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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为什么只有我一无所有?

人偶 阿哩兔 3554 2024-04-28 15:22:28

我眼睁睁地看着费尽心思才得来的宝物被它一脚踩个稀巴烂,一口牙都快咬碎。

这个王八蛋。

它捆住的是我的右手,左手虽然自由,但不是常用手,角度也使不上力气,压根没法去解开那根皮带,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绑的。

它刚从浴缸里爬出来,身上的水不停地往下淌,弄得房间地板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床单上印着几块不规则的深色水痕,是从它身上落下来的水。它看了我一眼,手一抬,直接衣服一脱随手扔在地上,然后便爬上了床,躺在我旁边。

……

这家伙,还知道不能把床弄脏??

它的手臂又往我腰间搭,我真是懒得再和它去扮演恩爱情浓的戏码,躲开了它的手:“别碰我!”

它没有在意我的排斥,手指勾着我耳畔的头发绕在指尖细细把玩。

“放开,我手疼。”我晃了晃手腕上的东西,它没有说话,直起身,一手托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在被绑缚的位置按揉着。这动作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疼,它可以帮忙揉,放开?不好意思没门。

操。

这东西到底想干什么?还以为它怕水,没成想只是在水里泡了两天反而把它泡聪明了。

要不是我长了个心眼特意留了一手,现在还真的会被它给逼到穷途末路。

踩碎了又怎么样?我还有剩下的。

进门前,我特意将高望给我的药剂分成了两小份,一份没有了,还有另一份,另外那一小瓶——被我藏在楼道的水表箱里。

只要我能拿到,这次总有机会……

“在想什么?”它凑过来,亲我的脸颊,我盯着它的双眼,冷声道,“在想怎么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我故意放的狠话好像对它而言一点作用都没有,它甚至还轻轻笑了起来。

“那在我失去双眼之前,”它的吻从脸颊滑到我的鼻尖,停留在我的嘴唇上,“你要好好看着我。”

呼吸被堵住,咽下,它低喃道:“只看着我。”

手腕被缚,我不得自由,无处逃脱,它肆意妄为亲了我很久,也多了很多诡异的姿势。我呼吸困难间竟感到一丝庆幸,庆幸它现在还是人偶的身体,那东西只能看不能用,不然我还真的无法应对它,那就有可能导致我今天就要被迫脱离我辛辛苦苦维持了二十多年的处男身份了。

和一个人偶上床……想想就觉得丧心病狂。

……

不,说它丧心病狂是小瞧它了。

自从我见过高望回来之后,它变本加厉,仗着我力气没它大拿它没办法,各种强吻就算了,后来甚至发展到只让我穿着那件白色的薄浴袍,它好像很喜欢我这种打扮,一双眼睛几乎时刻黏在我身上,宝贝宝贝地叫,叫的我生无可恋,恨不能把它的嘴缝起来。

除了洗澡吃饭,我其余的时间都是被捆着手腕躺在床上度过,完全找不到出去拿东西的机会。

满面墙的照片基本都是我,睡颜、吃饭、洗澡,其间还掺杂着几张新的,——我面带惊恐的照片。

真不知道它怎么会喜欢这种恶趣味的表情。

如果我是正常人,现在肯定已经被它逼疯了。

不过好在我不是。

“我想出去走走。”

右手腕被绑了这么多天,皮肤被磨掉了一层皮,红肿渗血,它正坐在床边上,握着我的手腕给我擦药。

我这话一说,它动作停下,抬起头。

我以为它会拒绝,还想添油加醋说几句,没想到它竟然爽快地就答应了:“好。”

“……”未说完的话涌到喉咙口又强迫吞下,我无言沉默。

它答应之后,就低头继续给我抹药,它的力气分明大到离谱,但此时手下的动作却轻柔异常,我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抹好药,它放下东西:“我陪着你,”它在我手背上亲了一口,“我们也好久没出去散步了,宝贝。”

别管什么散步不散步,说出去走走只是个借口,我现在一心只想着要怎么去取水表箱里的药剂,好不容易得来的出门机会,千万不能错过了,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可让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它雷厉风行片刻都等不及,才刚答应我就要立即带我出去。我不得不快速换好衣服,被它牵着和它一起出了门。

经过楼道里的水表箱前时,我偷偷瞥了一眼,我藏得很隐蔽,那一小管东西果然还在里面。

见状,我偷偷松了口气,开始思考回来时要怎么在它眼皮子底下把这玩意儿拿出来。

下了楼,我心不在焉,走了好一会儿才惊讶地发现它竟然带我走出了小区大门,走上了大马路!

现在还是大白天,人来人往的,我吓得面色惨白扯住它,压低声音问它:“你去哪里?!”

它笑着,一脸坦然道:“散步。”

散步?散步要散到外面来?!我以为的散步不过就是在楼下小区里逛上几圈就完事儿了,它这是准备散到哪里去?

“不行,回……”我扯着它就要回去,没扯动,它不愿意,我怎么拉都是拉不动的,如果动作幅度大了还会吸引到路人的注意,要是被人认出它来……

我急得想死,它平静地握紧我的手往前走,一点都不知好歹。

我不敢和它强行拉扯,只能在它身边小声央求它:“回去吧,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散步呢,”它垂头看着我,眼眸深邃,声调沉沉,“乖一点。”

我好像听出了它话里的某种警告,不管是不是错觉,我都不敢再开口了,只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精神高度集中,如果我远远看到熟悉的人,立即就挡住它的脸,免得会被人认出它来。

可是一想就全是破绽。……梁枝庭那家伙面上装得好,外面朋友一大堆,以前公司里也多的是那种没有和梁枝庭说过话但却对他了如指掌的人,我哪里认得全这些人?!

完了,完了……

我只能对着人偶说:“那我们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人少一点还好,说不定能混过去的。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它的目的地,竟然是小区附近的一家大型商场。

现在这个时间点还是人最多的时候。

我两眼一抹黑,险些当场吐血三升。

就像是牵着一只一百多斤不听话的大型犬,我死命拉着狗绳,却还是被它带进了那家商场。

一进去,乌泱泱的全是黑色的人头。

人多的可怕。

不太正常。

很快我就知道原因了,一楼大厅里搭了个台子,上面有两人,一个是主持人,一个应该是请来的某个小明星吧。我看到人群里有小姑娘举着灯牌和横幅,上面的名字很陌生,我不认得。

估计是某个十八线线下做什么活动。

真离谱,十八线都有这么多粉丝?不,我看举着横幅的年轻人只有一小堆,大概率这里围观的极大一部分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人这么多,反而不会有人注意到它。

我默默放下心,突然前面又是一阵尖叫,人头攒动,我被后退的一个中年大叔踩到了脚,大叔头也没回冲我道了声歉,我低头看着自己多了一个脏污脚印的鞋面,拧起了眉头。

它牵着我来到二楼,二楼人少一点,没有那阵刺鼻厚重的人群味了。我一屁股坐在过道椅子上,取了湿纸巾正想去擦鞋,它在我面前单膝跪下,从我手里扯过纸巾,埋头帮我擦了起来。

二楼人少,但不是一个都没有。它旁若无人的做这种事,用这种引人遐想的姿态,免不得会吸引到过路人的注意。

但它早不是主人说了No就会老老实实停下的乖狗,相反,我的拒绝只会让它闹得更起劲。那还白费力气干什么呢?随它去吧。

“那么,俞槐你在生活中会因为什么事情生气呢?”

楼下的主持人正好在提问,我闻声看了过去。

隔着一层玻璃,从我现在这个俯视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清台子上那个十八线小明星的脸。

呼吸倏地停住一秒,随后心脏剧烈跳动着欲要冲破胸膛。

——我认得他。

俞槐?可笑,他真正的名字应该是叫顾伟伟,是小时候在学校里,带头欺负我的人渣。

往我的水杯里放蚯蚓、在食堂里打翻我的餐盘、诬陷我偷东西、口头辱骂和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还会笑着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让我摔了个头破血流,事后说是我自己踩空滑倒的,这种事情太多太多,数都数不清了。

这样一个人,居然现在成了明星?

真有脸。

楼下的这位俞槐闻言之后做作地扮出思考模样,说道:“我神经比较大条,不会去在意别人说了什么,我长这么大还没生过几次气呢。”

俞槐说完,底下他的小粉丝们又是一阵尖叫,主持人也笑了几声继续提问。

我听不下去了。

真他妈恶心。

鞋子还是擦不干净,我起身往卫生间走,它紧随其后。

鞠起一捧冷水泼在脸上,我盯着镜子里的脸,愈发不爽。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除我之外所有的人都过得那么好?凭什么就连顾伟伟那种人都可以受人追捧?

这个荒唐的世道还真他妈的不公平。

我脸色不好看,它没有说话,默默抬手给我擦脸,我仰视着它精致的五官,呢喃道:“为什么只有我?”

它不明白我的意思,当然无法回答。

为什么只有我,一无所有?

我揪着它的衣领,将它拽进厕所隔间,锁上,二话不说亲了上去。

热烈气息涌动在小小四方空气中,我勾着它的脖子,和它贴的更紧,我下了狠劲去咬它,借此发泄着心中无处宣泄的怒火,它也任我折腾,与其说亲,泄愤来的更贴切,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自己喘不过气了才松开它。

它没有分毫抱怨,轻轻将我搂在怀里,一下一下顺着我的背脊。

我没有开门出去,默默枕在它颈窝,大脑却一片空白。

休息够了,推门而出时,我猝不及防和洗手台前站着的那个人撞了个正着。

顾伟伟,或者现在该叫他俞槐,俞槐正在洗手,看到我从隔间里出来之后,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了,不耐烦地冲我骂道:“怎么又是你们这些人,天天跟着我,你他妈这辈子就靠老子的照片吃饭是吧?有这功夫不如出去找个班上上,乞丐都比你们强。”

他应该没有认出我,大概是把我当成了私生饭吧。

还真的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这人十分钟前还在台子上给自己立从不生气的温柔人设,现在就忘记了。

“顾伟伟。”我叫他真名。

他一愣,反应过来,警惕地打量着我:“你是谁?”

“我们还是老同学呢,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他在我脸上仔细看了很久,半晌,嗤笑出声:“原来是你啊。”

他认出我了,认出之后,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睨着我:“小强奸犯。”

真是久违的称呼。

“怎么,看你这样子,日子过得好像并不滋润哪,”他在空气中嗅了嗅,夸张地掩住了鼻子,“你身上一股什么味儿啊?这都馊了吧?既然身上长虱子了,那就赶紧麻溜地回你的垃圾堆去洗个澡,没事儿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德行。

但我可不是之前那个任打任骂的白痴小屁孩,正当我准备讥讽回去时,耳边突然擦过一阵疾风,气流掀起了我颊边的发丝,我眼前一花,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俞槐已经被一个庞然大物掀翻在地,他瘦弱的背脊重重撞在瓷砖地上,发出一声骇人的声响。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随后就被人偶死死掐住了脖子,一张脸顿时涨成猪肝紫。

俞槐喉咙里发出窒息般的嘶吟声,脖子和额头上青筋凸起,眼底涨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他试图去掰扯掐住他脖子的手,当然徒劳无功,他没法挣脱,我比谁都清楚那双手的力气有多大。

“这位先生,”它的声音在安静的卫生间里悠悠响起,“你在对我的宝贝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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