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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仲夏之死 七不七 5190 2024-10-27 17:06:27

这话不像假的。谢斯聿不太想看到苏乙这张脸,直接将人翻过了身,然后脱去了苏乙可怜的小短裤。

连弄了几晚上,苏乙终于惊慌了,他直哆嗦,嘴上还有力气:“谢斯聿,你不要冲动。”

苏乙有一点害怕,手往后推了推,却摸到了谢斯聿坚硬的胸腹。他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谢斯聿便把他的手反剪并在一起。

“放松。”

谢斯聿chu到了某个位置,这让苏乙一下子昂起头。

尽管苏乙一直压抑自己的声音,但还是因为这点动作,嘴里x出了细碎的声音。

中途他往床头前爬了爬,可以看出他想结束了,拖着无力的双腿往前移了一点距离,又马上被人攥着脚腕拖了回来。

“我…我觉得你可以轻一点。”苏乙眼角一片绯红,脸颊也有红晕,说话瓮里翁气。

大多数时候,他认为谢斯聿是很冷漠无情,对自己没有安抚,也没有拥抱亲吻,哄人更是不可能了,苏乙瘪着嘴,一脸哀怨的样子。以及他刚才仰起头贴过去的时候,谢斯聿竟然侧过了脸。

毫无情感,毫无爱意,毫无温存的时刻。

“轻不了。”谢斯聿冷声说道。

“我不喜欢这种姿势。”

这种姿势让他看不见谢斯聿的脸了。而谢斯聿有些受不了苏乙次次直白的对视,苏乙根本没有害羞的自觉,总会睁大眼睛看向自己,那眼里满是纯粹,没有任何杂质,只倒影着谢斯聿一个人。

很难猜想谢斯聿是不想看见自己还是看见苏乙。

“忍着。”谢斯聿觉得苏乙还很有精神,为此加快了速度。

苏乙彻底没有力气了,他的泪水都快把枕头浸湿完了。而且他的脸挨着枕头,呼吸都很困难。

被带去厕所的时候,苏乙还带着哭腔说:“床单…床单怎么办?”似乎真是太过分了太长久了,他声音都是哑的,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我待会儿想睡觉了,不做了。”

“…..。”

一开始的水是冷的,为此苏乙抖了一下,还抱怨地好几声。谢斯聿用手感受了一下,又把水温调高了。

现在还是夏天,不至于那么冷,他觉得苏乙一个男生在有些时候会很娇气很软弱,但有些时候又很胆大包天。

简单地冲了一下,苏乙往前走了一步就吸了口气,背又塌下来了,谢斯聿扛起他的腰把他放在书桌前的凳子坐下,自己又打开衣柜拿干净的床单枕巾。

“要白色那张。”苏乙说话声音很低,远远地就开始挑选。

谢斯聿看了他一眼,随后把白色床单拿了出来,迅速换上。

回头再看,苏乙已经半垂着头找周公了。

一夜无梦,可能是运动量太大,苏乙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二点。他是被热醒的,窗外的知了声越来越响,吵得人心烦气躁。

夏天好烦,苏乙心里想着。白日里温度直奔四十度,苏乙呆在开着空调的卧室,哪里也不想去,更不想多动一步。他希望夏天能赶紧过去,但夏天过去了便要开学了,他不希望谢斯聿和他分开。

出门打工的时候,苏乙还在腰酸背痛,特别是大腿的位置,苏乙难受了半天。

此时天空阴沉沉的,苏乙刚到店门口,外面就开始下起了暴雨。不仅是猛烈的暴雨,还刮起了恐怖的风,店内轻一点的东西都被刮走了。

这样糟糕的天气没有什么客人,送走两桌客人后,店长就说要关门了。

路上除了车,连个人影都没有。

苏乙拿起店门口的一支没有人要的雨伞,哆哆嗦嗦地迎着风雨走路回家了风特别大,以至于苏乙有点担心自己的重量会被风吹走。那太滑稽了,应该是不可能。

一路苟延残喘地回到家,苏乙已然是淋了一身雨,再看那把破破烂烂的伞,完全是报废了,苏乙直接扔在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门刚打开,他就打了一个特别响亮的喷嚏,以至于站在阳台边上的谢斯聿一下子就回过了头。

苏乙整个人湿淋淋的,头发都还在滴水,衣服算是湿透了,尽管如此糟糕倒霉,但是他语气跟楼下大爷见什么都要嘴碎般臭骂道:“这破天气要了命了!把我的鞋子都毁了!”

说着就蹲下来换下自己的爱鞋,那可是沈素给他买的名牌运动鞋。

谢斯聿原本是想坐下,但是看见苏乙那一身,并且苏乙本人还顾忌着那双看起来旧旧的鞋子,很珍惜地把它刷洗干净,最后把它放在阳台边上晾干,到此时,谢斯聿还依旧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站着看。

因为暴风雨,苏乙比平时回来的早一些,他又打了一个猛烈的喷嚏,照顾好了自己的爱鞋便去厕所冲了个热水澡,待身体温度再次回暖,苏乙才觉得重新活过来了。

他很有预感一样,给自己冲了包感冒灵,于是才坐到了谢斯聿身边。

“你是没有见过那么大的雨。”他向谢斯聿讲述着今天的遭遇,“我走在路上,那些树叶和枝干差点都砸在我脸上了,前面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埋着头往前走,我拿到的伞本来就很破了……”

到此时他并没有企图想让谢斯聿可怜自己、安慰一下自己,他单纯只是想感叹今天的暴风雨多么疯狂,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但还好自己是走回来了,并且自己还是一个比常人来说更费力的瘸子。

但是谢斯聿依旧是盯着电视机,屏幕里面没有播放什么很精彩的节目,里面只是一个卖奶粉的破广告!已经来回播放很多次了!谢斯聿似乎对于苏乙的遭遇完全不感兴趣,也没有什么感触。

慢慢地,在长久的单人相声里,苏乙感到有一点点难过,他觉得谢斯聿的沉默比外面的雨还冷酷残忍,哪怕,哪怕谢斯聿附和着嗯一声都好。

没过一会儿,谢斯聿又听见身旁传来瓶瓶罐罐的翻腾声,他瞥了一眼,看见苏乙拿出了一支药膏,又把自己的睡衣裤脚提起来,很小心地涂抹着。

苏乙抿着小嘴,那张瘦削的侧脸显得人更可怜了,而从谢斯聿的角度看,那个伤口实在是太小了,得以极致般的细心才能观察到。

他非常专注地给自己处理伤口,又再次把裤脚徐徐放下来,空气里弥漫着药膏清凉的味道,微弱地刺激着谢斯聿的嗅觉。

苏乙回过头,两人对视了几秒,谢斯聿正想移开目光的时候,苏乙解释着说道:“哦,这是我被蚊子咬的,没事的。”

“我没有问。”谢斯聿语气依旧冷淡。

于是他发现苏乙的目光带着一点感伤,好像是被自己这句话打碎了最后一点脆弱的伪装,苏乙忍不住委屈地说:“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关心我!”

”为什么要关心你?”

“因为你心里也很在意我吧!”苏乙直视着他的眼睛,表情可谓严肃至极,不像在对峙,而是在试图揭穿谢斯聿的伪装。

谢斯聿沉着不惊的脸似乎是被这话触到了大动脉,他沉默了三秒,对苏乙说:“我为什么要在意你一个瘸子?而且还是一个不管不顾就把人关起来的瘸子?”

苏乙不敢相信地看向谢斯聿,他本就破碎的心情更因为这句话跌落极致,谢斯聿简直是在撕他早已疮痍满目的伤疤,瘸子瘸子瘸子,从小到大人们口中随意说出来的瘸子,苏乙大声地问道:“你不在意我,那为什么之前在山里要救我!”

谢斯聿话里带着阴冷的风:“换作是别人,我也会救。再说了,你不是知道了我最开始的目的吗?”

“苏乙,你还是不能接受。”

谢斯聿最后这话把苏乙刺激不小,他可见地在全身发抖,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干站着以强烈的愤怒看向谢斯聿后,好像是说不出来什么反驳的言话,很哀怨地拖着鞋子去了卧室。

然后床上传来砰的一声,是重物郁闷生气的时候,腾空自由落体的巨大声音。

是夜,苏乙发起了高烧,很难不怀疑是天气以及谢斯聿狠毒的言语对他身体和心理双重打击下的原因,他眼睛难受,头疼喉咙也疼,一个人撑起身子,跌跌撞撞地想去餐桌旁边的盒子拿退烧药。

并没有什么力气,以至于他被地上什么东西绊住了脚,他狠狠地摔了一跤,摔在地上有一种天地旋转的割裂感,而眼前的家具在无限放大。

好像真是要晕死过去了。苏乙很小声地抽泣着,又想着谢斯聿此前说过,没有人会在意一个瘸子。

他可真是太难受了,哽咽落泪的时候感觉眼里的水花一直是存在的,怎么擦也擦不掉。

“你还要哭多久?”谢斯聿从沙发走了过来。

他的声音让苏乙的恍惚感减轻了许多,苏乙用力擦干了那伤心欲绝的泪水,气愤出声:“我就想哭一哭,怎么了?”

尽管他头晕目眩,还得以仰视的艰难姿势看向谢斯聿,但心里的委屈太多了,他一个劲儿地说:“虽然…虽然我腿是瘸的,但是也有人是喜欢我的,而且我也不是自愿想成为瘸子的,这个世界瘸子还那么多……你刚才真的很过分,并且你总是在对我人身攻击…..。”

“而且…我今天很辛苦地走回来,你连关心的话也不说一句,……”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谢斯聿想,苏乙这样哭得厉害,会不会哭晕过去,他蹲下来,根本不会安慰人,语气生硬:“别再哭了。”所以在苏乙耳朵里,这句话倒像是在警告。

苏乙上半身抽搐了一下,眼睛又红又肿,嘴里不带停:“我哭是因为我心里难受。”

“你的难受太扰民了。”谢斯聿对他说。

这话不假,已然是深更半夜,苏乙哭得和鬼叫的嘶哑不相上下,如果不叫停,可能是会一直坐在地上哭到明天早上的程度。

为什么苏乙一个男生能哭这么久,谢斯聿皱着眉头。

“什么,你说什么?”苏乙愣了一下,好像是没有听明白,他衣袖都可以揪出水了,还又再次重复利用着。

谢斯聿任由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又站起身走向餐桌,他看了一眼退烧药的使用说明和生产日期,就着之前烧过的水给苏乙倒了一杯白水。

直至苏乙的手里被塞进一杯水和一颗退烧药,他本人还有一些恍惚,可能这就是他想要,苏乙吸着鼻子把药吃了。

之后他把杯子递给谢斯聿,本以为今晚彻底安静了,谢斯聿却听见苏乙朝他张开手臂,是个正常人都能知道这是索要抱抱的姿势。

“我没有力气了。”

“没有力气你刚才还说那么多。”

苏乙叹了口气,“那我不说话了,你抱我去卧室。”

谢斯聿依旧是不为所动地站在桌边,也不知道纠结了多久,终于弯下腰把人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进了卧室。

将人放在床上,正想离开的时候,苏乙却轻轻抓住了他的小拇指,他发烧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所以谢斯聿一站起来,他就摸不到人的手了。

“干什么?”谢斯聿问他。

苏乙闷声说:“你不要走。”

被子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只剩一双红红的眼睛在望向自己,到此时,谢斯聿不可避免地被苏乙再次带入一种复杂的情绪,是很需要他,那种不加掩饰的依赖。

在某些时候,苏乙相当娇气。

苏乙看着他在思考,以为在嫌弃自己,说:“我吃了退烧药,睡觉会很安静的,不会吵你。”又很体贴地说,“你要是…要是觉得我会传染给你,也可以走的。”

话说完,他就把头蒙着了。

好一会儿谢斯聿都站在床边,一动不动。

“但是如果你陪我的话,我会好得很快,这样我才有力气给你做饭吃。”

在黑暗里,苏乙听见脚步声在逐渐远离,他难过地想,可能谢斯聿是真的很厌恶自己了。

直至感受到身边有动静,谢斯聿掀开被子也躺下来了。苏乙把头露出来,在浅薄的光线里,谢斯聿看起来依旧冷淡,但是苏乙再也忍不住,很快身子靠过去,抱住了谢斯聿的手臂,并且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就像是一片羽毛的重量。

苏乙不止矫情,还很得寸进尺,谢斯聿想着。

可是感受到苏乙脸上的滚烫,那种人体传来的暖热,谢斯聿似乎也和生病的苏乙一样恍惚无措,有一刻他很想把苏乙推开,推得远远的,可是他处于无可奈何的漩涡里,手一直没有抬起来。

在微凉的雨季,谢斯聿偏过头细看着昏睡过去的苏乙的面容轮廓,生病的苏乙给人一种乖巧的错节,似乎真的是憔悴,苏乙的眉毛是往下的,不时身体莫名抽动一下。

怎么会有这样的存在,喜欢一个人就要把人关起来,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曾经在谢斯聿眼里毫无威胁的瘸子。

是狡猾又贪婪的瘸子。

第二日,暴雨而后的天空万里无云,空气温度凉爽舒适,还可以闻到楼下花树的清香,整个地面都被雨清扫干净了。

苏乙从循环反复的噩梦惊醒,他的脑袋动来动去,睁开眼睛便发现了对着他睡觉的谢斯聿。生病也不是什么坏事了,此时他正睡在谢斯聿的手臂上,苏乙露出欢喜的笑容,开心地把头埋在了谢斯聿的脖颈上。

然后在谢斯聿睁开的眼睛的前一秒马上开始装睡。

只不过他的演技糟糕至极,眼皮闭得太夸张,谢斯聿扶开他的脑袋,说:“醒了就起来。”

苏乙脸有点红,马上起来洗漱。

从小到大他只要发烧,过一晚上就好了,在此时苏乙突然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自己恢复好了,谢斯聿就不会照顾自己了。

他习惯了自言自语,说:“我觉得我的头还有一点晕晕的呢。”

“晕就吃药。”

“……”

苏乙去厨房煮了两碗面出来。

他吃饭也要和谢斯聿坐在一排,两人坐得很近,所以当谢斯聿把板凳移开了一点,苏乙的半边屁股都差点掉下去了。

他不动声色地抱着碗也往谢斯聿旁边坐。

谢斯聿忍不住问:“你和我离这么近做什么?”

苏乙也问:“不可以吗?”

“不可以。”

在餐厅打工的时候,苏乙发现来吃饭的小情侣总会坐在同一排,而且有的男生会一直给女生夹菜倒水。很恩爱的情侣都会这样做的。苏乙吸了吸鼻子,埋头吃面。

在家睡了一天,晚上苏乙又整装待发地出门打工了。

他刚走出巷子,就被一只手抓住了肩膀。

是梁宁,他还是一副苏乙很讨厌的样子,开口就问:“我哥呢?”

苏乙挥开他的手,拧着眉头:“我怎么知道?你别碰我。”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之前经常在一起。”

距离谢斯聿消失已经一个多周了,尽管谢斯聿此前也会一个人出去很久,但是这次太奇怪了,手机消息也不回一个,更荒诞的是,梁宁告诉自己的父母后,他们还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叫他别管那么多。

苏乙往前走一步,梁宁就跟胶皮糖一样紧追不舍,“他离开肯定跟你有关系!”

苏乙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对他说道:“可能你哥就想离你远远的呢,像你这样讨厌自私的家伙,你哥也忍你很久了,所以他躲起来了,你再怎么找也找不到!”

梁宁猛然间顿了顿,他突然想起和他最近一次见面,谢斯聿是对他说过我们保持一点距离这类话。

可是那次的话题是因为自己的父母对谢斯聿的意见导致。因为谢斯聿父母的问题,梁宁的爸妈不是很待见谢斯聿,只有梁宁把谢斯聿当作家人一样对待。

谢斯聿只是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梁宁和他父母的关系,但绝不会是对梁宁讨厌至极。

“哼!我哥怎么可能想远离我,他平时对我可好了,倒是你这个外人,一直在骚扰他。”

“外人”这两字正中苏乙的心脏,说中了他的痛苏乙气得脸红了一片,对着地面狠狠地跺了跺脚,对峙道:“你懂什么!我是在追求他。”

“你的追求可太恶心了,就是在对我哥死缠烂打,谁会喜欢你?”梁宁逐步逼近,“臭瘸子!”

“你说什么?”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瘸子!”

两人因为这句话扭打在一起,最后梁宁的右脸被苏乙狠狠地挨了一拳头,而苏乙的嘴唇破了皮,这才得以消停。苏乙却觉得自己打赢了,梁宁捂着脸怕又挨一拳,走的时候还吼了一句“你给我等着臭瘸子!”

如果不打工的话,苏乙还有时间再给梁宁右脸来一拳,但是他看了一下时间,还是决定吞下这口恶气往前走了。

在餐厅收银的时候,苏乙内心还一直在辱骂梁宁,等回到家,看到跟梁宁有一点血缘关系的谢斯聿,他更气了,因为谢斯聿确实是对梁宁比他好。这是他无法跨越的血缘鸿沟。

苏乙的下嘴唇破了皮,那实在是非常显眼,很难不被人发现,也很难不联想到什么奇怪的举止,谢斯聿的目光放在上面有很多次,又再次移开。

但是苏乙今天分享欲低下,这和沙漠下大雨一样非常罕见,从回来到现在一言不发,到睡觉的时候连贪吃蛇也不玩了,一个人气呼呼地闭上了双眼。

谢斯聿不知道苏乙在外面又怎么了,因为苏乙的情绪一天一个,和彩虹一样五颜六色。

等谢斯聿也闭上眼睛的时候,苏乙突然来了一句:“该死的梁宁!”

这重重打消了谢斯聿对于苏乙被人亲吻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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