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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海船

我夫郎是二嫁[穿书] 端瑜 6257 2024-05-27 12:50:16

张雷和众位海商一听这话, 心里有些怒气。他们都是人精,没表现出来。

张雷瞧秦青灼:“秦大人有何指教?”

顾侍郎虽不懂工艺,但也看出这是顶好的海船。在官衙里也没这么好的船。这船大约有一百五十米, 宽度有四十米, 停泊在码头就是勃然大物。

秦青灼不会游谈无根。

他确读了一些关于船只的书。郑和下西洋时用的船只得名为“福船”由福建制造的, 还有一艘叫做“广船”的, 是广东地区制作的,和福船不尽相同。采用两头尖设计, 有水密舱。木料采用铁梨木制造,这种材质硬乃冲击, 可在海浪中抵御风浪冲击。在船尾还有一段虚艄,船帆展开以后形成酷似张开的折扇。

秦青灼拱手便一一道来:“在船只的中线还要安装深过龙骨的中.央插板, 有助于减少船身的摇摆。舵也要采用多孔洞的设计,这样的开孔舵不仅可以方便舵手操纵, 还可以提高船的稳定性和抗横漂能力。”

张雷听得心中大惊,已是愣在原地。

海商们听秦青灼说得头头是道, 心思浮动起来, 若真有这样的海船, 他们出行海外会少了许多风险,胆子也会大些,多带一艘大船,便能获巨利。

海商们目光闪烁也是不语。

顾侍郎和仓部郎中也没想到秦青灼说了这么一通话来, 顾侍郎本就不懂工艺, 瞠目结舌, 觉得带秦青灼来带对了。

仓部郎中对他已是敬佩不已。

心里不住的纳闷, 他记得考状元也不必学这些吧,秦青灼上哪处看的?

当然他们第一时间的反应是, 这秦青灼该去工部做主事,来户部做主事那也省得!

竟有挖到宝的想法。

谈生意就是要从气势上先压制对方。张雷这众海商有靠山有海路通道,本是他们占据上风了,现在看这些海商的神色已经对秦青灼抛出的海船有了意动,这便能好好的洽谈这桩生意了。

张雷吃了饵,便笑道:“这是秦大人胡诌的,还是朝廷真有这样的大船?我竟是没听过,朝廷是半点风声都没露出。”

秦青灼睨看向他,目光看向这先进的大船带着几分嫌弃。

“若是朝中的事都尽数让你们知道了,那朝廷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朝廷的事,你别多问。”

张雷:“……”

有了饵,张雷还是笑道:“秦大人所言极是,若真有这样的船,我便替众位兄弟应承下来,带着朝廷的大人们走一走这海路,可惜我心里还是有所顾虑。”

顾侍郎心中有了眉目,知晓商人重利,便还想讨要好处,他问道:“大家都是爽利人,张大当家的,有言直说。若是不大不小的顾虑,我便替朝廷应下来,若是大的顾虑,我便要回去和薛尚书商量商量了。”

秦青灼听了这话,退了一步在顾侍郎身后,知晓这是两个人的争锋了。

张雷也不慌,颇有海上大盗,不是,海商的风范。

“顾大人我这顾虑便是朝廷出多少艘船跟着我们去海运,这条海路是诸位兄弟拼了命得来的,我们在海上也得了威名。这条海路我们是不想除了朝廷之外的人知道,京城的大户大官众多,我们若不带他们去,又破例带了朝廷去,这让我们里外不是人了。”

顾侍郎沉声:“这点你放心,朝廷用了海路,便有保护子民之责,你们在海上,朝廷军队有余力便会护住你们,京城中的大户大官哪能大得过朝廷,若是他们想要插手就去找薛尚书说道。”

秦青灼本听得热血沸腾,最后说是找薛尚书说道,他整个人就焉巴了。

顾侍郎还真是深谙为官之道。

“有了顾侍郎的这番话,我心里就安多了。等朝廷何时让我们见了船,我们就可以订下约了。”

也就是说张雷见不到海船就不应了,顾侍郎了然的笑了笑。

“张大当家和诸位海商还需先等一等,今年春种,工部还忙着,尽量腾了空闲的日子来造船。”

双方言笑晏晏到了时辰就各自分开了。

顾侍郎一转身就面无表情了。

秦青灼:“……”

官场上的人果然个个都是变脸大师。

三个人携着一起走,顾侍郎问道:“秦大人,你说的海船我在朝中没有听说过,工部确有这样的船?”

“回禀大人,工部没这样的船,只是我看了一些杂书,记得一二,等改日同许大人合计合计,看能不能把这海船造出来。”

“这也好,也不等改日了,你现在就去。上官催得急,把这桩事办好了,也算政绩,我会在薛尚书面前多替你美言几句。”

秦青灼:“……”

汰!打工人。

“是,顾大人,下官这就去办。”

……

秦青灼到了工部也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许侍郎亲自接待了他,这让秦青灼受宠若惊。

等秦青灼说了海船的事,许侍郎更是悔恨的一拍大腿!

秦青灼被许侍郎这一举措吓一跳。

他愤愤不平道:“贤侄合该是我们工部的人,怎么便宜了户部那些吝啬鬼!”

秦青灼见四下无人,知道许侍郎说话也是极为有分寸的,他语重心长道:“许大人谨言慎行,工部还要从户部手里头拿银子造船。”

许侍郎:“……”

属实是血脉压制了。

许侍郎尴尬一笑。

他拿出自己的名册,又摇了二十几个幸运的工匠,照着秦青灼的法子来画船、造船。

秦青灼被顾侍郎派到工部当差,户部的差事就先让员外郎和金部郎中当着。

薛游知道这件事后,心里也觉得秦青灼这脑子不去工部有些浪费了,不过嘛,到了户部也不算埋没。

建康帝也听说了这事,他在病榻之上还笑了笑。

“秦爱卿还是这般喜欢往工部跑,在户部多搞些银子,以后充了国库,他是要记大功的。”

太子在一旁侍奉建康帝,他是至孝的人,日日都要来问候皇帝。

皇帝有一次面色不愉,冲着太子撒气。

“你日日来侍奉,莫不是盼着朕早死,等着继承大统?”

太子冷汗涔涔,跪在地上:“父皇儿臣没有这般心思,儿臣只想永远是侍奉在父皇身边,若是儿臣失去了父皇,儿臣又有什么好处,怕不是要被群臣压制,有父皇在身边,儿臣心中便有了依靠。”

“父皇之于儿臣,如青山之于松柏,如磐石之于苇草。儿臣是万万不敢的!”

建康帝面色和缓,抬手让太子起来。

“好了,朕只是说笑,怎么就跪下了,站在一旁。”

太子心中松口气,从地上起身规矩的站在一旁。

建康帝见他面君这么机敏,偏偏又做了糊涂事。征宁郡的事还是他隐瞒了下来,不然一国太子还贪污,这国还要不要了。

真要好好的改一改这臭毛病!

入夜,太子回到东宫,后背已经湿透了,由着曹公公给他宽衣解带。

“太子爷,崔正君派人送了燕窝来,您要吃一口吗?”曹公公瞧见太子里衫的汗水,只当没看见,含着笑问。

太子心思一动,又想顾煦的差事当得好,虽说在征宁郡让他受累挨骂了,但还是没有把他捅到朝臣的跟前,心里对这儿子也多了几分慈父心肠。

陈庶君那去了多次,崔正君还是父皇赐婚下来的,还是正君,他本也该去正君房里走一走了。

“今晚就在正君房里就寝吧。”

曹公公得了令,笑道:“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太子从中和殿出来,心情松快许多,瞧见曹公公高兴的样子,嘴上打趣:“怎么孤去正君房中,你神色这般高兴?”

曹公公帮着太子脱下靴子,按理说他是太子身边的大伴,这些琐事可以交由其他的太监来做,但他从不假手于人。

“哎哟,殿下折煞奴婢了。奴婢是想着瞧见殿下和正君好着,殿下的心情高兴了,殿下高兴了,奴婢也就高兴了。”

太子笑骂道:“你这狗奴才,舌头好着呢。”

“都是殿下御下有方,太子爷是一个聪明人,奴婢耳濡目染下也就学了一两分的聪明劲。”

太子闻言很是受用,有小太监端了水盆来跪在地上,曹公公接过干净的帕子放在水盆里浸了浸,然后把帕子递给太子。

等太子要休息时,曹公公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宫殿。

“派人去给正君通报一声,另外再跟正君说,殿下从宫里回来,神色疲倦,怕是心情不好。”

“是,干爹。”

东宫中的事随着建康帝的身体状况随之人心浮动,但这一切和秦青灼还没有多大干系。

他从户部下值听见有商贩挑着担子吆喝着卖拨浪鼓。

“马长,停了马车,我下去买些东西。”

“大人好,这些都是小孩子爱玩的小玩意儿,大人有什么看上的?”

秦青灼本就打算买一个拨浪鼓作罢,一看这挑着的诸多玩具,一时之间看花了眼,被迷了心智。

一会儿就买了半数的玩具。

商贩的嘴角都要笑咧开了。

“大人走好。”

秦青灼到了家里吩咐道:“把这些玩具放进向鱼的房间里。”他自己拿了一个拨浪鼓,打算去逗儿子。

秦向鱼生下后,秦青灼就给清泉村写了信告知这个喜讯,但路途遥远,不知何时爹娘才知道这个消息。

要是能修路,这路程便近了。

他心里有这个念头,明南知叫了他一声,他回过神来便把这念头压下去了。

“南知,今日怎么样了?”

“吃了药好着。”明南知被人伺候着,身子温养得好,面色已经有了红润。

秦小鱼睡在摇篮里,这回他没有闭眼,还是睁着眼睛。一个巨大的俊脸凑了过来,在秦小鱼面前就是巨人。

秦小鱼:吓。

他盯着秦青灼。

秦青灼美滋滋的拿出拨浪鼓摇了摇。

“看!这是什么好东西!”

秦小鱼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被拨浪鼓的声音吸引,没过多久便眼皮子打架,困了。

“相公,小孩子多眠,让小鱼睡吧。”

明南知叫了奶娘来把秦小鱼抱着去婴儿房里睡觉,秦青灼把拨浪鼓搁在桌上,坐在明南知的床边。

“小孩子是吃了睡,睡了吃。”秦青灼抽空也看了几本育儿心经。

明南知身上软得很,后背垫着枕头,还在坐月子。秦青灼心里软着,便牵着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

这近乎是调情的手段。

实则秦青灼还真没那个心思,只是想表示亲昵。

明南知却想歪了。

他怀孕这段日子,两个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没去做那事,他现在生了小鱼又要养身子了。

“相公,你是……”明南知有些为难。

“我没有,我不是。”秦青灼一个激灵,没想成为老婆眼中的色狼。

“我就是想碰一碰你的手。”

明南知了然的点点头。

明南知抓了秦青灼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秦青灼眼中温柔。

他上前帮明南知把头发别在耳边,用头抵着明南知的额头,毫无情.欲的亲了亲他的嘴唇。

两个人什么也没说,自有温情在里面,气氛也是黏糊糊的。明南知看了秦青灼一眼,便觉得有火在燃烧一般,耳根子骤然就红了。

秦青灼下值后还未换下官袍,官帽戴着,相貌俊美,是一个淑人君子。

多数的夫夫成亲后,日子过了许久感情就淡了,明南知却觉得还是跟个小哥儿一样,对着秦青灼心里还是动心着。

他含糊的想,这也得亏了相公有一张好看的脸庞,还有良好的身材。

他成亲后的日子一直都是美滋滋的。

往日去和京城里的官夫人和官夫郎们参加宴会,都会说着一些闺中的话,谈到秦青灼便是大加赞美。

他为官也有些年头了,后院里只有他一个人。明南知怀孕了,也没别的旁人。

有好些高门大户的主母怀孕了,还要给身边的丫鬟开脸,让丫鬟去伺候自己的丈夫,丈夫也是一个偷腥的,要纳妾来。

秦青灼是寒门子弟,京城中也见过当官的寒门子弟,像秦青灼这般少森*晚*整*理见的还没抛弃自己的糟糠之夫的就稀罕了。

有人也推测是明南知长相貌美的缘故。

段言端了补汤过来,秦青灼顺手就接过来。

“你退下吧。”

明南知只管被秦青灼宠着。

“相公,酒楼的账本这些还没有看。”

“等下我去看。”秦青灼随意道:“你好好养着身子比什么都好。”

说到这里,秦青灼露了真情:“我真怕你出了什么意外,所幸没有。”

明南知知道秦青灼说的是真话,为了这,秦青灼还特意感谢了卫师兄,那郑重的样子把卫师兄都吓到了。

……

纪凌早就得了一个哥儿,是傅澜生下的。他当完差就回家去了,一回家就听见傅澜骂骂咧咧的在打骂他新纳的侍夫,他头疼起来,对傅澜越发不喜了。

娶了傅澜之后,他又被明南知伤透了心,傅澜要他把后宅的人都散了,他也散了。这新纳的侍夫是有一日在下属屋里吃醉了酒,他不知怎么和下属的弟弟滚在一起了。

那小哥儿也可人,纪凌便做主纳了带到将军府。为着这事,傅澜已经闹了好几回。

“你哭什么哭,琢磨着纪哥哥怜惜你这狐狸精,纪哥哥在跟前,我也照样打你这狐狸精!”

那小哥儿哭起来,纪凌看不惯傅澜跋扈的样子走上前挡在小哥儿的身前。

“你够了,都是我自己吃醉了酒,他老实安分,对你的位置也没什么威胁,你何必对他这么苛责!”

傅澜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样。

他发疯似的大叫:“你还护着他!你护着他,你是不是喜欢他!我为你生了孩子,还是正夫,你就这么对我!我要杀了这贱.货!”

纪凌被吼得头都大了,看着这满院子的人也挂不住面子。

“够了,你先回屋子,你们都先下去,我和夫郎好好说说话。”

傅澜不要脸面,他还要脸面。

傅澜冷笑一声:“都别走!我看谁敢走!”

侍从们碍于傅澜在府上的威严一时之间不敢动了,傅澜不仅是将军府的正夫,还是宁王府的嫡哥儿,惹不起。

疯男子!

纪凌胸膛起伏,目光沉沉。

“怎么了?你还怕丢人,那你吃醉了酒嘴里还要念什么南知,京城里有几个南知,你叫谁啊,人家是秦大人的夫郎,跟你没有半点干系,你竟看上了别人的夫郎,你才是真真的不要脸!!!”

隐藏的情感被傅澜一言道出,光天化日之下,坦坦荡荡的摆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纪凌的脖子便红了,被气的。

侍从没有离开院子,听了这则丑闻,恨不得自己的耳朵聋了。

夫郎啊夫郎,您这是何必要害我们!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纪凌斥道。

傅澜彻底发疯:“你看疯的人是你!你看上了别人的夫郎,你以为别人会看上你吗?!”

傅澜说了这话关了院子,把纪凌拒之门外。

“滚!”纪凌吼道。

侍从们如潮水一般退去。

纪凌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完了,这一切都完了。

他最秘不可宣的情意,他压在心里最难言的情愫,就这样暴露在太阳底下。

这事过了几日就被全京城的人知道了。

原因在于傅澜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发卖了这些侍从,结果有侍从被发卖后就把这事说了出来,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明南知还在坐月子,有人特意拿了话来问他和纪凌是不是有旧情?

“旧情没有,以前认识。”明南知大大方方的说。

此言一出,把那官夫郎震了震,他急忙问道:“你和秦大人一起上京来的,怎么和纪将军认识?”

“纪将军行军受了伤,我救了他一命,就是这样的。我和他没有旧情,只当是陌生人。”

明南知看了看睡在一旁的孩子,笑了笑,恬淡清雅。

傅澜也出言避谣,纪凌一言不发,明南知也不接话,这事在京城里闹腾了几天就没了踪迹。

秦青灼也听见这事了,有人也来探他的口风。

“我夫郎和纪将军确实认识。”他说的话无从指摘。

他们神色平淡的说了这件事,反而显得他们这些拱火的人相当的小人,当事人自己都没放在心上,他们这些人猜测这么多也没意思。

本是春耕、养蚕的季节。今年的春耕建康帝不能来主持了,便让太子带着百官去春耕,由皇后领着夫人们养蚕。

许侍郎叫住秦青灼:“贤侄,这海船已经造好了,今日就要去试水,我们一同去看一看。”

秦青灼欣然同去。

工部的工匠们把海船挪到水里,又做了一番演示,没有问题。许侍郎和秦青灼都松了神色。

许侍郎:“这就可以去找海商们商量了。”

定价的事也由户部的人来定,他们反正是不会吃亏的。

这事了却了,许侍郎直接就找顾侍郎去谈了,秦青灼出了宫门遇见了王生水。

王生水一把拉住他。

“秦兄,你上哪去?”

“正要回家。”

王大人给自家儿子找了一个活,在詹事府做官,直接一步到位进了东宫。

“回家啊,你们家孩子什么时候办满月酒。”

“估计还有段日子。”

秦青灼想了想问道:“王兄,找我是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碰见你问一问。”王生水没有多言。

秦青灼陪着王生水说了几回话,他的神色舒展许多。

说完回到家里,秦青灼就去看了儿子。

秦小鱼嘟嘴。

明南知已经能下床了,他穿着宽松的衣袍,抱着小鱼。

“叫爹!”秦青灼摇着拨浪鼓逗他。

秦小鱼看向秦青灼,嘴巴动了动,张开了嘴,一颗牙齿也没有。

秦青灼:“……”

“他还这么小,怎么会叫爹了。”明南知笑道。

秦府新添的妈妈姓钱,这人还是兰哥儿给他找来的,听说是极为靠谱的。

钱妈妈是用来照顾秦向鱼的。

秦青灼伸出手要抱秦小鱼,秦小鱼就到了秦青灼的怀里,他也不怕秦青灼,早就看惯了,是一个熟人。

“过几日就把满月酒办了。”

秦青灼抱了一会儿就把儿子给钱妈妈带着下去睡觉。

“相公今日在户部当值还好吗?”

“把海船的事忙完了,这事是顾大人接头的,剩下的就跟我没多大干系了。倒是在户部看了历年的税收又有了新的想法。”

明南知在乡下长大,他也知道每年家里都要交税,杂七杂八的税很多,嫁给秦青灼后,秦青灼考上了秀才便没有交过田税了。

到京城开了酒楼,就交商税。

“我有点想法,但还要细细的琢磨,找些书来看。”秦青灼打算有空去一趟国史馆。

明南知不大懂这些,但他知道相公不会害了老百姓。在清泉村的时候,明南知有几次看见秦青灼在家做了文章,就会去田地里走一走,看一看。

那模样瞧着明南知愣了好几次,他的眼中含着光,以前做翰林修撰时,眼里的光还在,现在官越做越大了,成了户部主事,眼里还是有光。

四月初,顾侍郎和海商谈好了海船的价格,张雷见了这海船也是吃了一惊,喜笑颜开。

准备一段日子,海商们买了十几艘朝廷的海船,一艘海船卖给商人,赚了两千五百银子。

秦青灼觉得这个价格还算公道,郑和下西洋一艘海船大约要花到三千两银子。

京城的这些海商有的是钱,他们先要试探着,要是这船真的好就不愁销路了。户部这一下进账近四万两银子,但这银子还没在兜里焐热,就被许侍郎来要走了三分之一。

算工部的人工费。

秦青灼瞧见还没入库的银子,心里也开始痛起来。

金部郎中和仓部郎中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没事,我们还有点钱。”顾侍郎笑道。

“顾大人,不好意思,我们接了旨,这些银子我们要继续造船,我们全拿走了。”许侍郎笑着差人把银票全拿走了。

顾侍郎勉强笑了笑。

户部的官员们面面相觑,竹篮打水一场空。

秦青灼觉得诸位同僚太惨了,他上前一步说道:“顾大人,我这有一个法子赚钱,不知当讲不当讲。”

顾侍郎:“讲讲讲!”

秦青灼:“顾大人,我们可以修建重要路段的码头,等船只要停泊我们就能收取停泊费。”

顾侍郎想了想这是一个法子,他高兴起来。

仓部郎中说道:“那我们不是还要给工部人工费?”

顾侍郎咬牙道:“给就给吧,修好了码头,细水流长。”

顾侍郎把这话给薛尚书说了,薛尚书听了回禀了内阁,内阁准了,薛尚书就把这事交给顾侍郎去办。

工部这段日子忙着造船,许侍郎看见顾侍郎来了,也是笑着让他奉茶。

工部自然乐着修码头这事。

“好说好说,这是利民的事,我们工部当仁不让,只是修码头也要出不少人力。”

顾侍郎就知道许侍郎没那么好打发。

“这事户部会解决。”

薛尚书把国库的钥匙给了顾侍郎,顾侍郎点了几个人搬了银子去工部。

户部是大楚的钱袋子,皇帝要钱要么从自己的私库里拿,要找户部要钱就要有正经的名头,不然以薛尚书的性子决不会给银子让皇帝使。

同僚们又开始计算起来,修码头要多少银子。

自从秦青灼把计算之法说给户部的官员知道后,他们已经习惯用阿拉伯数字来计算了,他们郑重的拿出一张纸开始打草稿。

以往拨动算盘的清脆声音消失了。

秦青灼心想大楚会计事务所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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