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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番外一

匠心 毛厚 8394 2024-09-11 11:44:03

两个人对婚礼都没太大兴趣,办完结婚手续,也没有过多滞留,直接飞回国,开始给陆商做恢复训练。

陆商的复健期为时一年半,除了由复健师指导的室内训练,每天黎邃都会陪他上山爬坡。离陆家别院五公里不到有座森林公园,绕山而建的健康步道是个好地方。

一开始陆商只能爬半公里,且到后面明显抬脚都吃力,到了坡度陡的地方,黎邃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就怕他一个不小心摔了,好在陆商意志力不错,爬下来除了喘得厉害了点儿,倒没有别的症状。

“感觉怎么样,不舒服千万别勉强。”

陆商盯着自己的手掌,边喘气便道:“有点热热的,还有点痒……”

黎邃笑道:“不是痒,是你的身体太久没锻炼了,慢慢就好了。”

“这是力量的感觉吗?”他把手握成拳,似乎感觉十分惊奇。

“是……”黎邃望着他的脸,开心的同时,也不禁感到一阵心酸,陆商这么多年来一直被病痛反复折磨,对他来说,“不舒服”才是常态,现在身体渐渐好起来,手脚每天都充满力量,他竟然会觉得不可思议。

黎邃盯着他手指上的戒指,伸手握上去:“陪我去林子里散散步吧。”

正是黄昏时分,树林里不少老人围着下棋,两个人牵着手从凉亭里走过,引起了不少人的注视。

迎面一个小姑娘挎着篮子与他们错身而过,陆商瞥见篮子里的一簇矢车菊,不由停下了脚步:“今天几号?”

“六月七。”

黎邃答完,立刻也想起来了:“该去扫墓了吧?”

陆商淡淡笑了一下:“嗯,今年,带你去见家长。”

既然说是见家长,黎邃自然不敢怠慢,早起便换上了一身正装,和陆商一起开车去了花市。

每年的花都是陆商亲自挑的,最新鲜的蓝色矢车菊,每一朵都开得十分娇艳。

“为什么是矢车菊?”黎邃帮他把花束好。

“你想听吗,这个故事可能有点长。”

黎邃点头。

“我跟你说过吧,我父亲是名军人,曾经隐瞒心脏病史执行过特种任务。”陆商缓缓道,“其实在那次的任务里,除了他和几名特种兵之外,还有一名国际红十字会的德国军医。”

“德国军医?”

“嗯,我父亲身体素质不错,比我好得多,大多数时候是个正常人,他也一直隐藏得很好,但偶然一次出任务,还是让军医发现了他的病情,军医并没有揭穿,反而在生活上给了他很多治疗和帮助。

“当时任务的原计划是,他们必须穿过一座深山,从敌人后方进行夜袭。但是很不巧,那几天连着下了几场大雨,唯一的一座桥梁被冲垮了,不得已只能改变计划,从一片雷区穿过去。本来计划也是行得通的,可没想到队伍里出了内鬼,地图被人掉包了。”

“那不是很危险吗?”黎邃问。

“是,地图被掉包,也就意味着雷区的标记点不准,人要从上面通过,风险极高。他们都是军人,军令如山,为了不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决定派一个人去趟雷。”

黎邃:“是你父亲?”

陆商点头:“我父亲因为要隐藏病情,常常一个人独处,因此被怀疑成是内鬼。上级下达命令后,他没有违抗,而是默默接下了这个任务,但是他也知道,这一去必然是九死一生,所以走之前,他去和军医告别,送了他一支德国国花以示感谢。”

说到这里,陆商顿了一下:“但是谁也没想到,临别之际,军医趁他不备给他打了针麻醉弄晕了他,换上他的军装替他去了。”

黎邃微怔。

“正确的地图传来,军人们都非常兴奋,但军医却迟迟没有回来,等我父亲醒来赶过去找到他,人已经不行了,下半身都被炸没了,就剩下一口气,据说临死之前,他烧焦的掌心里还完好地护着那朵矢车菊。

“后来任务圆满结束,内鬼也被揪出,他们回来接受了表彰,我父亲因为贡献卓越,被上级授予了高级军官的职务,但他却拒绝了,独立离开,后来和几个战友出来一起开了公司。”

黎邃听完,心里极不是滋味:“那名军医……”

陆商淡淡一笑:“你是想问,他和军医到底有没有什么?”

黎邃转头,陆商看向窗外:“这个问题,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我们到了。”

陆商上了阶梯,回身见黎邃一脸怅然,似乎还没从故事里回过神来:“怎么了?”

黎邃紧紧握住他的手,庆幸道:“还好,还好我们出生在一个和平年代。”

“嗯,不过也不用拿我们和他类比,我和他不一样,他身体比我好,”陆商注视着黎邃,笑道,“可我运气比他好。”

黎邃冲他一笑。

两个人手牵着手顺着阶梯往上爬,快到顶的时候,意外地遇到了孟心悠。

“是你?”她目光从黎邃身上扫过,定定地注视着陆商,眼里有些许迷惑,半晌,眼里的光暗了下去,转看向黎邃,“你也来给陆伯伯扫墓吗?”

黎邃点头。

孟心悠也不避讳,直言道:“他和陆商长得真像,你找这么一个人找了很久吧。”

两个人都是一愣,黎邃这才反应过来,孟心悠根本没认出陆商来。也不奇怪,陆商这几个月一直在做复健,身体与以前相比显得健康了许多,气色也好了,加上偏休闲的打扮,与从前的确是判若两人。

黎邃没戳破,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

孟心悠轻叹了一声:“看来你真的很爱他,他都走了这么久了,你还是忘不掉他啊。”

“你最近还好吗?之前股东会的事情,还没谢谢你。”黎邃道。

孟心悠面露幸福之色:“那不算什么,我当妈妈了。”

“真的?恭喜你。”黎邃打心底里感到高兴。

两个人寒暄的功夫,陆商自己先去了墓地。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墓碑前那黑白照片上的笑容看起来慈祥了许多。

“您以后都不用担心我的身体了,”陆商把花放上去,直接在地上坐下来,“我结婚了,今天带他来见你,你满意也好,不满意也罢,反正这辈子就是他了。”

“爸,你原来说,像我们这样的人,独善其身最为妥善,以免拖累他人,可是我没有按照你说的去做,不也过得很好吗?”

身后一阵脚步声,黎邃在他旁边跪坐下,牵起他的手,两只戒指碰在一起,转头对照片上的男人道:“陆商交给我照顾了,您放心吧,只要有我一口饭吃,绝对不会饿着他,我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您尽管来找我。”

这话说得坦坦荡荡,陆商却一下子笑了。

“你笑什么?”

陆商笑意未减,对着墓碑道:“您听到了?”

林间适时地刮过一阵清风,陆商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走吧。”

“这就走了?”黎邃连忙跟上,“你什么时候和我回老家去见我妈?”

……

两个人的身影渐渐走远,墓碑前,蓝色矢车菊随着风轻轻摇曳,仿佛有人正冲他们微笑点头。

半年后,监狱门口。

一个干瘦的老人提着一个布包从门里出来,黎邃盯着他看了两眼,回头与车里的陆商交换了一个眼神,得到肯定后,深吸一口气,上前接过他的行李。

“你是……”那老人浑浊的双眼怔怔地看着他,片刻,神情激动了起来,“你是……”

黎邃没答他,只道:“上车吧,先去吃点东西,再洗个热水澡。”

“儿子……”那老人热泪盈眶地看着他,手抖得十分厉害。

黎邃也没着急,站在车门边任他打量,他如今高大帅气,气质凸显,和眼前的人一对比,丝毫找不出一点父子痕迹。

时隔近二十年,黎邃对这个父亲的印象已经不深刻了,可看着对方麻木而苍凉的神情,他心里也不好过。

车开上路,老人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问:“减刑的事,是你帮忙办的吗?”

黎邃瞥了眼陆商:“不是我,是您儿媳妇。”

老人愣了一下:“儿媳妇?她怎么没来……”

没等黎邃回答,老人反应过来,又道:“哦……不来也好。”

前面开车的陆商回头问:“先去学校,还是先去吃饭?”

“先去学校吧,把手续办了。”

老人没听懂:“去哪儿?”

“我给您安排了个工作,在学校里给学生充电卡,一周工作三天,包吃包住,有寒暑假,福利和学校里的老师是一样的。”

老人听罢,眼里露出些许落寞,仔细想想,却也觉得理所当然。以他当年对待他们母子的程度,黎邃如今肯帮他跑关系减刑接他出狱,还给他安排晚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黎邃的确没有义务整天陪着他,更何况,他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家庭。

用餐地点定在了学校附近一家环境不错的餐厅,黎邃点了几个家常菜,又额外要了一份冬瓜虾仁粥和蛋卷。

“粥里不要放味精,蛋卷摊薄一点。”说罢,把菜单递还给服务生。

老人在对面看他礼貌地说完话,眼中满是疑惑。

陆商停好车,正好从外面进来,在黎邃旁边坐下,笑道:“您好,我叫陆商。”

“你好,你好……”老人眯着眼打量对面这两个人,不知怎么就觉得哪里不太对。

等菜上桌了,他终于看出哪里违和了,自家儿子对这个叫陆商的男人未免也太上心了,端上来的粥里虾皮没剥干净,黎邃直接把粥倒在自己碗里,一个个把虾子全挑了出来,再推给他吃,这等细心,哪里会是普通朋友。

再看陆商,他吃相斯文,对黎邃的照顾接受得十分自然,仿佛他们天天都是如此,期间手机响了一次,黎邃从自己的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递给他,老人看见他们二人手指上明显是一对的戒指,心中掀起一阵震惊。

这一顿饭他吃得是心情复杂,压根儿没尝出什么味儿来。

饭后,两个人把他送到学校宿舍,黎邃帮他把屋子打扫了一遍,陆商则去买了些日用品。等全部收拾妥当,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我就不陪您吃晚饭了,这是陆商的一点心意,您收着,”黎邃把一张卡递给他,“改天再来看您。”

“儿子。”老人叫住他。

黎邃回头,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你……你说的儿媳妇,就是他?”

“是,我们结婚了。”

老人似乎想说些什么,可一开口,他又觉得自己没资格去过问,黎邃这些年来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遭遇过什么,喜欢什么,身为父亲,他竟然全然不知。

“爸,以后好好做人吧。”黎邃移开眼,垂眼道,“有时间,去妈妈坟前上柱香。”

老人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好……”

“那我走了。”黎邃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带上了门。

回来的路上依然是陆商开车,黎邃坐在旁边,双眼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经过一个红灯,陆商伸手捏了捏他的手掌,笑道:“难过了?”

黎邃回过神来,反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陆商,你真好。”

“别多想了,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陆商安慰道,“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无论你是什么态度,我都和你站在同一阵线。”

黎邃听罢,伸手夺过他的方向盘,将车子移到一条僻静的单行道上,拉上手刹,一把扑过去:“我们□□吧。”

他扑得突然,两个人额头撞了下巴,磕出一声闷响。

“对不起,疼吗?”黎邃忙去查看陆商的额头,对方却率先伸过手来揉他的下巴,一边还笑他:“这么大了还毛毛躁躁的,见人就扑,像只小狗。”

黎邃拿开他的手,对着额头仔细端详了会儿,好在不严重,没看出来异样,凑上去亲了一口:“我明明只见到你才想扑,谁让你是我的。”

说完还意有所指地冲陆商勾了勾嘴角,“再说,哪里小了?”

……真是要老命了,陆老板看着他,在心底里默默咽了口唾沫。

黎邃趁机把座位调后,挤过去与陆商面对面抱着,双手把人圈进怀里才觉得踏实了:“刚才在爸面前就想抱抱你了。”

“老人家怕是受不了这刺激。”陆商轻笑。

黎邃退开些许,认真道:“陆商,谢谢你为我父亲做的一切。”

最初得知陆商找人跑关系为他父亲减刑的时候,黎邃是非常意外的,他算过他父亲的刑期,也猜过是不是有人插手了这件事,但他没想到真的是陆商,而且还做得那么早,甚至早在他们交往之前。

陆商没说话,只与他碰了碰额头。

“你该不是从那时候就喜欢我了?”黎邃小声问。

陆商眯起眼,果断岔开了这个话题:“你呢?你从什么起对自己的金主大人生出大逆不道的心思了?”

黎邃搂紧他的腰:“我以前在酒吧的时候,里面有个人信教,嘴里每天都在念说‘主啊主啊’,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那就是救世主了,那会儿你的一举一动,在我眼里都是自带圣光的。”

陆商听完他这番话,却颇不是滋味:“该早些去找你的。”

黎邃摇头:“现在就很好,这世界上生离死别的情侣那么多,我却每天都能抱着你入睡,实在太幸福了。你不知道,我有时候半夜做梦都会笑出来,总觉得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在浪费时光,可说到珍惜,又不知道怎么做才算得上是珍惜,只好时时刻刻把你抓紧了,就像现在这样。”

两年前那次手术,给黎邃带来的刺激太大了,以至于过去这么久,他仍然不敢有丝毫懈怠。陆商每次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心中无比愧疚,当初做出决定的是他,可承受后果的却是黎邃,他不敢想象,在他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里,黎邃究竟是怎么顶着高压把他送上飞机的。万幸最终结果是好的,否则留下黎邃孤孤单单一个人,他大概做鬼都不会原谅自己。

对上黎邃那双溺人的眼睛,陆商只觉心中一片柔软,主动吻上他的嘴唇,安抚道:“抓不抓紧都是你的,接下来我们的任务就剩一起慢慢变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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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商在情事上一贯被动,他这一亲,像是点燃了某种讯号,黎邃那条隐形大尾巴立刻就撒欢开了,循着味儿似的往陆商脖子上咬,上下牙轻微地磨着最薄弱的那片皮肤。

陆商被他咬得直缩脖子,边躲便笑:“还说不是狗,这么爱咬人。”

黎邃闻言,反而点力吸吮出一个吻痕来,在他耳边吐着热气道:“我就是狗,还是大狼狗,专吃你,汪!”

“我看不像狼狗,倒像是……”

“什么?”

陆商笑道:“泰迪。”

“那也是只对你发情的泰迪。”说完,强势地禁锢住他的后脑,凑上去一顿猛亲。

前座空间有限,两个人抱得很紧,彼此呼吸交融,皮肤摩擦,气氛很快暧昧了起来,陆商被他亲得情动,不自觉口干舌燥,伸手去扯黎邃的衬衫。

黎邃微微一怔,睁眼就见陆商目光沉沉,修长的手指解开他领口的扣子:“让我试试。”

黎邃既意外又兴奋,配合着任他脱了衣服,露出好看的胸膛。经过这些年的保养,他身上的伤疤基本都淡化了,只剩肌肉分明的线条,陆商整个手掌贴上去,眼里露出艳羡的目光。黎邃察觉,故意鼓动了几下:“喜欢?”

陆商毫不掩饰地点点头。不得不承认,年轻男人的身体对于陆商来说十分具有诱惑力,尤其是黎邃这种充满力量感的,在这一点上他的审美相当肤浅,毕竟以陆商的身体状况,即使他手术成功,这辈子也注定与增肌这件事无缘。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黎邃复上他的手,蛊惑道。

陆商低头一笑,一边凑过去亲吻他,另一边解了自己的衣服和皮带,大方地脱了个干净,轻轻跨坐在他大腿上。

“你!”黎邃被他这动作直接搞懵了,第一时间竟是去找东西给他披上,怕被别人看了去。

车窗外不时有车飞驰着经过,远处的夕阳射出金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洒在陆商身上,整个人好像披了一层金粉。

大白天的,实在太招人了……黎邃色令智昏,看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车窗玻璃是防窥的,外面的人只要不贴着看根本看不清。

“冷吗?”黎邃忙搂住陆商的腰,体贴地把冷气风向调向另一边。

陆商一本正经地摇摇头,他难得主动一回,脸上泛着一层红晕,隐隐也有点不好意思,黎邃看着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只觉得对方这强装镇定的模样萌得他脑袋都要死机了。

座位底下常年放着管润滑剂和安全套,虽然很少用上。实际上,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但凡是两个人会独处的地方,这些东西都是齐全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陆商摸出来,挤了一坨润滑跪坐在黎邃身上开始给自己扩张。

这件事一向是黎邃来做的,陆商并不熟练,微微皱着眉,严肃得好像在进行某项重要学科研究。

一名合格的爱人自然不会去拒绝对方的主动示好,黎邃其实早就起了反应,光是看到一贯禁欲的陆大老板脱光衣服在他面前自亵,这极具冲击力的视觉刺激就已经让他前端硬得发疼。

陆商虽然嘴上爱开玩笑,但实际上脸皮比谁都薄,尤其是在这方面,黎邃又一贯宝贝他,不肯让他受一丁点儿累,所以从来都是他主导。现在,陆商肯为他尝试突破自己,黎邃感动之余,又忍不住生出一点隐秘的小心思,他私心希望这次性爱能给陆商留下一个好印象,最好能让他爱上这种方式,以便于今后的更多玩法的解锁。

车内的温度渐渐升高,两个人的喘息声互相交融,加到第三根手指,陆商额头冒了点汗,动作也艰难了起来,黎邃知道他是太紧张了,导致一直放松不下来,这样强行扩张效果不好不说,而且会疼。

“难受就算了,别勉强。”黎邃一边亲吻他,一边用言语帮他放松。

陆商喘得厉害,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水汽,闻言只是摇头,黎邃看得心颤,花了好大力气才忍住不去打断他的动作,一手抚摸着爱人的腰,另一手在他胸前的红点上有意无意地揉弄,引得陆商阵阵战栗。

在黎邃的刻意引导下,气氛渐渐放松下来,两人四目相对,忘情地交换了一个深吻,陆商手底下解开黎邃的皮带扣,把那早就硬挺的大家伙放了出来。

远处,夕阳的余光渐渐微弱,斜射进车里,陆商低头看了眼,不自觉做了个退缩的动作。不知是因为白天看得仔细,还是今天黎邃格外兴奋的缘故,这个尺寸看上去非常惊人,陆商脸色都变了,他没想到自己那穴口居然一直在容纳这么大的东西进出。

“害怕了?”黎邃笑。

陆商咽了口唾沫,也笑出来,只是笑得颇为勉强:“怎么可能,又不是第一次。”

说完,撕了套套给他戴上,又挤了些润滑剂涂抹在自己穴口,凑过去在茎身磨了磨,对准了开始往下坐。

黎邃忙托住他的臀,怕他掌控不好力道把自己弄伤。

车内非常安静,几乎能听见性器进入身体时那股令人羞耻的叽咕声,陆商眉心微蹙,闭着眼,呼吸乱成一团。

好在他们日常频率就不低,虽然扩张不够充分,但进入还算顺利,黎邃见自己心爱的人忍着不适努力地与他结合,心底软得一塌糊涂,一边心疼地亲吻他脸上的薄汗,一边轻拍他的后背:“难受吗?”

陆商没答,耷拉在他肩上直喘气,黎邃低头一瞥就知道,难受是肯定的,陆商前端都软了。

他不敢动,强忍着体内那股想将眼前人狠狠贯穿的冲动,等陆商适应,帮他坐到最底,整个吞了进去。

他们极少尝试这个体位,两个人都感到一阵惊异,硬物在体内摩擦内壁的感觉十分明显,简直牵一发而动全身。黎邃对陆商的身体非常了解,知道这个角度极容易戳到他的敏感点,果然,他只稍微一动,陆商的脚趾立刻蜷缩了起来。

黎邃恶趣味地朝那个方位顶了好几下,陆商没忍住,发出几声压抑过的呻吟,前端也颤颤巍巍地再次硬了起来,吐出几滴透明液体。

“舒服吗?”黎邃坏笑着贴着耳朵问。

陆商被他顶得意乱情迷,含糊地“唔”了一声。

“想要就自己动。”黎邃诱惑道。

陆商喘得厉害,闻言从黎邃肩上擡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眼神颇为无辜,又带了一丝无可奈何。黎邃偏就喜欢看他这副被欲望折磨得无所适从的模样,故意不再动,任由陆商手忙脚乱地抓着他的胳膊,缓慢地动作起来。

看着陆商轻动腰肢将他的性器一点点吐出来,再全部插进去,就这么红着脖子忍着呻吟,在他眼前操弄自己,黎邃简直要疯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举动带给他的视觉刺激会这么大。

“陆商,叫出来,我想听。”黎邃舔着他的脖子鼓励道。

陆商到底年长他半轮,性格又内敛,除非实在控制不住,两人欢爱时总是习惯能忍着不出声就忍,以免叫得过于放荡,他自己也会不好意思。

难得今天陆商这么热情,黎邃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手护着陆商的头,免得他撞到车顶,另一手在他私密处反复玩弄挑逗。

车子的减震做得非常好,每一次进出都会带动整个车厢的反弹,陆商一个力道没控制好,加上反作用力的辅助,体内性器狠狠刮过敏感点,前后一夹击,牙关彻底失守,发出略带嘶哑的呻吟。

同一时间,他就感觉体内的硬挺瞬间胀大了几分,黎邃像是实在忍不住了,配合着他开始往上顶,对着那个点狠狠地进出操弄。

肉体与肉体的碰撞声越来越频繁,陆商只动了一会儿就彻底放弃,任黎邃把他颠得呼吸都凝滞了,整个人只能缺氧一般地仰起了脖子,汗水不停地往下流。

“陆老板,喜欢我操你吗?”黎邃抱着陆商,双手在他裸露的后背反复抚摸,留恋不止。陆商从小便养得精细,皮肤好得一点都不像他这个年纪的,摸上去滑嫩又细腻,手感好得不得了。

黎邃见他不答,又道:“不说我就不继续了。”

每一次进出都能准确地摩擦到肠壁内的敏感带,持续的快感一波波袭来,陆商只感到眼前阵阵发晕,早已沦为欲望的俘虏,神志不清,哪里还有心思去听黎邃在说什么,只是机械性地答道:“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你……操我。”

“我是谁?”

“黎邃。”

“黎邃是谁?”

“我……我男人……啊!”

黎邃满意得不行,捞起陆商的双腿,将他压在方向盘上,最大限度地露出穴口,毫不留情地抽插起来,整根拔出又整根没入,没一会儿皮肤都撞红了。

看着一贯优雅的陆商被他操得双腿大张,甚至打开后穴主动迎合他,脚趾蜷起,眼神空洞,哪里还有什么风度可言,黎邃心底里那股恶劣的破坏欲简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啊……唔……”陆商显然是爽到极点了,整个人状态都不对,也不再压抑,随着黎邃的节奏小声地喘息呻吟起来,车厢里充斥着淫靡的水声和啪啪声。

整个过程,黎邃紧紧盯着陆商的脸,自己的挚爱被自己操弄到话都说不完整的画面,他一秒钟都不想放过。

不知道抽插了多久,外面太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陆商嗓子也哑了,黎邃却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陆商硬得难受,伸手想摸自己前端,这动作很快被黎邃察觉,强势地禁锢住,不让他碰,双手牢牢锁在背后。

这样没两分钟,陆商受不了了,求饶道:“让我射出来……”

“我不。”黎邃头也没擡,埋头猛干。

“黎邃,好孩子,求你……”

黎邃不为所动,反而故意对着他的敏感点反复碾压,逼得陆商眼眶都红了。

“别欺负我……”声音也带了一丝哽咽。

这要是放在平时,陆商要这么求他,黎邃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但配合着陆商这副欲罢不能的高潮脸,效果完全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黎邃自己额上也出了一层汗,在陆商脖子上咬了一口,假装恶狠狠道:“就欺负你,你今天,只能被我插到射出来。”

陆商只感到大脑阵阵发麻,被堆积的快感折磨得实在受不了了,又一直找不到宣泄口,吸了吸鼻子,眼泪直接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看着陆商这副被欲望逼疯的模样,黎邃觉得自己也要疯了,体内某种声音狂躁地叫嚣着占有他,贯穿他,操哭他。

黎邃深深地吸了口气,把已经没什么力气的陆商整个人拽到后座,架起双腿开始新一轮的冲刺。

猛烈的冲击配合着车座的反弹,封闭的空间里,滑腻的水声不断,荷尔蒙的浓度达到了最高,在对方逐渐加快的动作中,陆商猛地仰起脖子,嘴巴竭力地开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剩下眼泪一阵阵往外冒。

黎邃对爱人的状态极为敏感,知道陆商这是舒服到了极点,他受到了鼓舞,更加卖力地操弄起来,刚一个深插顶到最深处,小腹处一阵湿润,空气中腥味弥漫,陆商竟然就这么没有任何触碰的情况下射了出来,白浊沾了两个人一身。

伴随着射精,肛周也阵阵强烈的紧缩,卡得黎邃不得不停下来,俯身亲吻他,改为研磨旋转。这阵收缩持续了很久,等陆商从那阵晕眩中回过神来,眼里噙满泪水,与黎邃对视,视线相触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有种没了彼此不行的感觉。

爱到极致便是如此了,那迷离的目光里满满盛的全是他,仿佛天地万物,只容得下他一个人。

“舒服吗?”黎邃明知故问地笑他。

岂止是舒服,简直爽翻了,陆商神魂颠倒地想,下次还要把车开出来玩两次。

见到喜欢的人得到满足,黎邃的满足感更甚,抱着他又快速抽插了几分钟,爽快地在最深处释放出来。

等两个人大汗淋漓地抱在一起歇息,外面天已经转黑,黎邃都不想回去了,恨不得就这么抱着他在这儿睡着算了,搂着人亲了又亲:“好喜欢你啊……”

陆商累得眼睛都睁不开,闻言却警觉地转过头,两个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陆商立刻避开了眼。

“……回去再跟你算账。”陆商笑着捂住黎邃的眼睛。

“你不喜欢吗?”黎邃拿开手,巴巴地凑过去,这一举动牵动了下身,已经疲软的性器滑了出来。黎邃怔了一下,嘴里含糊地说了句什么,陆商没听清,问:“怎么了?”

黎邃擡起头,笑得有点讨好的意味:“……套套破了。”

陆商脸上看不出什么,下身稍稍动了一下,果然一股奇异的热流顺着流了出来,顿时脸色颇为窘迫,可也没什么力气跟黎邃计较,他实在是太累了,平息下来,空调风一吹,整个人直犯困。

黎邃倒是精神十足,抽了湿纸巾把两个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清理只能等回去做了,黎邃不敢耽误,怕耽搁了陆商要闹肚子。可看着陆商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裸躺着,侧腰露出柔和又细腻的线条,他又觉得美好得不行,忍不住凑过去,把陆商抱在怀里,温存了几分钟。

也是赶巧,就这么一小会儿,不远处正好来了个交警,看见他们的车,以为是违章停车,拍了几张照,刷刷两笔就开了张罚单。结果贴条的时候就看见车内未关的指示灯,这才察觉车内似乎有人。

车窗玻璃是防隐私的,从外面远看看不见,但如果贴着玻璃看还是能看见一丁点儿车内情景。

黎邃早早地察觉了,拿了件外套搭在两个人身上,把陆商的头按进自己的颈窝,护住他的脸。那交警围着车子转了两三圈,这才贴着玻璃开始往里面瞅,结果正好对上一道极不友善的目光。

被猛地瞪了一眼,那交警受了刺激,瞬间长了针眼似的,捂着眼睛退开了好几步,骑上摩托车轰隆走了。

这么一闹,陆商却被惊醒了,声音依然嘶哑:“……怎么了?”

黎邃开了半截车窗,伸手把罚单摘了,在陆商面前晃了晃。

陆商接过,瞅了一眼,直接贴在了黎邃额头:“送你了,过夜费。”

“我只值两百块?”黎邃问。

陆商翻身继续睡。

黎邃笑了笑,凑上去问:“老板,那买一送一行么,我没吃饱。”

陆商听见这话,倒是睁开了眼,盯着黎邃,心惊胆战地想确认什么。

黎邃一脸理所当然:“你看你今天都还醒着。”

“……”

得,早知道就装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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