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尔把自己脸上的防毒面具摘下来,想要给红头罩戴上。
可是他的脸受伤有点严重,防毒面具又是硬硬的,而且比较贴脸的那种,很可能会让红头罩脸上的伤更严重。
还是得找一个大一点的东西挡脸。
温德尔在车里搜索了一番,最后在驾驶座的后面找到了一个不知道什麽时候留在这里的卡其色纸袋。
他把纸带折叠几次,在其中一面的正中间撕开一个瓶盖大小的孔,然后把纸袋展开,套在了红头罩头上。
那个小孔稍微低了一点,没有对准红头照脸的正中央,但刚好在他的鼻子下,可以让红头罩呼吸。
“温德尔,我把车推来了,出什麽事了?”迈克尔一出电梯就眼尖的看见了站在几排车辆中间比车顶高出一截的温德尔的脑袋,他推着小推车哗啦啦的跑过去了。
说实话挺吵的,这孩子混熟了以后挺闹人。
因为情况紧急,又怕有人监听了通信,温德尔只吩咐迈克尔推了个车过来,并没有跟他说明情况,所以等迈克尔推着车跑过来以后,他吓了一跳。
“这是……头罩老大?!”迈克尔大惊失色,把小推车停在车旁边,自己越过小推车,站到了车门口红头罩的身边,他没有很不专业的去推红头罩想要把他唤醒,只是面带些慌张地问温德尔,“头罩老大这是怎麽了?”
在迈克尔短短十年的人生中,红头罩是他见过最强、最可靠的人了,现在对方昏了过去,受了重伤看起来很惨的样子,他不免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恐惧感。
连红头罩这样无敌的人都会因为这次的敌人受这麽严重的伤,伤到了失去意识的地步,如果敌人再来,怎麽办呢?
“出了一点不大的意外。”温德尔把双手伸向红头罩的胳肢窝,用力往外拉,想把红头罩从车里弄出来。
迈克尔连忙帮忙托着红头罩的双腿,温德尔投入力量与健康作业,两人一起努力,把他移到了小推车上。
把车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再把车门关上锁好以后,温德尔才有空和迈克尔解释。
“总之,头罩老大在打败最终大boss的时候受伤残血了,不过问题不大。”温德尔通过在珍妮身上的尝试已经确定了他熬出来的药确实能给别人用。
即使仍然不能确定这些药到底是否可以对普通人使用,但现在不需要考虑这麽多,珍妮身上有杯相,红头罩是刃,他们两个人都是有天赋的,自然可以使用神秘学药物。
至于药物的适用性问题,这种药原本就是用来治愈伤痛和疾病的,现在连保胎都可以保了,更何况红头罩现在面临的问题应该是外伤。
外伤是最好解决的。
“头罩老大又打败罗马人了?”迈克尔挥了一下拳,“我就知道,罗马人根本不是头罩老大都对手!”
他本来想欢呼庆祝的,但刚想开口就看见红头罩还躺在小推车上意识不清,虽然打败了敌人,但是己方。也遭受了极大损失,这种时候庆祝太早了。
“好了,我们先回去,头罩还受着伤呢。”温德尔拍拍迈克尔的头顶,大概是因为这次他确实帮了红头罩的忙,迈克尔没有把他的手拍开,他只是嘟嘟囔囔道,“要叫头罩老大!你这样很容易和胡德哥哥弄混。”
两个人把小推车弄进电梯,运回了安全屋。
安全屋里珍妮和玛丽都醒着,他们两个刚刚睡了几个小时,但睡得并不安稳,直到十几分钟以前接到温德尔的电话让他们准备好药品,弄个推车到地下室来接人,她们便彻底睡不着,赶紧醒来了。
眼看温德尔和迈克尔把一辆小车推进了门,车上躺着一个头套纸袋,但身上穿着红头罩的制服的人,两位女士便赶紧凑上来问:“需要我们做什麽?”
“有热水吗?找找看有没有酒精,把医药箱里的工具消毒一下先。”温德尔推着小推车转向大门左边的那扇门,进了他刚才住的房间,这间房是家具最少的,比较宽敞,可以把红头罩放在中间。
“好!”大家立刻开始分工合作,玛丽负责烧热水,一锅热水还是挺重的,珍妮和迈克尔都端不起来。
珍妮和迈克尔一个负责跑来跑去在房子里找医疗用品,另一个负责往盆里倒酒精将手术刀之类的东西一件件仔细消毒。
温德尔把他房间里的桌子清空,移到房间最中央,将红头罩挪到了上面。
然后他拿着珍妮消毒过的剪刀和手术刀将红头罩的制服一点点划开,想要先把他的外伤处理一下。
温德尔不知道自己的药物能不能一次性治疗红头罩身上的这麽多伤口,他以前一般身上只有一道伤口的时候就喝药治好了。
而且,看起来药物的作用应该是是加速伤口愈合,他手心的枪伤就是,肌肉飞快的增长吻合,变成了一个浅浅的疤痕。
他没受过这样的伤,不能确定这样的方式会不会自发的将体内的一些沙砾子弹排出。如果红头罩喝完药以后,所有的伤口立刻长好了,把小石子还有子弹封在了体内就糟了。
温德尔虽然没有医学相关的学习经历,但他也是在疗养院做了大半年护工的,这些基础的处理外伤的方法还他还是清楚的。
他把红头罩扒光了,发现制服的有些部分并没有外部损伤以后,便善意的给红头罩留了条裤衩。
接着他用镊子和酒精棉球一点一点的擦拭着红头罩身上的外伤,把伤口上的小石子洗掉。还好,因为红头罩全身上下都被制服覆盖着,他的制服虽然看起来是街头风格的普通服装,但其实材质很特别,防护力要强的多,所以除了几处制服一开始就被划破了的地方以外,别的伤口并没有夹入沙砾。
红头罩的肩胛处有一个弹孔,温德尔用镊子掏了半天,掏的红头罩痛得一直无意识地低语,终于把子弹给掏了出来。
子弹叮当落在装着酒精的陶瓷碗里的时候,温德尔擦了擦额头的汗。
总算是弄出来了。
他接着确认了红头罩身上再没有别的子弹残留了,便用开水沏了一碗药,捏着红头罩的下巴给他灌进去了一大口。
红头罩昏厥过去没有办法自主吞咽,所以他只喝进去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大部分药液都撒到了他的身上,顺着下巴流了下去。
温德尔意外地发现,把红头罩嘴边留下药液的痕迹擦掉以后,他嘴角的破损飞速的开始痊愈,已经几乎要愈合了。
他便换了种思路,将剩下的药倒在了红头罩身上的伤口上。
刚好红头罩被子弹击中的伤口就在肩膀上,顺着他下巴流下去的那些药抹一抹就能涂到伤口边,减少了很多浪费。
安顿好了红头罩,温德尔把另外三人打发去睡觉,自己在餐厅里吃了一顿玛丽刚刚煮好的夜宵,就在客厅沙发上睡了一个晚上。
红头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多了,他感觉到身上由内部萌发的剧痛,勉强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他的第一反应是眼前怎麽一片漆黑,只有下方有一点点光亮。
红头罩抬起僵硬得仿佛已经不是他自己的手摸了自己的头,把头上戴着的东西摘了下来。
那是一个纸袋子,上面印着一个黄豆笑脸,是批发的那种街边小摊常用的外带纸袋。
红头照闭着眼睛适应了一下摘下纸袋以后的强光,再睁开眼便看见了房间的全景。
很简单的装修,贴着墙有一面书架,上面摆满了书,这些书看着挺旧的,但其实根本没怎麽被主人看过,都是特意买来做旧的二手书。
这样才能显得这里正常一些,就算有小偷来闯空门也不会意外发现这竟然是某个超英或是超反的基地。
红头罩认出了这里是他的一间安全屋,便把紧绷着的肌肉放松了一点,他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肩膀,从床上下来了。
他的身体非常酸痛,内脏也好像被挤压过一样很疼,即使是昨天胸腔乃至肺部并没有受到很严重的伤只是被锤了几下,但红头罩仍然感觉呼吸的气息里都夹杂着血腥味。
他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的,昨天夜里,嗯,他觉得他应该还没有昏过去那麽久,应该是今天淩晨,红头罩在追击罗马人的时候跟着对方进了地下室。
没想到在地下室里把罗马人打到半死的时候被小丑偷袭了。
这也不怪红头罩,如果小丑已经逃出阿卡姆,他知道的话,肯定会对小丑提起警惕,小丑在“红头照最想让他死名单里面排第一位,红头罩一直在关注小丑,即使对方已经被关进阿卡姆了。
可是小丑这次逃出阿卡姆其实才过去一个小时不到,而且他也不是用武力大摇大摆地走出阿卡姆,而是被罗马人临时弄出来的,红头罩根本没得到消息,没想到他们俩会勾结。
猝不及防之下,红头罩被小丑电击,失去武器,麻痹了。
他的头盔里内置了一套复杂的通信设备,本来可以自动联系一些人的,但是被小丑直接电坏了,红头罩觉得自己回去要把头盔升级一下了。
他被小丑打晕以后本来绷紧肌肉在等待小丑的殴打,但罗马人迅速与小丑反目,红头罩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他还很幸灾乐祸的看着热闹呢,就被罗马人用来炸毁地下室的炸弹炸飞的碎石给直接击中了头盔。
红头罩的头被震得灵魂出窍了。
下次……一定要给头盔,准备一套更好的防震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