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裴若枫将那烈马用力抽了一鞭,马蹄声起,已是急速快跑起来!
风吹起他前额的碎发,露出他英挺的鼻梁和高高的眉骨,他眼眸带笑,意气风发笑着:“怎么着南星?骑马好不好玩?”
南星脸色白得像纸,脸上全是冷汗,满脸写着害怕,他几乎是要哭了:“我不想骑马,我害怕!小侯爷,我好害怕啊……”
裴若枫稍微放慢了些速度,嗤笑:“你胆子真小,方才和小王爷说话时胆子可大的,现在倒是知道害怕了?”
突然,远处马蹄声又起,裴若枫回头一望,他双眸锐利地盯着马蹄声处,竟见江云华骑着一匹烈马上了场!
“驾!”
江云华的马快速跟上,看模样有些恼怒:“裴若枫你做什么,南星说了不会骑马,你吓着他了!”
他看江云华那样像是要去堵他,或是从他马上截走南星。
呵。
裴若枫冷笑一声,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南星的头发,呵呵道:“你的小王爷跟上来了,你说他追不追得上我?”
他说着,狠狠打了烈马一鞭,凶悍的烈马仰头嘶吼,竟又是更快了,裴若枫喊道:“我就让你看看,我和他谁更厉害!就他?一辈子也别想!”
风像刀子般刮在南星的脸上,烈马急速奔跑颠簸得他要呕吐,他的腿触碰到烈马鼓胀的肌理,炙热的肌理正可怕的快速运动,运转着骇人的速度,南星终于哭了起来:“我不想死,饶了我吧小侯爷,救命啊!”
裴若枫被南星喊得无法集中,江云华竟是赶上来了!他之前探过江云华的水平,不过尔尔,没想到竟然能追上他!真是个心机狗,不仅藏拙,还想在南星面前压他一头。
做梦!
裴若枫咬牙道:“喊什么救命,别想别人!乖乖坐着,只有我能救你!”
他说着骑得更快,必然要把江云华甩在后头!他极力的赛跑,终于一马当先跑到了终点。
他回首得意的看过去,见江云华被他远远甩在后头。
他骑着那匹烈马在终点停住,环着南星笑:“你瞧瞧,我比他厉害,我赢了。”
南星没有丝毫回应他,他微微贴着南星,竟是感觉南星在发抖。
“怎么了?”他连忙看过去,见南星脸色煞白,不知何时已经是哭得泪流满面。
他的心慌乱起来,连忙抱着南星下马,焦急道,“没事吧、没事吧?是不是吓着了……”
江云华已经赶到,连忙下马去看南星,南星真的被吓着了,喘着气哭得稀里哗啦,江云华对着裴若枫道:“他怎么惹你了,你要这么吓他!”然后又轻声哄南星,“没事了没事了,别哭了……”
南星哭得喘不上气:“我不想骑马,我好疼啊,我想回家……”
裴若枫知道自己一时冲动做错了事,自觉对不起南星,南星早上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全部散乱下来,鼻头哭得通红,白皙净透的脸上满是泪痕,又漂亮又狼狈,像个刚刚被欺负完的小可怜,十分惹人怜爱,裴若枫想好好哄哄他,谁知道他一过去,南星连忙躲开他。
江云华又离得十分近,南星一躲便躲到了他怀里,江云华顺道拍了拍南星的背,低声哄道,“没事没事,已经下来了,没让你骑马,哪里疼?”
南星喘了两口大气,擦干眼泪,依旧止不住哽咽,“骑马的时候大腿磨着了,好疼。”
裴若枫本来有些不满南星躲他、还贴着江云华,但南星说疼,他微微翻看南星的裙片一看,瞧见裤子上好像有几点红色!
南星今天穿的是浅蓝的长衫,裤子是棉白色,上面的血迹很明显,一瞧就知道是磨破皮了。
他急忙说:“快!马场有药有大夫,我带你去上药。”
可南星一点也不要他,眼睛也不看他,可见现在真是不太待见他。
平日里怎么也不生气、从来会说话会做人也会看人脸色的南星,这回可能真的是吓到了,什么也不顾,哭得稀里哗啦,还能给小侯爷甩脸色。
最后只能江云华抱着他去找大夫,裴若枫在一旁急急跟着。
宾客区沸沸扬扬,张明川从那边过来问:“怎么了?南星摔着了?”
裴若枫闷闷道:“他受伤了,你帮我去喊大夫,让裴襄招待客人。”
张明川道:“你可真是没轻没重,就知道欺负南星。”
裴若枫:“我怎么欺负他了?我只是……”
我只是想让他看看我的英姿,让他看看我和那什么狗屁小王爷谁厉害,谁知道,把他吓着了,还磨破了皮。
张明川啧啧道:“你知道你刚才像什么吗?像争风吃醋!大伙儿都在问那是谁啊,让小王爷和小侯爷争抢起来了。”
裴若枫脸颊一热,恼道:“什么话啊,别让人乱说!快去帮我找大夫,南星可疼死了。”
他说着连忙跟上江云华,带着他去了马场的一间贵宾房,也让下人备上热水。
江云华把南星放在塌上,南星自己碰了碰裤子,扯了一下,眼泪又出来了:“裤子好像粘着皮了。”
“我看看。”
“我看看。”
裴若枫和江云华同时说了这么一句,裴若枫说完后咬了咬牙,觉得江云华是个学人精,真碍事。
江云华眼眸动了动,见南星已经自己开始脱裤子。
他耳尖微红,“你做什么?”
南星说:“我看看怎么样了。”
南星可能是怕裤子粘着皮肉待会上药会扯着疼,但是,在外人面前脱裤子并不礼貌,也不是说不礼貌,这种受伤的时候还管什么礼貌不礼貌,只是,南星长得漂亮,总是会让人多出一些不该有的想法,虽然大家都是男人,可谁知道裴若枫是什么心思呢?
裴若枫连忙过去帮他,“我来我来,你别动。”
呐,这样一来,更奇怪了。
南星眼圈红红的,可怜兮兮地掉着眼泪,那张漂亮的小脸有些痛苦有些害怕,裴若枫还赶上前帮他脱裤子?
这像什么话啊!
江云华怕裴若枫要做什么坏事,也说:“我来帮忙。”
于是两个人帮着南星脱裤子,可能是磨破的皮肉真的粘在布料上了,不知道是谁没轻没重,扯到了,南星突然喊了一声,然后细声地哭,“弄、弄疼我了……”
江云华“轰”地一下脸全红了,这、这个场景,就好像南星被他们两个欺负似的。
他本来觉得和南星有眼缘,南星也会说话、讨喜,只想和他多说说话交个朋友。
可扬州春阳细雨里养出的小美人终究是和皇城里的纨绔不一样,他打听了,许家父母双亡,兄长把双亲早亡的远房表弟接过来养着,家里富得流油,宅子里丫鬟嬷嬷居多,还有个没有孩子的奶娘,可真是疼得像块宝似的,这样养出来的孩子娇气得很,平日里是个会说话会看场面的人精,一旦磕着碰着可不得了,不会骑马、一吓就怕、破了皮便哭得稀里哗啦,什么权贵都忘在了脑后,就知道喊疼。
这样的人怎么交朋友?太娇气了,拿来哄拿来宠还差不多。
偏偏这时候裴若枫还问:“哪里疼了?我给看看,哥哥帮你吹吹。”
他还把脑袋挤过去瞧,真的去吹。
江云华不知道裴若枫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借此占便宜,他有些恼的把裴若枫推开,拿了条薄毯子把南星盖上。
裴若枫怒道:“你干什么?”
江云华:“你好自为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我想什么了我!”
江云华心说,你想什么自己还不清楚?哪里有人在马场上带着人、把人圈在怀里骑马?偏偏还要逞能,不仅逞能还争风,还把人吓哭了、把人腿根的皮都磨破了,如果今天我不在这里,你可是一个人在这儿脱南星的裤子,或是帮人上药,或是要做什么事?
瞧着扬州来的小孩不谙世事,皇城里的脏事那么多,你可是出了名的纨绔,什么事没见过?还在南星面前装傻?
裴若枫被他阴阳怪气的模样气得要命差点和他打起来,好在大夫终于进来了。这不是打架的时候,还是南星要紧。
江云华拿着毯子帮南星捂着,只露出伤口,裴若枫大约察觉到了什么,也拿着毯子暗暗较劲。
大夫尽量轻的上药,但南星还是疼得流眼泪。
裴若枫拿着条干净的汗巾帮南星擦汗擦眼泪,他怔怔地看着南星,不知怎么,脸像火烧般地烫。
南星眼睛看过来,他又手忙脚乱得收起汗巾。
这一场赛马虽然出了事故,但后来裴襄也是把宾客招待得很好,而后虽没什么大看头的赛事,可开场小侯爷和小王爷那场争抢美人的竞赛已经把气氛冲到了顶端,不仅让人看了场热血沸腾的赛马,还是一场大戏,再有二人父辈上的恩怨,新仇旧怨加在一块,能做许久谈资。
宾客尽欢。
南星今天对裴若枫有点心理阴影,并不想让小侯爷相送,只想自己赶快回家,但江云华不放心,还是让南星坐自己的马车回许府。
南星到家时许京墨还没回来,小厮去家里通知了管家,管家听说表少爷受伤了不能行走,连忙让一名高大强健的侍卫去接。
江云华坐在马车里没露面,只和南星说了些注意的事,便看着侍卫把南星抱了下去。
那侍卫高大强健皮肤棕黄,把漂亮娇气的小少爷抱在怀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江云华从车帘缝里看着这一幕,心里想许府里的主子是两个年轻的少爷,哥哥要做官办公早出晚归,平日里怎么能悉心管着弟弟的一丝一毫?许府又是富贵又是人多,深宅里的小少爷被那么多人伺候,都是独自有自己的院子,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也许是今天看着南星随便脱了裤子,心里总觉得不安。那些年轻的侍卫年轻气盛贴身伺候着漂亮的小少爷,小少爷是男孩子,当然是不知道防备男人的,谁知道被骗着做了什么?
江云华有点想跟着南星进府看看,但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南星可聪明着,不会什么都不懂。
江云华叹了口气,让车夫打道回府。
大约是白日里想南星的事想得太多,夜里竟做起了春.梦。
在梦里他竟成了南星的侍卫,白日里贴身规规矩矩贴身伺候漂亮的小少爷,到了晚上便哄着他脱了裤子,帮他上药。
南星乖乖地听话,他说什么南星做什么,真是乖得让人怜爱。
他醒来时出了身汗,让下人打了热水沐浴。
他想,今日真不该去马场,不然怎么会做了这样的梦。
往后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南星,罢了,无事也不见他,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久了便忘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姐妹们早上好!
今天过年啦!!大家过年好!先祝大家和和乐乐团团圆圆过个好年!除夕快乐多吃点好吃的哈哈!
今天我终于放假了哈哈!我妈今天交给我的任务是包饺子贴对联贴福和打扫自己的房间,我感觉我上午能把这些事做完,下午码字争取大年初一能够双更!
大年初一不知道怎么能让大家更快乐,希望双更能让大家在快乐的基础上稍微再开心一点嘿嘿!
双更的话是明天零点一更,六点二更,比心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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