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来自兽类的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伴随着房屋的倒塌声,伴随着人们的尖叫声,迦月缓缓转头,顺着止水的目光看了过去。
巨大的橙红色狐狸盘踞在村子一隅,肆意破坏着木叶,残杀着人们。
迦月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无法控制住自己心中莫名其妙的情绪:“这是——”
“是九尾!”止水认出了这个传说中的九尾妖狐,说起来……今天确实是四代目夫人生产的日子!所以,九尾打破封印逃了出来吗?
“听着,迦月。”止水蹲下身,按住迦月的双肩,用她从未见过的严肃语气对迦月说道:“赶紧去避难所,不管发生什么,都躲在里面,不要出来。”
“……去避难所……?”迦月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但她还是明白了过来,“那你呢?!”
“我要去帮助村子对付九尾。”止水的语气坚定,“如果用写轮眼的话——”
“不可以!”迦月打断了止水的话,她死死抓住他的衣角,用强硬的语气道,“你不能去!”
“迦月,听——”
“这不是听不听话的问题!”迦月有些失态地大声吼道,“我看见了!”
止水对迦月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
“我看见了……”迦月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她似乎很迷茫,“那个九尾,是被写轮眼控制了……”
止水大惊,向着九尾的眼睛看去。然而距离毕竟太远,九尾又不是一动不动的,所以他即使用了万花筒写轮眼也无法看清。
“我看见了,真的,这一次我说的是真的!”迦月的话语有些着急,她死死攥住止水的衣角不肯松手,胡乱地摇着头,“这种情况下,不能过去!他们……他们是不会相信宇智波的!”
止水沉默着与迦月对视了良久,终是缓缓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他相信迦月的话。不过这样一来的话,麻烦就大了。宇智波与村子本就摇摇欲坠的关系……止水不敢再想下去了。
“走吧。”止水抱起迦月便朝着族地中某处全速跑去。
几分钟后,他们在一个人流密集的地方停下,止水将迦月放在了地上,话语中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听着,迦月,朝着这个方向走,跟着人流走,就能找到避难所。”
“那你呢?”迦月死死地盯着止水。
“我去找族长。”
“……”
看着迦月一幅不信的表情,止水有些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我就跟着警备队行动,行了吧?”
“你保证?”迦月依旧紧紧抓着止水的衣角不肯松手。
“我保证。”止水举起一只手,他认真地看着迦月的眼睛,“我从不骗迦月的。”
迦月盯着止水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别开脑袋。她的声音有些轻:“……要好好的啊。”
“我知道的。”止水微笑,“迦月也要好好的啊。”
“那是必须的啊。”迦月轻轻拍开止水放在她脑袋上的手,转身随着人流走去,“你要,早点回来啊。”
“……我知道的。”随即,止水便结印,消失在了原地。
九尾的破坏力非常大,即使它不在宇智波族地这里,宇智波族地还是受到了影响,无数房屋相继倒塌,溅起阵阵灰尘。
一路上,迦月小心翼翼地闪躲着周围倒塌的建筑,随着人流往避难所赶去。
她的精神有些恍惚,行动却又十分敏捷。
“轰——”又是一座房屋倒下了,迦月向后退两步,避开了原本向她砸去的木制梁柱。
等等,这个地方……
虽然族地内的景象已经大变样了,但迦月还是隐约看出了一些。
这是——
“花子婆婆!”迦月跑向那个浑身是血,被压在碎石堆下的老人。
“花子婆婆……”她蹲下身,手有些颤抖地去查探她的鼻息。
没有呼吸了……
没有……呼吸,了。
迦月向后跌坐在地上,愣住了。周围的一切喧嚣仿佛都淡去了,她的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死了。
从她有意识以来,似乎只有死亡能够刺激到她了。明明之前还笑着将枫叶糖递给她的人,现在却只是一具再也不会笑的尸体了。
看,生命就是这么脆弱啊。只要被石头轻轻砸一下……
“小心!”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疾呼。
迦月回过神来,便看到了迎面向她砸来的石柱。
她眼睁睁看着石柱离自己越来越近,自己却完全无法反抗,无法逃走。
要死了吗……
不,不会死的。
仅仅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而已。
下一刻,伴随着“轰——”的一声,带有紫色查克拉的骸骨护住了迦月,石柱砸在紫色的骸骨上,应声断裂。
“这是——”周围目睹了这一幕的宇智波族人们声音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这是——须佐能乎!”周围的惊叫声瞬间变成了更加喧闹的议论声。
作为宇智波一族独有的血继限界的技能,即使大多数宇智波族人终其一生也不一定见过一次须佐能乎,他们还是认了出来。
迦月呆呆地看着将自己护住的紫色骸骨,久久不能回神。
她听见了……
她听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对她说着什么。
是谁?
不记得了……
迦月依旧呆呆地,直到带有紫色查克拉的须佐能乎消失都没有回过神来。周围没有战斗力的宇智波族人们也都继续向着避难所跑去,间或有人提醒迦月,她却一直都是那副呆愣的样子。
“喂,你没事吧?”一个看上去和迦月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晃了晃。
“我——”迦月猛地回过神来,随即一手捂住额头。她突然觉得有些头疼,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没事,谢谢。”迦月站起身来,她的身形还有些不稳,不过状态却是比刚才好上了不少。
“哇——!”耳畔突然传来了婴儿的哭声,迦月一怔,随即循声望去。
是那天跳崖的那个孩子,他的手中正抱着一个看起来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一瞬间,迦月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
晃醒迦月的女孩微微弯下腰,逗弄着那个婴儿。可那婴儿却似乎并不理会她,这让她觉得有些没意思,所以便又直起身来微笑着对迦月道:“这是鼬君的弟弟哦,佐助,很可爱吧?就是不太理人。”
“……是啊……”迦月抑制住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想哭的冲动,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视线从那个婴儿身上移开,使自己显得不那么像一个人贩子。她转身走向被碎石掩埋了大半身体的花子婆婆。
“你要做什么啊。”见迦月的动作,泉不由得有些着急,“我们现在应该赶紧去避难所啊,凭借我们的话,根本没办法救花子婆婆……更何况,她已经不在了啊!”
或许是想到了自己刚刚死去的父母,泉的声音渐渐哽咽起来。
迦月没说话,她只是默默搬开了压在花子婆婆身上的石块,巨大的石块对她来说仿佛没有丝毫重量,只一只手就将其掀起了。她现在的感觉很微妙,心中五味杂陈,却唯独没有伤心。
“就当是……对枫叶糖的感谢吧……”迦月喃喃道。把尸体一直留在这里不管的话,到最后说不定连全尸都不能留下。
而在一旁抱着佐助的鼬只是默默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若是被迦月看见的话,一定会马上吐槽他又在思考哲学了。
不过,在这场灾难中,即使是迦月这种看上去没心没肺的家伙都会对生命有所思考,更何况是鼬呢。
“走吧,去避难所吧。”迦月扛起花子婆婆的尸体,向着避难所跑去,留下身后两个目瞪口呆的小孩儿。
“等、等等我们啊!”泉马上反应了过来,和鼬一起追了上去。
没有战斗能力的宇智波族人们躲在这个避难所中,间或能听到大人们不安的低语和小孩子的哭声。
昏暗的避难所中,摇曳的微弱的烛光似乎放大了人们心中的恐惧与焦虑。迦月将花子婆婆的尸体安放在角落里,自己抱膝坐在一旁。
“呐,你叫什么名字。”似乎人在害怕的时候,都会用说话来缓解自己的紧张。迦月微微抬头,便看见刚刚那个小姑娘坐在了自己边上,同行的还有抱着佐助的鼬。
“我叫泉。”泉的语气十分温柔,她似乎以为迦月是被这场灾难吓到了,“这是鼬君,这是鼬君的弟弟佐助。”
“你好,又见面了。”鼬朝迦月点点头,一如既往的小小年纪却没什么表情,说话的语气也和迦月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就好像这场灾难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一样。
“嗯。”迦月的声音闷闷的,说实话,她现在不是很想和人说话,所以她只是闷声道,“我叫迦月。”
自报姓名结束,三个孩子也算是认识了。
“不要害怕啦,迦月,族长大人他们一定能够解决这件事的,我们一定会没事的!”泉安慰着迦月,即使她现在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嗯。”迦月将脑袋埋在膝间,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说起来,以前似乎没有见过迦月呢。”暂时安全了,泉认真地打量着迦月。
“我刚来木叶,没多久。”
“诶?”泉和鼬都有些奇怪地看了过来。
迦月终于抬起头来,她的声音有些疲惫:“……我是在战场上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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