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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送东西

老房子的春天 烟半根 2696 2024-07-21 10:19:08

“啊!”程诺鼻子撞得生疼。

捂着鼻子抬头看撞到的人,诧异道:“你怎么在这?”

宗朗也很意外:“这么晚了还买东西?”

程诺支吾着,眼光瞟去放纸巾的那个柜台,看到一撂卷纸,再里面,被挡住了。

口中却说:“啊,我、我来买酒!”

宗朗已经随着她的目光,也望向了那个柜台。随意地哦了一声。戏谑道:“酒瘾还挺大。”

“你也买东西?”程诺问他。

宗朗亮出手里的钥匙,笑道:“老板今天有事,托我帮他关门。”

程诺说哦,“原来你和老板这么熟。”心里却想着,自己怎么好当着他的面去找姨妈巾。

慢吞吞地蹭进了店,到了放卷纸的那节货架,偷眼看,抽纸、卷纸、刀切纸,都有,就是没有姨妈巾。

看来这里是没有卖的,只能去随便拿了瓶酒,摸口袋拿钱,才想起刚才出来急,忘带钱了。索性把酒放了回去。

宗朗问她:“不买了?”

程诺说不买,“忘记带钱。”

又问宗朗,“你知道明天最早一班轮渡是几点吗?”

宗朗说五点半。程诺算了算,明天赶最早的一班轮渡去镇上,回来大概七点多点,应该不会误了开工的事。

程诺出了店,宗朗就关了灯拉下卷闸门。顿时没了光亮。程诺忙拿出手机,竟然没电了。

她后悔极了,早知道小卖店没有姨妈巾,就不来了。现在怎么办,黑漆麻乌,路都看不清,怎么回去?

宗朗锁好门,问她:“不走?”

程诺说:“哦,走……你住哪儿?”

宗朗指了个和她来时路相反的方向。程诺更失望了,望着漆黑的路,咬牙,往回走。

没走几步,却发现有一束光照亮了她面前的路。回头看,宗朗正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的应该是只电筒。

“你不是住那边吗?”她奇怪地问。

宗朗说是啊,“太早睡不着,散散步。”带着笑腔。

程诺想,这么黑,散什么步啊?

这么巧的,宗朗散步的路线,和程诺回家的路线一致。两人一前一后默默走着,直到回到房子,程诺才顿悟,他应该是故意送她回来的。

“谢谢你。”她对宗朗道。

宗朗问:“谢什么?”

“谢谢你送我回来。”

宗朗笑了一声,“进去吧,等你拴好门我再走。”

程诺又说了声谢谢,才开门进去。身后的光束一直在,让她安心。进了门,从里面拴上。她才听见宗朗离开的脚步声。

回到房间,她站在窗边往外看,那道光慢慢走远。

直到再看不见那束光,程诺才想起自己的烦恼,没办法,只能先用纸巾凑合一晚上了。把手机充了电,开机,定了五点的闹钟。

睡在床上,却总不安生,怕弄脏了床单,过一会就要爬起来检查一下。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强迫症了。

索性拿了本书看。书看了十来页,眼睛终于有些疲累。她滑进被窝,让自己顺势睡过去。迷迷糊糊中却听见有敲门的声音,但又不像。那声音好像就近在耳边。‘嘭嘭嘭’沉闷又响亮,似乎还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猛的惊醒过来,“谁!”

窗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宗朗。”

“宗朗?”程诺看了眼放在枕边的手机,已经十点,他现在来干什么。

“你有什么事吗?”她没动,有些紧张。

“给你带了点东西,挂在窗上,我先走了。”

说完,程诺便听见有离开的脚步声。她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大晚上,他给她带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不到明天再给她。

带着戒备下了床,靠近窗口,将大衣掀了一角,看到前面的小路上,有一束光正渐行渐远。

窗户上,挂着一只黑色的方便袋,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她奇怪地开了窗,把袋子拿进来,打开看。差点叫出声来。

竟然是两包姨妈巾!

程诺瞪大着眼,又掀开大衣,看着已经离开很远的那束光。

天啊!他为什么会、会给她送来姨妈巾?他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从哪拿来的?小卖店里明明没有啊。

程诺脑子都乱了,整个人处于空白状态,脸上暴红。

最终,她还是用了那两包姨妈巾。

躺在床上,脸仍然红得可以滴出血来。怎么办?明天见到他要说什么?越想越烦恼,将被子踢得飞起来。

“啊!他为什么会做这种事啊,简直、简直莫名其妙!”

搬进老房子以来,程诺头一次,失眠了,直到天边泛了白才睡过去。早上,闹钟响了N遍才将她叫醒,抓起手机一看,已经六点半

宗朗说过七点钟就会带人来的,她忙从床上跳起来,急吼吼地换衣服洗漱,刚弄好,前院就有了动静。

程诺跑去看,宗朗、罗叔、刘叔和吴伯,都已经来了。

她和老年施工队一一打了招呼,到宗朗时,喉咙突然塞住了,不知道要说什么。

宗朗微微笑着,对她点头招呼,脸上没有一点异样。

他对刘叔说:“刘叔,你不是算了开工吉时吗,几点?”

刘叔的历书似乎是不离身的,翻着书指给宗朗看,“七点十八分!就几分钟了,来来,先把鞭炮摆开。”

程诺这才看到,他们还带了一挂极长的鞭炮来。

刘叔笑着告诉程诺,“开工放鞭炮,图吉利!”

程诺哦了一声,直点头,目光不经意又看向宗朗。他正撕开了鞭炮的包装,将鞭炮摆在院子中央。因为太长,绕了好几圈的圆。

她犹豫着,昨晚的事要不要提。提吧,觉得丢人,而且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她不是小姑娘了,不认为他的那一举动,只是因为心地善良,热情帮助新来的邻居。帮也不是那样帮的,那么私密的事。

她对他那一举动背后的心思,有些害怕。

不提呢?事情毕竟是发生了,不管他出于什么心思,表面来说,她说声谢谢是应该的。毕竟从今天起,他们俩会一直有接触。如果不提,反而像是故意将那件事当成了秘密,他们两个人的秘密,隐讳不可明说,又的的确确发生过,带着暧昧气息的秘密。

程诺不想那样。

她想起昨天在轮渡上听到他和朋友说的那句话:不是我的菜。

她不是他的菜,他却还要做这种暧昧不明的事。可见不是什么好人。

她又看向宗朗,他正和罗叔对着房子指点,似乎在讨论从哪里开始着手。

穿衣邋遢,胡子不剃,在小卖店拿烟不给钱,斤斤计较装个插座都要收她一百块,做暧昧不明的让她难堪的事……

程诺发现自己能列出他一百个缺点出来,足以将自己之前那一丁点的荡漾抹杀得一干二净。

好,挺好的!

她回房间,拿了二十块钱,当着罗叔的面,把钱递给宗朗。

“这是昨晚买东西的钱,真是太麻烦你了,谢谢你。”

程诺尽量让自己脸上浮着客套的笑,真诚又明朗。

宗朗盯着那张钱,好半天,视线转向她的眼睛。说道:“差五块。”

“呃?什么?”

他接过那张二十的钱,揣进裤子的后袋,没再看她。“买东西花了二十五块钱,差五块。”

程诺回过神来,“哦、哦!我去拿。”

她极快地跑进房,在钱包里翻找,没有五块的纸币,拿了五枚硬币,再出来时,罗叔已经不在,宗朗独自站在那里,正在点烟。

程诺把硬币递给他,他接过,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去找刘叔。

程诺听到他问刘叔。

“刘叔,到吉时了吗?”

七点十八分,鞭炮准时响起来,噼里叭啦,炸了一地的红纸屑。

太阳已经升起来,照在那一地红纸屑上,给这座安静的老房子,添了一笔色彩。

老房子用的木梁,里面有四根承重的木柱。罗叔说要拆了左面那道有裂缝的墙,所以要先将左边房顶做好支撑,防止屋顶塌了。

工具都是之前宗朗已经运过来的,做支撑却要用到木料。罗叔说他家有,于是所有人,都先去罗叔家里,把木料搬过来。

体力活,程诺帮不上忙,她的力气,远不如六十多岁的吴伯。于是便将左边房间里,能搬的动的杂物先搬出来,堆在前院,防止拆墙的时候被砸坏。

里面堆的都是用不上的老物件,上了锈的农具,脱了色的樟木箱子,缺了腿的椅子,甚至还有一台石磨,杂七杂八什么都有。程诺捡自己能搬动的东西先搬了出来,暂时堆在前院。

还有一张竹制的凉床,一米来宽,两米来长,仍是完好的。程诺想这个好,夏天可以摆在院子里乘凉。试了几次,一个人也搬不出去。

“程诺姐,我来了!”

院子里,响起白源的声音。

程诺忙喊他进来,“白源,快进来!”

白源忙不跌跑进屋,程诺指着竹床,对他道:“帮我把这个搬出去!”

白源一看,说:“这东西还在呢,我小时候一到夏天就睡这个,凉快。”

边说边搬,有白源这个劳动力在,屋里的东西都搬了出去。程诺拿出手机,帮这堆杂物也拍了几张。

宗朗那边,木料也都搬完了。准备开始搭支撑。白源过去帮忙。

罗叔是老木匠,这事些他最懂。刘叔年轻的时候是做过瓦匠的,两人搭手,指挥宗朗和白源两个劳动力,吴伯则是打下手,递东西。

程诺也跑去,拍了几张。罗叔嫌她挡事,哄她走。

程诺便去准备做午饭。又跑去小卖店,把寄存在那里的肉类拿了一些回来。她昨天买了好多五花肉,今天的大菜,就准备做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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