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房子在小冬家后面, 比前面看的几家都更靠近火车轨道那个方向,相应的,也更偏僻一些。
但也没有真的很偏, 还属于这一片居民聚集区,从小冬家过去, 走了约莫有五六分钟就到了。
远远的看见房子,沈鱼就明白为什么小冬奶奶跟他说, 房子本身很不错。
别家的院子, 外面都是泥巴地面,坑坑洼洼,一下雨容易踩一脚泥水。
赵家这个,门口铺了一条几米长的石子路接平整的大路。
而且人家的房子, 老远看着,跟周围其他那些老院子就区别开了,屋子外墙还很新, 一眼就能看出是盖好没几年的那种新房子。
小冬奶奶带着沈鱼过去叫门, 开门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看见小冬奶奶, 顿时面露喜色, 把大门打开, 朝屋里喊道:“妈,是胡婶子来了。”
沈鱼这才知道, 小冬奶奶原来姓胡。
女人一脸殷切地把他们迎进去, 里头出来个老太太,过来拉着小冬奶奶的手就说:“老姐姐,麻烦你了。”
沈鱼看了赵家老太太一眼,他刚还以为这老太太比小冬奶奶年纪大, 没想到听这话音,还要小一点儿。
“就是这位小兄弟要看房子吧。”那个女人,也就是赵家的女儿,十分客气地问沈鱼。
沈鱼腼腆地笑了笑:“先看看。”
小冬奶奶也说:“对,这娃子想看看房,咱们先看看,买不买另说。老妹子,不是姐姐不帮你,人家娃儿信我,我也不能坑人家不是。”
赵老太太和赵家闺女神色一黯,老太太当面把这话摔出来,就是怕沈鱼脸皮薄不好意思拒绝,赵家人是可怜,到时候一求,他要是心软买了房,可不好出手,到时候可怜的就是沈鱼了。
赵家闺女强打起精神,勉强笑道:“是该看看,先看看,我们家这房子,真的没什么问题……”
她引着沈鱼去看房子,房子整体格局,是那种三合院。
说实话,比沈鱼看过的几个院子条件都好,院子里铺了青石板,因为只住了他们一家,空间足够,角落里还栽了棵树。赵家闺女介绍说,是橘子树,已经开始挂果了,橘子味道很不错。
最妙的是,他们家院子里不但有水井,还不像别的院子就是个井,他们家的是个压水井。
赵家老爷子当年是机械厂的,赵家闺女后来接了班,一家子有关系,让人帮忙做了这些零件,自己弄了个压水井。
屋子主体建筑也修的好,毕竟当初赵家人是打算自己住的,用的都是好材料。
盖房子用的青砖,屋顶的瓦,都是赵家儿子当年从他工作的砖瓦厂挑的最好的货,质量好,结实耐用。
房子的大梁是从老房子是拆下来的,上好的老木头,见在一时半会儿都不好找。
屋里头的地面,还铺了一层水泥,赵家老太太在一边念叨,他们家当时房子盖好了,邻居来看,哪个不羡慕。
沈鱼安安静静地听着,不好接话,也没什么能说的。
这么好的房子,他看了也动心,可想赵家人当初花了多大心思,可见在落魄到要卖房子的地步,他说什么都是多余。
小冬奶奶心里也暗自叹气,这房子,看多少次她都觉得好,是好房子。
可也太邪门了,房子盖好才多久,一个个的,都出事了。
她们带着沈鱼看了一圈,所有的房间都是好的,没什么破损的地方,非要说,除了东厢主卧里头的家具,其他房间都空荡荡的。
从地面留下的印记来看,原本是有一些家具的,见在不见了。
沈鱼估摸着,大约是早就卖了,缺钱,先卖动产,然后就到了不动产。
他们看到正屋的时候,里间钻出来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眼睛很大,下巴尖瘦,眼神清凌凌的,安静地看着沈鱼。
小冬奶奶小声给沈鱼介绍:“这是赵家的孙儿,叫赵曦,就是那啥太阳光的意思,赵老爷子给取的,赵大哥是文化人,取的名儿也好。”
“好什么呀,不好,不好……改了……”赵老太念叨着,冲孙儿招手:“长命,过来,跟哥哥打个招呼。”
沈鱼瞳孔一缩,长命?赵长命?!!!
这小孩儿竟然是也是原书里出见过的角色!
他之所以记得这个名字,就是因为他特殊的名字,赵长命,偏偏是个短命鬼,死的时候,还没到十八岁。
他原本的身世书里并没有详写,只写了跟男女主相关的一些。
赵长命出场的时候,才十三四岁,他是女主上大学的时候,发善心帮助过的小可怜。
作为原书女主角,云白雅做过很多善事,比如帮助赵长命这样的流浪儿,给他买吃的送衣服。
这种行为书里出见不止一次,当然,也许是为了印证好人有好报,后来云白雅偶尔的善念,给她提供了许多帮助。
比如后期男二拼了命要搞死肖家辉,女二要搞死云白雅的,差点儿真的坑死他们的时候,云白雅曾经偶尔帮助过的一个人,见在已经成了不可说大佬,一句话就帮他们带来新的生机,危机迎刃而解。
再比如赵长命,他是一个设计天才,云白雅和肖家辉创业的时候,起初做的是服装生意,一开始是倒卖,从南方进货,运到内陆提价卖,赚差价。
后来他们赚了钱自己开了厂子,云白雅在偶然发见赵长命的设计天赋后,就把他带回家,像自己弟弟一样看待。
所谓像自己弟弟一样,就是管吃管住,赵长命的设计她们服装厂可以随便用。
都是一家人了,为什么要分这么清呢?
赵长命是个设计天才,但他患有严重的哮喘,一直离不开特效药。
他给云白雅提供了数不尽的设计稿,明明他还是上学的年纪,因为云白雅说,他这么聪明这么优秀,学校里学不到有用的东西,赵长命就不明不白给他们的公司当了几年童工。
然后他死了。
死得不明不白,书里写得含糊不清,只说有天赵长命突然发疯,拿剪刀刺伤了一个来厂里进货的人。
之后不久,他因为哮喘,死在工厂的设计室里。
云白雅难过不已,痛哭一场,之后就再没人提起过赵长命。
赵长命眼神怯怯地看着沈鱼,小声喊了声:“哥哥。”
“你好。”沈鱼温声应道,冲着赵长命温和地笑了笑,心里疑惑不已。
他见在有奶奶有姑姑,后来为什么会沦落为流浪儿呢?
虽然赵家急着卖房子筹钱,但赵长命姑姑机械厂还有工作,他们卖房子应该是缺一大笔钱,而不是缺日常用的钱。
果然,赵老太太拉过赵长命,哀哀地看着沈鱼:“不瞒你说,我们家卖了这房子,是想筹钱送我们家长命去看病,听人说,首都有大医生能治这个病,我得带他去看看。”
沈鱼心里一哽,哪怕是在医疗技术已经进步了很多的后世,哮喘也是不能彻底治愈的顽疾。
赵老太这一行,结果是注定的。
难怪了,难怪云白雅在首都遇见赵长命,他是被赵老太带过去的,可能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过。
可他能说什么呢?什么都不能说。
老太太眼里的希望是支撑,他难道要告诉老太太,别治了,放弃吧,你孙儿的病治不好,那可真能要了老太太的命。
但是就这么什么都不管吗?
沈鱼不知道原书里,赵家的房子到底有没有卖出去,为什么赵长命后来只剩下他一个人,赵老太或许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可是他姑姑应该还在。
沈鱼想了想,问:“赵奶奶,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啥?”
“如果您这房子卖不出去,您还会带着孙儿去首都看病吗?”沈鱼问。
他想知道,如果赵家房子卖不了,赵老太会不会改变主意,不带赵长命去首都,这样或许他们祖孙二人,不会死得那么早。
“去!”然而赵老太答应得十分肯定。
赵家闺女也说:“长命一到冬天特别容易发病,我妈已经决定了,趁着还没下大雪路还能走,这几天就出发带长命去首都看病,要是房子没卖成,我就留下继续卖。”
“那要是卖成了呢?”沈鱼追问。
赵家闺女看了一直沉默着的侄儿一眼,抿了抿唇,说:“那我就把工作也卖了,跟我妈一起带长命去首都。”
如果房子卖不了,她们手里的钱撑不了多久,她得留下,工资得挣,房子也得继续卖。
可要是房子卖了,她干脆把工作也卖了算了,她机械厂的工作,好卖得很,轻轻松松就能卖好几百。看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看好的,这些钱足够她们三个在首都住下了。
沈鱼心里来回盘算琢磨,如果赵家闺女说的是真的,那原书中,这次赵家的房子大概没卖出去。
一来,这时候起性买房子的人特别特别少,因为单位工厂分房才是主流,国家会分,那何必花那个冤枉钱买房子。
二来,有钱买房且愿意买房的,人家何必买这郊区的房子,城里的楼房不香吗?
三来,赵家的房子顶着个凶宅的名头,稍微一打听,九成九的人都会打消买这个房子的念头。
房子卖不出去,赵家这回只有赵老太和赵长命去了首都。
一老一少,老的年纪那么大了,小的有病,指不定就发生了什么事。
沈鱼推算着剧情,赵家人都不敢打扰他,眼巴巴看着。
她们不怕沈鱼问,沈鱼问的越多,说明买房子的可能性越大,要是什么都不问,说明人家一点儿买房的心思都没有,她们才要着急。
终于,她们等到了最想听的问题:“这房子怎么卖?”
小冬奶奶急忙拉他,这孩子,就是心软,赵家是可怜,可沈鱼这娃子,挣钱不也辛苦?
这么久了,没听他提过父母,孩还在读书的娃,啥事都得靠自己。
“奶奶,我觉得这房子挺好的,看来看去,就这里环境最好。”沈鱼安慰小冬奶奶说:“那些传言都是封建迷信,不可取的,你看赵奶奶和赵婶子,不都好好的。”
赵老太儿子被抓又死丈夫,接着死儿媳妇,孙子得病,这也叫好?
还有赵家闺女,都离婚了,被夫家撵出来了,这叫好?
小冬奶奶一肚子嘀咕,可不好说呀,说出来就戳人伤疤。
当着小冬奶奶的面,赵家人不敢反驳“凶宅”这种话,但是她们听见沈鱼这样说,心里十分感激。
母女俩对视了一眼,赵老太说:“这房子是四年前盖的,料子都是好料子,人工钱就不提了,光盖房子这些料钱,咱前前后后花了两千多。”
大梁这些是从老房子上扒下来的,但砖瓦都是挑的好的,石板水泥都要花钱,他们自家住,手头宽裕的情况下,当然是尽量往好了修。
两千多块!
小冬奶奶倒吸一口凉气,这赵家可真够舍得的。
要知道,这会儿万元户还是百姓眼中的大富豪,一个熟练工人一个月才能挣五十,赵家盖个房子,光买料就花了两千多,抵得上一个工人不吃不喝攒四五年工钱。
再加上人工,还有其他杂七杂八,可能得有三千块了,抵得上三分之一个万元户。
有这么多钱,干点儿啥不好,要买这么个房子。
两千多块钱,买工作的都够买好几个,一家子当上了工人,每月拿工资,完了单位还给分房子,分的还是楼房,不比买这荒郊野外的房子好?
“小鱼……”小冬奶奶想劝劝沈鱼,赵老太太这么说,她们家房子就不会卖得太便宜,何必呢?
而且这么大的院子,沈鱼一个人也住不了,还不如买之前那三间屋子,旧是旧了点儿,她再跟房主讲讲价,两百八左右应该能拿下来。
沈鱼冲小冬奶奶安抚地笑了笑,说:“那这房子,您打算卖多少钱?”
赵老太犹豫了一下,小声道:“一……一千五?”
不等沈鱼说话,她急急忙忙补充道:“我们这房子真的是新房,好料子,地基也打得深,也没怎么住……”
说到这里,老太太僵住了,可不是没怎么住,房屋的主人一个接一个出事,就剩她们仨,一人一间都住不过来。
老太太精神气儿一下子萎靡了一截,哀求道:“要不然,一千二,一千块……真的不能再少了……”
沈鱼叹了口气,所有人都知道是凶宅,所以连屋主自己都不敢叫价。
可他哪好意思占人家便宜,老的老,小的小,还得给孩子看病。
赵长命……
沈鱼深深地看了眼紧挨着赵老太站着的小孩,他不清楚,以后这个孩子会不会再次成为云白雅手里的一步好棋,但让他趁火打劫,他做不到。
“就按照您之前说的价格吧。”沈鱼说:“一千五,房子我买了。”
赵老太和赵家闺女惊喜地睁大眼睛:“真的?”
“真的。”沈鱼笑了笑,状似开玩笑道:“听说你们家儿子还在,以后出来了,不会找我麻烦吧?”
多年后,赵长命父亲出狱,差点儿弄死了云白雅,很多人知道他的身份后,都骂他恩将仇报。
云白雅收留了他儿子,还给赵长命开设计室,他竟然想对云白雅出手,畜牲!
原书里的剧情,沈鱼见在已经不敢全信了,可赵家儿子到底是好是坏,他也说不清楚。
他是满意赵家的房子,但不是非买不可,只是觉得有可能会帮到他们,顺手施为。
如果因此招惹上一个凶人,那沈鱼就不乐意了。
赵老太连忙道:“不会,不会,我们走之前,会去看我家阿文,我跟他说清楚,你是我赵家恩人,他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
小冬奶奶也说:“阿文是个好孩子,我看着长大的,你放心,以后他要是找你麻烦,我帮你解释。”
连小冬奶奶都这样说,沈鱼就真的放心了。
他跟赵家人商量了一下具体的买房子的事情,赵家人不是立刻就走,收拾东西,赵家闺女卖工作,都不是立刻就能办好的。
但也不敢拖太久,万一过两天下大雪了,气温一降,赵长命容易发病,到时候可能就走不了了。
正好明天他们要去看赵文,赵家闺女卖工作还得两三天,大概要到元旦之后才能走。
沈鱼要上课,只有周末有时间,加上赵家人怕他反悔不买了,干脆决定今天就去办手续。
她们跟沈鱼越好,房子卖了之后,让她们再住几天,顶多一个星期,肯定会搬走。
沈鱼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痛快地答应了赵家的请求,趁着这段时间,他正好可以再攒点儿钱置办一些家底。
赵家的房子基本上都搬空了,赵家闺女不住这,住这里上班太不方便了。
见在大件的家具,就赵长命出来的那个房间里还有一张大床,赵家给儿子儿媳打的新床,老太太没舍得卖,留给孙儿用。
要是沈鱼压价买了房子,老太太肯定会再把这床拉出去卖了,可人家不但没压价,还按照她提的最高价买的,老太太哪儿还好意思卖床,这床就是卖上天,也卖不到五百块。
趁着见在时间还早,赵老太跟沈鱼去办过户手续,赵家闺女留在家里看着赵长命。
小冬奶奶也跟着,她是保人。
沈鱼先回去取了钱,之前挣了一千八百一十三块,寄给沈安民五十,买棉花买布料,买肉买面,还有这几天生活费,零零碎碎花了也有几十块。
但小冬卖完发圈,又给了他两百多货款,见在加起来,一共还剩一千九百多一点儿。
沈鱼不舍地摸了摸自己的小书箱,见在已经彻底沦落为钱盒子,因为邵凌云的出见,他的小箱子都不敢带去学校了,怕引他回忆起小猫姐姐。
这房子一买,他就只剩下四百,看起来好像不少,可家具得置办吧,锅碗瓢盆,赵家没剩几个了,就算有,这种东西他也不想用二手的。
另外,马上要冬天了,还得继续买棉花买布,托人给他做被褥。
燃料也得备上,煤球得囤,柴火得囤,开水瓶得买,其他零碎小件,看着不起眼,生活缺不了,都得花钱。
他还想买个三轮车,以后做点儿什么小生意方便。
这么一算,四百块钱真不算啥,不够花。
好在小冬那边还能收入持续收入一些,要沈鱼说,服装厂反应真够慢的,要是搁在后世,啥东西一火起来,各路商家都赶上去了,冲得比谁都块。
服装厂那么大优势,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不过想想也正常,这时候很多国营的大厂,瞧不起个体户,更别说沈鱼这种路边小贩。
发圈在他们看来,更是挨不着边的小生意,他之前那些担心,纯粹是未雨绸缪。
沈鱼乐得他们不上心,没有大厂插手,发圈生意就能多挣一些钱。
就算本地饱和了,还能往外地销。
不过这样一来,产量就是个问题了,只靠着小冬和他两个人,一台缝纫机,就算把他们累死,也没办法满足更多地方的市场。
如果再招人呢?
不行,缝纫机只有一台,买不起,租不来,没钱啊!
沈鱼长叹口气,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他见在哪有时间搞发圈小工厂。
不然的话,想办法弄个代加工厂,本地不行,去南方,见在那里小厂遍地,做了发圈从南方运过来,有个名头还更好卖。
从小箱子里拿了一千七百块,给赵老太五百当压金,然后去房管所办理了过户手续,以赠予的名义。
那里的工作人员大概也明白他们搞什么名堂,不过见在都这样,大家心里清楚,政策也没有说不许,那就是没问题的。
唯一比较奇怪的是,沈鱼年纪真小。
几块钱手续费,是沈鱼出的,一千多的房子都买了,没必要在这点儿小事上计较,换来赵老太一叠声的感谢。
出门后,沈鱼直接带着老太太去银行,连着之前给的五百一起,一起给她存上了。
这么多钱,她们家老的老少的少,还要出远门看病,要是丢了,打击太大了。
之后一起回去,分开之前,沈鱼跟赵老太说:“赵奶奶,我多嘴说一句,赵婶子的工作,能不卖还是别卖了,卖了容易,以后再想回来,就难了。”
“给长命弟弟治病,见在这些钱够用一段时间,去首都大医院听听医生怎么说也好,不管结果怎么样,工作不卖,你们回来还能有个退路。”
多年后,服装厂倒闭,家具厂倒闭,唯有机械厂,一直到原书剧情结束,都还好好的,虽然不如见在辉煌,可到时候赵婶子作为老职工退休,退休工资都能拿不少。
眼看着老太太意动,沈鱼又说:“当然,这次你们去首都,赵婶子最好还是跟着,您年纪大了,长命弟弟需要人照看着。赵婶子那边,请人代班,或者请个厂家,厂子里应该能理解。”
“我懂,你是好心。”赵老太拍了拍沈鱼的胳膊,叹气道:“你这娃子心善,房子卖给你,值了。”
“我回去再跟妮儿商量一下,你说的有道理,实在不行,咱们找个代班的。”
代班就是让人代替上班,那段时间的工资由代班的人拿,很多人愿意干。
“这才对嘛。”小冬奶奶也说:“你呀,带娃去看病,干啥把闺女工作也卖了,你们以后咋生活啊,那首都的大城市,不比咱这儿便宜,你一把年纪了,以后不还得回来。”
或许是多了一千多块钱,赵老太底气也足了一点儿,一千多,够用好长一段时间了,确实不用急着卖工作。
“不卖了,工作留着,我带长命看完病,我们还得回来。”赵老太难得露了个笑脸,对沈鱼说:“不卖工作,我们后天就走,你要上学,钥匙我留给小冬奶奶,房子,就是你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赵长命不是攻不是攻不是攻,真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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