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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和隐形豪门继承人恋爱翻车后 鲸汣 4496 2024-09-01 08:45:15

虞卿辞是被温砚笙叫醒的。

睁眼时正好处在红绿灯下, 温砚笙见她醒来,身子又侧回去,目视前方:“还有两个红绿灯就到新宇了, 你要继续留在车里还是跟我上去?”

虞卿辞揉了揉眼, 不记得温砚笙提过这事:“怎么要去新宇?不是让律师跟他们解决事情吗?”

温砚笙:“李坚想见我一面, 说是知道那天行凶的主使。”

虞卿辞嗤笑道:“你表妹的人不是已经撬开他们的嘴了吗?除了来港城前刚被你恐吓过的那位胆子丁点大的弟弟, 还能有谁?”

“但那群人还在雨桐手里,没放他们离开。”温砚笙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 眼神意味不明,“李坚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又或者,谁给他透了消息?”

“那就去听听呗,要没什么价值, 到时候让律师将索赔款再往上提一提。”虞卿辞揉了揉泛酸的后颈, “我就留在车里吧, 没化妆,不想见人。”

温砚笙淡淡的瞥过来一眼:“没人会注意你的脸。”

“那也不行,我得在意自己的形象。”虞卿辞顶着温砚笙怀疑的目光,只能说真话, “哎呀我就是不想见那个李坚,他上回还打算给我拉皮条,正经生意不好好做,就知道搞这种歪门邪道, 看到他就恶心。”

“好吧。”温砚笙没有勉强,把车停在新宇所在的街道上,下了车。

虞卿辞扒在车窗上, 冲温砚笙喊:“要是他邀请你去那种地方, 你也别忙着拒绝, 回来叫上我一起呗。”

温砚笙:“不是看到他就恶心?”

虞卿辞义正严辞:“我就想看看他的审美。”

温砚笙凉凉看了她一眼,虞卿辞脑袋一缩,把车窗重新升上去了。

虞卿辞在车里打游戏打发时间,许是太久没玩没了手感,也可能是她今天手气确实不太好,玩一局跪一局,匹配到的队友里还有几个小学生,吵得她头疼。

她将手机往旁边一扔,双手交叠到脑后,懒洋洋的瘫进座椅里,脑子里思绪翻飞,回想起昨晚在阳台看到温砚笙时,温砚笙的反应。

当时没有多的时间让她思考,如今倒是有时间回味了。月色下的温砚笙的侧脸更显柔和,眉头微蹙着,又多了几分冷感。

虞卿辞不太喜欢温砚笙当时的那个表情,显得十分疏离。

那个表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像温砚笙平日里难得流露出来的真实情绪,皆如海平面上的冰山一隅,可遇而不可求。

虞卿辞其实能感觉到,在跟温砚笙在这场游戏中,她们各自所扮演的角色其实已经隐隐发生改变,滑向某种不可控。

一开始,她只是想要让温砚笙站在她这一边,杜绝博鑫有第二个继承人的可能性。

但这份立场好像在渐渐变质。

虞卿辞在这一刻突然很想笑,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她又拿过手机,推开了车门,打算去外面透透气。

沿着街边走了二十几米,转角处,看到一个欧式建筑的教堂。

上一回路过时似乎也见过,那时候来接待她的特助也将其作为港城的一大景点提起过,说是这个教堂曾经有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渐渐的成为港城年轻男女结婚场地的首选。

雨过天晴,湛蓝的天空中隐隐交织一道彩虹,七彩的气球漂浮在教堂上空,一对新人似乎刚结完礼。

虞卿辞绕过教堂外庆贺的新人,往里走去。一排排坐席中间,干净的红地毯从门口铺到尽头,洁白高雅的钢琴被摆在最里侧的角落,神父拿着宣词站在一对新人面前,正要开始仪式。

虞卿辞就近挑了个位置坐下,教堂里的人并不多,这对新人似乎并没有邀请什么亲朋好友,连第一排都空着。

等到新人侧过身相面而立、交换戒指时,她这才发觉,这是一对同性恋人。

虞卿辞安静的坐在那里观礼,在她们互相戴入戒指时,下意识拿出手机,照了张相。

只是闪光灯有点抢戏,刚照完一张,那对新人、连同神父都朝她的方向望过来。

虞卿辞有些歉意的双手合十,站在右边的新人对左边那位不知说了什么,在左边那位同意后,冲虞卿辞招了下手。

虞卿辞环顾一圈,她的方向只有她一个人,迟疑的用手指了下自己,新人和善的笑了笑。

另一边,李坚对于她们那天的遇险确实如温砚笙所料想的那样并无头绪,不过是收到了博鑫法务部的通知,想要从温砚笙那处再周旋周旋。

温砚笙对待他一向没什么耐心,野心大,却狠不下心,公司高层都被亲戚占据,一个领导人处处受人掣肘,说好听点是碍于人情,说得现实些就是无能。

耽误了半个多小时,不欢而散。

温砚笙推开办公室门时,一直坐在总裁椅上的李坚猛地起身,追了两步:“温砚笙!你真的不想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是谁做的吗?”

温砚笙偏了偏头:“李总还有何指教?”

李坚突兀的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有了博鑫这么一个靠山就能为所欲为了?温砚笙,我以前是很欣赏你,欣赏你行事狠辣,干脆果决,不给对面留一点活路。可我没想到你对自己也这么狠,连方先生都敢下手查,你觉得他在里面你就能相安无事了?我告诉你,你别得意得太早。”

“其实我今天大可以不来,博鑫跟新宇的官司真打起来,你一点胜算也没有。”温砚笙难得有兴致,在这里跟李坚闲聊,“至于方先生,你这么多年都没能搭上他的船,对他的了解少的可怜,就别在这里妄想恐吓了。”

“你调查我?”李坚咬牙切齿,“当初我知道你是温家人时,就该把这事捅出去。”

“天下熙攘,皆为利尔。你难道当时没有想过吗?只不过那时候你有更需要我帮忙的事情,才会在察觉我的身世后也选择隐瞒。”温砚笙冷漠的提醒他。

其他跟她有过合作的人亦是如此,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什么交情统统都不做数,唯有解决眼前的困境才是真的。

也多亏了他们的自私,才让温砚笙有机可乘。

当年温砚笙从国外回来时,就有不少跟温家交好的人来查探她的动向,见她安安稳稳在云大教书构不成威胁后,那些眼线才被渐渐撤去。

只可惜,他们放心得太早了。

李坚恨道:“你现在也就只能对着我逞一逞口舌之快,你觉得上一回是谁要害你?他们连港城都能追过来,等你回了云城你觉得你逃得过?你活着一天,就是他们想把方先生保出来的一份阻碍。”

温砚笙转过身,姿态完全放松,对他的恐吓并不在意:“阻碍就阻碍吧,早晚的事,但在这之前,博鑫的官司还是会打,年前就会有个答复。李总,您今年的对赌完不成,公司大权怕是要旁落了,还是尽早做准备吧。”

她说完也不管李坚什么反应,开门就走,身后传来李坚源源不断的怒骂声。

温砚笙出了新宇,外面日头正高,阳光温暖的落在身上,驱散了一身的阴霾。

她来到跟虞卿辞分别的那条街道走,车子还是停在原地,虞卿辞却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四下张望一圈,不见踪影。温砚笙不禁拧眉,给虞卿辞打了个电话,却没人接听,询问了停车旁边店铺的老板,对方也说没见到有人。

街区的行人来来往往,不乏来此地的游客。温砚笙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脚步不自觉的加快,高跟鞋踩在柏油马路上,发出清脆的沉响。

耳边还回响着李坚的警告,此刻让她不得不重视起来,一边打着虞卿辞的电话,一边四顾找人。

就在她打算给叶雨桐打电话,调人过来时,视野里出现了虞卿辞的身影,跟另两个女人有说有笑的站在街道另一头。

握着手机的指尖终于一松。

虞卿辞正从那对新人手里接过一份喜糖,同她们道别,目送二人过了红绿灯后,正要拆颗糖来沾喜气,手臂被从后面猛地一拽。

“啊——”惊呼声脱口而出,又在对上温砚笙格外冷厉的双眸时猛然止住。

港城今日的最高气温也不过二十度,她能清晰的看到温砚笙鬓角渗出的汗水,以及气喘不止的呼吸。

“你怎么过……”

下一秒,温砚笙突然一拽,将她拉入怀。

红绿灯口人群行色匆匆,唯有她们二人停了下来。虞卿辞此刻却没法去顾及别人的目光,她能感受到温砚笙那份极度的冷静被打破后的焦躁与不安。

虞卿辞试探着回抱温砚笙,轻轻拍了两下温砚笙的后背:“怎么了?”

温砚笙的气息逐渐平缓下来,松开了她,语气有些硬:“你怎么在这里?”

虞卿辞解释:“打游戏输得有点多,我就下来转转呗,刚好这里有个教堂,看到有人在神父那儿举行仪式,好奇跟国外的程序有没有什么差别,就多留了会儿。”

信号灯再度切换了颜色,一大波人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温砚笙看了眼,说:“先往回走吧。”

虞卿辞‘噢’了声,跟上她。

“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走到来时的那条直道上时,温砚笙皱了皱眉,又问,“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虞卿辞被问得猝不及防,她只是在附近闲逛,没觉得有说一声的必要,而且她跟温砚笙也没这个习惯。此刻她被温砚笙攥紧手腕,语气也有些不快:“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什么事都要跟你汇报啊?打游戏时嫌吵就调低了声音,我哪知道你会打电话给我?”

她挣了挣手腕,终于从温砚笙手里挣出来:“你乱发什么脾气?”

温砚笙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两秒,似是终于信了,丢出一句:“走吧,回去。”

虞卿辞追过去戳她手臂:“喂,你到底怎么了啊,突然那么凶,凶完还不给个解释的啊?信不信我在大街上哭给你看啊?”

温砚笙的脚步停下,声音依旧是冷的:“没什么事,以为你不见了。”

“噢噢噢,以为我不见了……你该不会以为我又出意外了吧?”

虞卿辞细数在港城的这一周,好像把她这几年没发生的意外都集中到这里来了。问完这句瞄了眼温砚笙紧绷着的脸色,还真被她给说中了。

“温砚笙,你这么担心我啊?”虞卿辞说话时拖长了调子,勾上温砚笙的手,牵起晃了晃。

温砚笙终于停下了脚步。

虞卿辞用另一只手拿出纸巾,凑过去在温砚笙的额角按了按:“着急什么呀,我这么大个人还会丢了?”

温砚笙没说话,表情分明就是在认同她这句话。

虞卿辞脸上一僵,难以置信:“不会吧,你真觉得我这么容易丢?”

虞卿辞将擦过的纸巾拍在温砚笙领口,然后嚣张的捏上温砚笙一边的脸颊:“你有本事就说一次。”

温砚笙及时接住那张纸巾,偏了下头,皱眉说:“别闹。”

人来人往的,虞卿辞也不想闹,她抬着手臂往温砚笙眼前凑了凑,示意她看自己刚被拽过的手腕:“都被你捏红了,疼死了。”

手腕已经恢复成原本白皙的肤色,虞卿辞被温砚笙盯着,坚持说:“真的好疼。”

温砚笙从下拖着虞卿辞的手,皱着眉轻轻在上面摩挲了一下,虞卿辞很是配合的‘呜呜啊啊’几声,要多可怜就装得有多可怜。

温砚笙平日里多精明一人,此刻却能上她的当,虞卿辞觉得稀奇,顺着温砚笙的视线看了片刻,也没看出自己的手腕有什么特殊的。

总觉得温砚笙不太正常。

虞卿辞斟酌着开口:“温砚笙,我们要不要去趟医院?”

温砚笙反问她:“你想去医院?”

“不是我去,是你。”虞卿辞实在受不了手腕上被摩挲的痒意,将手抽了回来,先往前走。

“我就是觉得经过上回被追杀,你可能还有些应激性反应,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普通人遇到这种险事多多少少都会留下点心理阴影,上回是因为我们都受了伤,没来得及顾及,现在也没其他什么事,不如就去趟医院呗。”

温砚笙的语气略微妙:“是我疏忽了。”

虞卿辞听她答应了,略松口气,笑道:“那走吧,我来开车,我们现在就过去。”

虞卿辞以为温砚笙去医院是去给她自己看心理医生,没想到到了地,直接把她按在了心理医生面前,冷着张脸就让医生给她做心理测评,然后转身就去外面接电话了。

虞卿辞盯着医生的视线,尴尬解释:“不是我要看,是我朋友要看。”

医生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推了推厚重的眼镜,笑容和蔼:“这不着急,等你做完测试,可以邀请你朋友也来做一遍。”

虞卿辞:“真不是我要测。”

“嗯,我知道。”医生边说边把心理测试报告递给她。

虞卿辞看了眼密密麻麻的题,眼前一黑,试图挣扎:“医生,你的就诊费我照付,这个就算了吧?”

医生:“听你朋友说你前些日子被人追杀,情况挺危急?”

虞卿辞下意识答:“嗯,是。”

医生将笔递给她:“那就没什么疑问了,请填写吧,女士。”

四十分钟后,走出就诊室的虞卿辞把医生给出的报告往温砚笙身上一拍:“我没问题,轮到你了。”

温砚笙仔细看完她的评估报告,拉着人往外走:“嗯,那就走吧。”

虞卿辞扒拉住她的手:“那你呢?”

温砚笙:“我不需要。”

她的语气很冷,像是在说什么极为稀疏平常的事:“习惯了。”

虞卿辞一噎,上回在遇上那几个小混混时,她就觉得温砚笙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但事后也没问过温砚笙。

若她的猜想是真的……虞卿辞的心下意识抽疼了一下,侧头看了眼温砚笙。

“……你说的习惯了,该不会是习惯了被人买凶追杀吧?”

温砚笙回头,目光落向她,停住不动。

虞卿辞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舒服,沉默片刻,拉着人快速走向停车场,开了车门把人推进去。

温砚笙侧头看她,虞卿辞闭了闭眼,勾着她的手指,小声说:“其实我小时候就被绑架过一回,好像是我爸生意上的对头吧,太久了我也记不清了,就记得饿了很久的肚子。”

“那些人看我年纪小,也没跟我说话,就把我关在一个没有窗的屋子里。饿了就睡,睡醒了接着饿,中途有人来送过水,我也没敢喝,还好我爸妈来得够快,第二天早上就把我接了出去。”

“从那以后,我走到哪都会被我爸安排保镖,上课时保镖都在教室外站着,我妈被我哭得受不了了,就直接带我去了欧洲。”

虞卿辞见温砚笙不排斥后,慢慢将手指穿插进她的指缝:“现在说这个其实挺没意思的,那时候我有我爸妈陪着,这事早就被我吃吃喝喝消化了个干净。”

“温砚笙,那你呢?你又是怎么排解的这种事情?其实那天我还是挺害怕的。”虞卿辞笑了笑,这种事情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温砚笙被她握着的手紧了紧,低声说:“抱歉。”

“我可不是想听你说抱歉。”虞卿辞倾过去,自下而上用视线缓缓描摹过温砚笙的脸,笑道,“我就是想告诉你,其实说句害怕也不丢人,以前没有人安慰你,以后你告诉我。”

“我哄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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