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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噩梦,是创伤回溯。

惹人烦乱的魔音,如木鱼颂声,缭乱而起。

“谢寻,家里生下了你,你拥有比所有人都好的一切,你应该对家族负起责任。”

“你知道你父亲的职位,不要让他为难。”

“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你看的是什么东西?恶心!”

“……”

“你的社交账号最好关掉,为了不影响家里的事业,你尽量少在网络上抛头露面。”

一个午后,少年谢寻一身白T恤坐在沙发里,母亲从门口走进来,名贵低调的碎花绸袍,靠在百叶窗边被风吹起头发,精致的面庞几分冷淡。

谢寻靠着沙发,掠下眼:“有什么关系,出了社会舆论能摆平。何况,我只是跟我同学一样,开了个账号分享生活。”

“你的生活和他们不同。”她抬高音量,“更何况,你发了什么?!”

谢寻:“我发了什么?”

“你发了咬着T恤下摆的对镜暴露照片,评论里污秽不堪,吸引的全是你们那种同类!而且,虽然没露脸,但有人认出了汉普顿的庄园。”

她话锋一转,“在别人发给你的私密照上停留了一秒以上,你没改?”

谢寻小臂撑在膝盖上,抬起了眼。

他明白了一切。

“你们监控我的手机多久了?”

“希望你控制的除了社交软件,包括你完成学业后,偶尔会搜索的信息——”

“我十七岁了,我逃避不了人类的本能。”

她语气十分平静,“我知道,但我希望你明白,你从出生起,就有无数双眼睛在看你,对你寄托厚望甚至阴险打量。那条视频,有心人能够认出是你,我已经打了电话,让他们关闭你的账号。”

谢寻关了手机,扔到一旁。

“谢寻,我不希望你给世界的印象轻浮而虚诞。我希望你是不可战胜,不可超越的天之骄子。”

“……”

广阔无垠的停机坪,谢寻手指轻轻解开外套的拉链,将插在兜里的卡片抛出一道弧线,丢在风中,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上私人飞机。

“你决定要回国了吗?”

“嗯,祝我好运吧。”

“……”

尾翼划破气流在碧蓝天空留下影子,一片繁忙的国度,绝大多数人都和他差不太多,红绿灯闪烁,人群匆匆走过斑马线,车水马龙,繁弦急管。

图书馆一排一排高大的书架,散发着淡淡的书香。

“方便要个联系方式吗?”

“不方便。”

“好的,打扰了,”声音带着笑:“您看起来很有教养。”

有教养。

“我习惯看纸质书。”

前桌看书的女生在刷视频,树荫里有只麻雀跳来跳去,谢寻靠着窗转了会儿笔出神,站起身,走到她背后:“什么好玩的东西,让你在图书馆笑成这样,能不能让我也看看?”

“啊?”

那个女生吓了一跳,手机放在面前,竟然忘了遮住,一排信息中夹杂着朋友分享的视频。

两个人显然在密聊当中。

“对面坐了个超级无敌大帅哥,靠!!!”

“我也刚刷到一个帅哥,老公大学,我靠我爱这一款的。”

屏幕上转身露出笑容的男大学生,阳光自由健康,转瞬即逝。女生退出软件,道歉时鼓起勇气看他的脸,被闪瞎状:“不、不好意思啊。”

……

雨声太大了,淅淅沥沥。

那些潜藏在灵魂深处的罪恶,每到阴雨天时,便从缝隙中钻出来,像是在放肆嘲笑那个不安的少年,曾经有一段时间,真心实意以为过,也许自己真的是怪物。

脑子里被怪异的性心理折磨到发疯,也发现自己冷漠、冷血、冰冷得可怕,只想纵欲,但不会爱。

他看了很多书,想找到答案,看犯罪纪录片,共情那些扭曲的“艺术家”,他坐在昂贵的地毯上难以自控地自慰释放压力,将自己搞得精神尖锐,直到觉得不正常,迷恋痛觉,再把堕落的想法一一纠正回来。

生活恢复了平静,他对外界的形象和父母设定的一样,健康自信强大,无情绪,有安全感,可是,一直以来,就像影子追随在人的脚边,那鬼影也如影随形。

滴水檐透着淡淡白雾,窗格后的雨水坠落,雨转为了小雨。

谢无炽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他醒来便下了床,在屋檐下看雨。片刻后,他在桌案上平缓地展开白纸,取出墨笔绘制北旻的地图。

……

一室之内,时书也做了个梦。

他梦到上课时一进教室,就有人说:“oi,小书包,我亲眼见到你交男朋友了。”

时书吓了一跳:“什、什么?”

“长得很帅,还跟你手牵着手,你俩昨晚在宿舍楼下接吻了?”

“啊、啊?”

“怎么回事,不是说自己不是男同吗?你也没那么直啊!”

时书露出置辩的神色,片刻后,红着脸说:“谈了,有本事打一架?”

“啧啧啧,啧啧啧——”

时书满头大汗睁开眼,房间里异常昏暗,给人种末世感。他伸手推开窗格,并不晚,只是雨让天气阴沉。

谢无炽?谢无炽呢?谢无炽!

时书跳下床:“谢无炽?”

时书大步走到门外,雨后的水腥气骤然吹拂到脸上,脚步忽然一顿。谢无炽一身月白府绸的外袍,正坐在屋檐下看书绘图,闻言看了过来。

时书看到他的一瞬,粘人一扫而空,脑子里闪过的画面是,昏暗房间被他按在腿间,听到男人嘶哑的喘息,挺腰,将雄性的根没入他口中。

毫不掩饰地愉悦,以及对时书的倾轧,满嘴的污言秽语。时书脑子里炸了下,眼前的谢无炽,早穿戴整齐雅正,总觉得刚才的体验在做梦一样。

时书站在原地。

时书挠了挠头,觉得谢无炽似乎太喜欢时书触碰他了,尤其是他的下身,有点病态。

时书犹豫了一下,觉得睡个午觉起来又不熟了,心想:这个话题留到晚上再谈吧。

走近找了句话:“你在干什么?”

“这场雨不知道下几天,”谢无炽道,“找点事做,画地图背诵,才好胸有成竹。”

时书:“我陪你~”

时书端来一个小板凳,坐在细雨中的滴水檐下,心中浮起一股静谧之感。此时情绪此时天,无事小神仙。

时书好奇盯着地图看,视线往下,突然到谢无炽的裤腿拎着,小腿的伤口结痂泛着红肿,猛地伸手:“怎么还没好?”

谢无炽面色不动,任由时书查看伤势涂抹消炎药。等时书抬起头:“咦,谢无炽,很疼吗?你脸色不太好。”

谢无炽:“到了雨天心情不好,做噩梦了。”

时书蹲下来,望着他:“什么噩梦?”

谢无炽不回答,抓住时书的手,往衣襟底下拉扯,时书吓了一跳:“哥,这青天白日的!”

时书下意识往辛滨呆的破庙里看,拒绝,却见谢无炽眉头陡起,额间躁郁,有些透明的冰冷的眼看着他。时书费解:“怎么了?”

“潜意识,正午之魔。”

谢无炽合上唇不再说话,时书察觉到他情绪不好。一般来说,谢无炽自控能力很强,调整负面情绪非常快,避免被心态影响到,不知道是不是阴雨天,也许只是和时书待在一起,他暂时没有克制。

时书声音软了:“是不是伤口疼?”

谢无炽:“不是。”

“那是为什么?”时书手腕再次被抓住,谢无炽哑声道:“碰碰我。”

时书一下懵了,刚认识时,他知道谢无炽本身有心理和生理的双重不能自控行为,眼下似乎在焦虑边缘。

舒康府的雨夜,时书见识过谢无炽生病,一焦虑就想做爱。时书纠结:“这,这不太好吧……几天了?你已经焦虑几天了?从我们来的那天开始?”

谢无炽:“爱也让我焦虑。”

“……”时书嘀咕,“谢无炽,你……”

时书不知道该说什么,伸手抚摸他的脸。谢无炽眉头蹙着,似乎轻轻在他掌心蹭了一下。

时书的心一下很软,这是什么感觉,他耳朵都红了,捧着他的脸。

灵魂好像在撕裂,怕辛滨看见,又想安慰他。一番良心苦痛的折磨,时书道:“我们换个地方吧?”

谢无炽还没说话,时书就否认:“不能去床上,你这一天天的,谁也不行。”

时书看到一旁做饭的小灶棚,道:“你过来。”

时书顺手将肉炖上,药也熬上,坐在小小的雨棚下:“你太聪明了,所以得的都是心病。”

谢无炽坐在他身旁,并不答话。时书虽然不是特别了解他的过往,但谢无炽这个人医学意义上的心理不太健康,他一直很清楚。

耐烧的木头,火焰彤彤,身上也暖和了些。

时书另一只手牵着他,和他十指紧扣:“你梦到什么了?”

谢无炽:“过去。”

“过去就过去了,你不是说过,回忆是种惩罚。”

谢无炽垂下眼,盯着火不说话,片刻之后,又把时书的手牵过来,往衣襟下放。时书“哎”了声:“手脏!你补药这样子啊。”

只好凑近吻他。

抱着谢无炽,在狭小的雨棚底下接吻。时书发现了,谢无炽虽然嘴里没一句实话,但关于他这个病不算说谎。

他有很严重的亲密焦虑,只有产生性欲,才能填补他心理的缺失,给他安全感。

安全感是个什么东西,人都需要安全感,人经常为了获得心理上的满足,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杀人也是,发脾气也是,只是为了填补心里那份“感觉”。

时书吻着他,谢无炽往常会很快夺走主动权,此时却让时书吻着,双眼一瞬不转地看着他。

时书轻舔他的唇,再和他舌尖纠缠,笨拙生涩地吻了片刻,再回应谢无炽的目光。

“有人伤害过你吗?”时书问。

谢无炽没说话,他并非不愿意对时书示弱,但在这件事上保持无声对抗的姿态。不过,不回答,不否认,对抗。这是一种惯性地表达,证明曾经在年少没有能力时,多次被伤害过,同样的心理导致了他现在的行为。

时书也不明白,凑近,再吻了吻他。

时书低头时想了一下,以后的时间还长,也许总有一天,谢无炽能够不再陷入不能自控的情绪当中吧。

时书往灶里丢了根耐烧的柴,回头,一直和谢无炽接吻,唇齿纠缠。

跟猜想的差不多,谢无炽对语言和描述不太敏感,甚至缺乏信任,只有肢体接触,才让他觉得真实。所以要时书不遗余力地吻他的刺青,舔他身体的性征,来表达情爱。而爱则需要接吻和拥抱。

时书轻轻吮了下他的唇,和他睫毛相对,谢无炽掠下眼,被时书再“啾咪”了口。

时书每亲他一会儿,就会扭头看辛滨那边的破庙。但有泥土堆砌的墙壁,其实被看见的可能性没有,但他就是放不下心来。

时书往炖着的猪蹄里加了豆子,洗干净手再坐下,谢无炽手指勾着他的衣角,还想接吻。

时书以前一直不明白,怎么有情侣站宿舍楼下能亲半小时,当然一部分原因是体育生体力好,但这还是太夸张了。

此时此刻,时书不知道该说什么,凑近再吻他。

轻吮着,探出舌尖轻舔,时书一下一下吻他,发出一些湿热的动静,谢无炽在感知他的气味,眼睫一直垂着。

好在,这是山里。

时书亲他,又怕亲得太过惹火,一直纵情于欲望似乎也不太好。他小心翼翼,尽量珍爱地吻着他。谢无炽的眉眼轮廓极其俊朗,鼻梁带着几分高傲的挺直,但就是这样的人,在无声接受时书像细雨一样落下来的爱。

“你这么听话真难得啊,谢无炽,我很喜欢。”

时书对他露出笑容,谢无炽道:“还是想要。”

“真的不行,这大白天的,而且一直做也不好,凡事都要有节制,对身体不好。”

谢无炽不知道想什么:“硬了。”

时书:“啊?”

“我喜欢你的视线。”

谢无炽解开衣襟,道:“你看着我软。”

旻区的山里小雨未停,难得休闲时刻。

院落离村子也远,一派隐居时的世外桃源之感。

茅草屋搭建的棚户底下,时书闻到锅里的肉香,再看着谢无炽:“你……”

真有点超越人类理解极限了。时书头皮发麻:“啊?”

谢无炽是有点暴露癖,但这也太荒谬了。

时书心不在焉瞟锅里,再看谢无炽:“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我没说动手,只让你看。”

“…………”

时书再想“啊?”,但怕一不小心表露出激烈情绪,伤害到谢无炽脆弱的心灵,于是勉强应了声,顺着目光看过去。

好荒谬的感觉。时书看他的衣袍下的凌乱,再看滴水檐和郎朗白日,这到底是什么感觉?这是黄文吗?老天爷。

时书:“谢无炽,你跟我说实话,你其实不是人,是狐狸精变的吧?”

谢无炽:“我以为,你会完全接受我。”

“接受你有什么难的。”时书故作释然地笑了笑,“其实也没事,不就是喜欢对我露,你看你在外人面也没露,这算什么?也不算什么。”

时书的心情非常复杂,因为谢无炽实际上是个非常帅气的男性,稍微解开衣衫,露出胸前的肌肉,腰下也是衣衫不整。

时书擦了下汗,这辈子第一次谈就谈个这样的,真是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时书想看但也不太好意思看,俊秀白净的脸端着,正义地炖肉煮药,目不斜视。

“可以看,”谢无炽道,“你还没仔细看过颜色和尺寸。”

“……”

“……”

时书说:“我说——”

倒也是,一般都在夜里,黑灯瞎火的。

时书复杂地看了过去。觉得这很像一些小说或者电影里的场景,阳光底下,两个人不知道在搞什么。像潘金莲正勾引武松。流放路上,和谢无炽在驿站看到那个小太监和护卫。

时书端坐在小板凳上,认真地看衫袍的底下,再往灶里添柴火:“谢无炽,跟你谈过,这辈子和谁都没意思了。”

谁都寡然无味。

谢无炽:“所以你喜欢我这样的?”

时书:“…………”

不是。

中计了。

时书说不清了,伸手拽着他衣服的带子,红着耳朵:“那你好了没有?”

谢无炽没有动作,只是让它恢复平静,端坐在椅子里。时书便系他的衣裳,将凌乱的衣摆恢复成了一丝不乱、和他本人自矜外表的样子:“再三重申,最多在我面前这样。虽然我也很相信你。”

谢无炽:“嗯,你多看看我。”

“……”

时书实在没话讲了,正好罐子里的消炎药也熬好了,便倒了一碗,坐在小棚子底下一口一口喂他。时书心里一片安静,这辈子还没有过这种体验,把时间都消磨在和另一个人亲亲我我上。

谢无炽明明一双手十分健全,但硬生生给人一种很需要照顾之感。时书本来也没开过窍,但好像不知不觉被他引导着,会喂他喝药,照顾他。

雨变成了绵绵细雨,但一直没听。时书喂到最后一口药时,院子旁走过了一个村民。

戴雨笠,背负蓑衣,牵着一头牛。显然刚从田里回来,对他俩好奇多看了几眼。

时书看到他手里一束蘑菇:“大哥,哪儿捡到的啊?”

村民说:“这几天下雨,到处都有,你明天拿个篮子上山,走几步捡一篮子。素炒、溜肉片汤、炖小鸡,都好吃。”

他们说汉话,永安府的大景人多如牛毛。时书道了谢,这人牵着牛在雨中慢慢离去。

时书道:“没下雨钓鱼,下了雨等着第二天上山捡蘑菇。这下你和我好像在种田了,这田不知道要种几天。”

“喜欢这种生活?”

“挺喜欢的,很安宁。”

炖的猪蹄在锅里散发阵阵香气,时书调味容易过咸或过淡,谢无炽调的味道,便把小桌子收拾出来,恰好四五点钟,坐在屋檐下一边看细雨一边吃饭。

时书眼中是青色烟雨,身旁只坐着一个谢无炽,一边等着天色渐渐暗下来,这时候,一切杂念都被抛去。

谢无炽的心情并没恢复,胃口也很普通。时书再仔细看他的伤口,也许正和伤口的炎症有关。吃完以后,时书早早地走到篱墙边上:“要关门了吗?”

“他们今日恐怕不会有消息来,可以休息了。”

时书回到房间内,一片漆黑,将油灯也点上。

无所事事,闲得太早,按照往常恐怕还要看书,今天黑得太早,看书费眼睛,谢无炽似乎心情也不好。

谢无炽进了西厢门,时书问他:“他们种田人家,是不是白天在田里干活,到了傍晚便关门,摸黑上炕来。”

谢无炽:“你在周家庄的时候,怎么过的?”

时书:“六七点吃了晚饭,睡觉睡不着,想家。想得更睡不着了,就到后山的荒庙去——”

谢无炽:“去干什么?”

时书坐上床沿:“还能干什么?我求神求了三个月,一天没断过,求它送我回家。”

时书:“你说,你在干什么?”

屋子里昏暗,以往谢无炽总忙碌,也许是这段时辰太清闲了,便有一大堆的话想说。

谢无炽:“我在寺里,每日诵经看书,经常看到深夜,睡前写日记打一段身法,洗漱后便睡下了。”

时书脑海中似想出了画面:“我在庄子里还有来福,你一个人不孤单吗?”

“我觉得,”谢无炽道,“你那时就带着一只小狗,每天往庙里跑,也很孤单。”

时书顿了顿,受不了了,这含情脉脉马上要亲嘴上床的气氛。

不想谈恋爱啊!

这是热恋期吗?

服了,那种听他说一句脑子里全在胡思乱想的感觉出现了。

这嘴叭叭说什么呢?想亲。

时书又开始忙了:“衣服还没洗。”

他刚走了没两步,手腕被滚烫的手拽住,脚步顿时踉跄,“咔”整个人被压在了墙壁上。

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水腥味,房间内有些潮湿,门窗都关紧了。时书觉得,此时和谢无炽被关在一个类似无底洞的地方。

他和谢无炽被困在洞里,谢无炽身上还恰好中了椿药,只有自己能解毒。时书后背一下靠着墙,吻落下来,衣衫被他解开。

吻从唇齿转移到白秀的颈,再往下。

时书抓着他的头发,黑夜里被他舔的耳垂发红,弯下清瘦的脊背不得,只好拽着谢无炽的衣领。

黑夜是一张遮羞布。

时书被抱起身,坐到床上去,袖子早被拨到了小臂上,让他亲吻着胸前。时书轻轻咬着牙,再移上来,和他唇齿纠缠。

时书坐在谢无炽的怀里,膝盖抵着柔软的被褥,青年的小腿白皙修长,整个人曲折在谢无炽的怀里。

□*□

□*□

时书浑身颤抖,想缩成一团,牙齿轻轻打颤:“……”

时书咬着自己的手指,避免发出声音。顷刻之间他被倒了下来,皮肤贴在床褥之上,背后,则是和他皮肤紧贴的谢无炽的胸膛。

时书的颈被拦着,他低头,咬到了谢无炽的手腕,听到一声闷哼,原来是他手腕沉痂的伤口处。

□*□

时书被他翻正过来,这时候,腿已被搁架成了让他害怕的姿势。

时书脑海中回到了森州的雪夜,暴雪天气,被谢无炽搂在怀里死死地吸着气味,被他强势的手臂控制住动弹不得。

□*□

“……还是不行,你会疼。”谢无炽俯下身来吻他,时书后背一下松了,额头上滑落汗水,被他捧着脸亲吻。

□*□

□*□

时书一个字一个字:“谢……无……炽……”

谢无炽的气息化为浓雾,正将他包裹:“对我满意吗?”

时书指尖抚着他起伏的肩胛骨,雄悍薄肌下的走势,咬牙:“我、恨、男、人——”

“啊……”直到被弄成破碎的哭腔,时书想挣起身,谢无炽的手臂按住他时,像被山压住一样,时书一边喘着一边哽咽:“我厌男……”

谢无炽再吻他:“我还有耐心。”

□*□

时书白皙的俊脸潮湿,眼泪淌落:“谢无炽……你神经……啊……”

谢无炽再吻:“你会适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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