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辉和云白雅在录像厅打杂小弟小毛的带领下, 去了特意留出来的空屋子之一。
路过的时候,能从门缝里看见别的房间黑黢黢挤满了人,云白雅往男朋友身边靠了靠, 有些后悔答应他来录像厅。
其实她不想来的,但是又想见识一下录像机长什么样, 所以才勉勉强强答应男朋友的邀约。
肖家辉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仗着这里头不亮堂, 慢慢牵住了女朋友的手。
云白雅缩了一下, 最终还是没有动,这种环境下, 男生宽大的手掌好像能给她带来丝丝安全感。
肖家辉心跳加速, 耳根发烫,女孩子的手细软滑腻,让他心神摇曳。
他们这个年代处对象,还比较单纯,尤其是他们还是学生。
别看肖家辉和云白雅两人已经确定关系好久了, 最亲近的也就是揽一下肩膀挨得近一点儿。
平时没有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即便有, 也是在公众场所, 都不好意思亲密。
而且云白雅容易害羞,肖家辉不忍心强迫她,在他心里, 他的雅儿很纯白无暇, 他要好好尊重她。
但是这次不一样, 他不是要占她便宜欺负她,而是为了安慰她保护她。
这么想着,他手上的力道紧了紧。
小情侣偷偷牵着手, 穿过短短的走廊,小毛推开门,拉了一下灯绳。
屋里一下亮堂了,小情侣立刻松开手,都红着脸,连视线都不敢对上。
走在前面的单身狗小毛丝毫没有察觉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就这间,你们看吧,我给你们开录像机。”
“我们的票是到六点的吧。”肖家辉多问了一句。
“没错,看吧,自个儿看时间。”小毛扔下话就关门走了。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两人视线对上,又火速移开。
这家录像厅也是民居改的,房屋内部构造不很合理,这间七八平的小房间里没有窗户。
不就之前刚离开的那批客人留下浓重的汗味儿尚未彻底散去,云白雅掏出手绢,捂了捂鼻子。
肖家辉连忙去把门打开一条缝:“要不先通会儿风?”
想到刚才路过,那些没关严的屋子,透过门缝能看见里面影影绰绰的人影。
看见很多人正常,要是只看见他们两个,还是孤男寡女,多羞人啊。
于是云白雅强笑道:“没关系,咱们看电影吧,一会儿就好了。”
“好。”两人便坐下看电影。
这间房间里,最前面摆了一排小板凳,然后是稍高的椅子,后面是更高的条凳,大致仿着电影院,一层高过一层。
凳子不多,后面如果再来人,就只能站着了。
就他们两个,自然是想坐哪里坐哪里。
“我去关灯?”肖家辉问,声音有些发抖,偷偷把汗湿的掌心在裤子上擦了一下。
云白雅坐在中间一排的凳子上,红着脸,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灯一关,就剩下屏幕上的白光。
现在正在放的一部战争片,确实是电影院没有放过的那种,要是在电影院,肖家辉早就全副身心投入进去,沉迷于从未看过的电影了。
但是此时,他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控制不住地想往旁边看……
奶茶店里,角落最僻静的一桌,沈鱼跟沈桥对坐着聊天。
他们刚刚吃完午饭,也是嫌外头太阳太大不想动,就近到奶茶店坐会儿。
旁边一个大风扇呼哧呼哧摇着头,带来阵阵凉风,也遮掩住他们的谈话声。
其实没什么好聊的,两人各自说了一下自己上午做了什么,琐碎的日常,有人听你絮叨,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听沈桥说他已经约好了去拆、不是,去给人家修车,沈鱼捂着下半张脸忍笑。
“笑什么?”
“没什么。”沈鱼摆摆手,这不是觉得,要是这样下去,以后沈桥出名了,人家得叫他拆卸狂魔?
“你想要哪种型号的车?”沈桥问。
他上午了解了一番这个国家的汽车,发现有很多不同型号,想想也正常,星际时代的悬浮车也有很多不同型号。
说到车型,沈鱼第一反应是跑车。
穿越前他自己只有一辆二手小面包,用来拉货的,他也没有那个精力去研究汽车。
以他对汽车浅薄的理解,好像跑车比较酷。
但仔细一想,跑车底盘低,好看是好看,不实用啊!
现在的路况可不去后世,如果沈桥给他做辆跑车,可能连兴城很多地方都没办法上路。
想到糟糕的路况,沈鱼很果断做出选择:“我想要越野车。”
猛男就该开猛车,以后要是想出去玩了,还能跟男朋友一起自驾游。
“越野?”沈桥沉吟着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一听沈桥这么说,沈鱼就知道稳了,美滋滋吸了口冰奶茶,有对象真好。
“嗨!沈鱼!”
突然听见有人叫他,沈鱼一扭头,看见陈美丽。
“诶,好巧,来喝奶茶吗?”沈鱼扬起笑脸打招呼:“快坐,吹吹风。”
“不了。”陈美丽很想问问沈鱼,你那心上人追得怎么样了。
可沈桥在,她觉得这是沈鱼的私事,不好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出来。
而且沈鱼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应该情况还好吧,最起码没有变得更坏。
“我姑姑今天来我家做客,我买几杯奶茶回去给表姐。”陈美丽解释道。
“要带点儿糕点吗?可以招待客人。”沈鱼连忙道。
“不用了不用了。”陈美丽连连摆手:“昨天你给了那么多,还没吃完,我奶奶放冰箱里冷藏着,早上我吃一块儿,冰冰凉凉的,特别好吃。”
“好吃也别吃多了,太凉了对身体不好。”沈鱼习惯性叮嘱。
“知道啦。”陈美丽笑了笑,刚想跟他道别,想起个事:“对了,昨天张敏来找我,说周思琪今天请我们班同学看电影,你知道吗?”
张敏是陈美丽在班上关系还不错的同学,偶尔也会约着一起写作业玩耍。
沈鱼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知道,昨天下午给我打电话了,我说有事,拒绝了。”
当时他还诧异了一下,周思琪怎么知道他家里有电话,而且还知道他电话号码。
“哦,那就好。”陈美丽说:“我也拒绝了,我跟张敏说我要上补习班。”
至于具体补习什么,就没必要解释了,反正她现在在努力学习,全班同学都知道。
“不去是对的,尽量别跟她们几个掺和。”沈鱼说。
陈美丽知道他指的是谁,赞同地点了点头:“我先走了,表姐还等着我呢。”
沈鱼挥手告别,目送小伙伴离开。
坐回去之后,他又接着刚才的话题说起来,说了几句,才发现男朋友异样的沉默。
“怎么了?”沈鱼停下话头,关切地问:“哪不舒服吗?”
沈桥垂着眼,声音很轻:“你好像很关心她。”
沈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得沈桥不自在了,突然笑了。
沈桥抿了抿唇,心里又酸又涩,说不出的难受。
可他又没办法责怪沈鱼,沈鱼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就连跟朋友说话交往,都大大方方当着他的面。
“抱歉……”
“真可爱。”
两人同时开口,沈桥诧异抬眼:“你说什么?”
沈鱼四下看看,他们这个卡座是最角落的一个,两面有墙,一面有遮挡物,不留神的话,甚至注意不到这里还有个座位。
刚才陈美丽找过来,是因为店员知道她是沈鱼朋友,而且她也清楚沈鱼如果在,习惯坐着。
沈鱼扫视一圈,没人。
他起身,移到沈桥旁边,俯身,抬手遮了一下,假装给沈桥说悄悄话,迅速在他脸侧落下一个吻。
然后又淡定地坐回去,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
沈桥像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封印了,一直到沈鱼低头喝水掩饰自己的羞意,才僵硬地抬手,摸了摸刚刚被亲过的地方。
那里烫得他指尖都开始发颤。
沈桥定定地看了沈鱼一会儿,正要起身,被沈鱼一把按住手臂:“不许动,就坐这。”
沈桥的眼神里染上几分幽怨,哪有这样的,撩完就跑。
“你刚才……”
“看你可爱,就忍不住想亲一下。”沈鱼红着脸小小声道,要不是沈桥听力好,都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可爱?”沈桥觉得这个词跟自己差得有点儿远。
沈鱼翘起嘴角,笑得狡黠:“你刚才是不是吃醋了?”
沈桥愣了一下,迅速从自己记忆里翻出自己曾经听到这个词的语境,好像是形容在恋爱关系中产生嫉妒的情绪。
“你别不承认,我看出来了。”
沈鱼误会了他的愣神,笑眯眯安慰道:“不过放心啦,我跟陈美丽就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你才是我……”
最后几个字他没有说出来,沈桥却读懂了他的口型。
沈鱼说得是“唯一喜欢的人”。
好像是比男朋友更好的描述。
沈桥心口泛起一股股甜意,刚才那点儿燥郁烦闷的情绪,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看着笑得开心的少年,心痒难耐,很想做点儿什么,要再亲近一点儿,再亲近一点儿才好。
沈鱼被他幽深的眼眸盯得不好意思,明明沈桥坐在对面没动,可是总觉得,好像下一秒,他就会像只猛兽一样扑过来。
侧了侧脸,沈鱼迅速找了个话题:“你知道吗?其实昨天就在这里,陈美丽劝我跟你告白?”
“嗯?”
“也不是啦,她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看我很苦恼,就鼓励我勇敢地追求我喜欢的人。”
“所以你原本就……喜欢我?”沈桥艰难道。
沈鱼忍俊不禁:“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要是不喜欢你,我答应你干嘛。”
沈桥有些恍惚,他有很多问题想问,话到临头,又觉得问出来没什么意思。
他目光灼灼看着沈鱼,嗓音暗哑:“我们回家吧。”
下午确实要回去的,他要写作业,还要复习,不过总觉得,沈桥想回去,不是放他会去学习。
“回去干嘛?”沈鱼下意识问。
沈桥没有回答,眼神直直落在他脸上。
沈鱼:“……”
沈鱼懂了,他捂住嘴巴,恼羞成怒:“你还真是人设不倒,我不回去,你赶紧去工作!”
想点儿正事,别一天到晚想谈恋爱。
在男朋友的催促下,沈桥只能一个人去工作。
他走了之后,沈鱼一个人待着,突然就觉得很无聊,也不想回去看书。
一个人回去,如果遇到不会的题目,没有人能教他,效率会很低的。
沈鱼这么安慰自己,跑去撸了一圈小狗崽子,振奋了心情。
在几家正在装修的店里看了一圈,烧烤店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桌椅板凳也运过来了,就在库房里放着。
至于这家店谁来管,沈鱼本来打算贴招聘启事招人,店长的话,还是想从老店调,毕竟打交道时间长,什么样的人品大致能看清。
说起要招人的事,兵哥里头那个叫张小山的,很不好意思地问他,腿脚不好的人要不要。
然后又很慌乱的强调,不是动不了,能干活,就是走路有点儿瘸。
沈鱼仔细问了一下才知道,张小山推荐的也是他的战友。
之前沈鱼拖陈美丽她爸帮忙介绍退伍的兵哥来做安保工作,陈厂长不坑他,推荐来的都是身强力壮身手好能打的。
可其实生活更困难的是,是那些因伤病退役的兵哥。
虽然部队给的有补助金,可补助金总有用完的时候,如果家里条件不好,身带残疾回乡,想种地养活自己都难,有家庭的,就更困难了。
“可以,让他们来。”沈鱼当机立断道。
“不过我这的工作,都需要久站,还要走动。”沈鱼说。
搬卸重物之类的他可以另外招强壮的店员,但不管是烧烤店还是炸鸡店,忙起来要站很长时间,如果腿上有伤,负担会比较重。
张小山连忙道:“不碍事,他们都愿意,能行的,黑娃原来在炊事班干过,小老板您招灶上的人,他也行。”
就是站着做些灶上活,能有多苦,他们都是山里头出来的,知道再苦也没有种地苦。
这大夏天,正是最热的时候,店里一台台电风扇吹着,小老板还担心他们热,怕他们中暑,一桶一桶的绿豆汤免费喝。
就连他们宿舍,都有一台电风扇,电费也不让他们出,心好得没边了。
可要是在乡下呢?顶着大太阳干活算啥,双抢的时候,是能活活累死人的。
他这身板每年到那个时候,都累得不行,兄弟们身上有伤残,那得多苦。
所以张小山才硬着头皮提了一嘴,想给兄弟们也奔条出路。
他们现在过得多好啊,一个月大几十块工资,管吃管住,吃得好住得好,连衣服都给发。
挣得钱全存起来了,他们兄弟几个商量好了,要是有机会的话,就在城里买房子,把家人也接过来,让她们也过过这城里的好日子。
这在以前,可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现在敢想了!
现在沈鱼点头了,张小山喜不自胜,一叠声道谢:“多谢小老板,小老板你真是好人,大好人啊!”
沈鱼不好意思地摆手:“别,我请人来干活,又不是白给人家钱,别这么夸我。”
张小山抹了把脸,可能这就是真正的好人吧,做了好事都不让人夸。
要招人干活,招谁不成,小老板大方,给员工待遇好,就算这城里,都多得是身体健全的城里人想抢着被招进来。
“我跟强子换个班,我去联系他们。”张小山跟沈鱼说了一声。
“去吧。”沈鱼不管他们怎么排班,这些兵哥都很敬业,从来没有耽误过工作,所以沈鱼很放心。
张小山很快喊了个兄弟过来,让他替自己巡逻建工,他一溜烟跑去发电报寄信了。
沈鱼转悠了一圈,看着太阳没中午那么毒了,就打算回去学习。
在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些人都往一个方向跑。
沈鱼旁边一个大妈顺手拉住一个:“小伙子,你们这是去干啥啊?”
那个男青年挠了挠头,说:“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跑啥?”
“他们都往那边跑,我就跟着跑,去看看啥情况。”
沈鱼:“……”
“诶,你别拉我了,他们都跑远了。”男青年说着甩开大妈的手,跑了。
大妈愣了一下,提起她的篮子:“等等我,我也去看看。”
沈鱼:“……?”
“要不咱们也去看看?”
“行啊,反正车还没来。”
“我下午没事,走,一起。”
转眼间,车站就只剩下真正急着办事的人没走了,而且这些人还心不在焉往人们跑走的方向看。
沈鱼:“……”
他本来没想去的,可是现在竟然也升起了好奇心。
可是连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跑去看热闹,好像有点儿莫名其妙。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等的那一路公交车来了。
得,什么都别想了,上车吧。
好在刚才走了很多人,所以沈鱼上车后轻轻松松找到一个座位,平时可没这个待遇,不被挤成咸鱼干就是好的。
没看上热闹,沈鱼转头就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回家写作业复习,晚上男朋友工作回来,甜甜蜜蜜谈会儿恋爱,小日子过得美滋滋。
本来以为那什么热闹就是个笑话,等第二天沈鱼去了店里,才知道真有个大热闹。
“你说什么?那俩人叫什么?”
“不是两个,是三个。”吴三妮竖起三根手指:“一个男的两个女的,男的叫肖家辉,女的叫云白雅,还有一个叫啥不知道。”
至于为什么知道那两个人叫什么,因为还有个女娃,就差没拿大喇叭喊他们名儿了。
沈鱼一脸恍惚,这都是怎么回事,原著里有这样的剧情吗?不会吧,没有吧?
吴三妮见他感兴趣,她自己又忙着要工作,就把她弟叫来:“四娃,你跟小老板说说,昨儿那热闹咋回事。”
她当了店长,升了工资,攒了钱没舍得花,想买房子把家里人接过来。
不过现在还买不起,就先租了两间屋子。
吴四娃是吴三妮小弟,十五六的男娃,长得黑瘦,跟猴儿一样,昨天也去看热闹了,就在现场。
他没找到工作,就在这跟前儿帮忙,工人装修房子他给打下手,后厨搬上搬下他也搭把手,是个挺机灵的男孩。
平时老听他姐吹小老板,他妈他其他两个姐姐,都很推崇沈鱼,都说他是他们家大恩人,吴四娃心里也感激沈鱼。
“来,坐,想喝点儿什么?我请你。”闲着没事,沈鱼觉得听听八卦也挺好的。
“不、不了。”吴四娃第一次跟沈鱼离这么近,紧张得不得了,这可是他妈恨不得给立长生牌位的人。
“那我给你点?坐着怎么能不喝点儿东西,人家客人要以为我们白占位置了。”沈鱼三言两语把小男孩忽悠晕了,怯怯点了最便宜的原味奶茶。
沈鱼让给他加了珍珠和椰果,吴四娃一张脸黑红黑红的。
“说说,昨看着什么热闹了?”
“就是,一个男的和两个女的搞对象。”吴四娃说起这个,话语就流畅了,乡下没啥新鲜事,有个什么热闹一个村的人都能敲锣打鼓的聚过去。
“隔两条街有个xx录像厅,我早先就听人说起过,说里头有很多电影院没有的电影。”其实他也没去电影院,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昨天我正好从那过,看见从里头跑出来好多人,都是十八.九岁,看着像学生。”
“他们中间有两个人,一个男的,脸上带着巴掌印,一个女的,穿白裙子,低着头用头发挡着脸。”吴四娃描述了一番,拍着胸脯道:“我认识他们,他们都来咱店里买过奶茶,好几回,我肯定没认错。”
这个沈鱼知道,全班同学都知道肖家辉给云白雅买过奶茶。
“然后呢?”
“然后有个女的,很矮,很大声地喊他们名字,还说你们俩怎么能在录像厅做那种事。”
沈鱼轻咳了一声,小声问:“哪种事?”
吴四娃说:“我不知道啊?”
沈鱼:“?”
“她就说那种事,然后好多人都指指点点,说他们在里头处对象了。”
处对象这个词,就说得很含蓄。
“你姐不是说还有个人吗?”
“是个短头发的姑娘,我觉着长得挺精神的,就是好像不咋聪明。”吴四娃用自己多年看热闹的经验说:“这又不是啥好事,都没人注意她,她一个劲儿往里头插,还说那个男的欺负她了。”
“那男的都不承认,他脸上巴掌印,我觉得就是这姑娘给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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