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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和隐形豪门继承人恋爱翻车后 鲸汣 9150 2024-09-01 08:45:15

半融化的冰块抵在唇边, 将嘴唇冰到发白,虞卿辞像是终于反应过来,放下那杯见底的汽水。

调酒师看出她的异常, 贴心的问:“女士, 需要再为你倒一杯汽水吗?”

“不用了, 谢谢。”虞卿辞刚跟温砚笙说完不介意, 眼下误入温砚笙的酒吧,心里的酸泡泡还是不受控制的冒出来。

不远处舞池快速变换的灯光将她的侧脸勾勒出一道暖色的金线, 唯有低垂的眼眸暗流涌动,黯淡无光。

“你之前不知道这家酒吧跟你女朋友的关系吧?所以不高兴了?”旁边的女孩关心的问。

“确实不知道,但她在英国有家酒吧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虞卿辞对此并无意见,像她们这样的人, 名下产业太多了, 真细数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你第一回来酒吧干坐着也无聊,想跳舞就过去玩会儿,我在这看着你。”

女孩没想到今晚还有接近舞池的机会,向她邀请:“那你跟我一起去呗。”

虞卿辞摇摇头:“年纪大了, 扭不动,自个去。”

女孩冲她又呲了一回牙,把外套甩在座位上,进了舞池。还算机灵, 只在虞卿辞看得到的边缘跳,不至于被人流冲到其他地方。虞卿辞让调酒师给她重新调了杯酒,边当监护人边心不在焉的喝着。

直到她第三次找调酒师要鸡尾酒, 新调好的酒刚被递到眼前, 就被另一只手接住了。

指骨分明, 白皙修长。

虞卿辞抬眼,温砚笙笑得温和,一身严谨的西装套装跟夜店格格不入:“今晚又打算喝醉啊?”

“……”虞卿辞心中翻飞的思绪顿时消停下来,揉了下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你这么快就到了?”

“离得不远,还是我来,又早打扰到你了?”温砚笙往女孩刚刚仍的外套上扫了眼,若有所思。

“没有。”虞卿辞本想解释,张了张口,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调酒师眼露惊讶的看了眼温砚笙,没想到虞卿辞跟温砚笙真是这关系,惊喜道:“刚刚这位女士说你是她女朋友,给我看你的照片,我还有些不敢相信,我以为你会一直等当年的那个人,哦上帝保佑你,你们真的很般配。”

温砚笙放下酒杯,神色淡定的点了点头:“谢谢,但我已经找到她了。”

调酒师脸上的表情更为震惊,下意识往虞卿辞那看了眼,连连说了三个不可思议。

温砚笙笑了下:“也许就是缘分吧。”

调酒师借着要照顾其他客人的名义去了吧台的另一边,跟另几个酒保聚在一起,时不时向她们投去目光,显然是在分享这件事情。

但虞卿辞无暇顾及那些打量的目光,她脸上的表情从未如这一刻这般茫然。

“……你刚刚是为了留面子才那样对调酒师说的吧?”

毕竟温砚笙找那个人找了那么多年,冷不丁冒出个女友,旁人虽不会当面说什么,背后总是爱嚼舌根的。

虞卿辞也能理解。

“我没骗她。”温砚笙的语气十分认真,“来英国虽有要事,但其中一个原因,也是想拍一拍这边的照片,试试看你能不能记起来。”

“阿辞,让我找了近七年的人,是你。”

温砚笙这番话说得太过直接,以至于虞卿辞来不及反应,就被砸了个措手不及。

“你……”虞卿辞有意拖长,留时间给自己消化。

然后便是长达很久的沉默。温砚笙看着虞卿辞不动,虞卿辞半垂着眼,手指尖打在吧台的大理石纹面上无意识的摩挲,时间仿佛就此凝固。

或许持续了有半分钟,或许又更久。酒吧内的音乐不知疲倦的将气氛推到最高潮,周围人来来往往的走动,调酒师又送出新的鸡尾酒。

温砚笙微微弯下了腰,脸凑近到虞卿辞面前,笑了。唇角扬起的弧度近在眼前,虞卿辞的心跳伴随着音乐起伏的节奏,一下更比一下重,嘴上却抱怨:“你骗小孩呢。”

温砚笙拉过旁边那张高脚椅坐下,手心抚上虞卿辞的手背:“这种事情,我骗你干什么?”

虞卿辞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恋爱脑上头了,在这一瞬间,她甚至觉得,既然温砚笙愿意编这个理由来骗她,假的又如何,也许她真梦游出来请温砚笙喝过牛奶。

或者就是在哪个派对上,顺手给温砚笙买了一杯,合情合理。

“既然没骗我,之前怎么不说?”虞卿辞等着温教授给她编个完成的谎言。

温砚笙垂下眼,指尖穿插进虞卿辞的指缝中,长出了一口气,有些哭笑不得:“你也得给我开口的机会啊阿辞,你还记得之前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你是什么反应吗?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只让我闭嘴,什么也不让我解释,你每回提起时情绪都那么激动,我要是真这么说了,你不会更生气吗?”

……还真会更生气,简直火上浇油。

她都快化成醋精了,温砚笙不说话她还能自我调节,要是温砚笙在昨晚跟她说她就是那个白月光,她可能当晚表现一个离家出走。

离的还是自己的家。

虞卿辞在这一刻稍微理解了一下温砚笙。可话说回来,吵架的时候她会生气,她现在就不会生气了吗?

虞卿辞又不想当那个好骗的冤大头了。她甩开温砚笙的手:“别动手动脚的,你以为我智商为零会相信吗?”

“七年前的一月十七,就在这家酒吧旁边的巷子,我被温煜风找来的人堵在里面,他们拿着我妈从不离身的玉镯来找我,当着我的面砸碎,算是让我安分守己的警告。”温砚笙提起来时语气并没有什么变化,十分平淡,“当时你在巷口以警察的名义吸走了那群人。”

虞卿辞不可置信的重新打量了一遍温砚笙,具体日子她记不清了,只记得是英国的冬天,下着大雪,她讷讷道:“当地人对警察确实没那么敬畏。”

温砚笙轻眯起眼,桃花眸在镜片后显出两分打量,虞卿辞被她的目光一盯,不自然地道:“这地方每天都会上演这种事情,刚刚跟我一块进来的女孩,喏,就那边跳舞那个,她也见义勇为了,你要不要去问问她?”

“就知道你会否认,所以在国内时也没跟你提过这事。”温砚笙从包里拿出手机,翻到相册其中一张照片点开,递到虞卿辞的面前,“没印象了吗?”

“这一块。”她指了指右边完整度最高的那块碎玉,“我找了很久,还是你帮我找到的,一开始就被雪块压在了下面。”

虞卿辞的心尖随之一阵轻颤,她仔仔细细的将照片里的每一块碎玉与记忆中的碎镯进行对比,曾经早已褪色的记忆在这一瞬间,如潮水般重新向她涌来。

清晰恍若昨日。

“我确实救过一个华国女人,那天下着大雪,她的眼睛很好看……”温砚笙那双早已刻入心底的眼眸,在这一瞬间,竟与记忆中的眼睛渐渐重合。

像。

实在是太像了。

又或者说,它们本就属于同一个人。

“她身上的衣服都被雪淋透了,我带着她就近进了一家酒吧。当时我妈妈的工作结束催来电话,我就给酒保塞了钱,我——”

‘我朋友淋了雪,你们这里有热饮和热毛巾吗?’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是酒吧,你几岁了啊知不知道酒吧是什么地方哈哈哈哈。’

‘这些够吗?’

虞卿辞:“我让他们给你杯热饮……”

“就是那杯牛奶。”温砚笙重新牵上虞卿辞的手,“就是在这个位置,在同样喧嚣的音乐里,在形形色色人的打量中,我坐了整整一晚上,将我跟温家的关系仔仔细细梳理了一遍。”

“等我想起还没感谢你这件事时,你已经离开了。后来我想,也许是上天眷顾我,觉得那天的我太过狼狈,才避免了我们的交集。可我没想后来那么多年,你再也没有出现。”

虞卿辞回忆过往:“我妈妈工作结束后,我跟着她回家过年了,后来又上了几个月的学,我去了美国求学。”

“嗯,我知道。”温砚笙说,“后来我们再次相遇,这就够了。”

虞卿辞张张口,还想再说点什么,温砚笙先捏了两下她的中指,问:“时间不早了,要回酒店吗?”

虞卿辞现在确实有些坐立难安,起身时,看到舞池那边被缠上的女孩,直接走过去,当着几个高大的白人,拽着人就走。

旁边维持秩序的酒保习惯性偏向白人,正要来阻拦,看到虞卿辞身后向他们使眼色的同伴后,忙定住了脚。

路过巷口时,虞卿辞停下脚步往里看了眼,温砚笙也随之停下来,看向她时,像是期待着她说什么。

虞卿辞偏过头,藏住发烫的耳尖,避重就轻的指了一下女孩:“她就是在这见义勇为被我撞到,后来又被那几个白人看上,要是真被带走,指不定被玩成什么样。”

旁边的女孩从走出酒吧的那一刻起,眼睛就粘在温砚笙身上没离开过,听到虞卿辞这么扒她底细,少年人的心高气傲顿时涌上来:“我哪有这么蠢,我是看姐姐你长那么好看一个人去酒吧危险,才陪你一块去的。”

虞卿辞‘嗤’了一声,将女孩关进车后排,自己倒是熟门熟路的拉开副驾驶的门,然后询问起女孩的住址。

女孩详细的报了好几个街区,就跟导航一样详细,边指路边不忘跟温砚笙聊天,一口一个‘教授姐姐’,尽管她说十句,也可能换不来温砚笙一个‘嗯’的回应,但她接受程度良好,甚至看向温砚笙的眼神更加热切。

车内的气氛却没因女孩喋喋不休的活力输出而变得轻松,主驾驶和副驾驶之间无形的沉默渐渐蔓延。温砚笙说出那件事后,虞卿辞停滞的大脑终于开始缓慢的重新运转。

是她啊。

那个白月光竟然是她。

温砚笙竟然在她毫不知情的岁月里,找了她整整七年。

虞卿辞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嘴角难掩上扬的弧度。

女孩今晚喝了不少酒,在行驶过第三个街区时终于撑不住,再度强调了一句她的住址,昏昏睡了过去。没了声音的车厢内,气氛好似更沉默了。

沉默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除开工作,温砚笙平日里就是个沉默的人,可虞卿辞也难得如此沉默。

她紧绷着侧脸,表情平定,偶尔借切弄中控台音乐的机会瞟向温砚笙时,眼神里有一种隐秘的试探。

温砚笙似乎并没有察觉,侧过头来时,只问了一句:“这车比较旧,要听广播吗?”

虞卿辞偷看的理由被剥夺,若无其事的说:“不用,就这么将就一下吧。”

十分钟后,虞卿辞看着女孩进了家门,重新上了车。车门一关,又恢复到了刚才的沉默。

这回温砚笙先开口了,突然问她:“程歆告诉了我,你航班落地的时间,吃晚饭了吗?”

“飞机上吃了点。”虞卿辞此刻看温砚笙就饱了,根本不计较其他吃的,“我记得酒店附近有便利店,等会儿去一趟就行。”

说这些话的时候,虞卿辞看着温砚笙,那张平静的侧脸微微一紧绷,又很快松弛下来。温砚笙像是也想说点什么,最后只说出一个:“好。”

虞卿辞在这种时候总是比较迟钝,但也没那么迟钝,主动提起:“所以我回国酒吧向你发出邀请的那一夜,你就已经认出我了?”

她的身体往温砚笙那边略微倾了倾,连连感慨:“温砚笙,我长成这样,还有个博鑫当靠山,你是怎么能忍住不对我下手的?”

不是虞卿辞自恋,像她这样的条件,在相亲市场可是大热门,就像过年时,直接来她家愿意入赘的大好青年都不少。

温砚笙开车间隙带了她一眼,重新目视前方:“不合适。”

虞卿辞‘切’了她一声:“刚开始不合适,后来看你也没忍住啊。”

虞卿辞重新靠回自己的座椅背,闭眼小憩。

中途温砚笙的目光转过来几回,虞卿辞故意当作没看到。温砚笙不承认,那她也要学会矜持,不就是给人当了回七年的白月光吗?拿她当白月光的人能绕伦敦一圈。

她才不稀罕!

直到车子驶入酒店地下停车场,温砚笙下了车,直接来开虞卿辞那侧的门:“现在去便利店?”

虞卿辞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拉拽安全带解开,还是忍不住提醒:“温砚笙,你特地来酒吧找我,又这么快把我送回酒店,是不打算跟我约会了吗?”

——‘如果你能在零点前找到我,我们还能约一场会。’

如今伦敦时间刚过九点,绰绰有余。

温砚笙替虞卿辞拿过包,另一只手在她探出车身时圈住她的腰,低着声音问:“你不生气了?”

虞卿辞:“我为什么要生气?”

温砚笙:“你在车里一直没说话。”

虞卿辞:……

那不是因为温砚笙也没说话吗?

可看着温砚笙一脸严肃的表情,虞卿辞还是心软了。借着车灯熄灭前在白墙上反射出的光芒,虞卿辞搂上了温砚笙的脖子,目光灼烧着温砚笙的脸,口吻更像是嗔怪:她发出一声短促的笑:“那个让我计较了那么久的人是我,我为什么要计较?”

“若是真要说点什么,今天早上醒来时你不告而别,真的很烦人。”

温砚笙顺势搭在虞卿辞腰间的手收紧,呼吸加重:“我来英国要寻个人。”

这次她像是吸取了教训,又解释说:“于婉华的资产皆转入了另一个与温家人无关的海外账户,据温煜风所说,这笔资金她本打算跟诺曼先生进行合作,诺曼先生是如今资金去向的唯一希望。”

“找不到那笔资金去向,那就是非正常的转移了。”虞卿辞若有所思,“她找了第三方清洗?”

“目前只是怀疑。”温砚笙没有把话说死,但她既然提出这件事情了,想必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虞卿辞又问:“所以你今天见了诺曼先生,他是如何说的?他跟于婉华原先的合作,谈到哪一步了?”

“还没搭上线,暂时没见到人。”温砚笙摇了摇头,却见虞卿辞脸上的表情比她还要惋惜,她侧头低声笑,“你要在这儿跟我聊一晚上的诺曼先生吗?”

虞卿辞讪讪把手从温砚笙肩膀滑下来,转身去找停车场出口:“走吧,先上楼。”

虞卿辞原本以为在停车场说这种事情不太恰当,毕竟如今涉及整个温家,即使在国外,她也能理解温砚笙的这份小心谨慎。

直到温砚笙直接带着她去了一早就定好的房间,虞卿辞的目光从房间号落向温砚笙,正要说什么,温砚笙利落的开了房门,将她抵在墙上亲吻。

虞卿辞措手不及,声音卡在嗓子眼,奈何主动的那个是温砚笙,她推不开也不想推开。

再多的埋怨都好像被这个吻化解,直到结束时,虞卿辞趴在温砚笙的肩头平复气息:“温砚笙,你明知道我就是当年的那个人,来博鑫后还对着我爱搭不理,你讨厌死了。”

温砚笙抬手捋了一下她蹭得起静电的长发:“你找我时我哪次没去?”

“那能一样吗?”

确实次次去了,但那不都是因为工作?就算不是工作,温砚笙也能把话题带到工作上去。

虞卿辞拍开温砚笙的手,她一直以为只是自己带着目的性的接近,可今晚认知的重塑,却让她清晰的意识到,原来猎物从一开始就只有她自己。

温砚笙看着她一步一步,跳进铺好的猎网,却还要充装好人,一次次的拒绝她。

气不气?

当然是气的,怎么也淡定不起来,之后虞卿辞直接把温砚笙拉进屋,推上床,坐上腰腹。

瞥一眼扔在一旁亮起的手机,正好九点半。

虞卿辞的手勾着温砚笙的长发,一下一下的撩着她的锁骨:“温砚笙,你以前究竟是怎么做到对我那样冷淡的?”

温砚笙侧头亲了下虞卿辞的手背,目光十分虔诚:“可能是想在你身边留久一点吧。”

虞卿辞耳朵一热,偏过头故作姿态:“你也不怕我知道以后直接不理你。温砚笙,你瞒了我那么久,你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怎么赔偿?”温砚笙的手指轻轻摩挲过虞卿辞的腰,低声说,“在这里?”

虞卿辞被那突然压低的声音震得浑身酥麻,触电似的想要往后逃离,又被温砚笙按着后背重新压回去:“我还没同意!”

温砚笙没有强迫人的喜好,带笑的嗓音十分体贴:“嗯,你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好好考虑。”

“你这样太没诚意了,还是来些实际的。”

“实际的?”

“对,比如今晚我说什么,你都得满足我。”虞卿辞狮子大开口,“不然我立刻买机票回国。”

温砚笙笑说:“那你要是说一个晚上,我岂不是要倾家荡产了?”

虞卿辞眼露嫌弃的将温砚笙从头打量一遍:“温小姐,请你搞搞清楚,你自个都为了追回明嘉的款项跑英国来了,明嘉那儿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你收拾,你能给我几个钱啊,别到时候我一回国,银行就拿着欠条上门找我要钱啊。”

“是,我明白,一直都是我高攀小虞总。”温砚笙在这方面惯来让着虞卿辞,一来博鑫的财力摆在那里,确实没什么好反驳的,二来小祖宗喜欢听,多低个头也没什么。

虞卿辞平时被人迎合惯了,本应该对这类话无动于衷,可当温砚笙说时,依旧很是受用:“你知道就好。我要你现在给你的手机录入我的面容识别。”

温砚笙手机里全是工作伙伴,完全不怕查,满足了虞卿辞。

虞卿辞又说:“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误会,就算我跟你生气你也要立刻告诉我。”

温砚笙:“你要是更生气了呢?”

“你不会把我绑起来啊。”虞卿辞眼神乱飘,“没看过那种小电影吗?”

温砚笙一愣,在虞卿辞的薄脸皮快撑不住时,应下来:“我去学学。”

虞卿辞一本正经的点了下头,小声补充:“但平时不可以。”

温砚笙挑了下眉,只问:“还有其他要求吗?”

自然是有的,虞卿辞事无巨细,借着机会把温砚笙身边所有长得好看的不好看的女人全盘问了一遍。温砚笙起初还能配合,直到问到秦明烟,她略带揶揄的看了虞卿辞一眼:“你觉得我跟她有可能产生感情?”

“万一她愿意为爱做零呢。”虞卿辞大言不惭。

温砚笙:“改天我劝劝她。”

温砚笙说这句时说得十分严肃,虞卿辞一把掐上她的脖子晃来晃去:“不行不行,丢死人了。”

“你也知道有这个想法很丢人啊?”温砚笙慢慢的反问她。

小虞总的激情暂消,终于愿意换话题:“那什么,那我换个还不行吗?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明嘉到底有多少亏空?”

温砚笙想了想:“你想知道的话,等回国我可以给你看实际财报。”

虞卿辞又不是真的想查温砚笙的财务,她虽被白月光是自己这件事情迷了眼,但还保持一丝理智,记着她来英国前跟她爸闹出柜的事。

万一她爸拿钱砸温砚笙怎么办?

虞卿辞揪着温砚笙的衣角,脸上表情越发郁闷。温砚笙察觉到了,以为虞卿辞是对她不够坦诚而不满,放柔声音解释:“明嘉的亏空主要来自于待售楼盘回款和于婉华用股票套现取走的那笔资金,若是都拿回来,也能让明嘉既定的那些高杆杆高负债喘一口气。”

制作再为精密的仪器,都有可能因为其中一颗小螺丝钉偏离一度而滞停。明嘉原本等着开盘的两处楼房回款去建造温煜风之前向虞卿辞提过的城南的地,在这基础上还能偿还两张到期的债券。

而明嘉也可以以城南的地为噱头,向银行套到更高的贷款,以及签订更多的协议。而这每一步的协议都会涉及到跟其他公司的合作,为了能顺期进行,明嘉更是早已签过合同,让对方公司皆空出档期。

若是无法在短期内收拢资金,接下来项目延期的资金如雪球般越滚越大,明嘉定然难逃这一劫。

于婉华知道,她不是不能救,可她曾得罪土地局刚上任的那位,新条例就已经给了明嘉致命一击,她不敢赌。

再加上有个随时能让她失去所有的方志明在狱中虎视眈眈,她才出了国。

虞卿辞对明嘉的困境也知道个大概,此刻受了虞柏洲的影响,满脑子都是最坏的结果:“你就直接告诉我,如果这些事都无法解决,明嘉需要多少钱才能渡过困境?”

“那也得考虑很多因素吧?”温砚笙摇了摇头,略显无奈,“比如每个项目的赔偿款都得亲自去交涉了才能将风险降到最小,比如那几个楼盘也不是完全不能再卖,比如……”

“温砚笙,我只要一个简单的数字。”虞卿辞打断了她。

温砚笙沉默片刻,抬眼看向她:“两百亿。”

“如果所有的损失都无法降低,需要两百亿。”

这个数字饶是虞卿辞也被震得不轻,按照明嘉年前股票的价格,明嘉市值至少在八百亿往上,如今直接到了整个明嘉的四分之一。

“这、这么多吗?”虞卿辞苦着脸,突然有些颓废。

温砚笙轻描淡写:“这是最差的结果,真到了那一步,也没必要救,不如趁早多卖几块地,也好给失业的员工发放补偿。”

虞卿辞想的自然不是这个,她想的是,要是她爸真的愿意拿两百亿砸温砚笙,她都想替温砚笙答应了。

“我还挺值钱的……”她讷讷出口。

温砚笙不明白她的心思:“什么值钱?”

虞卿辞这才意识到说出心里话,她回了神,做了不小的心理建设,狠下心说:“我爸要是有一天拿两百亿砸你,你一定要答应他离开我。”

温砚笙:……“虞叔叔不是那样的人。”

虞卿辞:“那是你不了解他!听到没,今晚最后一个要求,我爸以后要是拿钱砸你,你一定要答应。”

温砚笙半晌没说话,直到虞卿辞再催,她才问了一句:“那你呢?”

“我当然是离家出走去给你当秘书啊。”虞卿辞趴到温砚笙耳边,小声说,“放心,我一定会偷偷逃出来的。”

温砚笙侧头跟她对视了片刻,重重将人压进怀里,发出一声叹:“那我可舍不得。”

虞卿辞笑道:“你知道就好啊,再也没有像我这样能怂恿你骗我爸妈钱的女人了,你以后只准爱我一个人。”

温砚笙将人揽得更紧:“嗯。”

虞卿辞撑起手,俯视着温砚笙:“只是‘嗯’啊?”

“只爱你一个。”温砚笙的话消失在她们相贴的唇齿间。

误会化解后的渴望格外激烈,热意在亲吻中蔓延开,虞卿辞几乎要坐不稳,只是简单的亲吻就让她止不住的浑身痉挛,被情.欲染色的双眼半睁半阖,只能看得到温砚笙的影子。

位置倒转,床头的灯盏开关被虞卿辞胡乱抓摆的手按到,‘啪嗒’一声,发出幽暗的光,和这个城市随处可见的灯光一样,是那种暖黄色的灯调,在静谧的环境的愈显暧昧。

虞卿辞的双眼适应了一阵亮起的光线,只是这么片刻,察觉到温砚笙的指腹擦过自己的腰后,捉住她的手腕,喘了一口:“别摸了,直接来。”

温砚笙发出一声低笑,清冽的嗓音沉下去:“阿辞这么想要啊。”

虞卿辞平日里脸皮再厚,到了床上依旧听不得一点撩拨,潮湿的掌心有气无力的拍在温砚笙的唇上:“温砚笙,你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温砚笙扣紧她的右手,重新俯身吻下去,虞卿辞跟着她的节奏一声一声的唤着温砚笙的名字,被牵住的手慢慢收紧。

“温砚笙……”虞卿辞艰难吐出声音,虞卿辞有心想要说点其他的,出口时心潮又被温砚笙寻找的那七年激得澎湃汹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被从床上抱下来时,旁边有一面大的穿衣镜,她们在镜子前拥抱,好似合二为一。虞卿辞盯着看了片刻,有些痴迷的轻轻抚摸了一下温砚笙的腰侧,耳边随之响起温砚笙的一声低喘。

虞卿辞侧头看向她,眼神相触,后面的不需要再多说。

虞卿辞的背抵着窗外伦敦的细雨,能感受到窗棱缝隙间透进来的潮意,在温砚笙贴上来时,她双眼含笑,已经尝过一回的身体暂时餍足,靡红的眼尾显出几分勾魂摄魄的美。

她抱着温砚笙转身,将温砚笙按在了玻璃面上,双手从温砚笙的后背轻轻滑下,膝盖随着她的动作蹲屈下去。

温砚笙猜到她要做什么,伸手挡了一下,被虞卿辞抓着手背亲了一口,强势的按到一旁。

虞卿辞做这种事的次数并不多,都是温砚笙帮她疏解或是两个人贴着一块。她先伸舌舔了一下,像她小时候养过的猫咪,对着手指就能乖顺的舔一下午。

虞卿辞有心想让温砚笙高兴,却碍于生疏的技艺,时不时就得停下喘气,脸都被瞥红了,还不忘抬眼去观察温砚笙的反应。

温砚笙其实也没那么好受,小祖宗死死的按着她的双手不让动弹,还非得挑战那些高超的技巧又是用牙磨又是吸的,相较于生理,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满足。

直到虞卿辞腿蹲麻了,终于松开了温砚笙的手,抬头对着温砚笙抱怨:“温砚笙,你是不是得去看看医生啊?”

温砚笙的舌尖抵了一下上颚,终究没说什么,手抚上虞卿辞的耳后和颈侧,如同鼓励一般,哑声提醒:“把牙收回去,调整一下呼吸频率,你太紧张了。”

又过了将近十分钟,虞卿辞的下巴处忽然涌上一片湿意,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已经被温砚笙拉起身,热情的索吻。

虞卿辞娇气,就算这种时候也不忘清理,抬起手正要擦下巴,就被温砚笙重新带回床上,严丝缝合的贴上了她。

“嘶——”

刚刚被自己亲吻过的地方还发着烫,乍一贴上来,虞卿辞蹙眉,有些难受的踢了温砚笙一脚,反而将两人贴得更紧,引起的极感令她顿时失了力。

温砚笙将她揽紧向自己,侧头在虞卿辞耳中落下一吻,虞卿辞心神震荡,听到温砚笙唤她的名字:“以后别不理我了。”

虞卿辞抿了下唇,视野持续的被迷蒙的水汽所遮挡。温砚笙总是能精准的戳中她的软处,都这种时候了,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虞卿辞下意识的点头,目光沦陷在温砚笙带给她的一切中:“我……”

才说第一个字,又被新一轮的清潮所淹没,虞卿辞缓了近半分钟,才艰难的再从喉咙中滚出声音:“我不行了,我帮你吧。”

用嘴,用手都可以,就是别拉着她一块了。明明两人做着同样的事情,虞卿辞总是最先讨饶的那个。温砚笙搂着她安抚:“再忍忍。”

虞卿辞红得厉害的眼睛里全是水雾,咬着唇的声音都在发抖:“你不是已经……”

“不是你说我要去看医生吗?”温砚笙的声音贴近她提醒,“我总得多试几次,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性冷淡吧?”

……

凌晨一点,伦敦深夜。

雨已经停了,半开的窗户吹进雨后清新的空气,卷走了一室的旖旎。

虞卿辞被温砚笙从后面抱着站在卫生间的梳妆镜前,眼角已经洗净了泪痕,却还是能从泛红的皮肤上找到些许端倪。

“该去看医生的人是我。”虞卿辞终于认清了现实,同样都是女的,同样的情爱方式,温砚笙一副吸保精气的滋润模样,她怎么就越来越虚弱?

以后跟温砚笙闹脾气都得收敛着点,再和好几回,她怕是命都要被折腾没了。

温砚笙低笑,问:“饿了吗?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

虞卿辞拍了下温砚笙给她抹化妆水的手:“要不是你把我留在这儿,我连护肤都不想擦了,我只想立刻睡觉。”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睡。”温砚笙哄道。

虞卿辞爬上床后,温砚笙收拾房间里的狼藉,弯腰下去时,能看到从睡衣里露出来的一小截腰线,上面甚至还残留着被她蹭出的红痕。

虞卿辞的眼眸渐深,舔了一下唇,翻身坐起,从后面抱住温砚笙:“明天再收拾吧。”

她的手抚向自己弄出来的痕迹,温砚笙侧头:“你还有精神?”

虞卿辞看了眼时间,也不是很晚,于是贴身往前,攀到温砚笙耳畔小声问:“要不要试试从来没试过的那个?”

温砚笙:“哪个?”

“我用手帮你啊。”虞卿辞信誓旦旦,手舞足蹈的给温砚笙比划,越说越胸有成竹,“我知道怎么做的,就是差不多两指的距离往上,绝不会弄疼你的。”

温教授平生带过很多有奇艺想法的学生,也乐于站在他们的角度去重新看待问题。但想到虞卿辞刚刚几度在她兴头上时把她咬得麻木,温教授第一次想做个独.裁专.制的古板教授。

她的视线从虞卿辞生动的五官往下滑,停在锁骨颜色最深的那个印子上,“可以。”

虞卿辞脸上的笑意更深:“真的?”

温砚笙善意的提醒她:“但是手挺酸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要是温砚笙立刻拒绝她,虞卿辞反而就不相信了。偏偏温砚笙先答应后提醒,这让不愿意吃苦受累的小虞总犯了难。

虞卿辞:“……很累吗?”

温砚笙点头:“从生理学的角度,内部的神经组织本就少于外部。”

“那算了吧。”虞卿辞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下回我买个小玩具吧,让你体验体验。”

温砚笙颇为好笑:“你还要给我买小玩具?”

“是啊。”虞卿辞自以为十分贴心。

温砚笙垂眸看着跪坐在床上满脸无辜的虞卿辞,深吸了口气:“我觉得你有精力想这些,看来还不困?”

虞卿辞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熟悉的侵.略和占有,肩膀一缩,认怂得很快:“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说说,我这就睡,这就睡。”

温砚笙掀开被子上来时,虞卿辞还不忘再度提醒她:“你来英国都熬一天一夜没睡了吧?明天还要出去见人呢,快睡快睡。”

温砚笙把人拉过来搂着,不怎么在意虞卿辞说的事:“嗯,睡觉吧。”

在同一张床躺下,虞卿辞似乎已经习惯了。枕着温砚笙的一只手,明明身体已经很累了,却还是没那么容易睡着。

窗外似有鸟鸣声隐约传进来,跟国内的不太一样,悠悠柔柔。

“温砚笙。”

“嗯?”

虞卿辞想说点什么,可在这一瞬间,又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跟温砚笙这么平和的躺在一起,就有种被满足的愉悦感,由心而生。

身边的人笑了声,问她:“你突然出国,虞叔叔就没问你?”

“我编了个出国谈生意的理由,他才不会多管我。”虞卿辞嘴上说得轻松,藏在被子里的手已经攥紧了。

“温砚笙,要不我带你私奔吧?”虞卿辞状似不经意的说,“英国也能注册同性婚姻,注册了你就是我的,我到哪都能带着你。”

温砚笙淡淡‘嗯’了声,似乎又把这当成虞卿辞一时兴起的玩笑。

虞卿辞扭过脑袋,不想说了,她打了个哈欠说:“困了,睡吧。”

温砚笙听虞卿辞逐渐平稳的呼吸,小心翼翼的抽出手臂,最后轻声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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