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小姐, 兰小姐带几位孩子,毛利先生还身体不适,她一个人要照顾这么多人, 可能忙不过来,能否麻烦您下去帮帮她?”诸伏景光开口说道。
“兰吗?也是, 那爸爸、妈妈, 我先下去帮帮兰, 你们聊。”
见园子出门, 诸伏景光才开口问道, “说着铃木先生,您是什么时候被替换的, 您还记得吗?或者,您对菊地主厨的行动路线还有什么印象吗?”
不是他防着园子, 他纯粹害怕等会儿聊到基德,园子听完能转头见到基德就会告诉对方。虽然他并没有逮捕基德的打算, 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先把这位粉丝请出去吧。
而宴会中,当时他们一群人的注意力全放在吃的身上, 根本没注意晚宴当时人员的流动情况。能看见灵魂的和景弥生可能有所注意,但见他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铃木史郎想了想,回答道:“我最后一次见到菊地主厨,是晚上8:45左右。当时文代女士来找菊地主厨, 我就想办法先支开她。我看见那时,菊地主厨脸色不好地离开了宴会厅。”
“至于文代女士,我和她聊了一会儿, 大概9:00,她也就离开了, 但她去了哪里,我不是很确定。本来晚宴结束的时候,也就是10:00,菊地主厨应该给各位做一个简单的发言。我听说他打算离开胜利女神号,去开一家自己的餐厅。”
“据说他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向森船长递交了辞呈。但因为我们的年庆,森船长只好拜托他先做完这次年庆再离开。毕竟这次年庆上,也会有很多名流富豪参加。他们要是听说菊地主厨开新餐厅的事情,肯定愿意给他一大笔投资,相信他的事业也会更顺利一些。”
“森船长拜托了我这件事情,问我能不能允许菊地主厨在晚宴最后宣传一下自己的餐厅。而我们一家都非常喜欢菊地主厨的料理,这次选择胜利女神号,也是因为菊地主厨的料理。所以我当然愿意帮这个小忙,不如说,我自己都想当他最大的投资方。”
“可是,奇怪的就是。10:00到了,菊地主厨也没有出现。我当时以为他是不想见到文代女士,或者说,他是不是舍不得和胜利女神号这么多年的感情,所以临时放弃了。毕竟森船长对他真的很不错,当时也是森船长赏识的菊地主厨,把他举荐上船的。”
“看见菊地主厨不在,我就想让森船长帮忙找一下人。但福山大副告诉我,因为船长室的灯坏了,所以森船长去修灯了。本来当时应该是福山大副值班,但森船长既然都去船长室了,就改由森船长值夜班,大副来帮忙维持晚宴现场。于是我就拜托福山大副去找一下菊地主厨。”
柯南疑惑地问:“灯?这都要船长去修?船上没有维修工吗?”
铃木史郎尴尬地摸摸后脑勺,委婉地暗示,“虽然我不知道森船长在你们面前怎么样。但他其实是一个有强迫症和洁癖的人。船长室的所有东西,他都要自己亲自修。据说东西歪了一毫米都会被他发现,而且他对时间的把控也非常严格,员工都必须按照值班表行动。”
“所以如果是船长室出了什么问题,都是喊森船长自己去维修。不过作为这么大一艘游轮的船长,为了全船的安全,这些都是必要的。所以森船长在业内的名声其实非常不错,我们也是他的老顾客了。”
闻言柯南恍然大悟,“难怪他甚至记得土屋夫妇参加宴会的时间,他不会真的把所有宾客进来的时间都记住了吧?他这样做,人际关系真的没问题吗?”
因为背后说了森船长的坏话,铃木史郎颇有些尴尬,“额……那到没有,森船长也没有把自己的标准给所有人。他就是对自己的员工严格了一点,还有就是不能动他船长室的东西。如果有其他人值班,需要走的时候把东西全部恢复到原位。”
铃木史郎无意背后说这些,呵呵一笑转移话题,“要不我们还是说回基德先生的事情吧。”
“后面晚宴结束,我又参加了一个小型的酒局。因为我们结束时间很晚,朋子就先回了房。等我结束大概是2:30左右吧,我不太记得了,不过可以问问昨天一起喝酒的人。我喝了很多酒,印象中好像是被一个酒吧服务员扶着回来的,后面的事情就不记得了。朋子,你呢?”
铃木朋子歪头想了想,“我比你先回来两个小时,很正常的洗完澡上床睡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忙了一天,已经很累了,我很快就睡着了。”
柯南闻言点点头,“那看来基德的同伙就是2:30替换的铃木叔叔,大概率就是当时扶着你的酒吧服务员吧。铃木叔叔,你看看你房间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吗?”
“阿笠博士来喊人的时候,基德的同伴是从这个房间里面走出来的。那就证明他一直在里面呆到了凌晨四点半。既然呆这么久,总是要做点什么的吧?而且博士喊的急,他很可能还没来得及清理痕迹。”
铃木史郎闻言看了一圈房间,随后沉思片刻,否认道:“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都还在,主要是我们也没拿什么东西上船。”
诸伏景光听后,指了指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问道:“铃木先生,您的眼镜度数不合适吗?这台笔记本电脑,放得离桌子边缘很近,椅子也很靠近桌子。”
铃木史郎见状疑惑地摇摇头,“不,我虽然视力不好,但眼镜是最近新配的,度数没有问题。”
听罢,诸伏景光走上前,打开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那看来基德的同伴是一个视力不太好的人,他要放这么近才能看清屏幕。而且,看起来,他的体格也比铃木先生瘦弱一些。”
闻言和景弥生走上前,拍拍诸伏景光示意他让开,“我来吧,基德的同伙就算再没时间,也不至于留下特别明显的痕迹,交给我吧。”
诸伏景光一愣,虽然他知道和景弥生网络技术应该不错,但没想到和景弥生会在柯南面前展示这一点。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柯南,却只见柯南转过脸去,只当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行,不愧是能和基德关系处得不错的侦探。在面对不严重的犯罪行为时,柯南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自己没看见。
和景弥生指尖轻快地敲击在键盘上,“嗯?看来基德的同伙不仅视力不好,而且对计算机并不精通,最简单的事件查看器都没清理。他不会是一位老人家吧?基德也真是的,太压迫劳动力了。”
“让我看看……他看了什么……胜利女神号投标文件?基德对这个感兴趣?”和景弥生点开一个长达400页的精致PPT,快速地浏览起来。
听到投标文件,铃木史郎恍然大悟,他走过来把PPT拖动到224页,“我知道了,他们应该是想查看船上的安全逃生通道。毕竟游轮是一座海上的监牢。要是被抓,需要知道路线。具体的逃生通道信息,你们可以从这一页开始看,或者我和你们简单讲一讲。”
诸伏景光并不关心基德,指着电脑问道:“那麻烦您讲一下,这个安全门是什么情况?”
铃木史郎解释道:“就是船上每隔100米,会有一道自动感应的应急安全门,关闭后里面是完全封死的空间,主要是为了避免火势和海水的外溢。所以不管是火还是水,只要触碰到墙壁约三分之二高度的感应器,这些安全门就会关闭。”
诸伏景光立马想起来和景弥生刚说的火灵教打算烧死全船人的事情,心中大感不妙,他皱眉问道:“那如果这个封闭空间里面还有人怎么办?”
铃木史郎犹豫片刻,回答道:“恕我直言,三分之二的高度,不管是火还是水……我觉得里面的人都活不了。不过也不是真的完全没有办法,船上的船长,大副,二副,客房经理,娱乐经理,主厨,都可以通过工作卡打开和关闭安全门。”
诸伏景光又指了指救生船的宣传页面,“救生船的情况又是怎么样?”既然现在菊地主厨的工作卡不知道到了谁的手上,这个安全门多半是没用了。如果船上真的起火,救生船能不能正常使用将至关重要。
铃木史郎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船上一共有十六处逃生出口,每个出口旁配备两艘救生船,船尾还有两艘备用的救生船。每艘逃生船可以搭乘120人,一共可以荷载3840人,目前船上应该有3176人,就算基德带走一条船,也是够用的。”
“嗯?”
和景弥生突然抬头,语气微妙地问:“现在船上有3176人?包括已经死了的吗?”
铃木史郎被问得一愣,他满脸疑惑地回答:“我指的是,现在还活着的人。如果真的出现意外,应该也没有人会拼着生命危险,把尸体带上救生船吧?所以……我不需要……帮……尸体算一个座位吧?”
闻言,和景弥生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嘲讽的冷笑。随后他似乎意识到不对,垂眸恢复了平静,再次反问道:“这3176人是算死去了两人,再加上基德和基德的同伙算的吗?”
铃木史郎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加上我们一家人,我们一共邀请了2271位客人,死去了一位,现在还剩2270位。森船长那边上报的工作人员人数是907,死去了一位,现在还剩906位。至于基德,1002房一开始就记的是两位客人,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我担心救生船不够用……罢了。”和景弥生轻声说着。在场谁都听出来他有所隐瞒,但谁也没听出他到底隐瞒了什么。
见空气突然凝固,柯南只好岔开话题,“对了,铃木叔叔。既然你对菊地主厨有所了解,那你知不知道有谁和菊地主厨关系不好或者很好的吗?”
铃木史郎也高情商的顺着话题转移,他摇摇头,“我只知道他和森船长的关系不错,和文代女士关系不太好。”
“不太好的原因是什么?”
铃木史郎想了想,“具体我不太清楚。文代女士之前和菊地主厨是情侣,甚至谈婚论嫁的那种。文代女士父亲的餐厅,就是菊地主厨的前东家。”
“文代女士的家族世代都是名厨,祖上是法国皇家厨师。菊地主厨家境平庸,甚至可以说是很穷。他们两个的故事,听起来就像是童话故事,两个相爱的人突破了世俗的阶级。”
“而实际上,菊地主厨很努力,他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凌晨才睡觉。可惜他的工资实在太低,只能勉强维持温饱,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住在餐厅里。在外面约会,也都是文代女士付钱,所以很多人都嘲笑他是傍了个富婆。”
“你们也见过文代女士了,她非常漂亮,又有钱。所以她很爱玩,经常参加聚会派对。嗯……我不是指她的私生活一定有亏,但她的传言确实不怎么好。而且菊地主厨的事情之后,她很快就和一个贵族结婚,过上富太太的生活。”
“至于菊地主厨的事情。起因是胜利女神号的老板——拉姆齐先生,公开邀请菊地主厨上船成为宴会厅的副主厨。而原本的主厨年纪很大,不过两年就会退休,菊地主厨的晋升之路简直一目了然。”
“当时的厨师界简直一片哗然,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很多新闻媒体去采访了菊地主厨,这时大家才知道。菊地主厨这五年,平均工资只有700美元每月,连清洁工的工资都比他高一倍。”
“大家纷纷声讨文代女士的父亲,认为他是恶意用合同压榨菊地主厨的劳动力。毕竟菊地主厨的厨艺,可是受到了拉姆齐先生的认可,他肯定不止700美元的工资。”
“菊地主厨也在森船长的帮助下,向文代女士父亲起诉,也断绝了和文代女士的婚约。”
“后面菊地主厨还是撤诉了,他之后就上船开始了新事业。可惜他虽然撤诉了,但因为之前的新闻,后面每天都有人去骚扰文代女士的父亲,餐厅也被迫关门了。”
“文代女士的父亲,在餐厅关门的当天晚上,从餐厅五楼跳下来,自杀身亡。”
“当时正好菊地主厨半年的航程结束,据说他还试图去参加葬礼,但被愤怒的文代女士直接打了出来,差点把手都打断了。”
铃木先生无奈地叹气,“虽然具体情况,我们这些外人并不知情。但我也关注过这件事情,当初那份合同,确实涉嫌合同诈骗,菊地主厨没有说谎。”
“他干着厨师长的活,但拿的工资却还是一开始的水平。不管餐厅生意再好,他都拿不到任何利润。如果不是和文代女士的感情,他应该早就另谋他位了”
闻言柯南点点头,“听起来他们双方确实矛盾不小。”
诸伏景光想了想,问道:“那文代女士后面的丈夫呢?晚宴的时候,她似乎是一个人参加的。”
这显然是铃木史郎另外一个不愿意说的故事,不过他还是皱着脸解释道:“她的丈夫很快就去世了,传言中是她下的手。因为她丈夫去世的时候,年纪很年轻,还不到40岁。而且文代女士继承了她丈夫所有的家产,一跃成为了女富豪。”
“不过我并不觉得文代女士是这样的人。我看见她还随身带着她亡夫的照片,如果真的是她干的,她不会这样做的吧?”
和景弥生耸耸肩,“这可不好说,土屋太太不就向土屋先生下手了吗?只是有人先一步把土屋先生杀了而已。谁知道这些相亲相爱的夫妻背后都是什么情况。”
感觉自己莫名其妙被骂的铃木史郎欲言又止,他只好求救似地看向自己老婆。铃木朋子微笑着上前,“不如我们先下去找毛利先生,看把文代女士叫过来,问问情况吧?我们讲的,也不过是传言罢了,不如文代女士自己讲的清楚。”
“也对,那我们先和毛利叔叔他们汇合吧。”柯南想了想,“对了,船长室的值班表能不能让我们看看?”
诸伏景光皱眉看向柯南,“你在怀疑船长?”
“不……只是以防万一……”柯南脸色也沉下,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并不希望这个预感成真。
铃木朋子看着黑脸三人组,弱弱道:“那……我去拍?”
诸伏景光点点头,“麻烦您了,最好从开船开始就拍,船长室……那个灯,也麻烦您拍一下。”
“好的”
于是铃木朋子前往船长室,而剩下一群人则回到1005房。在铃木先生的疯狂暗示下,毛利先生也认为确实需要文代女士过来进行对峙。
森船长虽然很不情愿,最后也不得不同意了这个要求。很快文代女士赶到现场,她惨白一张脸,眼底乌青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她一来就把视线移到森船长身上,急切地问道:“听说菊地那家伙死了?”
森船长点点头,伸手指了一下地上的绳索,“今天早上,有一具尸体被人吊在1003房下,我们初步怀疑死者是菊地。”
“怎,怎么会?”文代女士踉跄两步,被眼疾手快的毛利兰扶住,搀扶着坐在椅子上。
“文代女士,很抱歉这个时候怀疑你,但你能否提供一下你的不在场证明,今日凌晨一点到三点的。”铃木先生叹口气,“你们之间的冲突,相信你也清楚。”
文代女士闻言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她不可置信地打量着众人的表情:“你们在怀疑我?不,我虽然是很恨菊地,但是我也没有必要到杀了他的程度吧?”
森船长欲言又止,最后选择转过头不说话。铃木史郎听说的版本对文代女士太过不利,也没有开口的打算。
一片安静之下,只有毛利侦探疑惑地问道:“所以文代女士,你们之间的矛盾是什么?”
文代女士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众人目光的压迫下艰难地开口,可她却讲述了一个和铃木先生讲的,相差甚远的故事:“你们应该也听说过,菊地和前东家有合同纠纷。那个前东家,就是我父亲的餐厅。”
“十五年前,菊地就职于我父亲的餐厅,他当时只是一个小学徒,我是餐厅的经理。菊地人很木讷,但我就喜欢沉默寡言的人,因为我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人。我觉得他很踏实能干,和我父亲一样是个优秀的人才。很快,我们就成为了情侣。”
“成为情侣后,我父亲就收他做徒弟,对他很严格,但非常用心,把所有的经验都传授给他。菊地虽然话不多,但很勤快,人也很聪明,很快他的手艺就青出于蓝胜于蓝,接过了我父亲的位置。当时的客人络绎不绝,餐厅生意越来越好,连我们的婚期也将近。”
“父亲也常常说我眼光好,给餐厅找了一个好继承人。他等我们结婚,就可以放心退休了。”
“可突然,就在我们准备订婚宴的前一天。菊地突然辞职,接着满城的报纸上全是我父亲欺压霸凌菊地的新闻,还说我们家是合同诈骗,压榨菊地的劳动力。我连忙去找菊地询问,想他出面澄清。却被他赶出来……后面,菊地还告了我们,我去求他,他没有见我。但第二天他就撤诉了,之后他就去了胜利女神号,成为了上面的名厨。”
“但事情没有随着菊地的离开而结束。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来餐厅闹事,给餐厅泼脏东西。甚至我呆在家里,都会被人用石头砸到头。礼物和电话更是不敢接,全是威胁信息,我的朋友还收到许多画着我的黄色画片……”
说到这里,文代女士忍不住泪如雨下,声音都带着哽咽。
“我不明白……我父亲教导他厨艺,把知识一点不落的教给了他,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们?是,报纸上说的对,父亲给菊地开的工资很低,那是因为父亲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子。作为我们家一直以来的传统,亲传弟子的工资就是很低,因为师傅教的,是无价之宝,不应该再向师傅索要财务。”
“我知道这可能存在误会,也许菊地他并不知道这些。但是我是他的女朋友啊,为什么他没有对我说过任何抱怨的话?他为什么不和我说他觉得委屈,觉得自己的工资太低,或者担心是因为我的父亲不喜欢他?”
提起往日的伤心事,文代女士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我……我是恨菊地,但我也知道,走到今天这步,不是菊地一个人的错。我当时选他,就知道他情商低,不会说话,为人木讷。我的父亲也是这种人,从来不会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满意,就只会看到别人的缺点……”
“菊地这些年,可能见的人多了,情商也高了,现在也会附和着说几句人话。昨天他看我的眼神中,我能感觉到他很抱歉。可惜,我连一句道歉也还没听到,他就先没了……”
眼看文代女士哭得妆都要花了,柯南连忙递给文代女士一张手帕,安慰道:“阿姨,你用我的手帕擦擦脸吧,你睫毛都哭掉啦。”
闻言文代女士愣了一下,她看向众人,随后慌忙打开手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镜子确认自己的妆容。看见自己的假睫毛掉下来,赶紧接过手帕反复拭泪,然后拿出一个粉底拍了起来,“抱歉,吓到你了吧。谢谢你,小朋友。”
她恢复了自己的妆容,也恢复了自己微笑的假面。成年人的社交场合,不允许一位淑女失态地哭泣太久。文代女士明白,今日的失态如果被其他好事人得知,还不知道有什么新的传闻出现。
“手帕,我洗干净之后再还给你,怎么样?”文代女士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神情已经变回平和。她尴尬地笑笑,把沾满粉底和睫毛膏的手帕小心地叠好。
柯南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用啦,我自己可以洗的。”
他接过文代女士手上的手帕,悄悄退到诸伏景光身后,他凑近轻轻闻了一下手帕上的味道,是桂花的味道。
注意到柯南的动作,诸伏景光的视线和柯南交汇了一瞬,柯南对他小幅度地摇头。
文代女士不是凶手。
她的化妆品中并没有草木味。
那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