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吗?”恩奇都见悠真没有答应的意思,不高兴的情绪毫不遮掩地表露在清丽的脸上。
悠真刚想说这并不如恩奇都想的那般简单,就被恩奇都扯住了手腕。
恩奇都强硬地牵住悠真的手,顺着自己的躯体向下摸去。
“悠真你现在感受到了吗?”恩奇都贴近了悠真的脸,发觉悠真瞳孔震惊地颤抖着,他干净的眼眸中是无比直白的困惑,“我们的身体无比契合,我可以给你同样的愉悦。你为什么要执着地选吉尔伽美什王?”
手心是炙热到惊人的手感,还有那仿佛脉搏一样的跳动,悠真瞬间呆住了。他愣愣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整个人绷得紧紧的,一动都不敢动,甚至忘记抽回麻木的右手,任凭被恩奇都死死地摁在那处地方。
恩奇都没有感到悠真的拒绝,以为征服了自己理想中的伴侣,他愉悦地露出浅笑,淡然垂下的眼眸此刻充斥着占有欲,他要彻底将悠真锁定住。
在向心仪的伴侣展示过自己的能力,让伴侣意识到自己的强大,就可以直接进行下一步了。
恩奇都侧过头来,唇色浅淡的嘴巴微张,一口便精准地咬上了悠真脆弱的脖颈。
悠真被恩奇都一下撞到了树干上,恩奇都并没有用很大的力道,但这与兽类性交没有两样的动作,还是给了悠真太大的冲击。
“恩奇都!”悠真按住恩奇都的后脑勺,他连羞带怒地急忙说道,“别咬了,快放开我。”
“为什么?”恩奇都翠绿的眼眸中满是不解,他一手轻松地压制住悠真的挣扎,困惑地说道,“你已经同意了与我交配。”
他一边发音不清地含糊说着,一边用尖锐的牙齿厮磨悠真细腻的皮肤,他伸出舌头反复舔舐那一小块肌肤,如同雄性安抚自己的雌兽一般,温柔却短暂的迷惑。
潮湿柔软的酥麻感在自己的颈侧蔓延,悠真一个激灵,他手上一用力,淡紫色的魔法自他手上释放加持他的力量,他手链上的一枚宝石随即化作尘埃消散。
悠真挣脱开恩奇都的束缚“恩奇都,别这样。”
“给我一个理由。”被狠狠地推开,长发遮住了恩奇都的半边脸,他的眼睛变得幽深。
恩奇都舔了舔嘴角,身形一闪便再次接近悠真,手拂过被他做记号一般的齿印上,他沙哑地问道“吉尔伽美什王就这样令你沉迷吗?”
“恩奇都,”悠真第一次面对如此强势、充满野性的恩奇都,他试图解释,“我和吉尔做这种事,是因为对彼此都有意。”
“你不喜欢我的肉体?确实,林中的动物们从不会遮盖自己的身体,隐藏优势,这样对交配不利。”恩奇都说着,便伸手扯住衣角就要脱去长袍。
悠真连忙阻止。
“不是身体上的,是精神上的。”悠真害怕恩奇都又要以动物举例,他立即止住话题,抬手将恩奇都凌乱的长发理顺,“或许有一天,你也会遇上让你心动的人。”
“不明白,”恩奇都果断地摇头,“我只想和悠真做这种事,为什么还要去考虑其它?”
“你这是因为除了我以外,没有接触过其他人类。”悠真耐心地说道。
恩奇都沉默地看着悠真,他歪头静静注视着的样子太过美丽,根本无法注意到他身体内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悠真思索片刻,试探地问道“恩奇都,你要不要随我回乌鲁克?”
“那里有松软的面包,好喝的果酒,还有热情的人民。”悠真朝恩奇都伸出了手,“如果不喜欢,你可以随时回来,我不会强求。”
悠真是与自己有着同样使命的神造物,恩奇都一直信任着悠真。
他将自己的手放到悠真的手心,说道“好,我想体验一下悠真喜欢上的国家。”
恩奇都跟在悠真身后,第一次踏入了人类的城门。
热情好客的乌鲁克人民从不让悠真失望,正准备举办聚会的他们见新来的人是祭祀长大人的友人,纷纷上前,将自家的好酒奉上,奏起欢快的音乐。
他们发自内心地欢度着这一晚,他们坚信着他们的王会身披荣耀归来,尽情地庆祝着即将到来的胜利,他们不眠不休地释放着自己剩余的精力。
待悠真带着恩奇都回到宫殿,恩奇都抱着酒瓶和食物,不紧不慢地跟在悠真的身后。
“如何?”悠真替恩奇都摘下了他头上的花圈。
“……”恩奇都没有说话,他只是低头看着咬了一口的面包。
但悠真光看他的脸色,便知道他的心情不错。
“一起饮酒吗?”悠真依靠在椅背上,指了指被恩奇都抱在怀中的酒瓶,让侍从拿来酒杯。
恩奇都还没尝过酒,他坐在柔软的榻上,捧着酒杯小口小口地喝着,不一会儿脸上便飘浮起红晕。
还没等悠真将手中的余酒喝完,恩奇都就悄无声息地倒了下来。
“这么不能喝啊?”悠真无奈地看着醉酒后特别安静的恩奇都,费力地把他抬到了自己的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
“没想到这么重。”悠真把恩奇都的长发顺到一边,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
恩奇都外表看上去纤细如同少女,但确实是个实打实的男人,无论是哪一方面。
停住。
悠真捏紧自己的手指,不可以再继续往下想了。
拍了拍自己通红的脸颊,悠真让自己清醒一点,警告自己可不能因为喝了点酒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叹了口气,悠真低头看着手心的紫色宝石,犹豫了半晌,还是收了起来。
昼夜温差极大,夜间空气中都透着一股寒意,酒气散去一些后,悠真起身披上了外袍走到露天的后花园,仰头望着高高升起的月亮,心里不由地想念起吉尔伽美什。
不知道他还是否安好。
“悠真大人是在想念王吗?”西杜丽悄声走到悠真身边,与他一同仰望夜空。
悠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这一天还没有过去,他难道表现得如此明显,这就被看穿了吗?
“想去便去吧,我知道您的空间魔法已经研究成功了,”西杜丽温柔地笑着,嗓音轻柔地鼓励悠真,“这里还有我在。”
“您的友人我会照看的,他看上去是一位同您一样温柔的人。”她抬手遮住嘴角的笑意。
看着格外体贴可靠的祭祀,悠真抿了抿唇但没考虑多久,便将启动防护魔法的宝石交给了西杜丽,自己则捏碎了另一枚一直握在掌心的紫色宝石。
魔力从碎裂的宝石中涌出,剧烈的气流掀起一层尘土,悠真的脚下浮现华丽的魔法阵。随即,自魔法阵而起的淡紫色光芒包裹住他的身影,悠真消失在原地。
此时,吉尔伽美什挥退近侍,正独自一人在池边小憩。他手臂支靠在岸边,端着盛满美酒的黄金酒杯,他褪下了沉重的衣物,身后是他暂且丢弃的黄金铠甲,在月光之下袒露出自己完美到可与神明媲美的身躯,不着寸缕地坐在清澈的水池中。
他金色的发丝服帖地垂下,一滴滴水珠自潮湿的发尾坠下,滴落到他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上,再沿着紧实的小腹流入水中。
吉尔伽美什原本正漫不经心地抬起酒杯,却在突然之间,他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细微的波动,他抬眼自水中站起,手一挥丢下酒杯,一把抱住从天而降的白发少年。
“这么迫不及待地来见我?我的祭司长未免太粘人了。”在悠真的嘴角亲了亲,吉尔伽美什笑着将怀中的少年放到岸边。
被吉尔伽美什及时地抱住,悠真幸运地没有呛到水,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看来魔法阵还需要进一步的完善。
但有惊无险地见到了想念的人,悠真扶上吉尔伽美什肌肉隆起的臂膀,开心地露出灿烂的笑容。
他终于见到了吉尔伽美什,看到他的王一切无恙便心安了。
少年的笑容晃眼,吉尔伽美什的神情柔和下来。
小腿踩沉浸在水中,悠真刚把视线从吉尔伽美什的脸上移开,就见吉尔伽美什浑身赤裸地站在水里,而波光粼粼的水面只达他的大腿处,其余的部位一览无余。
悠真不禁睁大了双眼,他声线微微颤抖“吉尔,你先穿上衣服。”
“都不知看过、摸过、感受过多少回了,怎还是如此害羞?”见悠真如同被惊吓到的猫般退回到岸上,吉尔伽美什略显无奈地说道,他自岸上取过白色的长布,随意一披围系在腰间,挑了挑眉,“这样如何?”
吉尔伽美什向悠真伸出手。
悠真重新踏进水中,水将他长长的衣服浸湿,飘浮在水面上勾勒出他单薄的身躯,他的周身随着他的行动荡漾起一片涟漪,直到他被吉尔伽美什接住。
“自欺欺人。”吉尔伽美什宠溺地说道,他将悠真捞过来抱在怀里。
悠真轻轻地哼了声。
一手揽住悠真的腰让他贴紧自己,吉尔伽美什又亲了亲怀中人的额头,随手拨开了悠真搭在肩上的飘带,余光不经意地瞥过。
而就是这样随意的一瞥,令他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是谁?”吉尔伽美什的眼底露出残忍的杀气,他掐住悠真的下颌,语气阴沉,缓缓地一字一顿地问道,“是谁碰了你?”
不好。
悠真心下一惊。
他竟然忘记去掉恩奇都留下的痕迹了。
悠真抬眸小心翼翼地观察吉尔伽美什的表情“只是一次意外,被一只小动物咬到了。”
吉尔伽美什心下明白这不是什么动物留下的咬痕,但悠真这么袒护那个男人,必然有他的理由。
他看出来两人没发生什么,也问不出什么来。他也不想在此刻过多责怪自己的祭祀长,便先姑且这样相信。
适时的纵容,但他会牢牢记在心里,并且自己亲手弥补回来。
而至于那个胆敢觊觎他王后的杂种,他就不会用如此温和的手段了。
“哼,你既然敢坦然面对本王,本王自然愿意相信你。”吉尔伽美什嘴上这么说,可手下的动静却一点都不温柔。
他咬住悠真的下唇,像是泄愤,又像是要给悠真留下一个更加明显的标记。
“嘶——”悠真疼得倒吸了一口气,他怀疑吉尔伽美什是在故意报复他。
口中弥漫着腥甜的血腥味,被强势肆意地入侵,悠真仰头被迫承受,下意识地攀上吉尔伽美什的身体。等终于被放过,悠真重重地喘了口气,他后退了几步摸了摸痛到麻木的唇瓣。
吉尔伽美什回味似的微微眯起双眼,见悠真鼓着一边脸颊忿忿地看着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吉尔伽美什勾起唇角,把悠真的头摁到自己的颈侧,大方地说道“这里都是你的位置。”
悠真气不过地狠狠咬了一口。
感受到疼痛,吉尔伽美什反而更加愉悦,他环住悠真的腰线,另一只手抱住悠真的脑袋,宠溺地说道“天底之下,也只有你一人敢对本王如此。”
后颈被吉尔伽美什的手不轻不重地掠过,吉尔伽美什带笑的语气令悠真不知不觉间心跳加速。
清早天刚蒙蒙亮,迷迷糊糊的悠真扯开吉尔伽美什紧紧箍在他腰间的臂膀,在他陡然睁开的双目中,摸黑穿上繁琐的衣袍踉跄地起身准备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赶紧回去。
谁知刚撩开布帘,就与巡逻的士兵们对上。
面对他们理解善意的目光,悠真羞耻地捂住半张脸,窘迫地不顾身后吉尔伽美什的放声大笑,立即发动宝石回到了宫殿内。
谁知他刚落到床上,卷起被子正准备再补一会儿觉,转头就对上恩奇都幽幽的眼神。
恩奇都侧过来支起身子,冰冷的手指抚摸上悠真嘴角上的伤口。
扶住自己颤巍巍的腰,悠真内心哀叹,让他喘口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