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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法治进行时

粉丝们沉默地看着直播间里的画面。

五人, 男团,练习室,青春靓丽。

正在一起看……被投屏到大屏幕上的法制进行时。

“这节目认真的吗……”

“男团!这可是男团啊!难道不该一起看搞笑综艺或者恋爱综艺来团建吗?”

“早起浇花、吃饭看股票、午饭看法治进行时……不知不觉间,易晚的人设在我这里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在一众弹幕讨论中, 刘哥默默地点点头, 命人记下了其中一个点子。

“恋爱综艺, 记下记下。”他说, “在我们这个世界里, 对于恋爱的看法, 也是非常容易吸粉的人设的一部分啊!”

说到这里,刘哥闭上眼,回想起了一对对在颁奖典礼上拿着奖杯表白、出柜的情侣们……

在十年前,这样的行为还饱受粉丝们唾弃。可不知从哪一年开始,这种行为成为了“有担当”的代名词,并总能吸来大批大批的CP粉。

恋爱综艺, 没错, 恋爱综艺!刘哥再次睁眼,嘱托小助理道:“记下!”

他继续看向屏幕,屏幕里的五人还在看法治进行时。

“嗳。”趁着没人注意,池寄夏偷偷地用胳膊肘推了推丁别寒,“易晚看法治进行时做什么?”

丁别寒瞥了一眼易晚,觉得背后一寒。

“……我怎么会知道。”他低声道。

薄绛握着筷子, 看着这两人之间的互动。他实在是不太明白这两人为何纷纷露出“如临大敌”般的神色。

实在是让人觉得未免有些反应过度。

薄绛咬着筷子思考,也同他们一起看向了大屏幕。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 欢迎来到今天的《法治进行时》。今天即将播出的, 共有四则小新闻……”

“第一则小新闻, 《占用飞机厕所的男人》。”

丁别寒不自觉地坐了起来。

“8月1日, 一架飞机由广州国际机场起飞,开往北京首都国际机场。郑某在飞机开始下降时,不顾空乘人员阻拦,强行进入厕所,并由内部堵住了厕所门。他的行为导致飞机在下降时发出了一声巨响。十分钟后,空乘人员破门而入,将满脸是血、伤情不明的郑某带走。期间,郑某一直以‘自己有事’进行辩解……他的行为在给自己造成伤害的同时,也给同机乘客带来了生命隐患。如今,郑某已经被派出所拘留。”

丁别寒:……

他死死地盯着新闻上男人被马赛克后的脸……

……这个人,他在游戏里见过的。

丁别寒看着易晚淡定吃饭的背影,打了个寒战,筷子上的肉掉在了桌子上。

“第二则小新闻,男子一觉醒来竟自称曾穿成三十年前自杀的当代诗人三日,并出书书写诗人隐私与银行卡号。经诗人后人上诉,该男子已因随意泄露他人隐私被捕。”

池寄夏一口饭喷了出来,忍不住开始咳嗽。

薄绛:……

薄绛看着吃没吃相的两人,蹙着眉,心里的洁癖达到了顶峰。正当他犹豫要不要亲自帮两人收拾时,他听见了第三条新闻。

“第三则小新闻,一女子大闹博物馆并撕毁一幅古画。问其缘由:这本来就是我的丫鬟画的,主子我想撕就撕。该女子在被拘留后,已经被送往当地精神卫生中心接受治疗。专家:女子疑似患有重生型妄想症。”

薄绛:……

薄绛顿了顿,自己的碗里已经被易晚用公筷夹了一块丸子来。

“薄绛哥辛苦了。”易晚说。

薄绛盯着这只丸子,心里有种难言而古怪的恍惚感。

安也霖始终置身事外,只默默地喝着汤。直到主持人说:“第四则小新闻。近日在网上引起热议的,ABC金牌调解进行时三人组事件。白月光C在看见节目后,已经联合实验室、就总裁B施展手段影响其学业提起跨国诉讼。替身A:我很乐意为C提供证据。接下来,我们请专家来分析C官司的成功率、以及AB之间合同的有效性。”

“国家,永远会站在法律和正义的一边!”

安也霖:??

“是意外吧。”薄绛淡淡地想,说服了自己。

“是意外吧……?”池寄夏侥幸地想着。

“一定是阴谋!!”丁别寒冷冷地想着。

池寄夏疑惑低头,丁别寒警惕低头,薄绛淡淡低头,唯有安也霖抬起头来奇异地盯着大屏幕画面。易晚安静地吃饭,深藏功与名。

粉丝们在直播间前几乎要睡着。终于,古怪、沉闷而无聊的午餐环节结束。五人沉默地收拾了餐具,并开始了下午的新一轮工作。

让粉丝们惊讶的是,下午工作时安也霖的状态变得比之前好多了,他带着纸笔,健笔如飞。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池寄夏不再打瞌睡了,而是在紧张地练习歌喉。丁别寒的工作效率也似乎降低了……粉丝们看见丁别寒握着笔,似乎一直在思考,额头上像是快有冷汗沁出。

粉丝们心中涌起了一阵温暖的母性。

“唉,我发现之前我们是不是对他们的期待和要求都太高了?之前我们总是开玩笑说,Iris5是个复仇者联盟。现在才发现,他们也不过是一群20岁或者20岁都不到的小年轻。”

“之前这些人的完美让我觉得陌生,如今丁别寒他们的紧张反而让我觉得这个团更加真实了。看着这段直播,真的有种我们在伴随着他们的长大、等待着第一张专辑出炉的养成感。”

“加油!ABCDE!不要紧张,你们已经是最棒的了!”

“不过A在编曲,B在作词,C在练习高音,D在编舞……E在干什么啊?躺平当咸鱼吗?”有成分不明的人道。

“少挑拨离间了吧你。”有团粉不满了,“没看见早上A和E是一起在讨论作曲吗?”

“我就是说说而已嘛。”那人回复,“他下午又没有和A在一起。”

丁别寒等人看不见粉丝们的反应,只能徒劳地为易晚的思维而烦心……池寄夏暗中瞟了一眼,发现易晚正在根据新鲜出炉的第一首歌,用平板画着什么东西……

虽然不知道他正在干什么,但总觉得有些诡异。

“易晚。”安也霖先开口了,“你在做什么?”

易晚:“唔……算是设计演出服、MV分镜和总结舞台概念?目前只是个草稿。”

池寄夏:??

池寄夏不是很明白,直播间的观众们也不是很明白。只有偶然看见这一幕的一人有些意外。

章渐华带着自己的艺人路过控制室。控制室里坐着正在看直播的刘哥等人。他看着屏幕中的五人,微微思忖片刻,旋即笑了。

“章哥,怎么了?”直到走出控制室后,那名艺人才忍不住道。

“没什么,只是发现这场直播,或许对那个叫易晚的艺人是最有利的啊。”章渐华简单地道。

在专辑发行后,大多数的消费者们只会看见成果。她们会记住突出的高音、记住华丽的舞姿、记住旋律与歌词。

却未必能记住居于幕后的设计之人的努力。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桌上摆放着他自己的照片。章渐华看着那张照片许久,恍惚间,他觉得自己与那人越来越像了。

挣扎逃离了这么多年,最终他还是变成了那个人的模样。

章渐华苦笑一声,又决定把自己埋进工作里。他低头看了看手机,发现今天是星期二。

再过三天,就是他和易晚约好见面的周五。

……

虹团准备专辑的速度非常快。不过几天时间,创作部分的工作已经敲定了四成。周五时刘哥给直播放了个小假,带着易晚出来,让他来见自己未来的个人经纪人。

“易晚啊。”电梯间里,刘哥对易晚表现得很和颜悦色,“你紧张吗?”

“不紧张。”易晚摇摇头。

“我提醒你一下,章哥是一位非常有前途的经纪人,在其他想要跳槽、或者暂时没找到合适的艺人的眼里,他也是个非常热门的投靠对象。你一会儿去见他时,放轻松一点,用一颗平常心去对待面试,明白么?”刘哥语重心长道。

易晚眨了眨眼,他的表情从那一刻开始终于有点懵:“张哥……热门?”

“是啊。”刘哥说。见易晚快要进入咖啡厅了,他贴在易晚耳边,小声地道:“你在内部论坛里应该搜不到。章哥他和CEO的独生子,外号A.T.太子,有一些……关系。前两年出国,好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拍了拍易晚的肩膀,示意他前途远大。可易晚只是说:“张哥……不是叫张建华吗?”

“进去了。”眼见着那个身影就在里面,刘哥推了推易晚的肩膀,“章哥就在最里面靠窗那桌。”

易晚站在咖啡厅门口,沉默地看着里面的景象。

最里面靠窗那桌拥有两边长椅。一边的沙发椅上坐着一个长得有些眼熟的少年。他与秦雪心的容貌有几分相似,正是易晚之前在化妆间外撞见的秦雪心的弟弟,秦星。

而另一边的青年……

那名青年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正是男人极有魅力、又不失青春的时候。他生得一双桃花眼,眼角下一枚浅红的泪痣,薄唇,黑发,略尖的下巴,轻微冷淡、礼貌却温柔的神情……

桃花眼+泪痣+薄唇的三重BUFF。

还有出国回国的BUFF。

易晚沉默地呼吸了几声。

JianHua……ZHANG?

座内两人似乎不算投机。秦星表面殷切,在转身后便变了个脸色。他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

‘自命清高个什么劲?’他在心里唾骂着,‘内层点的谁不知道你和A.T.事务所太子之间的关系?不过是个靠着美色上位的,也好意思……’

然后他就在推门时看见了易晚。

在看见易晚后,秦星的表情有些古怪……前些日子,他找姐姐撒娇卖痴、非让她帮自己好好折腾易晚。他在话语里把易晚描述得恶劣得天上有地下无。秦雪心当时也对易晚这种空降资源咖极为气愤——谁让她过去,也总是给林梦垫脚的那一个配角。

她天生地厌恶所有背后有人的人。

可前些日子他再打电话过去,秦雪心不仅找人帮易晚撤掉了那些不好的消息,还自己花钱买了剧组关系好的通稿,甚至,还把他骂了一顿,在电话里疲惫地道:“星星,姐姐照顾不了你多久了。你只好好演戏,别让姐姐失望,可以么?”

秦星实在想不通她的变化。

他与易晚眼神交汇了一瞬,又擦身而过。在看见易晚坐到了章渐华对面时,秦星终于明白了易晚来这里的目的。

他咬住了牙齿。

而易晚也在此时看清了被章渐华摆在旁边的……名片。

章渐华。

渐华……

Jian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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