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月点头,竖起一根手指:“知道对于一个忍者来说最重要的技能是什么吗?”
“呃……”小佐助回忆了一下那些年帮迦月抄的作业,他似乎看到过这题,“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成任务’?”
“你听那群坐在办公室里布置任务的家伙瞎讲呢。”迦月跳下来,一爪子拍在小佐助后脑勺上,
“成天编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骗人去送死,那些老家伙的话,听听就好,可千万别当真啊。”迦月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道。
小佐助一脸迷茫:“那答案应该是什么?”明明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呀。
“当然是逃跑啦。”迦月摆摆手,虽然看上去随意,但语气却十分认真,“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小命啊。”
佐助:“……”可是,要是在执行任务的途中因为害怕逃跑了的话,会被村子处罚的吧?当然了,这话佐助没说出来。
迦月却似乎看出的小佐助的纠结,她道:“我可没说‘逃跑’是因为害怕啊。”
“?”
“打不过的时候,当然得跑啦。”迦月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她揉了揉小佐助的脑袋,将他的头发揉乱,“明知道打不过还不跑,那就是纯粹的送死了。”
“可是——”佐助觉得,他平时听到的道理不是这样的啊。
“唉——”迦月叹气,“小朋友,可别被什么‘从容赴死、英勇就义’的话给骗了,白白送死那就是傻啊。”
“是、是这样吗?”小佐助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迦月点头,随即拍了拍小孩儿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当然了,如果那个人觉得自己死的非常有意义,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什么是死的有意义呢?”显然,出生在和平年代的小孩儿从没思考得这么深过。
“这我就不知道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吧。”迦月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反正对我来说,为了虚无缥缈的信念去送死,也是挺奇怪的。”
“还有那什么火之意志,”迦月回忆起三代目火影在学校里慷慨激昂的演讲,以及那感动了一大堆小朋友的话,
“‘树叶飞舞的地方,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将会继续照亮村子,并且让新生的树叶发芽。’”
直到现在,迦月想起这句话来都是满心吐槽:“这火在树边上烧,还生生不息,这是不把整棵树都烧干净不罢休啊。”
小佐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觉得迦月的话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啊……
小佐助忘记的是,鼬以前曾经和他讲过的,这句话的意思是:年轻人是未来的希望,老一辈要信任并守护他们。老一辈的牺牲不是毫无意义的,而是会激励年轻人,成为担负未来的栋梁。
或许是因为迦月的话太洗//脑了吧,反正平时将哥哥的话记得一清二楚的小佐助,此刻楞是没想起来。
“还有那什么忍者心得、忍者守则……”迦月一脸不屑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哪些家伙想出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来骗小孩儿的。”
小佐助:“……”所以,这就是迦月甚至都不尝试一下自己做这些学科的回家作业的原因吗?
虽然还是个忍者学校的学生,但是生活在木叶的迦月这些年也听说过太多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信念去送死的忍者了。
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明明知道打不过,就是要硬打。真是奇了怪了。虽然他们觉得为了村子为了任务这没问题,但是迦月就是觉得莫名其妙。
“……嗯。”小佐助低着头努力思考迦月的话,然后突然抬头对迦月道,“可是,木叶白牙不就是因为没有遵守这些规则才死了吗?”
这件事迦月也听说过。据说那个被誉为天才忍者的木叶白牙,因为放弃任务而选择救同伴被村子里的人怪罪,最后甚至连被救的同伴都反过来指责他。所以他最终选择了自杀。
“关于这件事啊……”迦月随意地靠在一棵树上,一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到,“如果是我的话,大概就跑路了吧……”
“跑、跑路!?”佐助一时间似乎是理解了迦月的意思,又似乎是没有理解。他反应过来后,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反复确认了周围没别人后,才走到迦月身边小事对她道,
“叛逃可不能乱说呀,迦月。”要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迦月一定会遇到麻烦的。
迦月不在意地摆摆手:“知道了啦。”
“……哦。”佐助有些怀疑地打量着迦月。他十分怀疑迦月到底听进去没。不过,根据佐助以往的经验,应该是没有了。
正当佐助有些发愣的时候,迦月突然举起了一只手:“预备——”
“哈?”
迦月勾起一抹恶趣味的笑容,将树枝扔向蜂窝:“开始!”
“啊啊啊啊啊!迦月你在干什么啊!”蜂窝落到地上的那一刻,小佐助都懵了。
“还不赶紧跑啊!”迦月从背后轻轻推了小佐助一把,就消失在了原地,佐助回头,只看见留在原地的丝丝电光,还有无数朝他飞来的马蜂。
“啊啊啊啊啊!迦月你这个坏蛋啊!”小佐助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这下他算是明白了迦月说的练习“逃跑”是什么意思了。
一时间,小孩儿满林子乱窜。
“所以说,”迦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小佐助身旁,跟上小孩儿的全速对她来说完全不费力气,“重点是‘逃’,不是‘跑’啊。”用各种方法逃才是目的,她不是让佐助来练习赛跑的啊!
“有什么区别啊啊啊!”正说着话,小佐助一分心就被冲过来的一只蜂蛰了一下,随即他才发现,这哪是蜜蜂啊!这是马蜂啊啊啊!
“噫——”迦月一侧身,躲过飞来的马蜂,“好险好险。”
“迦!月!啊!”
“保重啊小佐助!”迦月一脸鼓励地拍了拍佐助的肩膀,随即又消失了。
佐助:“……”
过程很悲惨,结局也很悲惨。等小佐助终于彻底甩开马蜂们的时候,他已经被蛰了好多下了。
佐助两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气,却始终没敢坐下。被马蜂追了一上午,他都有心理阴影了,生怕刚坐下马蜂就追了过来。
“不错不错。”随着空气中的丝丝电光,迦月出现在小佐助边上。
“迦月你这个大笨蛋!”
“啊啦,别这么说啊,你看,这不是熟练掌握了三身术,还无师自通了隐藏气息和反追踪等一系列技能了吗?”
“虽然你这么说……”小孩儿低着头,迦月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佐助做的很棒哦。”迦月走到佐助身边,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来,我先帮你把蜂刺挑出来,然——”
小孩儿突然抱住了迦月。
“怎么了?”迦月有些手足无措,直到一滴眼泪落在了她的手上,她才知道,小孩儿哭了。
“别、别哭啊。”迦月这下是真的有些懵了,她连哄大人都不会,更别说哄小孩儿了,“好啦好啦,这次是我错了,我和佐助道歉。别哭了好不好。”迦月一手顺着小佐助的头发,一边尝试着安慰到。
小孩儿抽噎着:“我以为自己差、差点就要、死掉了……”
“不会的不会的。”迦月蹲下身,两手搭在小孩儿的肩膀上,“我一直在看着佐助呢,怎么会让佐助被区区蜜蜂蛰死呢?”
小孩不说话,就抱着她委屈巴巴地哭。
“好了,我先帮佐助处理伤口,一会儿再请你吃午餐作为道歉好不好?”迦月这才意识到,生长于和平年代的小孩儿,是真正的孩童,他们需要的是保护,而不是艰难的训练。
“……嗯。”
看着刚刚到她腰的小孩儿,迦月边帮他处理伤口,边认真道:“以后不会让佐助用这么危险的修行方法了,好不好?”
谁知小孩儿沉默了良久,居然来了句:“……不要。”
“诶?”迦月手中动作一顿,有些不解地看向小孩儿。随即,她楞住了,虽然是个完全没有野心的小孩子,但他眼中却拥有着坚定的光芒。
刚刚哭完,小孩儿说话还不大流畅,他一边打着哭嗝,一边用湿漉漉的眼睛看向迦月:“如果,嗝,能变强的话,嗝,这种修行也无所谓,嗝。”
为什么想要变强呢?迦月不明白。她甚至从小孩儿的眼中看不到哪怕一丝对于力量的野心。仅仅是因为想要超越哥哥,得到父亲的夸奖吗?
迦月看着小孩儿,沉默良久,终是有些无奈地微笑道:“我知道了。但是,如果佐助一直哭,我也会很苦恼的啊。”
“这次是意外!”被马蜂追,恐怕是小佐助长这么大以来遇到的最危险的事情了,甚至当时他不知道迦月一直就在旁边,所以这么害怕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是,是,爱哭鬼。”迦月随口敷衍着小孩儿。
“我才不是爱哭鬼!这次是迦月——”
“是、是,是我不好。”迦月抢先打断了佐助的话,语气一如既往的敷衍。将小佐助手臂上的绷带扎好,迦月拍拍手战了起来,“怎么样,午餐想吃什么?”
小佐助看向自己的手臂:“迦月扎的绷带好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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