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不断地由头顶的莲花洒里落下，沿着发梢流过面颊顺着胸前高挑的乳房滑下。一部分热水顺着身体移动到小腹、腿部、小腿直至脚跟，另一部分流过胸脯的热水，却因为乳房的过度向外挑出，滑到乳尖后就象冲浪滑板似地远远地飞溅而出。

沐浴中的李华梅，现在很困惑。

和喀秋莎合体后，虽然能力大大增加了，但现在的这个新身体，从里到外都充满了低级的谷欠望，就象外面那个正在看“有色电影”的“父亲”一样。

自从诞生之后，她一直都是严谨而自律，几乎不在存所谓的“谷欠望”之说。

诞生之后，跟着林汉游走在南京国民政府的高官中间，享受着几百块大洋一桌的宴席，她没有觉得有多美味。即使是加入红军后，过着粗茶淡饭硬板床或是席地而睡的艰苦生活，她也能轻易地做到甘之若饴，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当时的她，就象是一个为理想甘愿付出一切的清教徒，自律，严谨，甘于清苦。

但是现在的她，情况很“糟糕”。

和喀秋莎融合之后，受她身上各种“谷欠望”的污染，李华梅惊讶地发现自己变得喜好享受起来。

林汉喜欢美食，来到日本后除了踩点之外，就是到处寻找美味的食物享受。跟着她一起行动的李华梅，发现自己也象他一样，开始懂得仔细地品味那些精美料理的滋味。而当她尝试着回过头来，食用从前那些粗糙的食物时，李华梅却第一次产生了难入口的恶心感。

睡觉时，她想睡更舒服的软床，再也无法忍受冰冷的地板。这也就罢了，更糟糕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身体里充满了空虚，而那种空虚感，是只有外面的那个“父亲”才能填满的“空虚”。

李华梅知道这种空虚是怎么回事，也知道她是从哪儿来的。

她不停地冲着热水澡，想要让自己从谷欠望的深渊里清醒过来。或许冲冷水澡才更恰当些，可是这个身体却在告诉她，她不想在这个季节洗不舒服的冷水澡。

李华梅恐惧地发现，自己的意志甚至已下降到很危险的地步了。

“该死！”

意识到这一点后，李华梅猛地转动阀门，将莲花洒的热水供应全部切断。冰凉的冷水从头浇下，激得她全身发抖，更生出毛孔直立的战栗感。

“我不会输给你的！”

李华梅觉得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个不良“姐姐”得意的笑声。

咬着牙，逼着自己很不舒服地冲完了冷水澡，李华梅全身赤果裸地站在浴室里那面巨大的落地镜前，无语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那个女人，生着秀美的面孔，和喀秋莎合体后，她的容貌稍有变化，鼻梁更高挺了一些，眼睑也扩大了一点，面部的线条也带一些“西味”，已不再是从前“东方美女”的面孔，倒象是夹带着部分西方血统的混血美女，气质更是天差地别。即使有人拿着李华梅从前的照片来辩认，也不会将她和从前跟在林汉身边的那个“妹妹”联系在一起。

至于胸前的那两团“香肉”，已比“大洋马”大得还要过份。她们就象两个只发育过度的“桃子”，以不科学的形态嵌在胸前。如此硕大的一对肉团，形状极其完美，涨鼓鼓的悬挂在胸前颤动。因为是英灵化的身体，地心引力并不能对她们的形状造成任何的负面影响，反而傲然地向上耸起，两边丰乳紧密的互相靠拢着，自然而然的形成深邃的乳沟，尖端的那两颗粉色樱桃，颜色极淡，和衬托她们的巨大球体相比，反而是小巧得不成比例。

这是一对让任何男人的见了都会发疯的奇物，更可怕的是，她们的主人现在的身体里正充满着空虚。

空虚的感觉，从和喀秋莎“合体”之后就开始诞生了，并不断地在积累着。

“我不会输给你的！”

李华梅对着镜中的自己，又一次地道。她拿起毛巾，皱着眉，开始擦拭身上挂着的水珠，粗糙的毛巾划过胸部时，摩擦着皮肤竟也引发出难耐的颤抖。

“该死！你这个该浸猪笼的淫妇！”

李华梅在心里咒骂着自己的“姐姐”，她以最快的速度擦干身体，穿上和服，走了出去。这具过度丰满的身体，现在也只能穿和服才不会过度地引人注目——其实已经是极引人注目的了，李华梅不过是在掩耳盗铃。

李华梅洗澡的地方，是“艾瑞丝·蒂法”公司为林汉准备的海边高级别墅。几天前的爆炸案，就象捅了马蜂窝一般，现在整个东京都戒严了，到处都是盘查的警察。为了不招惹麻烦，林汉和李华梅也只能暂时往在这处一般警察不敢来找麻烦的高级别墅区暂避一时。

别墅建在海边，萨菲罗斯号就停在不远处在的一个小码头边上。如果有意外发生，林汉完全可以和李华梅“合体”，然后虚化瞬移回自己的本体上，化身成船，躲过不必要的麻烦。这处别墅区是日本海军的资产，外面把门的人也是海军。日本的海军陆军一向不对付，倒不会有他们过来找麻烦的危机。

李华梅走出浴室，边走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大厅里林汉的声音传来：

“觉得负担太重的话，就把喀秋莎放出来吧！人不可能和自己战斗还会获胜。喀秋莎代表的是我的‘谷欠望’，而你是相反的另一面。你和她，是事物的一体两面。光明，不可能完美地掩盖黑暗，这个道理就象黑暗不能掩盖光明一样，人类也是如此。你妄想用我的正面去替代我的负面，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人类就是因为拥有正面和负面，方才可以称之为人。”

客厅里，林汉坐在沙发前，手肘面前的茶几上，双手交叉以手背托着自己的下巴，目光却在看着正前方。一束彩色的光从他身后的电影播放机射出，投射在对面墙上挂着的幕布上。

李华梅冷冷地答道：“父亲大人，你扮本源堂，对我说这些充满哲学味道的话时，麻烦你把正在播放的自拍毛片关了好不好。”

幕布正在放映的，是林汉自编自导自演的，以自己为主角，一堆现在和未来的奥斯影后主演的“动作电影”，拍摄的时间是在《亚瑟王传奇》杀青后的一个月内，这些可是不折不扣达到二十一禁标准的禁片。

咔嚓一声，身后的电影播放机被关闭了，丧失了唯一的光源，大厅里变得一片漆黑，不过对于两个非人类来说，没有光对他们影响并不大，因为黑暗才是他们最好的朋友。

林汉道：

“现在的你，会困惑，会渴望，会被各种情绪和需求所烦恼，现在的你，才真正地象一个‘人’。”

在林汉面前，李华梅穿不穿衣服其实都没有区别，尤其是萨菲罗斯号就在附近的时候。李华梅现在的身材虽然火辣，但她和汉娜一样，都不能说是“人”，现在的模样，也不过是人类幻想具现化后生成的英灵体而已。

李华梅回答林汉道：“我不是人类。”

林汉笑道：“那么你从前为什么会对中国的事那么关心呢？”

李华梅无语。

林汉不理会已走到自己身边的李华梅，自顾自地道：“我的看法是，当我们拥有人类的思维方式，人类的价值观，人类的情感，还有人类的谷欠望后，我们就可以自称为人了。从前的你，因为灵魂不全，缺少很多东西，所以才看上去不象是人，而象是最接近神的人。”

李华梅奇道：“从前的我是最接近神的人？”

林汉对李华梅说：“我的好女儿，你弄错了一件事。其实神是不完整的，人类才是完整的！”

话毕，他伸出右手，揽住了已走到面前的李华梅的腰，见对方没有抗拒，林汉轻轻一用力，就将李华梅整个人揽到了怀中。

“乖女儿，想试试做个完整的人类吗？”

说出这话时，林汉的一双狼爪已放在了李华梅的胸口，一手一个，狠狠地用力揉了揉。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过后，李华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脸上多了一个掌印的林汉，发现自己搂着的人已变成了另一个不穿衣服的女人。

喀秋莎搂着林汉的脖子，甜腻腻地对他道：

“欧妮桑，妹妹已经回到天堂变成最接近神的人了，我们这两个人类，还是一起穿越地狱回到人间吧！”

……

当节操已变成负数的林汉在日本和女儿们谈论人类和神明谁才是完整的话题时，中国南方的红军也在为即将开始的全面进攻，进行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江阴要塞北扼长江、南控太湖，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控制了长江中段航道的南方红军，挟“上游”之地理优势，借船顺流而下，可以轻松地攻击沿江任何一座城市。

在这样的情况下，扼守长江咽咽喉的江阴要塞，就成了红军的眼中钉。

南京国民政府驻扎在江阴锚地的宁海号巡洋舰，虽然火力强大，但接收了大批飞机的红军并不畏惧这条战舰，而且红军也有了令其丧尽战力的方案。真正让红军头痛的，是安装在江阴要塞上的数座炮台，数十门要塞炮。

自从1932年之后，江阴要塞区就开始成为南京国民政府首都卫戍布防的重点。1932年，要塞司令改为原武汉卫戍总部参谋处处长、炮兵宿将谢寒将军。

随着南京国民政府对红军的战争不断地失利，江阴要塞的防卫力量，却不断地得到增强。1933年后，在德国工程师的帮忙下，南京国民政府成立了江阴要塞工程处，整修江阴要塞工事，并修筑江阴到巫山4条军用支线。全长50公里，大小桥梁10余座，涵洞百余个。

江阴要塞原编制有黄山炮台（228毫米榴弹炮2门、203毫米榴弹炮1门、150毫米榴弹炮2门）、东山炮台（英造317毫米榴弹炮1门、205毫米榴炮2门）、西山炮台（377毫米榴弹炮1门、305毫米榴弹炮2门）、鹅山炮台（228毫米榴弹炮1门、303毫米榴弹炮1门）、萧山炮台（德造120毫米榴弹炮2门）等五个炮台以及工兵连、通信连、守备营，共拥有150毫米以上重型榴弹炮19门。1932年后，南京国民政府又从德国进口了不少150毫米的重型榴弹炮布置在此地。

从1933年起，南方红军开始暗中对要塞守军进行渗透。但是由于前期王明时代错误政策的伤害，白区地下党透渗工作一直没有完全恢复。一直到1934年，渗透工作才有所起色。数名“能干且又会做人”地下党成员渗透进要塞内部，担任东山炮台的守备连长等中下级军官的职务。

1934年九月的战争结束后，南京国民政府再次惨败。军事上的连续失败导致了炮党这个组织思想上的提前“认输”。要塞的守军开始有了“新的想法”，南方红军要做通守军的思想工作，也比从前轻松了许多。

深知“强攻不如收买”道理的林汉，同样也极为重视江阴要塞。他一口气掏出了一百万正版美元的预算交给红军做为“活动经费”。

由于军事上的连连失败，加上白银法案被美国人后背又捅了一刀，1935年的南京国民政府在财政上已经破产。为了应付不断攀升的军费，南京国民政府在废除银本位的同时，疯狂地“滥发钞票”以掠夺民间的财富，造成的恶果是导至法币的最后一点信用度完全崩溃。

此时的法币的贬值速度，虽然比不上历史上1949年时，100法币连一粒米都买不到的贱价，但也绝对不好到哪儿去。其贬值的速度已让红军印制法币的行为变得无利可图，最后红军“被迫”停止了“亏本的”伪币战争——这也算是南京国民政府用另一种方式“打赢”了这场货币战争吧。

炮党控制区的五省，如今最受欢迎的“国产货币”，不是法币，而是从江西、福建、两湖地区流入的“边区票”，俗称“红票”——因为边区币使用的是以粉红色的印刷格调而得名。

法币的急剧贬值，让南京国民政府手中的暴力机器也同样深受其害。不多的美元外汇硬通货贮备全被用去购买军火等战争急需物资，能发给中下层士兵的军饷，这时也只是草纸一般的法币了。

一时间，怨声载道四起，江阴守军、江阴舰队也毫不例外。

江阴舰队还好，南京国民政府的财政部长孔详熙想到一旦战事不妙，自己还指望江阴舰队的军舰帮忙“托运”家中的私财，多有照顾，每月提供部分硬通货币充当军饷，倒是压制住了不满的声音，但江阴要塞这个不会跑的“不沉战舰”，却被人疏忽了。

从1935年起，江阴要塞的守军士兵，每月发饷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飞快地跑向商店，将手中钞票用最快的速度用掉。那种“走过马路两三条，米价也会跳三跳”的场面，终于在1935年提前出现了。

不过这种局面没维持多久。

一条编号“9527”，挂着美国国旗的三百吨级别的小火轮，每月五号“发薪日”后，都会都会装载满大批补给品到江阴要塞做生意。虽然船上搭载的都是大米，面饼，肉干，烧酒之类的普通商品，但对方肯收“比草纸还不值钱”的法币，却已经让要塞守军们感激不尽。

实际上，这条“小火轮”是由红军地下党操纵着。他们在江浙地区用德制的“法国法郎”收购了大量的农产品，然后掉头就开到江阴这边“亏本”倒卖给守军。之所以不再使用美元、英镑、日元，主要是这几种货币前几年用得太凶，已引起英美等国的注意，现在不得不收手改由法郎来接替。

几个月的“亏本”生意做下来，江阴要塞的守军都视这条船为“善财童子”，每次船到来时，都会引发全要塞的轰动，每次都会受到全要塞的守备官兵“热烈欢迎”。

南京国民政府不是没有在要塞这儿安插宪兵和反间谍人员，也不是没有人怀疑此事中间的猫腻。可是当某个多事的军统首脑在半夜里“失足落水身亡”后，就再也不会有人会再多事了。

1935年五月27日，那条编号为“9527”的美国小火轮再次停靠在江阴要塞的码头泊地旁，除了送来更多更好的补给品外，从船上下来的老板，还将一整箱散发着油墨味的美元、一箱的宝石，一箱的玉石，一起摆放在了要塞守备司令官谢寒和他手下五座炮台的指挥官面前。

他们的要求很简单：“红军长江舰队沿江南下时，江阴要塞的守军配合起义！”

已经被地下党做了两年思想工作的谢寒司令官没有多想就和部下一起点头答应了。

他们唯一担心犹豫的是驻扎在江阴码头的炮党长江舰队，尤其是那条吨位最大的“宁海”号巡洋舰。

作为要塞炮台，江阴守军并不担心和宁海号交火，但要他们朝昔日的“袍泽”开火，情感上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前来勾通的红军代表自信地说：“放心，你们起义那天，宁海号是不可能出动的。”

1935年五月三十一日，受到受东京爆炸事件的影响，红军比计划中提前三天，发动了准备了半年的春季攻势。

而行动代号就叫红色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