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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冲喜24

病弱攻就是不死[快穿] 观山雪 1911 2024-07-05 09:59:39

应缺一身绛云色衣衫, 披着纯白斗篷,与屋中布置般配至极。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他瞧着气色也比寻常好上许多, 面上晕开淡淡气血。

崔拂衣恍惚想起, 瑞王瑞王妃做主,替应缺将他娶进门,本就为冲喜而来。

大半年过去,这迟来之喜竟也当真冲成了。

崔拂衣伸手轻抚过应缺面庞,在触碰到应缺唇上伤口时顿了顿。

应缺垂眸一笑, “今日夫人可是让我被好一阵笑话。”

崔拂衣笑睨他一眼, “夫君又哄骗我。”

在这王府之中, 又有谁敢笑话应缺?

应缺:“他们虽未说,却定是偷偷笑话了。”

在外间侍候的丫鬟:世子为了哄世子妃,竟然冤枉她们?她们哪敢笑话世子?

崔拂衣抿唇笑问:“那又当如何?”

“夫君可要咬回来?让我也被他人笑话一回?”

谁知应缺竟当真用指尖在崔拂衣唇上逡巡片刻, 似是考虑如何下嘴。

半晌, 却听他轻笑一声,“罢了,夫人狠心咬我,我却是舍不得咬夫人。”

崔拂衣望着他,好气又好笑之余, 又觉一阵没来由的暖,似云似雾, 化在心里。

“疼不疼?”他望着应缺唇上伤口, 如昨夜般问。

应缺也如昨夜般摇头,却多加了句:“夫人, 能让我疼的,从来不是肉/体。”

崔拂衣仍是亲了亲他的唇, “那我与夫君,当真天定姻缘。”

“那老天还挺好的。”应缺知道,崔拂衣运气大抵是很不好,若非如此,怎会与他缘分天定,纠缠不休。

他握着崔拂衣的手,珍而重之地在手中把玩,“真是抱歉,今生,夫人又要与我纠缠不休了。”

崔拂衣失笑,“怎得好像你我从前不止纠缠一世似的?”

应缺反问:“若当真有,夫人可会后悔?”

崔拂衣假做认真,思虑片刻道:“遇见夫君,我可欢喜?”

应缺轻轻点头,其他不提,他自觉与青青在一起时,青青也同他一般享受欢愉。

崔拂衣:“既如此,夫君为何还有此问?”

应缺抬头望他,“今生呢?”

“夫人,若让你在科举做官,波澜壮阔一生,与如今之间选择,你更想要何种生活?”

崔拂衣沉默。

应缺也并未催促,就这般静静等待。

半晌,方听见崔拂衣道:“我喜欢做官,亦自觉在朝堂中能如你所说,波澜壮阔,精彩纷呈。”

“但那不过是种生活状态。”

“但你……”他抬眸望向应缺,从未觉得自己竟如此热爱眼前人。

“你是我的珍宝。”

无论如何,也不愿舍弃。

若在未遇应缺之前,崔拂衣应当会喜欢在官场升级,但若是如今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虽有遗憾,却仍会摘下官帽,毫不犹豫。

应缺眉眼弯弯。

下一刻,崔拂衣便觉手中似被塞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瞧,一枚头发编织而成的同心结静静躺在掌心。

“既如此,我便算是嫁与夫人,夫人可要收好了。”

嫁之一字,有归附,归属之感,远比娶更令崔拂衣动心。

手中同心结不知被人编织多久,又编了几次,它分明那般轻巧,那般脆弱,轻轻拉扯,便会变形松散,崔拂衣却当真感到它宛如珍宝。

半晌,他蜷起手指,小心握紧。

“我收下了。”

既收下它,也收下你。

*

圆房之事隐瞒不住,桃园下人知晓,王妃便也知晓了。

她顾不得将近年关,府中事务繁忙,亲自来了桃园。

刚进院子,便瞧见崔拂衣与应缺坐在廊下小亭,围炉煮茶。

炉中明火正旺,茶香四溢,在这冬日中,别有一番意趣。

应缺全副武装,斗篷将他浑身笼罩其中,若换个角度,王妃必然瞧不见他眉眼。

“母亲。”

“见过母妃。”崔拂衣见是她来,当即要起身行礼,王妃见状竟亲自扶他起身。

“拂衣也是我的孩子,往后便不必行礼了。”王妃如是道,语气温柔无比。

闻言,崔拂衣下意识看向应缺,却见应缺微微一笑,目光鼓励。

崔拂衣随即微微福身,“多谢母妃。”

“天气渐冷,我让人送几道暖身汤的方子来,给你们补补身子。”

“母亲送的,自然是好的。”应缺笑道。

王妃面上情态一时不知是哭是笑。

只望着应缺,顿了顿道:“府中冷清,我派人送你与拂衣去温泉庄子上住上十天半月,或是年节再回也可。”

应缺还未应下,崔拂衣便道:“母妃,夫君身子还需薛府医悉心照料。”

王妃随意摆手,“不必担心,让薛府医也跟去便是。”

应缺却已看清崔拂衣心思,便附和道:“母亲,我这身子,也不知还能撑到几时,若何时有个差池,我也想离您与父王近些,兴许还能……”

“胡言乱语!”王妃忙打断他未尽之言,“我与拂衣尚在,你这般说话,可是故意教人伤心?”

应缺坦然一笑,面上尽是豁然之色,“母亲,儿子今生有您疼爱,有父王关怀,更有心爱之人伴于身侧,已然圆满,再无遗憾,便是当真有朝一日离去,也是喜丧,不必为我难过。”

王妃虽高兴儿子豁然开朗,却仍不愿见他如此将死亡挂在嘴边。

“我倒不知,我儿竟如此豁达,如今拂衣与你圆房,若是将来他怀有身孕,你可还舍得?”

应缺却也只能无奈叹道:“若真有那一日,那也只能让母亲多疼爱他些,带我那份一同给他。”

王妃离去时,双眼泛红。

崔拂衣望着王妃背影,“夫君何故伤母妃的心?”

应缺:“我不过是希望母亲能有所准备。”

他如今瞧着再是好转,也是要走的。

崔拂衣不知,方才那话应缺是仅说与王妃,亦或是说与自己。

却只他这夫君,当真不肯让他在这短暂的幸福中沉溺半分。

应缺朝他招手。

崔拂衣微顿,却仍是走去坐于他身旁。

“我方才所言亦是心里话。”

“能有夫人,已是耗尽我此生运气,得我一世欢心,便是当下离去,也无半分遗憾。”

“那孩子呢?”崔拂衣问他,“你当真能放心?”

应缺握着他的手,一时不知谁的更冰。

“它不如你。”

999:……它听到了!

“方才为何拒绝母亲去温泉庄子?”应缺转而提起。

崔拂衣沉默片刻,方才道:“虽另有用意,可既是你我的孩子,我便不愿让它的身份有半点疑虑。”

温泉庄子到底比不得王府,应缺又是这般身子,若当真去了外面,有了身孕,不知会有多少说法。

999觉得,自己若当真投入崔拂衣腹中,今后要更孝顺对方一点。

应缺笑意盈盈,安慰道:“不必担心,你我的孩子,必然会像极了你我。”让人一看便知亲生。

转头敲了敲999,“听到没有,记得长得像我一点。”

999:“……”嗯,决定了,对崔拂衣,它是孝子,对宿主,它就是带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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