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22章

和隐形豪门继承人恋爱翻车后 鲸汣 5226 2024-09-01 08:45:15

温砚笙那边没有传来回应, 虞卿辞关了车载音乐,仔细听,听到了衣服摩挲的窸窣声。

她听着, 舌尖无意识的舔了舔唇, 听到温砚笙叫她名字:“虞卿辞, 你可别成为第二个你那位学姐了。”

“我跟她不一样, 我不是还有你这个靠山吗?到时候项目要是赔了,我去找你哭啊。”虞卿辞还在笑, 笑容蛊惑意味十足。

温砚笙笑了笑,拿过另一块干毛巾擦拭发尾。

虞卿辞下了高架,等在红绿灯前,算着时间猜温砚笙在做什么事。

等到红绿灯再度变换时, 虞卿辞提醒温砚笙:“温教授, 你还没回答我刚刚那个问题。”

温砚笙:“我可当不了你的靠山, 我对AR光学那块了解不多,你找虞总哭更实际一点。”

虞卿辞的目标本就是温砚笙,直接忽略了有关于她爸爸的提议,长叹一声:“哎, 哭都没地方哭,难不成真被我学姐说中,我只能当个没人要的小寡妇?”

“小寡妇的前提,是你拥有过。”电话那头, 温砚笙的嗓音里带了点难得的惬意,“所以虞小姐,自信一些, 你跟寡妇不沾边。”

虞卿辞低低的笑:“不沾边, 好吧, 好吧。就当是吧。”

温砚笙随之岔开了话题,询问她车是不是还开得惯。虞卿辞摸着方向盘,评价说:“还不错,就是天有些冷,兜风时开不了蓬。”

她又提了车送到家时虞柏洲的反应:“温砚笙,我欺负你了吗?”

温砚笙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当然没有啊。”虞卿辞把手机拿到唇边,嗓音低缓而又轻柔,像极了情人间的呢喃,“我跟干姐姐你关系好着呢。”

温砚笙那儿明显愣怔了一瞬,笑着指正:“别乱叫。”

“怎么就是乱叫了?你不就是我爸从外头给我带回来的干姐姐吗?”虞卿辞想起那些谣言,颇为无奈,“至今公司里都有不少人觉得你是我爸私生女,外面就更不用提了。”

“温砚笙,你要是回不去温家,我可就真名不正言不顺了。”

说完这句,她们同时沉默了一下,温砚笙先开口:“你若是介意,我可以让程歆操作一番我跟明嘉的关系。”

虞卿辞心说她一点都不觉得介意,要是温砚笙现在就回去了明嘉,怕是一年都见不着几回。

温砚笙:“所以你不用有所负担。”

虞卿辞:“负担什么,我巴不得你现在赖上我。”

温砚笙在电话那头无奈失笑:“你也知道我很早就去了国外,当初回国时进了云大,才让明嘉那些人对我放下心。这些年状况虽然有所改变,但知道我跟明嘉关系的人确实不多。”

虞卿辞刚将车停稳,顿时失语。

她都要怀疑温砚笙这个混蛋是在故意卖惨,什么叫进了云大让人放下心?明明是明嘉前任总裁名正言顺的原配女儿,刚回国时,却因为当年的那桩事连家都回不去,还被一众亲戚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

她听不得这个。

“闭嘴吧你。”

虞卿辞不想搭理温砚笙了。

她半天才挤出这一句,狠狠甩了车门,挂了电话。

因为温砚笙这句话,虞卿辞回去后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把当初找私家侦探调查明嘉的资料翻出来看了看,明知道近几年的资料都找不到温砚笙的痕迹,她还是不信邪。

后半夜降温时起了风,卧室的窗户没有关严实,虞卿辞梦到自己遇到了变成美人鱼的温砚笙,被一群鲨鱼追着咬。

梦境光怪陆离,折腾一晚上,最后在她护着美人鱼被鲨鱼吞入口中的前一秒,她看到鲨鱼变成了温煜风的脸。

惊出一身冷汗。

虞卿辞摸向床头的手机,刚过六点半。她平复了两口气,冲了个澡,下楼时,正好遇上起床的虞柏洲。

虞柏洲瞧见她眼下的乌青,拧了拧眉:“昨晚没睡好?”

虞卿辞配合着打了个哈欠:“所以我今天能不去吗?”

虞柏洲:“真不想去也行。”

虞卿辞半睁着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我可以不去?”

虞柏洲坐到餐桌前,按照习惯看起早报:“砚笙去了也是一样的,反正就是认识些长辈。”

听到‘砚笙’两个字,虞卿辞已经转了半个弯的脚尖慢吞吞的挪回:“你说谁要一起去?”

虞柏洲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没睡好,连耳朵都聋了?”

“我一块去。”虞卿辞坐到她爸对面,喝起牛奶,“这种好事你就想着温砚笙,我才不让你如愿。”

虞柏洲‘哈哈’两声笑骂:“我没叫你?不情不愿的不是你?”

虞卿辞明知道她爸是在用激将法,也上钩了,故意跟人吵:“你昨晚才通知的我,温砚笙都出差了你还给她安排,你通知她肯定比我早。”

虞柏洲放下报纸,伸手过去在虞卿辞头顶狠狠揉了一下:“行了,别吃乱七八糟的醋了,等会儿好好表现,别给我丢人。”

车开了一个半小时,几乎要开出云城才到达目的地。这块地在十几年前还是块地王,那时候被放出要在附近建造机场的消息,几家竞标将价格一抬再抬。

后来又因为政策改变,新机场最后被建在隔壁淮城,又将云城的原机场在原基础扩大一倍,与另几路交通互通。

这块地几度被抵押转手,最后仅以当年十分之一的价格被虞柏洲接手,建成了如今这片度假村,名为竹坞清。

跟云城主城区的高楼大厦不同,竹坞清依山傍水,几乎远离城市的喧嚣。虞柏洲带着虞卿辞到时,已经到了温砚笙和几位他的朋友,温砚笙举止得体,在一众老狐狸间游刃有余,虞卿辞甚至还看到几个长辈旁边都放了礼。

不是特别名贵,但看起来应该是提前根据喜好准备的。

几位长辈中不全从商,还有在军、政两处身居高位,平日里若是想约见,恐怕想送礼都难扣开门,这回只是老友间的聚会,就没那么多的顾忌。

虞卿辞长得好,嘴又甜,对着虞柏洲的老朋友挨个叔叔阿姨叫个遍,很是讨长辈们的欢心。

长辈们乘观光车去了高尔夫球场,打了没几局被其中一个提议,索性弃了球杆钓鱼去了。

钓鱼的饵料都是鲜活的,虞卿辞站得远远的,再懂事体贴也干不了这活。她转头去找温砚笙,发现温砚笙跟在虞柏洲后面轻蹙着眉头,显然也觉得有点棘手。

虞卿辞顿时乐了,正想看看温砚笙敢不敢上手抓还在蠕动的饵料,就听那位女性长辈笑了一声:“老虞啊,你也太不地道了,仗着静娴不在了,可着劲欺负她女儿是吧?”

旁边另一名男性长辈刚上好鱼饵,指着虞柏洲笑骂:“上回的酒宴都是些年轻人,我们没去凑热闹,早知道你这么对砚笙的,我说什么也要把人抢我那去。”

“你们几个老家伙少对着我打趣啊,我让人姑娘碰鱼竿了吗?”虞柏洲也笑着,“再说了,你一大家子兵痞子,跟个土匪似的就知道抢人,谁知道砚笙去了北边还能不能回来?”

这话一出,一圈人都笑开,气氛正好。

虞卿辞的目光在几位长辈之间转着,多听几句后,倒是明白了。今天这群人还真的是来温砚笙的,不仅仅是冲着她爸的面子,恐怕还跟温砚笙已故的父母有一些交情。

出去钓鱼的几人,还有两个坐在湖边的石凳旁下象棋,虞卿辞和温砚笙陪了会儿,又被长辈打发,说是后头有个风景不错的跑山路,让两人自个兜风玩去。

虞卿辞求之不得,再待下去她身上都要长草了,给温砚笙使了个眼神,一块开溜。

上车前,温砚笙忽然伸手,拉过虞卿辞的手心,顺走她的车钥匙:“我来开吧,你一早上魂不守舍的,别把车开下道了。”

虞卿辞下意识反驳:“我哪有魂不守舍?我那是困的。”

“最近很忙?”温砚笙想了想最近虞卿辞的工作,“怎么一下子投这么多项目?”

“也不是各个都要投,这不是还在找方向嘛。时间紧任务重,我不多跑几个项目,年底怎么跟那些股东交代啊?其实有关医疗器械方面的我也挺想做,就是那一块的资格证审批太严格,公司里倒有个对这块熟悉的,刚好休了年假,等人回来上班了我仔细问问。”

虞卿辞坐进副驾驶,系安全带时,又跟温砚笙提:“我那还有几份项目书需要实地考察再添数据,等完善好了,你抽空帮我看看。”

“行。”温砚笙闻言笑了笑,这倒是符合虞卿辞的做事风格。别看小虞总闲的时候各类派对一个不误,工作起来也是雷厉风行的作风。

车开出停车场,绕去后山时,还能看到那几个钓鱼的人影,虞卿辞随口感叹:“还是我爸面子大,我之前约你出去玩就没几回成功的,这段时间更是连个面都见不到。”

“都是父母那一辈的朋友,虞总愿意牵线,自然得来见见。”温砚笙见她半靠在车窗上,说,“你若觉得困,就在车里睡会儿。”

“不睡,不困。”虞卿辞切了几首调动情绪的DJ,缓了缓,倒也没什么困意了,“我看刚刚好几个长辈看你的眼神就不太对劲,该不会是现在看你混得不错,想弥补吧?”

她正经不过三分钟,不知想到了什么哼笑一声,又忍不住了:“干姐姐,你说他们家里有没有待嫁的儿子,到时候想不想跟你结个亲啊?”

温砚笙缓下车速,看了她一眼。

虞卿辞正靠在车门上,斜斜地冲她笑。

这时,有运输生鲜的货车从岔路口开来,温砚笙踩下油门,将车往后倒回分岔口等待,视线在虞卿辞脸上多停了片刻,“那我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虞卿辞:……

她背过身去,阴阳怪气:“噢,那我提前恭喜你啊。”

刚刚温砚笙在那群长辈面前温文儒雅,对着长辈们提起的经济形势和政策动向都能侃侃而谈,虞卿辞在旁边听了许久,温砚笙具体说了什么她已经不太记得。只记得温砚笙刚刚说话时的神情姿态,那副从容自信的模样,让她印象深刻。

一开始在酒吧时是见色起意,相处久了,愈发能被温砚笙身上其他的品质所吸引。

货车已经转了弯,温砚笙的目光落回前方,打方向盘时手指在上面轻叩,侧头问:“度假村的饮食恐怕会比较清淡,要不要带你下山吃点别的?这边的小吃还挺有名,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习惯。”

虞卿辞跟温砚笙一起吃过不少次饭,也没觉得挑食丢人:“行啊,他们等会儿肯定让后厨清水煮鱼呢,连放个盐巴都抠抠嗖嗖的。”

显然,两人都想到一块去了。

温砚笙打过方向盘,往山下去了。她带着虞卿辞进了家生意红火的小吃店,离饭点还早,店内已经快满了桌。

不同于以往繁华的商业街,两人的车在此处有些招摇,下车时不少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身上,温砚笙神色自若,带着虞卿辞来到空桌坐下,抽过纸巾擦了擦两人的桌面。

虞卿辞也吃过路边摊,却觉得温砚笙这副过份熟稔的动作十分新奇。

温砚笙平时可比她讲究多了,就像今天出来,米白色的大衣里面端端正正的穿着西装套装,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一股子精英范,怎么看都应该去个星级酒店喝红酒吃西餐,而不是来这种充满生活气息的街边小吃店。

许是虞卿辞的目光太过直白,温砚笙从收银台拿了菜单回来后,还以为虞卿辞是不习惯:“不喜欢的话换家店?”

“这儿挺好的啊。”虞卿辞摇摇头,愈看愈觉得稀奇,“你对这里挺熟悉?”

都知道自己找位置,还知道自己去拿菜单点。一般的店菜单都得问服务员要,放收银台前的都是点过的菜单。

温砚笙替虞卿辞烫了勺子,解释道:“有个退休的老教授住这儿,中学时有保送机会,就来这儿学过竞赛课,我妈妈等我时就会在这儿吃份馄饨,说是有她小时候的味道,次数多了,我也总跟着她一块。”

虞卿辞语气迟疑::“高考保送?”

温砚笙神色坦然:“但后来没用上。”

还没等到竞赛的那一天,温家就出了变故。

她们点的两碗小馄饨很快被送上来,一份没放葱花,薄得近乎透明的小馄饨漂浮在金黄色的汤汁中,香味扑鼻,虞卿辞尝了一口,确实有小时候的味道,跟超市那些快赶上半只饺子大小的馄饨完全不是一个种类。

她正想夸赞一句,抬头时,瞧见温砚笙有些沉默,她顿时也有些食不知味,试图调节气氛:“温砚笙,阿姨一定很爱你。要是让我妈为了个教授来这儿等,她宁可让我不及格。”

“她确实很爱我,那时候她跟我爸爸离婚了,为了不让我有阴影,离婚时什么都没要,只要求我爸每周末都得来看我一回。”温砚笙难得只回答了自己的部分,没有八面玲珑的替虞卿辞的妈妈辩解一句。

说完后,她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不过他们离婚时我爸也没多要,甚至还送了我妈妈一些股份。可能那个时候,于婉华就介意了吧。”

温砚笙说这些时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太多的情绪,好像一个旁观者,也让虞卿辞难以捕捉她在说这些时的真实感受。

虞卿辞有心想要宽慰她两句,又怕温砚笙不需要,说得多了,反而触及她更深的伤痛。

虞卿辞干巴巴的咬着勺子,欲言又止的看了温砚笙好几眼。

温砚笙抬眼,正对上她小心翼翼的眼神:“想说什么就说吧。”

“温砚笙,我那天说错话了。”虞卿辞还是咬着勺子,话音有些含糊。

温砚笙:“哪天?”

虞卿辞:“你那些亲戚对你这么差,要不你别回去了。”

温砚笙静静地看了她好几秒,耳边充斥着邻桌人嘈杂的说话声,以及街边小贩的叫卖声。可在这一刻,她的耳边似乎只剩下虞卿辞的这一句话。

要不你别回去了。

从离开云城的那一年开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再回到这里,查清当年的真相,回到温家。

当年那桩事上头查得严,人人风声鹤唳,就算有心也无能为力。虞柏洲并不是个例,这些年,也有很多她父母曾经的好友联系过她,无一都是抱着让她重新回到温家的想法。

可这一刻,虞卿辞却告诉她,要不就别回去了。因为温家的人对她并不好,所以就别回去了。

虞卿辞说完话后重新低下了头,刚刚的那个眼神却始终在眼前,挥之不去。

温砚笙莫名想要出去透透气可能是这里人太多,太闷了。

她也这么做了。

等虞卿辞吃完东西,拽着温砚笙在街上逛,看到一个戴墨镜的小老头扛着一面黑色的大旗,上书‘神算子‘三个字时,虞卿辞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同温砚笙说:“我好像有点低血糖。”

温砚笙脸色一变,就要去扶虞卿辞。虞卿辞笑嘻嘻的指了下前面拐角处的奶茶店,说:“喝了奶茶就会好了。”

“等着。”温砚笙把车钥匙给了虞卿辞,“觉得晒就去车里等。”

“好好好,口味点个招牌就行,但是要全糖的啊。”虞卿辞催她,“再不去人又多了。”

温砚笙走后,虞卿辞做贼似的往温砚笙的方向看了许久,确定她看不到这里后,往那算命摊子上一坐,手机’啪‘一声拍在薄薄的木桌上,催着算命人:“上上签多少钱,卖我一根。”

算命人接触过很多顾客,来算命的无非就是求个心安,无论抽的是上签还是下签,他都有一套早已出口成章的话术。像虞卿辞这样一上来就要买根上上签的,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回。

藏在墨镜下的眼睛一眯,“不卖,不卖。小姑娘,签得自己求才灵,买的多不诚心啊。”

虞卿辞不信那一套:“那你也不是真瞎,哪里有推测未来的本事?”

她扫了摊位上的码,输了个数字:“够吗?我着急哄人,您就当是帮我个忙。”

算命人定睛一看,眼底满是笑,嘴上却还是坚持:“不成不成,这得诚心才有用,我也不用这么多钱。”

虞卿辞看了眼奶茶店的方向,面带犹豫。算命人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摇了摇头,不动声色的从桌下换了另一桶签:“算了,看在今天我们有缘的份上,你试试吧。”

虞卿辞也听说过算命的有好几个签桶这事,没想到还真被她给赶上了。若是她自己求的,也不会要求必须上签这么严苛。

可这签她还有其他作用,也只能走走捷径了。

粗竹制的签桶握在手里,很快就有一支签掉出,虞卿辞屏息一看,上上签。

她面露惊喜:“你这桶里有多少上上签?”

算命人也有点不相信,拿过来反复看了看,朝她竖起大拇指:“总共就三根,小姑娘好手气啊。”

温砚笙买完奶茶回来时,虞卿辞背着一只手,单手挥动:“这儿!”

温砚笙将奶茶递给虞卿辞,虞卿辞接过时,在她手里放回根签棒:“刚刚等你的时候,听当地人说那位师傅算命很准,我就去替你求了一道签。”

虞卿辞将签的正面翻过来朝上,笑道:“你看,阿姨说你会心想事成。”

温砚笙抬头看她,虞卿辞说这些话时笑嘻嘻的,眼神却格外的耐心和真诚。

她在小心翼翼的,用她的方式试图安抚温砚笙的过去。

温砚笙从来不信鬼神,若是真的有神明,十多年前她的家就不会散。可当这支做工粗糙的普通竹签被放在手心时,她觉得这根签似有千斤重。

冬日的呼吸带着丝丝白雾,在空气中纠缠又散开,握着签棒的手紧了紧。

如果是以母亲的名义,她愿意信一回。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