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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人脉1号

扛起高岭之花的神坛 吃糖了吗 4449 2024-09-29 10:11:48

皮质背带对折放在林修月的腿上, 他的坐姿很板正,一看就是平时不会岔开腿坐,不会翘二郎腿的那种, 人又生的纤细柔美, 静静垂眸时像是水泽边沐浴月光生长的野百合。

只要不惹怒了他, 他看谁都带种自然的关怀亲切,好像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需要小心照顾的幼崽一样。

就是许禁这样打眼一看就高大威猛,且身份不俗的alpha, 有时也能得到他关切的目光。

不多,足够让人记忆深刻。

许禁看着乖巧坐在身边,柔顺捧着刚刚替他解下来的背带的人, 想起之前的事情。

第一次的临时标记算是试探。那天许禁其实比林修月更早看到了他。

这是当然的, 很难有人注意不到他,许禁闭着眼都能想到, 那些看似注意力完全不在那边, 故意冷着他的alpha都在蠢蠢欲动些什么。

当时所有医生都在劝他找个omega情人, 也许能通过信息素缓解病痛, 许禁本来是不打算接受这个提议的。

“人长得漂亮, 背景干净,听话, 有野心, 好控制, 心思简单, 喜怒一眼就能看穿, 各方面都是个完美情人。”秘书问他为什么改变了想法, 许禁给出了一串理由。

第二次临时标记,许禁刻意多隔了一段时间才去找对方, 这中间只定期让下属安排着打钱,遇上节日,让人选点礼物送过去。

结果这一拖,他的情况更严重了。那天他连夜赶回帝都,大半夜叫人开车到林修月宿舍楼下,然后这么坐了一晚上。

他不喜欢这种失控感,他在对抗自己冲上去把人逮下来的念头。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很多时候失控就意味着死亡。

“这只是一种信息素冲动。”他告诉自己。

虽然引发冲动的人不仅是个alpha,还一点信息素都没有。

和自己做了一晚上斗争,第二天天明,看着熟悉的身影走出宿舍,去教室上课,许禁终于成功让躁动的信息素平静下来,矜持地派秘书给对方发消息,邀请对方吃晚餐,打算在晚餐后慢条斯理地享用自己的餐后甜点。

结果就是,他失控了。

过度压抑自己的后果,就是失控起来格外可怕。拱卫边陲防线常年需要面对虫族带来的精神和环境污染,他本就到了临界线上,说不准很快就会像其他承受不住巨大压力,陷入崩溃,化身为失去理智,只知道杀戮的野兽的alpha一样,成为某种怪物。

许禁不愿意被人看到失去理智发疯的丑态,干脆让人走了。

但没想到,那人走了又折了回来。

彼时刚发完一阵疯的许禁,正失神地跪在地上,和自己脑袋里的声音做着抵抗。

有人扶住了他肩膀,安慰他没事了。

他的状态看着应该挺吓人的,他的下属和秘书脸上写满惊恐之色,不敢接近他,林修月却主动靠近了他。

事后,对方帮他处理了身上折腾出的细小伤痕。

那点伤对他来说完全不值得在意,不过林修月好像不这么想。

许禁看他垂着脑袋,脸都皱起来了,便捏了捏他的脖子,像对自己的omega那样,本能地释放信息素安抚。

意外,效果竟然不错。

对方很喜欢他的信息素。

一个alpha,对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不是排斥,而是喜爱,这就有意思了。

他暂时没有深究这件事。

......

拿起文件,从之前中断的地方继续翻看。

“跟你开房的那个,叫季绸是吧。”

沉静的车厢被一句话打破,林修月猛地抬头看向许禁,借着光线,看见了他手头那份文件里夹着的照片。

是季绸!

“少...少将......”

“嗯,我听着呢,你有什么要说的。”

林修月嗫嚅了下,不知道怎么说。

他不说,许禁替他说:“你上次买的那个蛋糕,我本来以为你是给许知游的,不过那天不是他的生日,不排除你们不是庆生,只是单纯要过纪念日,或者,只是你想吃蛋糕了。”尾音略微上扬,严肃中多了丝轻佻。

不会他很快抹平了自己的声调。

“那天,是这个叫季绸的生日吧,上周跟你去外面开房的那个也是他。”许禁合上资料,“你喜欢他?”

他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完全不在意。

“没有没有!我没有喜欢他,周末是意外!”

“之后因为信息素浓度超标被抓进警察局也是意外?”

哦,这不是意外。

不对,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

林修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然后就陷入了无限自证,说什么都是狡辩的环节。

这不对吧,为什么他要像个背着金主偷偷出轨白月光的人渣一样被审判?

许禁:“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些时日废力理解了下abo世界的生存观,林修月在许禁端着严肃审问的架势抛来问题时,鼓起气,直视对方:“长官,你是在诱供我吗?”

许禁一怔,饶有兴致地哦了声,“为什么这么说?”

林修月:“你监视我,还监视我身边的人。”

许禁:“嗯,然后?继续,我听着。”

林修月抿唇,有权有势的人是不一样,脸皮是厚点。

他一摆这态度,他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要是许禁也能像胡迪一样好对付就好了。

他能用精神力攻击人,制造精神震荡把人弄晕,厉害点直接把人弄死也能做到,不过这招也不是在所有人身上都行的。

有些人对他来说还是太危险了,涉险发动攻击容易被反噬翻车。

譬如那些自己没意识到,其实精神力强大,拥有很强的成长空间,天生适合被培养成哨兵的人——特指那些S级alpha。

好死不死眼前的就是一个。

“这样是不对的。”林修月气势降下来。

他气冲冲摆了半天阵势,瘪出这么一句话,把许禁逗笑了。

林修月:“你先犯了错,还要来审问我,况且,许少将想以什么身份来干涉我的个人生活?”

“我想给谁庆生,我和谁,因为什么去开了房,对少将和他的医生来说,没多少关系吧。”

“你是这么认为我们的关系的?”许禁失笑,伸手,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按下对方的反抗,盯着他看了几秒,道:“你想找我要个名分。”

林修月挣不开他,只能皱眉道:“不是。”

许禁捏了捏他的后颈,释放信息素,坐在他腿上的少年肉眼可见地缓和下来,连僵直的身体都变得软和了,让许禁心里一软,“我不会结婚,但我也不会和别人结婚,我只有你一个,这样说行了吗?”

“不是这样的,我们......”

许禁掰过他的脸,他极有耐心,就算是信息素在车厢里狂奔,犬牙发痒控制不住分泌口水,他也能控制住自己不再进一步地越过更危险的线。

他只是盯着对方姣好的唇,对着近在咫尺的猎物馋得发疯。

但他没有疯,他也不会疯。

这是一场心照不宣的狩猎。他想。

他有对抗虫族积攒下的耐心和实力,确信自己会是最终的赢家,他心仪的猎物终会主动跳进他的怀抱,不论对方过去、现在,心里记挂着谁,在未来,这个人也一定会是他。

他年长他那么多,他比他的同龄人要多活了几年,他可以充分包容他的虚荣和野心,容纳他所有的欲望,回应他的所有需求,只要他想,他就能把世界上最甜美的一块蛋糕送到他手上。

比起总是在纠结一些无关紧要小事的年轻人,年长者总是很容易就确定了自己想要什么,并且果断出手,不给其他人机会。

他不需要用权势逼迫,权势和成就作为一种装点,放在他身上已足够动人。他只要尽情展现自己出生以来所获得的一切,财富,地位,经验,谈吐,学识,尽情散发自己的魅力,然后等待他的猎物意乱神迷地扑上来。

“我活不长,这点我很清楚,而且不会太久,用不了三五年,”许禁沉稳道,“跟你结婚,反倒是束缚了你。但该有的,我不会缺了你。”

“你很快就要毕业了,这点时间也足够我为你把在军部的前程铺好路,如果有一天我死在前线,我的功绩,我的名声仍会给你庇护,哪怕......你在未来和其他人结婚,也不会影响这一点。”

他的手掌礼貌而克制地扶在少年腰上,没有随着心底的声音移动,箍紧,按揉,仅仅是撑着他不要从他腿上跌下去。

他要缓慢而珍重地拥抱自己的猎物,细嚼慢咽地品味,而不是囫囵吞枣嚼下去。

节制自我,延迟享受后获得到的快乐往往是成几何倍膨胀的。

林修月的确年轻,见识不多,也真被他这套说辞给唬得一愣一愣的,小幅度挣扎都停了。

看他盯着他发呆,许禁恣意地靠在椅子上,年长的少将解开扣子,肆无忌惮展示狰狞的疤痕,那是经年累月作战留下的属于战士的勋章。

他拉过林修月的手按在伤疤上,嘴上很正经地商量:“我让人把合同拟好了,等我死了,我名下的房产和银行里的钱,都给你。”

“不用怕我在这里坑你,我找了议庭的人做公证,你应该知道,那些钻到钱眼里的家伙和军部不对付,他们巴不得我失去这些。”

他知他年少,贸然接触这些会害怕,会忐忑,便把一切都盘算清楚,打消他的疑虑。

“也不用担心许家会因此找你麻烦,我的是我的,他们的是他们的,我不碰他们的,他们也不许碰我的,我死之后,这些本来也无人继承。”

他捏着他的指头,带着他在自己身上游走,滚烫,炙热,磁性的嗓音染上沙哑:“我想,你也会喜欢我的身体。”

林修月被他的体温烫到,指尖颤了颤,想抽走,却没能成功。

“我会给你时间考虑,也会给你选择的机会,但机会只有一次,你要想清楚,”他拉过他的手指,吻了下,“一旦你选择了我,那我就不会再给你反悔的机会,之后后悔也没用了,你不会想知道自己在耍什么人。”

林修月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在对我求爱吗?少将?”

许禁:“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林修月:“可你说过我只是个放松的小玩意。”

许禁握着他手的动作一顿,“还挺记仇。”

他有些头疼:“我还没计较你和我侄子的事情,我当时在生气。”

林修月坚持问:“但这不是全部原因,是吗?”

“.........”

林修月主动凑近:“少将,你的求爱很动人,可你的许诺对我毫无用处。”

“如果我真的爱上了你,你死的那天我也会死,你的死期就是我的死期,如果是这样,你会愿意为我活下来吗?”

许禁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怔住。

车疾驰过街道,稳稳停在一扇高耸的铁门前。

许久,他猛抽了一口气,嗓子干涩地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要把情爱看得这么重,没有什么比你的生命更重要......就算我死了,不,就算不是我,你也不该为任何人去死......我是说......你这样,迟早会后悔......不要一时上头就说这种话......”

他的词语显得混乱,像是语言结构被林修月的话语击碎了,迟迟无法组织出条理分明的劝导。

因为不再底气十足,显得不那么强势到咄咄逼人,也开始没那么有说服力。

“可我不是因为不懂事,还不懂得生命的可贵才这么说,正是明白,我才要慎重地去爱一个人,才会问你会不会为了我活下去。”他皱着眉,反过来教育他。

当然,接下来,他还要问一下他接不接受他性冷淡。

如果许禁真的能说到做到,那再好不过了,他有能力帮他拯救他的室友,他的条件也开得很诱人,许禁帅气多金,出身不凡,年轻有为,年纪比他大,可也不算很大,他愿意试试。

前提是他不会因此丢了命。

他是不想死才这么问的。

许禁不懂。

“你的慎重,仅仅是慎重地选择一个尽可能活得久的对象?而不是对方死了也要坚强地活下去,开始新生活吗?”

“我就是做不到,才要向您确认啊,您不跟我在一起,您要是丢了命,我会去为您献花的,但我要是跟您在一起,我就要死了!”他抽了抽鼻子。

许禁深吸一口气,他想到了所有的环节,却遇到了一个做梦也想不到的困境。

“歪理邪说......”

他按了按额头。

“非死不可吗?”林修月问。

“几乎......”

他这么回答,林修月就大概明白了。

他也是军校生,他还是塔里的向导,他知道,在许禁心里,帝国的利益高于一切。再准确点,为了消灭虫族,许禁可以付出任何代价,这当中也包括他自己。没有什么能越过这一点。

就像上次他没阻止莱恩带走他,或许也不全是因为生气他和许知游的事,还因为林修月当时确实可能被污染,或是能从他身上找出解决入侵星网的虫族的办法。

假设坐实了他的危害,许禁后来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因为他是无辜的,他也确实于对抗虫族没什么用处,他才出现了。

许禁不能为了他活下来,再遇到同样的情况,他也大概还是会选择放弃他。

他不是他心里的第一位。

林修月从他腿上下来,这次许禁没有阻止。

“少将,你的身体状况我是很清楚的,就算没有那层关系,我也还是会帮助你,你不必给我那么多,我只要一点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帮助,我们完全可以继续这种纯粹的利益交换。”

纯粹?利益交换?

许禁头疼地按着脑袋:“你让我再想想......”

林修月拉开车门,想了想,回头说:“您现在是不是舒服多了,我说过的,不必非咬我的脖子,我也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我没有撒谎。”

看他要下车,许禁心头一慌,下意识拉住他,却不知道说什么,余光瞥见急匆匆赶出来的许知游,才想到什么似地混乱开口:“你现在在学校里声望很高,还早早就拿到了功勋,看似站得高,前途无量,可要是有人想让你掉下来,也不过是一瞬的事...别看你身边的那些人,现在好像多喜爱你,拥护你,说不定只需要三言两语的挑拨,就能让他们立马转崇敬为憎恨。”

“人们的喜爱是盾,他们会站在你身后支撑你,可盾上有时也会长出刺,在你想依靠他们的时候把你的后背刺穿,”他顿了顿,“我是说,即使我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中,许知游也不是个好选择。”

“他和我不一样,他是更纯种的许家人,养蛊养出来的,那种人根本不介意把你弄得遍体鳞伤,只要他确信,你会在最后伸出手拥抱他。他只要一个结果。”

潜台词就是,林修月所处的位置已经很危险了,许知游说不定会利用这点伤害他,让他从天堂坠入地狱。

“离他远点,别给他机会伤害你。”许禁告诫道。

撇到椅子上放着的文件,他莫名补了一句:“最好别让他知道你对这个人的心思,否则,你放在心尖上的人,就要有危险了。”

听着很为林修月好。

但林修月感觉自己又快碎了。

季绸怎么又危了?因为他?剧情惯性这么大吗?努力这么久,不会一朝回到原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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