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女团也被随机挑了两个成员,这会儿牵着手还在胡乱猜测。
“是小玉吗?cici?不对不对,阿碗?”
观众们同时看两个人的盲猜反应笑得不行,心想节目组果然会玩。
这边龙笳薄玦话音脱口而出,主持人差点没藏好惊讶的表情。
“确定?不改答案了?”
他们单手紧握,同时摇头。
旁侧皇冠队计分板跳了五十分。
霍刃他们几个摘掉眼罩耳机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找是谁被随机挑走。
然后集体石化。
这回——是来真的啊——
主持人不告诉他们猜对了没有,而是继续往后提问:“平时吵架之后,一般是谁先道歉?”
“龙笳。”
“我。”
“谁是更喜欢被关注和互动的类型?”
“龙笳。”
“我。”
“谁更喜欢用肢体接触来表达感情?”
龙笳低眸淡笑,半晌才开口。
“薄玦。”
薄玦抿唇不想回答,见主持人有催促的迹象,才轻声说是自己。
隔壁女团回答一个问题都要猜半天挡板对面的人,七个成员几乎全都被cue了一遍,也不知道是真没猜出来,还是试图多争取一些镜头增加曝光。
corona这边答题速度实在是快,而且每题必中。
更奇妙的不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熟悉,而是一墙之隔的身体语言同步率。
薄玦皱眉时,龙笳会微微侧头看他,就好像知道他在被这个问题困扰。
龙笳翘二郎腿的时候,薄玦也同样姿态放松,唇角也扬起笑。
问题在不断深入,最后一个更是暧昧。
“如果你们会成为情侣,”主持人还没说完,台下观众已经开始起哄尖叫,他不得不停顿几秒等全场安静下来,继续往下问:“你们更希望和对方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薄玦怔住几秒,再一次侧头看向那空白的挡板。
而龙笳也是如此。
——他们在隔着墙久久凝望对方。
“都很好。”薄玦轻声道:“并没有区别。”
龙笳在回答问题的时候,还在侧头看对面的人。
仿佛能看清他的侧脸,他的眼与唇。
“都希望。”龙笳慢慢道:“小薄老师……是非常好的人。”
是我心里最好的人。
台下观众和台上其他嘉宾都非常混乱。
混乱中磕糖还磕的有点上头。
他们早就知道先前‘是爱情啊’那几句话,也一直觉得这两个人是在商业营业刻意卖腐,根本就是在演戏。
可是演戏演到这个地步?
确定演技会这么直抵内心一枪暴击吗??
真正谈恋爱的情侣都未必能有这种默契感吧???
“那么——揭晓答案的时间到了!”筱筱快步坐过去帮他们打开机关,中间的隔音板应声撤走,露出对面的人。
薄玦松了一口气:“就知道是你。”
龙笳笑着没说话,先是看了眼满分的计分板,随手帮他抚顺头发。
都答对了。
他真想奖励他一个吻,就现在。
六人再度站回队伍,按着流程继续和台下互动,笑着展示自己送给粉丝们的专属礼物。
情人节氛围被桃心气球烘托的很好,还有幸运观众上台给他们读情诗。
龙笳始终站在队伍的最右侧,薄玦始终在最左侧。
他们从善如流的与粉丝拥抱,感谢她们这么多年来的付出,祝每一个人情人节快乐。
游戏结束,目光再没有交汇过。
录制结束之际,节目组也给每个人送了定制礼盒,里面有围巾、香水、耳机,以及一把伞。
龙笳在化妆间把晴雨伞打开,发现伞面上画着他们六个,每个人都笑容灿烂。
“小薄老师——”他唤了一声:“你进来看,这把伞里面也有插图,画的好棒。”
薄玦闻声钻进伞里,还没看清楚哪里画着自己,突然就被吻住双唇。
柔软炽热,就像满怀爱意的心脏。
他们在化妆间里打着伞,在伞的遮挡下避开一切,如同被克制太久的本能般深吻对方。
谢敛昀把专心看接吻的梅笙遥拎了出去。
“掺和什么,过来帮我卸粉底。”
“可是——”
“梅笙遥你是猪吗?”
这个吻只有十几秒,激烈快速,深刻张扬。
薄玦几乎是在失控结束的同一秒推开他,脸颊发烫神色慌乱。
龙笳下意识地想开口道歉。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薄玦抢先一步说出口:“龙笳,我们结束吧。”
青年神色微变,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薄玦从龙笳手中接过那把伞,低着头把撑开的屏障悉数关掉,抚平伞面的折痕,细细叠好放了回去。
“我喜欢你。”他的声音轻到好像只是在做口型。
“可我们该结束了。”
刃刃已经忙碌太多,池池还在生病,谢敛昀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调节团里的气氛,帮所有人分担压力。
他们不能再这样自私下去。
“是因为这个吻吗?”龙笳问道。
“不,我很开心,节目录制也很愉快。”
薄玦仰头凝视对方,他怕伤到他,语无伦次地又重复了一遍。
“我真的……很喜欢你,很久很久。”
龙笳站在原地,望了他很久。
“不仅仅是因为今天,对吗?”
薄玦无声摇头,忍着泪意不再解释。
我们不可以成为皇冠的弱点。
更不可以成为风雨本身。
“那以后呢?”龙笳又问道:“现在,未来,全都断开?”
“至少是现在。”薄玦低声回答:“我现在只想专心照顾霍霍,陪着小池等他好起来。”
青年抬手想要再碰一下恋人的脸颊,最后还是把手收了回去。
“我答应你。”
“以后照顾好自己。”
然后快步转身离开化妆间,不再多看一眼。
霍刃刚换好衣服出来,就瞧见龙笳快步走过来,抿着唇情绪不对。
“龙哥?”他下意识道:“龙哥你去哪儿?”
龙笳停住几秒,单手揽着霍刃继续快步往前走。
像是这一刻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我去借部车,出去转转。”
“我陪你。”霍刃皱眉道:“出事了?”
龙笳深呼吸一口气,幅度很低的点了下头。
他找王叔借了辆迈巴赫,载着霍刃一路开出了城北,漫无目的地往外蹿。
“我这时候应该来根烟。”龙笳打着方向盘,侧头看有没有狗仔跟上。
“但是戒了好几年,再抽也不好。”
他的心脏突然断开链接,这时候焦躁到连呼吸都太多余。
思绪乱作碎片,像是突然崩解的冰山。
霍刃坐在副驾驶抱着安全带憋了一会,压低声音道:“你跟玦哥……怎么了?”
“分了。”
龙笳单手转着方向盘,把车从高架桥开向另一个城区。
“他说该结束了,我说好。”
霍刃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事情。
他总觉得这两个哥哥会永远都在一起,会一年一年直到结婚,然后昀哥还会一脸嫌弃的和自己一起给他们当伴郎。
他根本没想过还有分手这个抉择。
“是因为我们吗?”霍刃急促开口,一只手按在方向盘上,本能地想让他回去找薄玦谈谈:“你们不用顾忌那么多,只要——”
“现在情况太特殊了,而且如果我和薄玦是情侣,迟早会有更多细节成为风险因素。”龙笳在用理智解释现在发生的一切,语速同样快到没有停顿:“小玦他已经在努力忍耐和保持正确了,他没有做错,现在这段关系不该存在。”
霍刃再三确认龙笳跟自己的安全带都绑好了,短促道:“龙哥,你要是难受,我们去飙车也没事……”
龙笳短短地抽离思绪,把车速降回原先的一半,无意识地摇了摇头。
“你说小玦他,”青年握紧方向盘,压着情绪道:“他怎么可以不要我呢。”
“他提分手我答应,可是——”
他怎么可以不要我呢。
霍刃清楚龙笳这时候脑子里一片混乱,理智情感失控状态都在把他同时搞得一团糟。
他侧身拍了拍大哥的肩,给了个安慰性质的抱抱。
“我回宿舍以后还会看到他,每天都要看到他,”龙笳强迫自己深呼吸:“他还是离我那么近又那么远……”
“你想搬出去吗?”
“绝对不搬,我必须要看到他,”龙笳再次摇头:“不能谈恋爱,至少让我看到他过得好不好,每天有没有在笑。”
霍刃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先安慰谁。
他快速给谢敛昀和遥遥发了条短信,拜托他们多陪一会薄玦。
谢敛昀一脸懵地回了一长串的问号和惊叹号,然后才说了句好。
迈巴赫最终停在了一家纹身店门口。
“这是我朋友的店。”龙笳侧头望了眼招牌,最后还是解开了安全带。
“刃刃,你要是想先回去——”
“我陪着你。”
“好,”龙笳揉乱头发道:“好,你陪着我。”
老板姓沈,身材魁梧彪悍,看着像是特种兵出身。
霍刃心想大哥谈不谈恋爱都有点上头,小声提醒道:“哥,这刺青一上了皮肤,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你最好慎重。”
他最怕疼,看到那一长排的一次性利针都想往后躲。
小时候生病打针都疼的眼泪直流,真要把颜色都刺进皮肤里,简直算的上酷刑。
“小龙龙?”魁梧大汉刚忙活完,正用热毛巾擦着手:“今儿怎么有闲工夫过来了?”
龙笳情绪已经冷静很多:“我来刺身。”
“你已经疯了。”沈老板一脸怜悯:“刺身在斜对角日料店,他们店芥末特呛,记得多要点酱油。”
“哥咱们回去吧,”霍刃试图把大哥从刑场带走:“万一你们以后还复合呢,你别冲动啊。”
“我不管以后怎么样。”龙笳沉着眼神开始解衣襟扣子,脖颈修长漂亮。
“老沈,帮我在心口纹一只黑天鹅。”
“我要他跟我一辈子。”
-2-
隔间另一个纹身师拎着工具箱出来,瞧见龙笳胸肌时下意识吹了声口哨。
“有料啊,”小姑娘嬉皮笑脸道:“先生,咱第一次见,我多提醒一句。”
“这洗纹身可疼了,不要随便纹恋人的头像或者名字哦。”
龙笳已经在微信扫码付账,声音淡淡:“已经是前男友了。”
“去去去去,你跟我还给什么钱,”沈老板快速把他手机挪到一边,示意那小伙计边儿凉快去:“真定了?”
“定了。”龙笳低头指胸口:“在这,黑天鹅,要脖子长长,羽毛好看,眼神很凶,看起来会天天啄人的那只,我只要那只。”
霍刃在思考怎么先把大哥带回去洗把脸给脑子降降温。
他不确定这件事自己该不该跟玦哥说。
不远处老沈已经开始给龙笳画纹样了,霍刃兜里手机突然震了两下。
是裴如也发来的语音。
“刃刃,”男人声音温和:“我最近太忙,好久都没有和你联系。”
“托朋友去十六楼办公室放了件礼物,大概两个小时以后,你记得拿。”
“节日快乐。”
霍刃许久没有和他联系过,一面张望着龙笳那边的情况,一面把语音又听了一遍。
“好,晚点就去。”
龙笳看了半天都不满意,最后自己抄过笔画了一只。
又凶又乖,可爱的不行。
“大概要多久?”
“三四十分钟,”沈老板慢悠悠道:“开始?”
“嗯,”龙笳任由他给自己胸口擦酒精,皱眉道:“纹深一点。”
纹身确实疼。
第一针下去就痛到本能地想要逃跑,再往后也不会麻木到哪儿去,从点到面一块疼。
龙笳闷声不吭地忍着,额角都是汗。
霍刃和小纹身师一人蹲了一边,一个帮忙擦汗一个给师傅递工具。
霍刃想了一会和裴如也有关的事情,抽回思绪时有些无措。
他隐约觉得暂时分手是对的。
等这阶段忙完,皇冠可以名正言顺的淡出娱乐圈,到时候什么都好说。
可是这种理智的分析和选择都太疼了。
他心有愧疚,不忍再深想,掩饰性地转移话题。
“纹心口的人多么?”
“少,因为疼。”小姑娘瞅了眼霍刃,认认真真解释道:“胸口皮薄,神经也敏感,扎下去肯定疼。”
“一般来纹身都会选肩膀外臂或者腿,厚实耐扎,恢复的也快。”
霍刃点点头,裹紧外套道:“胸口肯定最疼。”
“最疼的话,还是手,特别是掌心,”小姑娘笑道:“但谁没事儿闲的在掌心纹身呢,那儿代谢最旺,神经也密,纹完了容易褪色不说,是真能把人疼昏过去。”
“也有人选。”沈老板侧身换了根更细的针,漫不经心道:“但到了那一步,就已经不是在纹身了。”
霍刃听着有些好奇,又不太敢问。
黑天鹅本身构图简单,位置就选在心口,可以每天都陪着龙笳一起入眠。
他们回去时谢敛昀发了条消息过来,说薄玦已经睡了,情绪不太好。
回去的时候,是霍刃在开车。
龙笳抱着外套蜷在窗户另一侧,疼痛像是烈酒的余温。
“我好多了,”他断断续续道:“小玦还好吗。”
“已经睡下了。”霍刃注意着方向盘,侧头确认路况:“其实我在几天前,就跟昀哥说过。”
“说过什么?”
“明年二月,不管拿得到,还是拿不到皇冠,我们都要停一停,好好休息。”
霍刃轻声调整着呼吸和语气,遥望长路尽头的飞雪。
“昀哥找我忏悔过。”
谢敛昀在知道池霁抑郁以后,变安静了很久,走路都收着声。
“刃刃,”他饭局时喝多了,回来以后靠着霍刃哑声忏悔。
“我忍不住想,如果小池自由了,他也许会变得更快乐。”
“我有时候觉得,十七楼也好,corona也好,怎么就突然变成了锁住我们的牢。”
一切本不该是这样的。
天气太冷,霍刃调大了车里暖气,开车时仍然蜷着手指,想躲开窗侧的冬风。
“明年不管结果怎么样,osc结束以后,我们都好好休息。”
新歌发布不追进度,圈子里的那些混乱龌龊也全都不要管,顶流也好过气也罢,外人说什么都无所谓。
他不等了。
家最重要。
没有什么比他的家重要。
当时他说出这些话,谢敛昀沉默很久,用力拥抱他。
“刃刃,你也辛苦太久了。”
“我们不急,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人生可以一起走。”
龙笳被凉意吹醒许多,笑着揉他头发。
“你才是最需要休息的人啊,刃刃。”
“明年就要拿皇冠了,咱们当然会去度假——再不拿皇冠遥遥怕是要气的咬人。”
开门回家的时候,梅笙遥就守在门口坐着,一看见他们就抱了过去,安慰性地给龙笳拍背。
“没事的,”龙笳低声道:“我跟你玦哥都是成年人,这种事处理得好,别担心。”
霍刃确认他们都没事之后,才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快步去了十六楼。
他渐渐发现,他们六个人已经完全链接在一起。
每个人的疼痛快乐还有呼吸都在被共享,谁都不曾忽视过谁。
这其实很让人有安全感。
霍刃快步走过长廊,在裴如也的办公室门前习惯性敲敲门,拧开把手走进去。
然后就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对不起……我好想你。”
男人低头轻吻他的发侧,抱着他的腰手臂一寸寸收紧。
“还有两个小时情人节就结束了。”
“我差点没有赶回来,五分钟前才到。”
他其实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明天上午七点还有一场谈判要继续,他只能在这里停留两个小时,然后再坐红眼航班去隔壁市赶赴行程。
霍刃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抬起头看昏暗灯光下裴如也的脸庞,看爱人的疲惫笑容和凌乱碎发,眼眶渐红。
“最近发生太多事了,”他喃喃道:“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师,你亲我一下,你再抱抱我。”
裴如也把他抱到了沙发旁边,用毯子把他们裹紧,还点了一盏塔罗科血橙蜡。
然后安静地履行情人的职责,给他缓慢又轻柔的长吻。
不是恋人,不能确认心意,不能常常相见,是似乎并不存在的情人。
也是维系彼此呼吸的灯烛。
霍刃七个月没有见到他,再勾着脖子接吻的时候,还会因为唇际的绵密触感不自觉发抖。
龙哥和玦哥担心着失控犯错,担心恋情本身会给皇冠造成负担和风险。
他也完全一样。
“等情人节结束,”霍刃急促道:“我们明年再这样,好不好?”
明年……明年也许就,一切都落定了。
大哥会去从商,谢谢去做音乐。
玦哥偶尔回去指点小环弹钢琴,自己和池池去美国英国读书。
他不该期待皇冠的隐退,但只要拿到那盏皇冠,他们就能彻底脱身名利场,再也没有任何遗憾和挂念。
如果没有拿到,就好好休息,放松度假也没有错。
裴如也活的通透,知道这已经是最隐讳的询问了。
他把额头抵在霍刃额前,声音含笑:“再怎样?”
霍刃没想到自己这时候还会被调戏,试探性地亲了亲他的唇角,不安道:“你听懂了?”
“老师原本就不该这样亲吻学生。”裴如也俯身用脸颊蹭他的唇,温存道:“还有两个小时才结束,已经可以算额外的奖励了。”
霍刃如释重负,甚至在内心感激他用这个角度来思考问题。
“你还要去很远很高的地方,”他用手指帮霍刃梳理头发,声音温暖,很有力量:“就快要到了,再坚持一会儿。”
霍刃完全陷进他的怀里,抱紧男人低低嗯了一声。
他学着和他一样,享受这最后的两小时。
裴如也第一次和霍刃过情人节,心中只有宁和快乐,抱着他就已经满足。
“如果说有什么私心,”他声音微哑,停顿了许久:“刃刃,拜托你……不要喜欢别人。”
霍刃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反驳。
“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好。”裴如也实在离开他过久,此刻把脸埋在霍刃颈侧,每一句都似叹息像恳求。
“你的光太炽亮,爱你的人……太多了。”
霍刃沉默很久,忍不住笑了出来。
“老师,你知道我喜欢你多久了吗。”
“我刚出道的那一年,你半夜来动物园见我,我根本舍不得让你走。”
裴如也呼吸停顿,干涩道:“我一直觉得,你那时候太依赖我。”
“再依赖,也不会半夜梦到。”霍刃慢悠悠开口:“老师,你没梦过我么?”
他们同时回想起某些不可言说的片段,然后哑然失笑。
今晚气氛很好,可惜还没有到做那一步的时候。
何况两个小时也根本不够。
裴如也只是听见他亲口承认这几句,心里都好像有成群海豚在跳跃唱歌。
他开始和霍刃讲过去被隐瞒的很多事情。
自己隔空吃过多少次醋,工作压力太大时常常看他的照片,圣诞节感恩节有多想和他一起过,以及想念的次数早已数不清楚。
男人抱着他低低唤着刃刃,把内心最柔软的一面都尽数展露,完全不再是商战时生杀予夺的冷漠商人。
霍刃听每一句话时心里都砰砰直跳。
他没想到老师说情话时会这么要命。
他们给对方的感情里都沾着小心翼翼的敬慕。
是引领者,是追随者,是彼此的忠诚信徒。
这让爱意本身都变得炽烈又纯净。
裴如也捉了他的手腕,让他听自己胸侧的心跳声,吻他的发侧额头。
霍刃驯服地把右耳贴近他的胸口。
“……我爱你。”男人握紧他的手,伴着沉稳心跳声垂眸坦言:“爱到根本舍不得离开你。”
如果不是为了在未来给霍刃铺路,他根本不会有堪称恐怖的毅力忍耐到现在,不见不看不吻一等就是半年。
他的爱人值得更光明灿烂的未来,值得站在万人之上,拥有无与伦比的巅峰。
霍刃跪在他的腿上,捧着裴如也的脸再度落吻。
唇瓣柔软,带着几分琴酒的凌冽香气,落在心上时格外缱绻缠绵。
“我是你的,一切都是你的。”他轻声道:“吻,思念,爱,身体,灵魂,全都只归你一个。”
“老师,再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