样的认知让俞秋有点想吐,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晕车,毕竟他今天实在没心情睡觉。

胃里面翻天搅地的,俞秋深吸了口气,微微坐直身子,朝梁老四说:“四哥,可以给车窗留个缝吗?”

他一出声,梁老四才从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里抽身,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俞秋,俞秋的脸色差点没把他吓死,“好好好,马上啊。”

他摇下车窗,腾出只手在面前的一堆东西里翻找半天,过了会儿递了瓶还没开封过的水给俞秋,“秋子,实在难受就喝水,你要是想吐就和我说,我把车停了。”

“能坚持。”俞秋接过他的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谢了啊,四哥。”

“小事儿。”梁老四说。

迎面而来的晚风让俞秋猛地喘了口气,难受的感觉被压下去了。他拿了手机,给唐柔发了条短信。

-唐姨,我今晚住同学家,就不回来了。

收到他的消息,唐柔又问了几句,俞秋打了个圆场,说是高考压力大,和同学在他家看电影,又承诺等会儿给唐柔打视频电话,唐柔才放的心。

和唐柔聊完,俞秋把手机放回兜里,抬眼看前方,看见梁老四脸上遮掩不住的担忧,俞秋一愣。

梁老四笑笑,“秋子,别担心啊。”

俞秋心里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抿了抿唇,看向车窗外,开口,“四哥,没事,只是朋友的父亲生病了。”

梁老四又用余光瞥了几眼俞秋的表情,道:“行。”

但他还是提了速往医院去。

到了医院,俞秋先去了趟厕所,把能吐的都吐了后好了很多,他接过梁老四递给他的水,收拾了下往旁边的住院区去。

“四哥,你快回去吧。”俞秋和梁老四辞别。

梁老四也不认识俞秋的同学,和他一块儿去不太好,梁老四点头,“秋子,要回去的话给我打个电话。”

俞秋形容不上来心里的感觉,他和梁老四还有王乔说到底只是合作的关系,但他们对他都掏心窝子,让他这个习惯了伪装的人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引以为豪的八面玲珑的相处方式很难堪。

上辈子他只有少数时刻能从周身的人身上感受到善意,可这辈子他好像运气真的变好了,他遇到了很多人,很多很好的人。

他停了脚步,站在医院的中央,这里有他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有他无数次挂号缴费的前台,他看着梁老四朝他摆手,他说:“快进去吧。”

俞秋笑了笑,真心实意道:“谢了,四哥。”

梁老四一顿,挥着手出去了。

俞秋转身,朝住院区七楼的VIP房间走。

到七楼时,俞秋问了前台的护士,护士给他指路,俞秋谢过她后朝着角落里的房间去。

他本来以为云时初在房间里,没想到没在,而是坐在外面的座椅上发呆。

“云时初。”俞秋低声喊他。

沉默的气氛被打破,云时初抬头看他,本来没哭的人眼眶立马红了一圈。

走廊里不好大声说话,俞秋叹了口气,压着声问:“怎么不进去?”

云时初擦了擦眼睛,“没事,有人在的。”

俞秋下意识往房里看,里面果然坐着不少人。俞秋点点头,示意云时初往顶楼走。

上了楼,云时初自己哭了好一会儿,俞秋也没管他,陪他坐在外面吹夜风。

直到最后俞秋感觉他再哭下去嗓子要劈叉了,没忍住开口,“别哭了。”

云时初哽咽道:“你没来之前我一直没哭,你来了我才哭的,我就哭……哭会儿怎么了?”

俞秋默了默,把手里的纸塞给他,“那再哭会儿吧。”

云时初:“……”

片刻后,他愤愤道:“俞秋你肯定是故意的,你这样说我就不想哭了。”

“……”俞秋揉了揉他的头,“哭得我头都疼了。”

俞秋放软了声音,问:“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夜色渐浓,医院顶楼不知道栽种了什么花,空气里隐约能闻见淡淡的花香。

云时初安静了会儿开口:“俞秋,我感觉我现在特奇怪。”

“怎么了?”

俞秋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温柔,云时初从顶楼往下看,能看见远处莞城里一个又一个的小光点聚集在一起,他在放空自己的同时还顺带抽了一丝心神,心想俞秋要是以后成了一个心理医生,肯定是世界上最好的心理医生了。

“我爸对我其实不好,对我哥也不好,他最爱我妈。我哥走丢后,我妈郁郁寡欢,所以他们才又生了我。从小到大在他身上我没体会过多少父爱,甚至可以说没有。”

“他只有在我妈面前才会对我笑,勉强分一点他为数不多的爱给我。后来上了初中,有人说在老城区找到我哥了,我妈很开心,想把我哥接回家,但我哥没同意。”

“为了不让我妈伤心,我爸把我扔到了我哥那个初中,那时候我初一,我哥初三。我哥讨厌我们,他从来没想过回家。”

“我初二的时候,我妈因为身体不好去世了,其实她去世前她才知道原来她找我哥找了那么多年没找到,是因为我爸从中阻止了她,所以到最后她都没原谅我爸。”

“我爸把我妈的死归咎在我和我哥身上,他喝醉的时候会打我,我无所谓,但有时候晚上我躺在床上,思考他究竟带给了我什么,有很多时候我挺想让他死的。”

云时初一口气说了很多话,他边哭边说:“可是俞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每次诅咒他诅咒成功了,他前几天在公司晕倒,送到医院来检查才发现是肺癌晚期。”

今晚说不上冷,俞秋坐在医院顶楼的长椅上,开始怀疑是不是他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否则为什么他会感觉这么冷,像是在冰窖里一样,寒意顺着后脊往上蔓延,蔓延到四肢百骸了。

“已经扩散了,”云时初说,“俞秋,我爸他没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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