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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番外.前尘1

重生真少爷开始养生以后 听原 3428 2024-09-21 13:24:49

暴雨如注的清晨,在十点终于停息。

榆槐村周围连绵的山脉被雾气笼罩,留下一片雾蒙蒙的灰。

来往的人太多了,记者、当地领导,周围无数的村民,包括看热闹的小孩儿。这么些人将那套老房子门前的土路踩得泥泞不堪,导致好几个人在同一个泥坑处摔倒,一屁股直接坐到地上,惹来不少惊呼和笑话。

也让这出豪门寻子的戏码,划分出一丝滑稽的意味来。

“宴哥,别下去了吧。”杨舒乐坐在车的里侧,脸上带着害怕忐忑,看着周围环境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厌恶,说:“反正都解决得差不多了,我们马上也要出发返程。”

席司宴瞥了他一眼,没应声,也确实没下车的打算。

杨跖在此时打着伞急匆匆跑来,到车门边才想起来雨已经停了,收伞,扒着车门往里望。

皱眉:“有医药箱吗?”

“怎么了哥哥?”杨舒乐关切问。

杨跖怒火一闪而过,“给陈默用的,陈建立伤到了他额头。”

杨舒乐表情一滞,随即僵硬地笑了笑,勉强,“是吗?”说着作势往外边看了看,“严不严重?可这是席家的车,我们蹭车本就来得匆忙,宴哥怕是也没有准备。”

杨跖看向席司宴。

席司宴的目光则看着远处路边坐在石头上的人。

少年身上陈旧的T恤染着干涸的血,似乎还没从这一出突如其来的事件当中醒神过来,表情极冷。不少记者围着他,七嘴八舌,但是他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

席司宴收回目光,稍微倾身敲了敲司机的椅背。

司机了然从前面拿出一药箱,递给杨跖的时候叮嘱:“杨少,应急用的药都在这里了,不过还是要视伤情选择要不要找专业人士处理。”

杨跖点点头,拿着东西就转身要走。

无意中和杨舒乐失落的表情对视上,拜托席司宴说:“阿宴,今天我们都太忙了,乐乐就劳烦你看着点他,他从小就最听你的话。”

杨舒乐悄悄看了席司宴一眼,脸色有点发红,重新展开了笑意,“哥哥,我又不是小孩子。”

“对我来说你一直都是我弟弟。”杨跖揉了揉杨舒乐的头发,转身走了。

杨舒乐忐忑瞄着旁边的人,“宴哥?”

席司宴嗯了声,依旧漫不经心看着手机。

杨舒乐大约是想试探他在这件事上的看法和态度,小声问:“你会不会觉得,杨家都找到亲生孩子了,我还这么心安理得接受杨家的好,霸占了杨家儿子的身份,特别不好?”

席司宴一如既往的冷淡,“你既然心安理得,这种问题就没必要问我。”

杨舒乐眼里闪过一丝难堪,他没能从席司宴这里获得他想要的认同和支持,而席司宴也没打算给。

席家帮忙找到人已是仁至义尽。

不会掺和杨家的私事。

陈默头上的伤,最后

是现场一位女警帮忙处理的。

席家的车离开现场从旁边路过的时候,正好能看见女警蹲在地上,陈默为了配合高度,手肘撑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往前倾。头发有点长了,席司宴心想,尤其是陈默听见动静抬头望来的那瞬间,席司宴觉得像是看见了路边的流浪犬。

野性难驯,即便伤痕累累,那双眼睛对着谁都是戒备的,仿佛一个不慎,就会被冲上来逮住咬上一口。

可惜淋了雨,湿漉漉的,反倒可怜。

车子平稳开过。

像在两个完全成长经历,背景身份不同的人中间,隔开一条鲜明的界限。

车内象征着名、钱、权,势。

车外则是民间疾苦,命运弄人。

席家的车,返程的时候车上除了席司宴和司机再没有别人了,杨舒乐还想坐这辆车,遭到了席司宴的拒绝。

他不太喜欢没有分寸的人。

从杨家突然出现一个亲儿子,他也就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路上中途休整。

服务区的人不多。

找了个店简单解决吃饭的问题。

吃完了,司机跟在席司宴的身后从店里出来。

门口处不少人站在那儿,基本都是此次随行来的记者。

“这次可算是捞到了个大新闻。”

“确实,杨家算是绥城有名的富商了,谁知竟然能发生这么抓马的事情。那个找到的小孩儿你们看见了吗?我觉得他一点不像是杨家人,跟人动手那劲头,像有暴力倾向似的,太狠了。”

“话也少,杨家夫妇一直主动搭话,他都没怎么搭理,我看那夫妻俩都挺尴尬的。”

“这一下对比不就出来了,我还在想杨家会不会把另一个小孩儿送回来呢,结果,人大好人,都愿意养。”

“那还用说,杨家那个小儿子出了名的受宠,从小花了大力气培养的,肯定不舍得。”

“陈默?沉默,这名字也有意思,陈家那个女的可能也不会想到会有被发现的一天。”

“那她也赚了,自己亲儿子在别人家养那么好。”

“如今杨家自然会拼命补偿亲生这一个啊。”

席司宴脚步不停,掀了帘子走出店门。

结果在看见靠在门口外面抽烟的男生时,下意识顿了顿。

陈默额头还贴着纱布,他那个位置应该是全听见了,可他却像是不怎么在意。他依旧穿着自己的衣服,T恤和牛仔裤日常且随意,手指夹烟的动作熟练自然,吞云吐雾,侧头给了席司宴一个眼神,隔着烟雾,又很快无所谓转走。

“阿宴,怎么不走?”身后传来杨跖的声音。

那两兄弟出来了。

席司宴抬脚出去,“没怎么。”

下一秒杨跖同样看见了陈默。

他似乎极度不喜欢陈默抽烟的样子,看着他额头的纱布,皱着眉深吸了两口气。直到听见一旁杨舒乐的咳嗽声,才开口说:“找你

半天,你倒好,结果跑出来抽烟。在外面就不说了,回去之后戒掉,舒乐身体不好,爸都不会当着他面抽。”

陈默终于施舍一般给了杨跖一个眼神。

缓缓开口:“我凭什么听你的?”

又看向一旁的杨舒乐,“就凭他?”

“你……”杨跖被堵得说不出话。

杨舒乐在此刻扯了扯杨跖得袖子,接过话,“哥,别这样……”

余下的话席司宴没继续再听,在陈默眼底的冷嘲当中,从他面前走过。

司机跟在后面说:“杨少这人挺不会说话,要我看,这杨家以后怕是有得闹了。”

席司宴没应声。

结果车队即将从服务区离开的时候。

前面突然有人钻出车窗大喊:“唉,陈默好像还没上车?后面车有空位的,帮忙载一下!”

“怎么没上车?”席家的车走在最后面,司机下意识四处张望,“哎,过来了!宴哥要不要等会儿?”

席司宴透过车窗看见插着兜走来的人。

简单嗯了声,“停吧。”

司机降下车窗招呼:“陈默,这儿!”

陈默看来,脚下微顿,又很快恢复转了方向朝这边过来。

他去的副驾驶,似乎也不在意后车座坐的是谁。

司机和他聊天:“去哪儿了?前边的人可能互相以为你上了哪一辆车,所以把你给落在后面了。”

陈默:“厕所。”

司机:“队伍里人多了,难免出错。”

陈默:“嗯。”

这一次席司宴确切想起了幼时在路边遇上的那条流浪的狮子狗。

浑身狼狈,但是只要喂过两次,就特别好哄。

而那些从一开始就对它露出敌意,还拿棍子驱赶的,他就会龇着牙,狠狠报复回去。

席司宴看着手机里杨跖发来的消息:看见陈默上你车了,谢谢啊,我和他在店门口闹了不愉快,乐乐看错了,以为他不高兴去了后面爸妈那辆车。

席司宴心里的凉薄越发寡淡起来。

杨家夫妇忙着应付媒体,哪里想得起来问一句人上没上车。

杨跖是假愚蠢还是真聪明,席司宴不关心。

他只是关了手机,看着前边时不时回应司机两句话的人,声音越来越低,后边抵不住困意靠着车窗睡了过去。

一晃一晃,额头时不时撞上车窗。

车窗里倒映出来的人,始终眉头紧锁,像是梦见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席司宴将车后排常备的毯子递给司机,司机心领神会凑过去给人垫了垫。

车子在夜晚抵达杨家别墅门前。

下车的时候,陈默和司机说了声谢谢,转身之际,又说了声谢谢。

席司宴看着他下了车,知道那句谢谢其实是对着自己说的,也猜他或许从上车那一刻就知道车里还坐着谁。

只是他的排斥和不喜也很明显。

至于敌对原因,就是可惜了,摊上这么造化弄人的命。杨家这样的家庭,对他来说,应该会过得很辛苦。”

连司机都能看得出来的事情。

果然一语成谶。

找回人没多久,杨家就弄出一“抱错”新闻。

导致那个人在学校的处境好像越来越糟糕。

耳边也总能听见他的名字。

“这人真难相处,我从他旁边路过都感觉自己要被冻住了。”

“拼命考进实验班,穿着什么的都学杨舒乐又有什么用,和杨舒乐还是一个天一个地,性格差别也太大了。”

“杨家每天车接车送,是抱错了,又不是人抢了他身份,不知道在不满什么。”

“听说他得罪了李锐。”

“对啊,最近老是被人整蛊。”

“天,你们听说没有,他昨天堵了李锐,对方被打惨了,打得李锐还求饶来着,笑死了。”

“那他接下来岂不是更惨。”

夏日的午后。

席司宴带着齐临一伙七八个男生从后门进来,一篮球猝不及防砸在过道里一男生的脑袋上,对方发出一声惨叫。

回头看到后门的人,脸色瞬间发白,结巴:“宴、宴哥?”

“别再让我看见你们搞这种小动作。”席司宴的眼神扫过对方手上的东西,“回去告诉李锐,他再怎么在学校里乱吠没人搭理他,不过不要欺负到实验班的人头上,见一次我让他在学校里混不下去,听见了吗?”

男生把插满刀片的泡沫小心藏到身后,连连点头:“听见了听见了,我一定告诉锐哥。”

男生慌不择路逃跑了。

齐临他们在后边说:“操,李锐疯了吧,陈默要是手伸进出,绝对一手的血。”

“那垃圾太贱了,老席,要不要和陈默说一声?”

“他转来班上这么久,应该没和咱们当中的谁说过话吧,会不会领情?”

“你要他领情干什么?是让他注意,那性格也是绝了,李锐都敢硬打。”

“杨家也不差啊。”

“可杨家会帮他吗?杨舒乐天天跟老席后边,你听不出来他在杨家的处境怕不是比陈默好上百倍,我也是不理解。”

“算了,咱们咸吃萝卜淡操心,老席作为班长,也算是仁至义尽。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过老席你也是哦,昨天刚换的座位,竟然能一眼记住那个位置是陈默的。”

席司宴走过去,从地上捡起篮球,丢回说这话的男生怀里。

然后出了教室,“去洗个手。”

被一个完全记不住脸的男生堵住表白,是席司宴没有预料到的。

他站在洗手池旁边,漫不经心承认,“对,我是喜欢男生,不过不喜欢你。”轻易将人打发。

然后厕所隔间传来轻微响动。

席司宴冷了眼,“滚出来。”

陈默又一次夹着烟打开门,冷漠走出来的时候,席司宴都有种叹气的冲动。

陈默颧骨有擦伤,嘴角青紫,手指骨破皮。

这一次陈默先开的口,吸了口烟才说:“怕我把你喜欢男的的事抖落出去?”

“你大可以试试。”席司宴恢复如常,仔细看,冷漠已经尽数褪尽,余下一丝丝巧合下的不走心,“李家在绥城有点势力,不想高中两年都不安生,别跟人硬碰硬。”

陈默露出一瞬间的意外,继而面露怀疑。

似乎在猜测他说这话的动机。

最后一句:“知道了。”

然后碾熄了烟,丢进垃圾桶,先一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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