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有十几个儿子,孙子也很多,被江云华杀得七七八八,剩下的要么是老实的要么是贬到了荒地封藩王。
荒远的藩王被江云华压得不能翻身,现在江云华快没了,当然连忙跳出来夺权。
南星手里有裴家军和北梁军,这两支军队几乎是无敌,光是北梁军都够他们死得不能再死,更何况还有裴英、裴若枫两名大将,西城的将士全然听命。
按理说是很快能把藩王消灭,可藩王四处分散,一一歼灭还真有些难度,可是不除,他们又作乱。
如眼中钉肉中刺一边,南星气得要命。
许京墨道:“主子可先不管藩王,可先好好培养宗室的孩子,只要那孩子登基,大局已定,藩王翻不起什么花浪。”
南星说:“那任由他们造谣生事举旗谋反吗!”
他知道许京墨是劝他果断点把江云华杀了,可是如今朝中流言四起,若是江云华这个节骨眼死了,这不正告诉别人自己是凶手吗?
许京墨不说话,南星撑着脑袋有些痛苦的样子:“让我再想想,我想想……”
南星并不擅长阴谋诡计,他不如江云华狠也没有那样果断狠绝的手段,他本质是个读书人,学的都是圣贤道理,最怕的就是留下骂名,怕千夫所指。
他不像江云华般从小就玩转于阴谋诡计之中、学的都是帝王之术,有时候许京墨教他做的事他很多都狠不下心做不到。
他其实更适合做个臣子。
他现在所做的都是从江云华身上学到的。
许京墨见他那般痛苦,很是心疼,便说:“主子,您歇歇吧,这些事让奴才来办便是。”
南星茫然地说:“先歇歇吧。”
明日又到了需要配香的日子,南星今天不是特别舒服。
第二日燃起配香,南星的身体又饥又渴,现在配香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还得要个男人。
但是他知道自己得戒掉,江云华虽然只有一口气了,但好像无形中给他施加了架势,依旧控制着他。
他必须冲破这个枷锁。
“都怪你!”南星这一天既恨江云华又恨许京墨,扇了许京墨好几个耳光,自己又痛苦的哭。
许京墨任由南星怎么打,但是不会允许南星自己碰自己,他一旦碰,许京墨便捉住他的手好好哄着:“快了,再忍忍,你要是这样永远也戒不了,乖啊。”
可以在慕情平息了再碰,但今夜不可以,江云华弄出来的坏毛病,必须调回去。
他不是男人,没办法帮南星。
别人也不可以。
裴家兄弟虎视眈眈,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是想尽办法献身了。
偏偏今天晚上裴英和裴若枫三更半夜的进宫了,他们现在是同盟,为防有什么紧急情况,南星给了他们两腰牌。
裴英和裴若枫在堂下道:“末将求见太后娘娘!”
许京墨眯着眼冷盯着门口,“娘娘已经歇息,二位将军先退下吧,明日在来!”
裴若枫在堂外小声低骂:“这许阉狗算个什么东西!”
裴英再次重申:“末将求见太后娘娘,有急事相商!”
里面的许京墨好像骂了句什么脏话,这时,突然听见南星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裴家兄弟连忙上前:“太后娘娘!”
许京墨大喊:“退下!”
谁知他越是喝令,裴家兄弟越是上前,已经撂倒了几个来阻止的下人,冲了进去!
进去一看,正巧看见许京墨按着南星的双手把他压在床上!
两人怒发冲冠,裴若枫怒吼:“阉狗!你干什么?我杀了你!”
裴若枫冲上前去,许京墨往袖口拿出一把短刀将裴若枫抵退。
他把南星放下,另一只手也拿出了短刀,冷冷的指着二人:“滚!”
前任督主武艺高强,一身内力都传给了他,这些功法都是细致的杀人活,和战场上下来的将军不是一个路数。
若是一个,也许还能对付,可是两名大将,他很是吃亏。
裴英也拔了剑,“你便是这样贴身伺候?!如此以下犯上,一个阉人,竟还敢亵渎太后!”
许京墨判断裴英稍强,便多与裴英交手,空隙间刺杀裴若枫,可没想到没顾忌的裴若枫竟是把南星抢了过来!
南星浑身都湿透了,裴若枫本以为他是没有什么气力,没想到抱着南星时,南星竟是自动搂住他的脖子!
他反应不及,退后几步,南星已经是攀着他肩头双腿缠住了他的腰。
裴若枫满脸通红。
南星双眼朦胧,眉眼间一股媚意,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让他想起了,近日起的谣言,说南星是妖后,说他容貌昳丽,身姿天下无双,勾了襄王又勾了皇上,是个狐媚胚子,能把男人的魂勾出来。
那些个藩王还扬言废了南星后把南星赏给功劳最大的将士。
裴若枫心跳如擂鼓,好似要从嗓子里跳了出来般。
偏偏这时,南星还搂着他哑声说:“快……快给我……”
裴若枫这一刻好似身体不能自已,南星话音未落,他已经搂着南星的腰凶猛地吻了上去。
“混账!”
“混账!”
本来打得不可开交的许京墨和裴英飞快的过来把两人分开,裴英重重的打了裴若枫一拳:“孽障!你干什么!”
许京墨连忙抱住南星。
裴若枫满脸通红:“我不知道、我不是,是、是南星要我……”
许京墨冷笑:“今夜是慕情发作,这配香都被江云华那贱人玩成了淫.香,你们俩倒好,便来乘人之危!南星明日要是回过神来,必然恨你们入骨!你们可还记得我们是同盟!”
裴英冷盯着他:“要不是你给他下蛊,他能这样吗?他在你手中便是安全?我们刚刚进来时你在做什么?”裴英盯着已经是主动拥抱许京墨的南星,双眸通红,“把人交出来!”
许京墨双眸冰冷:“你们是要来抢人吗?有种就试试!”
三人僵持不下,既顾及待会抢人会不会弄疼南星,又顾及彼此,如今裴家兄弟都成了仇敌,刚才裴若枫可是差点把人上了,裴英觉得裴若枫比许京墨还要危险。
裴若枫也觉得不能让裴英得到南星,要不然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正在要动手千钧一发之时,外边突然传来呼声。
东厂在江云华那边的探子急急闯了进来,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陛下驾崩了!
……
南星听到这个消息也惊醒了,竟是克服了慕情的影响,让人打了热水匆匆洗了个澡,带着个配香的香囊去了江云华殿里。
那儿早就封了,南星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让人封锁,把江云华死了这个消息封住。
把太医院全都控制了。
明明吊着命的,怎么这么快就死了?
南星不敢相信,一点也不信。
他要亲自去确认!
当看到了江云华的尸体,他把他衣服都剥了,一点点查看。
真的死了。
怎么可能?这么强大仿佛永远也打不到的、屹立在他面前像一座大山压制着他的一个人。
竟就这么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南星疯了般笑了一会儿,笑着笑着满眼是泪。
就这么死了?
死得也太轻巧了,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
裴英也去验尸,脉搏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呼吸也没有。
真的死了。
原本今夜急急来见南星,是因为藩王造反很是奇怪,西城的兵力因为对付起义军,四处分散,而且敌人十分狡猾,像是故意吊着他们玩似的。
按照他行兵多年的直觉,觉得必然有炸,而且很可能是出自江云华之手。
可没想到江云华死了。
难道真的是藩王对付他?
南星冷冰冰站了起来,“今夜陛下喝了药安稳睡下,龙体又比昨日好上几许,康复指日可待,听见了吗?”
在场的奴才和太医吓得全部跪在了地上。
太后这是不发丧啊!
如今正是冬日,尸体存放得久,纵然如此,南星还是决定把江云华的身体存放在冰室。
他心情大约是好极了,竟是亲自为江云华洗净擦拭尸体,又悉心地为他穿上龙袍,擦干头发抹上香油,哼着小曲帮他梳了个整齐的发髻。
这才把人抬去了冰室,备着把龙椅让他坐着。
关上冰室的门后他万分舒心,笑着问:“裴将军昨夜匆匆赶来,可是有军情来报?”
裴英说:“反贼狡猾多端,我手下的兵力四处引开,末将恐怕有炸,特来禀报太后,要不要先送陛下去极乐世界,没想到……
南星哈哈大笑:“没想到那混账死得这么快是吗?”
裴英垂眸:“如此便无甚疑虑,末将必然尽全力绞杀反贼,娘娘放心!”
裴英此前因为怕是江云华的诡计,一直束手束脚不敢大方兵力,如今江云华死了,他只要一一将藩王击破便可。
而南星不发丧,便趁此把储君定下,连忙让人写祭文昭告天下,也抽了时间与那小孩相处。
他得先找个人模仿江云华的笔记,传位。
小孩见了他总是不敢抬头,看起来老老实实傻乎乎的,他说什么是什么,很是听话。
不久,不知是谁传出了风声,说陛下早就驾崩了,太后不发丧,是想把权利拿到后谋取帝位。
他虽是太后,但也是个男人。
一个年轻的男人,手里这么多权利,谁不想登顶?
许京墨让他不用管这些风言风语,只要把权利握住手中,大势已定,谁还能说什么?
南星也忍了下来,江云华死得太好了,他如今便是吸食配香,身体也没有那么饥渴,近两次都是安安稳稳睡到了天明,也没做什么秽梦。
他的关住他的锁没了,他终于能好好地、自由的活着了。
只是没想到关于南星风言风语竟是愈演愈烈,直到当朝丞相带头请愿探望江云华!
一连逼了南星好几天,许京墨便给他想了个法子,江云华的尸体不是坐着的吗?那就把尸体抬出去垂帘放着,找个会仿声的民间艺人模仿江云华的声音,先稳住群臣的心。
只是没想到,有一名藩王,竟是带着兵马攻上了长安。
这名藩王还绑着白布戴孝,一路来了长安,大意是:陛下驾崩了,乱臣贼子狐媚妖孽霍乱朝堂,老子来清君侧!
偏偏这时裴若枫和裴英都不在长安。
南星心都凉了。
明明觉得整个天下、长安、皇宫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可是这名藩王什么时候进的城都不知道,甚至护卫军同他们里应外合。
更可怕的是,一朝的大臣与这名藩王一道进宫。
逼着南星把陛下交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姐妹们早上好,今天有二更!
中午12点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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