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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只小胖崽5

经秦笠和薛游一打岔,严纶被气个仰倒,手指哆嗦指着两人道:“强词夺理!强词夺理——”

秦笠压根不将他放在眼里,薛游却道:“严大人说我们强词夺理,自己又何尝不是强词夺理呢?——”

众朝臣又笑。

严纶气得脸色又青又红,却也不敢和薛游、秦笠过多争辩,薛游是大将军与公主之子,如今任北校卫五营校尉,虽说官职不高,恰才五品,但架不住人出身好。而秦笠出身世家,如今不过二十六七,却已出任从四品大理寺少卿,堪堪正是朝堂中如今最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他就算再缺心眼,也不敢和两人杠上,转而又将枪口对准林琅道:“林大人大雁塔所作诗暂且不提,但僭越臣位,帮助陛下批阅奏折可是属实?!”

林琅一脸清新的无辜道:“严大人这话说得,难道你不知道抗旨不遵是什么罪吗?”

严纶一脸懵逼道:“这、这和抗旨不遵有什么关系?——”

皇帝好心地替他解释道:“林大人意思是,奏折是朕让他帮助批阅的,他若是不听便是抗旨不遵。”

严纶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只能揪着一点不放道:“林大人只不过从六品翰林修撰,如何能帮陛下批阅奏折?!”

皇帝都被气笑了,他挑挑眉道:“奏折上的朱批是朕画的,意见是朕拿的,怎么就变成林大人批阅奏折了呢?!严纶你是多不将朕放在眼里?!朕每天那么辛苦批阅奏折你就看不到吗?!”

“你这是对朕的中伤!——”

皇帝说到后面,话音里还给委屈上了,王大海忍不住不客气地“噗嗤”笑出声。

皇帝淡淡瞅了王大海一眼,王公公立马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乍看还有点娇羞似的。

这边王大海觉得好笑,严纶却是被吓得魂不附体,“噗通”一声直接跪到了地上,嘴唇哆嗦道:“臣、臣不敢!”

皇帝冷哼一声道:“呵,朕看你倒是敢得很呢!”

“你说你,整日里都琢磨些什么呢?!正事不干,不会替朕分忧,怎么着,还不允许林大人替朕分忧了?!”

严纶只觉额头上豆大的汗直落下,他颤颤巍巍拿手擦了擦,嘴里一直只是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皇帝却是一点也没想放过他,此时山水轮流转,又淡淡道:“哦,你们说的还有什么?以色惑主?!来、来、来,严纶你给朕说说,林大人如何以色惑主了?”

严纶面色发白、嘴唇发紫,两只倒三角眼直愣愣地看着御座上的天子,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最后在皇帝的逼视下,竟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皇帝一副嫌弃的表情道:“来人呐,给严大人泼点水清醒清醒,方才不还精神得很吗,怎么说晕就晕了?”

说着又望向御史台其他几个人道:“严大人晕过去了,你们方才不是和严大人一道跳得欢,说林大人以色惑主吗?你们谁来给朕说说,林大人到底如何以色惑主了?!”

这御史台几个人种还真有头铁皮硬的,又一个愣头青站出来道:“回禀陛下,这朝堂之中无人不知陛下对宁世子一腔痴情,这林大人也就是和宁世子长得像,所以才能得陛下青眼,日日在御前行走,这不是以色惑主是甚?!”

皇帝淡淡笑了一声,“好,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这愣头青才到御史台没多久,刚刚五品,能参加朝会也是前不久的事。他被御史台众多前辈耳提面命,一心觉着身为御史台的人,就是要敢直言上谏,将个人生死、个人荣辱置之度外。

今日这弹劾,他们御史台可是准备了许久,实在是看不过眼林琅这种凭色相当道的大臣,觉得有这种人在简直就是对他们御史台的侮辱,所以准备了这许多,罗织了一条又一条罪状,为的就是今日一定要将林琅钉死在耻辱柱上。

但谁知道情势直转而下,他们觉得铁板钉钉的事实,结果三言两语便被掰了过去,偏在众朝臣看来也跟笑话一般,并没有获得众朝臣的认同。

眼下如今这场合,必须有人站出来,要不然他们御史台就彻底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了。

仿佛带着使命感一般,这愣头青肾上腺素飙升,激动上前道:“微臣韦皓,御史台五品员外郎。”天知道这朝堂上多少人一辈子都难得与天子说上一句话,如今得天子亲自询问姓名,韦皓觉得自家祖坟定是都冒青烟了。

但没等他激动多久,却只听天子冷笑道:“京兆韦氏?!倒是名门大族,不过朕听说你这员外郎是捐官出身吧?如此年轻便做到了五品,看来家中没少为朝廷出银钱呐?”

韦皓面色顿时又红又白,讷讷不知如何回答。

皇帝慵懒靠在御座宽大的椅背上,支手撑颐道:“朕心里只有子陌一个,这在朝朝野上下都不是什么秘密了,不过你们说林大人以色惑主,也不知是对朕的侮辱还是对林大人的侮辱?!”

“在你们看来,朕对子陌的心意就是这么轻易能被动摇被替代的吗?!林大人每日只是勤勤恳恳地上值,帮朕整理奏折,你们就当这就睡以色惑主了?!那你们是不是也得反思一下,自己是多没能耐,这么多年来钻空心思往朕后宫里塞人,却为何压根没有成功?!”

满朝文武俱都埋着头不发一言。

不管皇帝说的话有没有道理,但到底都没人敢当面顶撞,要不然忤逆之罪可不是开玩笑的。更别说皇帝这话乍听起来,好像还颇有几分道理,这林琅的确每日没干什么过分的事,御史台只凭捕风捉影便说人家正儿八经考中的状元以色惑主,的确是过分了些——而且就看天子对宁世子那毫不遮掩的心意,的确好像不是那么容易被取代的。

林琅瞧天子那副大义凛然的态度,自己好像都有些糊涂了,觉得之前怀疑天子将他放在跟前目的不纯,好像都有些罪过一般。

即使不是第一次听到,但是每次让他亲身经历天子向原来的他表白的场面,他都觉得自己像在经历社死一般。为何这些人就不知道尊重尊重死者呢——

他并不想和天子因为这等桃色绯闻绑定在一起啊,这样只会让这些大臣看笑话。就算再如何,他也一点都不想被拿出来公开处刑,实在是太羞耻了些——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多听几回就麻了,他如今虽然想脚趾抠地抠出城堡,但到底可以面不改色假装与他无关了。

皇帝表演了一番,表演得可以说相当成功,让御史台官员和众朝臣大气都不敢出。

末了,他幽幽问道:“秦笠,你身为大理寺少卿,你来说说,若是御史台弹劾林琅罪状坐实了,林琅会遭受什么惩处?”

秦笠出列上前,一本正经不苟言笑道:“回陛下,御史台弹劾林大人三条罪状,诽谤朝廷、僭越臣位、以色惑主,若是坐实的话,依苍玄律例,轻则削官贬为庶人,重则下狱流放三千里——”

皇帝轻轻摇摇头道:“你还是说得轻呐,朕可记得,就僭越臣位一条,便可要了林大人小命,是也不是?”

秦笠剑眉星目低垂,面上表情无一丝波动,“陛下英明,将苍玄律例记得并无差错。不过陛下圣明,定不会让如此冤案发生在林大人身上。”

皇帝忍不住笑出声,“你可真是个人才——就你这模样说这话,怕是猪都要信了。”

王大海又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被皇帝冷冷瞅了一眼,为了自己小命着想,直接两根手指死死夹住了自己嘴唇。

这秦笠也是个人才,就算皇帝说出如此话,面上表情也是丝毫未变,只是淡淡道:“陛下说笑了。”

皇帝又道:“朕可不想与你说笑——朕可记得,苍玄律例中有一条,诬告之人若是坐实是诬告,要承担诬告之罪相同罪责,是也不是?”

整个朝堂顿时如落针可闻,御史台众官员回过神来,顿时身体抖如筛糠。

但秦笠压根像是没明白皇帝意思一般,只是不动如山如实答道:“陛下记得没错。”

皇帝又确认道:“那依秦爱卿看,御史台几位大人诬告林大人,该当何罪?”

秦笠:“依苍玄律,轻则削官贬为庶人,重则下狱流放三千里。”

皇帝拉长了声调道:“哦——依苍玄律,御史台几位大人轻则削官贬为庶人,重则下狱流放三千里。”

御史台几人听言各个“噗通”一声跪到地上,膝行向前告饶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皇帝怒目而视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现在知道害怕求饶了?!”

“你们捕风捉影馋害良臣时可曾想过,若是朕被你们一时蒙骗,林大人也可能落得如此下场?!”

“你们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啊!”

“来人,将御史台几位大人拖下去,每人各杖责一百!然后打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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