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们两个以外，应该没有还有理智的幽灵存在了。”阿里摇摇头道，“这座城里的所有幽灵都像是被设置一定要按照程序运作的AI，白天日出的时候他们就在城里游荡，一旦天黑了，所有的幽灵便立刻回到房子里面，一两个月以前白天的时候，我们尚且可以与那些刚刚死去变成幽灵的人交谈，他们的理智只能存在几天，几天以后就和其他所有的AI一样了。”
阿里竟然还知道ai，从他的措辞听来，他应该是一个受过相当程度的教育的人，也不知道为什麽现在在做向导。
“我的同学的灵魂呢？”温德尔问，“就算他们已经不能交流了，但至少他们的灵魂应该还存在吧？”
“这两个人。”阿里指了指自己和约翰，“阿里和约翰的灵魂我们可以带你们去找，剩下的我们就不知道了。”
他想了想，觉得为了取信于温德尔，获得他们的帮助，应该做得更多一些，便接着说道：“至于你说的教授疯了，这件事我们确实没有头绪，他们这座城里离开的时候还是正常的，再走远一些我们就不知道了。如果你觉得把灵魂塞回身体里，可以让人复活的话，我们可以告诉你这是不可行的。我们两个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了。”
“等你们准备离开神殿，开始向城门口走去的时候，这座城里所有的幽灵都会冒出来攻击一切的活人。你们要做好准备。”阿里说着便动了动脖子，看起来他的动作就像是要把自己的脑袋从身体里拔出来一样。
“你们别出来。”温德尔制止了两人变回灵魂，“我得把同学的尸体从这里带出去，你们俩就这样穿着吧，省得我们还得空出人手来搬动他们的尸体。”
托尼觉得温德尔的言论有点屑了，让同学的身体被幽灵使用，总还是不太好的吧？
可是他转念一想，现场就四个人，杰森是主要的战斗力，必须要一直保持戒备不可能空出来手用于搬运，温德尔看着懂得最多要带路探索，那搬尸体的就只剩下他和伊森了……
托尼点点头，觉得温德尔做得很对。
一行人做好了准备，慢慢走出神殿。
大概是在AI的设置中，神殿算得上是一个神圣的地方，今天又不是做礼拜的日子，平日里这些幽灵们并不会往这里跑，所以一直到大家从神殿的金字塔上走下来，走到地面的时候，暂时没有遇到任何敌人。
但当温德尔将一块从地上捡的砖头掷向金字塔外面，几个幽灵被声音吸引，立即便出现了。
杰森最先开枪，一枪一个，幽灵们便立即被解决了。
但解决了这几个幽灵以后，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幽灵。
“这也太奇怪了。”温德尔一边用蹩脚的描边枪法进行射击，一边迅速动脑。
虽然他的枪法很描边，但好在这些幽灵层层叠叠的重合在一起，子弹穿过幽灵之间的缝隙就有可能打到后面的第三个幽灵。
“理论上来说幽灵是不会被普通子弹打伤的啊！我从来没见过这麽菜的幽灵，他们真的是幽灵吗？”温德尔看见托尼和伊森也射伤了几只幽灵，真的很疑惑。
这些幽灵只要被打中便立刻会退却，按理说幽灵是没有痛觉的，物理的子弹也不能对不科学的幽灵造成直接伤害。
虽然托尼和伊森有比较明显的铸灯心性相，但他们又没有使用这样的力量，真的只是纯粹在射击而已。
这不合理。
“打脑袋啊！”托尼对温德尔喊了一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他晃了晃头，把脑子里一直在响的骰子声甩掉，他发现他每开一枪脑子里就在丢骰子，现在停了果然好了，搞的托尼都不敢开枪了。战斗力少了三分之一。
杰森自然没的说，枪法超准；伊森在中东待久了，也是有点自保能力的；托尼虽然是个一直带保镖的大富豪，他毕竟是个美国人，用枪还是会用的，而且有国籍天分在，打得还挺准。
这里只有温德尔一个非美国人用的是描边枪法，只能把幽灵击退，而不能把他们打死。
被剩下三人击中要害的幽灵基本上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太像人了……
“是程序！”温德尔对托尼喊到，“这些幽灵是按照程序设计行动的！他们被设计的像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且被打中要害就会倒地不起！你不是擅长科研吗？这样的程序要怎麽破解？”
没办法，枪声砰砰的响，他们即使隔得很近，也听不清对方说什麽，只能大喊。
“那你得找个键盘给我改了这程序！”托尼也大声吐槽了一句，然后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
幽灵白天会活动，晚上则会休眠。不行，他们现在不可能直接把天变成黑的。
幽灵会像人类一样被打中要害就没办法再反击了。这也不行，他们现在就在做这个，子弹可没有幽灵的数量那麽多。
幽灵会攻击一切想要出城的人，那麽不出城就不会被幽灵攻击了吗？可是他们真的想出城，不然到了下午五点钟大家都会死的。
那要怎麽找bug呢？
托尼的头顶好像出现了一个小灯泡。
“我们倒着走！”他大喊道，然后第一个转过了身。
原本离他不远的正在向他扑来想要攻击他的幽灵在托尼转过去以后立即停住了，它卡顿了一下，接着扑向旁边的其他人。
“你们保护好我啊。”托尼虽然有点想法了，但是也不能肯定编程的那个程序员真的是这麽写的程序。
他在其他几人枪林弹雨的保护下倒退着走了几步，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有用！倒过来走！”温德尔惊喜地拍了拍托尼的肩膀，也转过了身子，“你难道真的是个天才吗？！”
“你什麽意思？！”托尼生气了，“你再说一句，我就赞助你去学厨子，从头开始做甜甜圈！”
“我没问你会不会修计算机已经不错了。”温德尔顶嘴道，虽然他很想要托尼给的工作，但他又不是真的老板。
不过，托尼的确能做到很多事情，比如修计算机，比如编程和黑客。他甚至可以从芯片开始组装一台计算机。
“我会修计算机。”托尼显然没有理解这个梗，只是得意的宣布自己不仅会修计算机，还会造人工智能。
所有人都转了个方向以后，幽灵们果然停止攻击了。
大家警惕地缓缓向城门口的方向后退，一路上的幽灵都没有再注意他们。
“太不智能了。”托尼碎碎念，“编程的那家夥实在是技术太差，他这样的想来斯塔克工业找工作，面试都进不了。”
不过要是真的有一个这样可以编程让幽灵遵循规则的人，到哪里都会被奉为座上宾的。
走了一段路以后，阿里指向大路旁边的一条小巷：“这两个人的灵魂就在这边。”
于是大家改成横着走螃蟹步，绝对保证脸不朝城门地挪进了阿里指着的地方。
以前在小院的房子里住着长的和阿里以及约翰一模一样的两个幽灵，他们两个院子里虚空打铁。
院子里有一些传统手工艺制造铁器的工具，只是并没有点燃风箱制造出高温，阿里和约翰的幽灵像因为打多了mod产生了bug穿模了的游戏NPC一样，手在各种工具间穿来穿去，徒劳无功地做着假动作。
这场面说实话有点滑稽。
“阿里！约翰！”温德尔尝试着叫了他们的名字，可他们并没有任何反应。
“没用的，他们已经不能交流了。”假约翰摇摇头，有些唏嘘。
温德尔却不想就这样放弃他思考了一下，从背包里（其实是记忆宫殿里）拿出了分裂之铃，挨个碰了碰他们俩的灵魂。
但什麽都没有发生。
“原来这玩意儿到了你手上……”怪不得，我还以为真的会有人跑来这种危险的地方只为了找失踪的同学。假阿里在内心嘲讽的笑了，但是为了让温德尔把他们带走，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原来这几个人是来找宝藏的。
假阿里在温德尔来了以后本来还有点自怨自艾，他自认为自己对家里人还是很好的，虽然常年在中东这边飘不在家，但是一直有按时打钱回去，可是他家里人并没有雇人来给他收尸。
现在发现温德尔其实是因为宝藏才过来的，他立刻便想开了。
这才是正常的，有谁会大老远冒着这样的风险来找尸体呢？
确认铃铛没用以后，温德尔又把铃铛收回去了。
这些幽灵完全是没有实体的，不管是物理上存在的东西还是魔法物品，都没有办法与他们进行交互。
“算了，我们走吧。”温德尔摇摇头，打算放弃了。
阿里和约翰其实几个月之前就已经死去了，只是由于这座城市的特殊性质，他们的尸体在神庙里并没有腐烂，而是停留在了死亡的那一刻，灵魂也保留在了这座城里。
但是这样的灵魂真的能算是他们的灵魂吗？不能交互，没有意识，仅仅只有外表长得和原来一样，这不是和一段视频差不多吗？
还是把他们的身体带回去吧，如果能够成功把这两具尸体带回学校，交还给阿里和约翰的父母，他们俩甚至能算得上是这麽多年易斯卡托尼克大学探险队里结局中上的人了。
毕竟留着全尸还带回去了，比带回去了破烂的全尸、带回去了一半、带回去了一条胳膊、带回去了一点遗物、什麽都没被带回去但留着全尸、怎麽都没回去但留着一半尸体，至于到最惨的不仅什麽都没被带回去，尸体还被啃光了要幸运的多吧！
这里写这麽多并不是为了滥竽充数，而是因为密大真的根据这样的分级创建了完整的抚恤金制度。
至于为什麽抚恤金分了这麽多级别……细思恐极。
感觉温德尔在密大的求学经历够写好多本《惊天秘密！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