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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戒指

入睡困难症 一碗月光 3216 2024-07-08 15:30:07

看着陶令与人对峙的模样,闻清映有些明白了,他放在陶令腰间的手立时收紧,就着他侧身的动作,将他揽得肩膀靠在自己胸前——

一个宣示主/权的动作。

场面僵持了几秒,姚珍珍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边两个人,她老公半晌吐出一句“变态”,转身走了。

“陶老师,”姚珍珍终于惊慌地回过神来,快速且小声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乱说的。”

吼完刚才那一句,陶令已经平静下来,他笑:“无所谓。”

不是气话,确实是无所谓的,除了闻清映,都是些无谓的人无谓的事,触动不了他的心肠。

等姚珍珍也离开之后,陶令回头看,才发现街边好几个人在围观,他心里却一点慌张也没有。

转头看闻清映,闻清映安抚地冲他笑,揽着他腰带他进了店。

让陶令坐下,确认他现在情绪还好,闻清映抱了他一下,立即回身去搬花。

等店里像往常那样变成花海,只在中间留下一条窄路,陶令才忽然觉得疲惫。

他觉得过生活可能就是在走这条窄路。

闻清映把卷帘门拉得虚掩,将外界彻底隔开,就像以前还没在一起的时候一样,他们就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讲那些远离尘世的话题。

洗完手出来,见陶令正看着地面发呆,闻清映走到他身前蹲下,仰头望着他。

陶令抬手摸他脸,说:“闻清映,我一点也不难过,真的,只要有你我就觉得好。我以前跟人没什么关系,现在跟人也没什么关系,以前只有陶君,现在只有你,其他人都跟我没关系。”

“他们讨厌我也好,喜欢我也罢,都无所谓。”

“我以前不爱自己,都是因为你爱我我才会爱自己,所以我不会因为谁说我就觉得生活不好过的。”

“为人难过不如为一朵花难过。”

他语气一直很和缓,也觉得自己很平静,但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眼眶忽然就红了。

大概是庆幸。

闻清映眉间染着心疼,见状立即半跪着身子,拉得他倾身,在他眼睛上吻了吻,末了把人抱进怀里。

陶令乖顺地侧头,在他脖颈处亲了亲,随即枕在他肩上,彻底把自己放空掉。

今夜的半月很亮。

十点多,城西一家牌馆门口,醉醺醺的闻同威被人从里面赶出来,他一边踉跄躲着推搡,嘴里一边不住在叫骂:“你们……你们狗眼看人低!别他娘看我现在没钱,我——”

他拍拍胸口:“我外甥!富二代!干/你娘!”

隔着帘子,里面有人冲这边扬了扬下巴,几个男人随之上前,将闻同威扯到一条幽深巷子里。

拳打脚踢一阵,刚开始闻同威还有力气骂,中间只会痛呼,到最后已经只剩喘气的份儿。

殴打还在继续,路灯光洒过来只剩黯淡,连月亮都偏过脸不看这巷子。

不一会儿,有个高大的男人走到巷口,口气闲闲:“别再打了,我报警了。”

几个人相继停下,意外地没呛声。

其中一个男人低头看着闻同威:“没钱就挣钱去,混成这几/把样还滥赌,把你妈的骨灰盒刨出来卖吧。”

说完啐了一口,带着人走了。

闻同威抱着头缩在角落里,男人走到他旁边蹲下,轻皱了一下眉,说:“小舅,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云心在车上等了小半个钟头,白观回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她不耐烦地问。

白观说:“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他被打。”

云心“啧”了一下,半晌口气嘲讽地说:“舅舅是个蠢货,外甥也是个蠢货,闻清映身边那朋友也他妈是蠢货,还老师呢,管它有没有用报个警再说呗,给钱,这能给得到头吗?一个破花店,被人找麻烦多少次了?操了,他怎么就这么多麻烦?”

白观早已习惯她这样难听地说话,只是笑了一下权当回应,听她又说:“找人看好闻同威,让他不许再去找他外甥,更不许他找南南,剩下的是死是活都别管。”

“好。”白观应了,“现在回家吗?”

云心掏出手机,双脚踩上面前的手套箱:“不急,我想想。”

“好。”白观说,“下午给南南打电话没打通,给她室友打了,说是她们刚到乡下她手机就被偷了,但是做完田野调查还要一周多,她让我跟你说一声,也跟清映说一声。”

云心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来,问:“哎,上回我让你打听一下他花店是谁砸的,都这么久了,你弄清楚没有?”

白观答:“没有,都是小混混,一跑根本找不到人了。”

云心皱眉看他两眼,白观脸上始终平静。

过了一会儿,云心说:“去找个酒吧,我要喝酒。”

白观的表情第一次有了点波动:“心心……”

“叫我大小姐。”云心说。

白观:“大小姐,天晚了,上回你……”

“你话好多!”云心不满意地说,“连你也不听我的了!”

白观再没开口,立即发动了车子。

与此同时,在闻清映家里,两个人相对无言。

今天这一出一闹,兴许周一到学校就是风言风语漫天飞了,沉默了很久,闻清映终于率先发了消息:“先生,洗澡吗?”

陶令笑,张开双臂,闻清映也笑,倾身抱着他站起来。

“算了,我自己走吧,这么大个人怪怪的。”陶令说着想自己站直,闻清映却已经搂着他腰走了两步。

陶令笑出了声音,为了稳当,双腿不由得缠上了闻清映的腰,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嘴角的弧度倏地消失。

他想起今天在贴子里看到的,那人说以为他是无性恋,没想到——

思绪到这里戛然而止,身下突然一凉,陶令一惊,发现闻清映把自己放在了洗手台边上。

“喂!”他立即想下去,闻清映却挡在他身前,不让他动弹。

此时他双腿从闻清映腰上放开,垂在他身侧,动作更显尴尬,他想推开闻清映,手一出却被闻清映扣住,下一秒就贴上了他胸口。

陶令知道自己赢不了,认命地不再挣扎,抬头看着闻清映的双眼。

视线缠上,他觉得闻清映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不管是手语还是文字,都不足以表达他的内心。

不过就算能说话又怎样?自己就能说话,又表达出了什么?

对视许久,闻清映低头来吻他。

气喘吁吁的时候,陶令忽然一把推开闻清映,示意他待在这里别动。

闻清映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出了卫生间,站在原地,平复着呼吸。

几分钟后陶令回来了。

双方目光对上,闻清映错愕一下,微微睁大了眼睛。

陶令手里拿着一朵油菜花。

前段时间闲着,他看到阳台上有个装了土的空花盆,随手朝里面浇过水,也不知道哪只鸟儿扔下来的花籽,竟然就这么长了棵菜出来,前几天发现要开花,两个人还惊讶了一下。

那油菜植株细瘦,就开了这么一串。

看到这花,闻清映一时没反应过来,下一刻,陶令往前跨了一大步,单膝跪在了他面前。

闻清映吓得一愣,伸手要去拉他,陶令笑着摇头,他于是慢慢退了回去。

陶令高举着那朵花,抬头直视他双眼,问:“闻清映,你愿意当我男朋友吗?”

闻清映抿着唇垂眼看他,眼里亮晶晶的。

过了一会儿,陶令笑:“好,现在你是我男朋友了,我们可以牵手拥抱接吻做/爱。”

他把花朝着闻清映再一举,闻清映小心地接了过来。

把花交托出去,陶令从兜里掏出了戒指盒,那是闻清映放在床头,每天都要取出来看的。

他打开盒子,把那枚早就属于闻清映的戒指拿起,抓住了他右手。

闻清映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他。

陶令继续道:“这回戴上戒指就不能摘了,反正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咱俩是一对了,虽然这些人都跟我们没关系,不过这是好事,现在可以光明正大戴戒指,戴上之后你就是我的人,谁说什么都不能反悔,行吗?”

等了两秒——

“好,你答应了。”陶令说。

而后他低头,在闻清映手背上亲一下,把戒指给他套了上去。

戴好戒指,陶令一直没去看闻清映的表情,注视了他手指片刻,他像以前闻清映对待自己那样,再次低头,在戒指上极度虔诚地吻了一下。

吻毕,他整个人被闻清映环住背,直接抱了起来。

陶令被放到了床上仰躺着,闻清映的吻来得铺天盖地,大手在他身上抚过,每路过一处就点出一丛火。

因为姿势的问题,他羞耻到无以复加,只得抬着手臂盖在眼睛上。

察觉到他的无措,闻清映顿了一下,动作变得像往常一样温柔。

承受了片刻轻吻,陶令调整好心绪放开手,环抱住闻清映。

两个人滚乱了铺好的床,炽热叠作一处。

分明只是换了个地方,陶令却觉得哪里都不一样了。

洗完澡,再次被闻清映抱回卧室,陶令靠在床边,等他给自己找干的睡衣。

看着闻清映紧实的腰背,陶令的心突突直跳,他在聊天界面上打字,打了又删打了又删,最后问了一句:“哪天我们要不要去买点东西?”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闻清映还在衣柜里翻找,陶令用小腿在他背上轻轻蹭了一下,示意他看消息。

闻清映笑笑,放下手上的事,坐到床边。

看罢屏幕,他迟疑地侧头看陶令,像是在确认他话里的意思。

陶令咬咬牙,顶着羞耻感继续写:“我想把我给你,如果你觉得太快了,或者不愿意尝试都没关系……我怎么都觉得好,就这样也挺好。”

看闻清映依然没表示,陶令心里一紧,找补道:“其实跟你在一起已经是意料之外的满足了,没有这一步也没关系。”

这一回闻清映彻底确认了他在说什么。

对视片刻,他忽然倾身,一把抱住陶令。他用了极大的力道,将他紧紧困在怀里,好像要揉碎他一样。

陶令喘了一口气,笑了。

第二天是周六,两个人要一起去手语班,陶令的闹钟响的时候,闻清映已经不在卧室。

他拿过手机,关了闹钟发现有新消息,点开一看,是凌晨两点收到的。

在他睡着的时候,闻清映说:“先生,临睡前你说那件事我迟疑了,不是因为我不愿意,我的理由正好相反。我只是不敢相信,而且我很害怕,我怕弄脏你,也怕弄疼你。”

静坐一会儿,陶令揉了一把鼻尖,放下手机,他翻找着衣服,来回看了半天,才发现就在床头。

终于起了床,在客厅见到闻清映的第一秒,陶令先看了一眼他手上。

闻清映露着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把右手举给他看。

陶令立即笑起来,抬手牵过去。

上午,手语课中途休息,陶令打开手机想看看有没有正事,却发现一个陌生号码来了很多条短信。

未读拉到头,陶令点开第一条,上面写着:“陶老师,你可以跟闻清映一起看这些短信,或者你帮我把消息转告给他也行。”

作者有话要说:跟相爱的人那叫美好哪里来的弄脏!!!疯狂摇晃闻老弟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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