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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小妖精吃人 我是正室

下岗向导是猫猫妻 双面煎大鳕鱼 5912 2024-07-26 11:44:30

薛放索性换了个姿势,侧躺着,手撑着脑袋欣赏他线条优美的后背。

缪寻余光瞄见他,咬了唇,一步踏过来拽走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遮住裸着的身体,气呼呼去浴室放水。

小年轻的起床气。还有……再次出现的羞耻心。

能毫无顾忌在公共场合暴露身体的“猫”,会在他面前遮挡自己,不是因为身裸,更可能是觉得在心理上坦露太多。

对有亲密关系的人,会产生羞耻心,有时候是因为潜意识想给对方留下好印象,而否定习惯,修正自己的行为。虽然缪寻意识不到,薛放却看在眼里。

“快一点哦,我们等会就要下飞船了。”薛放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朝浴室喊。

三等舱的乘客们要排队出去,他们不用。经过接驳通道时,薛放放慢脚步,从这边隔着玻璃看到了下面的林翼昆。男人拖着行李箱,夹在人群中排队,身边却不见那个五岁的男孩。

但他昨晚还听到那孩子从走廊来回跑过的声音。

有点奇怪。孩子不在身边,难道不会着急吗?

林翼昆往上看到了薛放,离老远跟他挥挥手。与此同时,顽劣的孩子钻出人群,不情不愿站在了男人身边。薛放也做样子挥手告别,但还是多看了一眼那个男孩。

呃……穿着和之前一样的衣服。

他之前给林翼昆转的钱,对方没有用吗?

薛放嗤之以鼻。他也曾经住在穷人堆里,喝着五毛钱一袋的速溶咖啡,吃着不含肉的牛肉馅饼,对他们这种心理极其反感。

他选这家酒店,纯粹是为了和蛇头接触,搞到“菜市场”的入场券。

“咔”,门关上,缪寻走进来,晃了晃手中两张票。

“这么快就搞到了?”薛放有点惊讶,他还以为会被蛇头刁难很久,让缪寻带了不少现金去。

“用了点小方法。”缪寻把装钱的黑皮包丢在一边,“咚”一声,还是沉甸甸的。

“没花钱?你是不是把人家揍了一顿。”薛放笑了。

“不,他只会记得自己被车撞了,醒来就在垃圾桶里。”

薛放接过门票,用这种传统纸质品是为了使用后立即销毁,毕竟光网时代,想在网络上隐蔽太难了。

“今晚20:00点,那不就是三个小时后?这么赶,来得及吃晚饭吗?”

缪寻打字回:“最好别吃。”

“为什么?”

缪寻粲然一笑:“如果你不想当场吐出来的话。”

“……我也是上过前线的人,再恶心能恶心过某些人的脑子?”

缪寻认真地打字:“你最好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

“这个当然不必说,不过为什么单独拎出来?”

“因为……”信息刺激过度可能会对你的精神域造成……缪寻打了一行字,删掉,改为一句:“因为我这样尤物,你不好好看住,被别人牵走了后果自负。”

“……知道了!”薛教授扶着额头,危机感飙升。

三个小时的时间很紧凑,缪寻需要充分利用,做好入场准备。想要骗过地下场所安保组的火眼金睛,就必须下功夫。

想要扮演一个角色,不仅皮相要符合,心理上更需要深刻代入。

他出任务,很少遮住脸,这份容貌虽然本色惊艳到足以让人难忘,只需稍加改装,就能气质大变。美貌的脸到处都是,气质和习惯却很难改变——就算样貌相似,也很难相信怯懦的乖乖牌学生,和酒吧里泼辣挥洒欲与肉的舞者同属一人。

利用人类心理上的盲区,自信地给他人造成“不,肯定是我认错了”的自我否定错觉,是缪寻自由出入各大场合的不二法门。

这一次,他给角色的定位是:懦弱的小白兔。

——被拐卖的低级哨兵,长相气质无害,身材高挑,但相对瘦弱,因为自卑而习惯性微微弓腰驼背,很少抬起头看人。

饱受残忍对待,不会拒绝,嗓子被前主人玩坏了,被卖到现主人手里,对方反而更加满意,觉得小白兔本来就不该叫。

身体极度敏感,过度开发,会对主人的手势做出条件反射的动作。

…………

薛放看着他在镜子面前一点一点发生变化。

绯红色眼尾,有经常被泪洗刷过的感觉。眼线勾画,眼角下垂,自带一股弱弱的委屈。容易给人锋利感的高颧骨被柔化,下颌轮廓模糊。最后戴上灰色美瞳,将头发染黑,半阖眼眸,眼底泛出一点薄红,温婉而楚楚动人。

侵略性的浓烈美貌,变成了温驯柔软的小兔子,像亟待摘取的青涩果实。

薛放领略到他高超的化妆技巧,目瞪口呆,“……你就不能戴个容貌改换器?”

“那样太假了,容易被发现。”缪寻拧开一瓶玫瑰精油。

“为什么选这么软软的样子……”跟缪寻原本气质相差太大了。

缪寻调笑着敲打字:“因为你看起来只能hold住这种类型。”

“?谁说的,我还不是拿下了你。”向导哼哼着,手指摩挲下巴,“再说了,小白兔软唧唧的,对我来说索然无味。”

“也是。是你们这个年纪的劣根性。”缪寻把精油均匀抹在身上,增加肌肤的光泽度,也能借着香味掩盖原本的信息素。

薛放欲言又止。

小白兔缪缪对着镜子瞧了瞧,把眼线液笔递给薛放,在自己眼下指了指:“给我在这点一下。”

薛放手忙脚乱接过,“啊,要点痣吗,怎么做,等等我先上光网查一下具体步骤。”

缪寻觉得好笑,迅速打字:“不用那么小心,就拿笔尖在这里轻轻按一下。”

“那我慢一点……”薛放犹豫着站起来,缪寻配合地昂起下巴。

薛放的拇指轻轻捏上他下颌,屏住呼吸,神情紧张,宛如在对抗什么世界级难题。冰凉的水笔头点到眼下,很轻,很小心,仿佛他是一戳就碎的蛋壳。

点完痣后,薛放松了口气。缪寻笑了,那颗泪痣顿时让他活色生香,小白兔的清纯里混入了妖艳气。

他对着镜子重新观察,结论着:“果然,这样看起来比较像你会喜欢的类型。”

薛放无奈道:“你到底以为我会喜欢什么类型啊。”

缪寻食指点点下巴,抬头想了想,打字回答:“在外面很清纯的学生,在你床上很野。”

“…………”

薛放脑门青筋突跳。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十分喜欢当时来学校找他的学生小咪。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薛放快步走过去,转头和缪寻说:“我去开门,你往屋里躲躲。”

“猫”吐吐舌头,不屑的样子。

薛放一看门外,是酒店的机器人服务员来送冰块。他拿进去,有点莫名其妙,拿着个干嘛。

缪寻夺过装冰块的小桶,捏了两颗晶莹剔透的方冰,贴在自己胸口,还在两点停留了很久,毫无所谓的表情。

薛放血压又开始飙升,磨着牙,狠狠扶正了眼镜框,“你要是今天想看我把你关在屋里折腾,你就直说。这么玩自己干嘛!”

缪寻做手势让他冷静,解释着:“基本操作,哨兵的身体敏感,这样冷敷,肿起来,会看起来更挺。”

薛放简直要疯了,太过了,实在太过了,“不行!你从哪学来的这些玩意,你是我家的小咪,你从良了!”

缪寻装无知:“谁是良?”

“我!我是良,你从我了!”

缪寻扶着穿衣镜,哧哧笑得弯腰乱颤,太开心了。

薛放摘下眼镜,捏捏酸痛的鼻梁,起身说:“我去给你拿毛巾擦擦。”

男人的足音从房间消失了。缪寻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笑容僵硬在脸上,表情消失,他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胸口滴着冰水,看起来无耻而放浪。

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正常人眼里,他现在这样,简直一团糟。

缪寻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镜子。

冷,好冷,房间里开了冷气吗,为什么他感觉血液快凝固了。

是冰,冰太冷了。他抓起冰桶,一股脑丢进了壁炉,点开大火烧了它们。

“嗯?”薛放拿着大浴巾走出来,感觉出不对。蹲在壁炉前的“猫”,映着火光,化着清纯的妆,歪脑袋对他露出妖异的笑。

又坏掉了。

薛放内心想着,表面却什么也没说,像往常一样把他拉起来,按坐在床上。小野猫乖乖的,不动也不吭叽,任他给自己擦擦。

“猫”一下子搂住他的脖子,贴过来,很窝心似的。

薛放手里被塞了终端,屏幕上写着:“红灯街的几个姐姐教我的。我第一次用。”

一向我行我素,不在乎别人想法的缪寻,居然给了解释。

薛放呼吸滞涩,赶忙揉了揉他,安慰道:“没关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相信你。”

缪寻把他整个扑倒,从上方俯视着他,或许是妆容的原因,或许是真的感觉,薛放觉得他在难过。

“给我留下你的痕迹。”

“什、什么?”薛放跟不上他的思路。

“我这样,没有被你玩坏的感觉,一点也不像。”

“我不会玩坏你……”

“猫”凑得很近,呼吸近在咫尺,“那就疼我,让我疼,狠狠地。”

“那好吧。”薛放仿佛妥协了,把他往下一拽,接着是一句令人安心的,“我来好好疼你,抱抱你。”

缪寻僵住了。

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都不要吗?……他难道不是谁都想糟蹋一口的高级商品吗?

男人轻轻拍着他的背,哄着他:“可爱的小咪在我怀里,别担心,你很安全。”

很奇怪。可能这个男人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自己有一些奇怪的习惯。

不管是走路,还是在室内,会不停回头确认他的存在,感情和身体状态。可这个人明明知道,这种保护有多么多余,他强到根本不需要任何保护,对方还是不遗余力做这件事。

他好像被一团热烈与温暖守护住了,想坏,也坏不下去,想碎,碎不掉。

缪寻压下喉咙上涌的情绪,低着头打字:“不行,你得给我弄出伤,不然伪装不够真。”

薛放叹着气:“你身上的伤痕已经够多了。”多到他心疼的地步。

缪寻抬起眼睛,麻木而忧伤:“可那些都不是你的。我就要你的。”

任性懵懂又麻木疯狂的撒娇,癫到错乱,却烧断了薛放最后一根理智线。

薛放把小白兔反按在身下,眼神深暗,凑到他耳边咬上耳垂,声线冷酷,缓慢而不带一丝感情:“你想痛,我就让你痛,不长记性是不行的。”

“呜……”

缪寻放任自己沉沦下去。

………………

19:45分,飞行舰里,哨兵和向导各坐一边。

缪寻喝了点小酒,醺陶陶的,浑身上下都是吻痕,四处散发着薛放的海盐信息素味。他觉得自己进入状态了,正处于两种混合的矛盾状态中:被虐凌过的酸痛,和勾引某大龄向导破除底线后的得意。

另一边,大龄向导西装革履,打扮得斯文儒雅,整个一温文变态,却额头抵着沙发背,超低气压失神中。

“喂,”缪寻发出声音,喊他一下,脚尖伸过去踢踢他,打字调戏道:“你怎么跟失身了一样。”

薛放僵硬地转过头,看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小妖精一眼,满怀怨念,声音嘶哑又自责:“我怎么做出了那种不是人的事!”

缪寻掀开自己裤子看了眼,“啊,还行,没有破皮。”算是安慰向导。

“……我好像磨破皮了。”屁股痛。

“猫”兴趣盎然地跳起来,踩着圆形沙发过去,扑上他,“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不看!……回去再看。”果然还是气势弱了。

“猫”还要掰过他的脸,漾起风情,故意打字问他:“我是不是一副被你使用过度的样子?”

“啊啊啊呜呜呜呜不要问我了救命啊……”向导把头埋进沙发坐垫里,像个鸵鸟。

“没用的家伙,这样就不行了。”缪寻戳戳他,好像嫌弃,但其实在笑,“你要从现在开始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啊?”疲倦的声音从沙发里传出来。

“做一个合格的抖S主人。”

“我没有存储这种知识。”累,累到不行,肾透支。

小野猫高傲地打字:“那我来教你好了。你要从现在开始进入状态,来,试着命令我。”

薛放艰难道:“呃,我,命令你……”

“太弱了。比最普通的奴隶还不如。拿出你给学生上课的态度,重来一遍。”

明明是要他负责当抖S的一方,怎么好像反过来被“猫”调教了?

薛放正经了一些:“咳,那我命令你……”

“还是底气不足。”缪寻毫不留情,自然地把小腿搁在他西裤上,压住让他不许逃避,“想象一下我是你的学生,第五次挂科还半夜凌晨一点吵醒你,打电话哭着求你给我个补考的机会,却交上来写了一半的论文。”

“???????我命令你!!!马上给我重修!!”

缪寻捏着下巴品了会,“唔,还是差点什么,不够抖S。”

只好用那个了。

小野猫分开跪坐着,眼角微微下垂,捧起终端给他看:“下次可以不要弄我那么痛吗?我会乖的。”

薛放瞬间抓住他凶猛按住,寒着脸,怒极反笑:“缪寻,我没你想的那么圣人。”

缪寻用终端拍拍他的脸,抿着唇淡笑:“就这个感觉,保持下去。”

薛放忽然惊醒似的,放开他,退到原来位置上继续自闭。

缪寻对着终端摄像头,咬了两下嘴唇,让它看起来更肿,涂了一点水色唇釉,要让别人看到这双唇,就不自觉脑补起他下车之前含过什么东西。

“你刚刚在酒店怎么不涂?”仿佛生闷气又想问的语气。

缪寻随意回答:“我以为你在舰上还会缠着我亲。”

“……现在还来得及吗?”委屈又讨好。

“来不及了。涂好了。”

“唉。”中年叹气。

缪寻拧上唇釉盖子,往后一丢,扑过去抱住向导,亲了他一大口,然后打字问:“草莓味的,还喜欢吗?”

“我更喜欢太妃糖!”中年的快乐,莫过于此。

————————

飞行舰驶入宽敞的地下通道,在终点的钢铁大平台上停好。

一排整齐划一,样貌精致的服务员向他们鞠躬,其中一个快步走上来,给飞行舰门边放上软脚垫。

舰门缓缓滑开,身着西装的男人高挑而禁欲,淡淡抬眼扫了下服务生,女孩红着脸退到一边。虽然男人上半张脸戴着面具,高挺的鼻梁和薄唇线条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更别人说他的黑色小羊皮手套里牵着的银色锁链。

一位高贵优雅的主人,会牵着什么样的小宠物呢?

服务生们见他走下来,都不约而同把眼睛投向了门边。锁链拉成了一条直线,可害羞的宠物还是不敢出来。

“嗯?”深沉的,冷漠的鼻音,带着不容置疑。

他的宠物应该无数次听到过这声警告,慌张地出现在门边,低着头膝行着,试探得伸出赤脚。

宠物没有资格踏上主人踏过的软垫,更没有资格穿外套。他身上几乎没有太多布料,或许是跪得太久,脚麻了,他在跨过软垫想跳下来时,一下子摔倒在地,痛呼一声。

主人非常不悦,扯了下嘴角,仿佛嘲讽,“难看。”

宠物抬起像小动物一样怯懦的脸,挣扎着爬起,却一瘸一拐,他蹭破了膝盖。

拴在他项圈上的银链子挣了挣,他被拽得一个踉跄,倒在主人怀里。

由于恭谨,宠物微微曲着腰,看起来懦弱而胆颤,这种类似害怕的情绪在主人钳起他的下颌时,更为剧烈。

他眼眶通红,仿佛马上都要哭出来了。

“知道错了么?”

小宠物艰难又迅速点头。

服务生们都看到了他背后纵横交错的伤痕,和身上乱七八糟的血瘀。

主人残虐地勾起嘴角,“今天还算懂事。”

他脱下西服套装外披着的大衣,丢给小宠物,“别给我出丑。”

小白兔含着泪光,战战兢兢穿上那叫外套,遮挡住大半身体,只剩两条长腿露着。

打一棍子给一颗糖,霸道残酷又温柔儒雅的主人啊——服务生们最少见也最喜欢的类型。

其中一个少女乖巧为他们带路:“请您这边走。”

他们这次去的并不是贩卖“报废”哨兵的市场,而是蒙克记忆中提到的“新鲜货”市场。比起报废品市场,这里更像小镇一样的豪华会所,进门之前要通过严密检查,禁止携带任何摄像和传输设备,终端可以使用,但要下载专门的软件,接受实时监控。

薛放通过“买家”快速通道,而缪寻就不太顺利,排在队伍最后,和一群宠物们等待过机械安检通道。

薛放的眼睛一刻都不敢偏离缪寻。这里太乱了,他必须保障缪寻的信息流平稳。

“喂,小子,脱下你的衣服。”保安突然出声。

缪寻被叫下来。他转头给了薛放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妄动,自己温顺照做。

“你衣服里藏了什么东西,我从检测器上看到了。”

他配合地把大衣口袋掏开给安保看,对方却凶巴巴地命令:“不是口袋,藏在衣服里的,扯开,这里!”

缪寻发现衣服靠下角有缝过的痕迹。他略感奇怪,看了薛放一眼,发现对方有些惊惶,不知所措的样子。

缪寻指尖摸出一根细针,准备在安保拆开衣服时,随时发难。

但那个壮硕的大块头只是从破洞里扯出了一张纸,“什么玩意这是?”

缪寻拿过来看,呼吸一乱,是一张乐谱,《格利达小调》,年长爱人给年轻情人的抒爱曲。

“喂!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想带加密信息进去?”

薛放走过去,把缪寻拽到身后,平淡对安保说:“是我和爱人玩的小情趣而已。”

保安揶揄道:“喔,给家里那位的情书是吗,还真浪漫,缝在衣服里。”

薛放直白承认:“对,给正室的。”

他身后的缪寻,偷偷在他掌心写:“正室接受了。”

缪寻把乐谱小心叠好,贴着口袋放进最深处。

他作为正室,理直气壮在男人手心写:“还准备了这么肉麻的惊喜?”

“……不是,”薛放低声告诉他,“很早之前放进去的,今天顺手拿了这件外套,我没想到你会被拦下来。”

“有多早?”

“三个月前。”

“猫”觉得他有些低落,“不想给我看?”

“不……我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就被你发现了。”

缪寻放慢了脚步,顿了一下,低头写:“确实,我又没有记忆,不知道之前是怎么跟你厮混的,或许处得比现在更好也说不定,不想被失忆的我看到也正常。”

薛放忽然转过身,试探着问:“你闹脾气了?”

缪寻松开他的手,一言不发走到前面去了。

他们穿过走廊,正在进入内室。避开一群牵着宠物还在打量缪寻的买家,薛放一脚踏进剧院式的下沉厅堂,差点被扑面而来的混杂信息素熏吐出来。

现在他明白缪寻为什么反复强调集中注意力,来之前还给他灌了满满的咪汁。

来到贵宾区,酒红色长沙发椅沿着中间舞台呈阶梯型摆放。

缪寻选了个靠前的位置,刚一站定,场内就有无数道渴望的目光投过来。

“坐下吧。”薛放轻声说。

缪寻没有理会,而是抱着腿半坐在地上,身体靠在沙发旁,诚实扮演主人懂事的小宠物。

接下来的半小时,他都没有和薛放互动。

他像个软弱木讷的小兔子,不敢和人对视,不会表达自己,只会盲目服从。主人轻咳一声,他都要抖一抖身体,惊慌似的抬头确认,看是不是惹主人不高兴了。

但看在薛放眼里,就是“猫”生气,不想跟他玩了。

前后左右都有人,说话不方便,薛放就打字给他看:

“之前你跟我不太熟。

真正相处的时间可能还没有今天一天多。

我们只约会过一次。去看了电影,后来去了酒店,你喝了很多酒,但我们什么也没做。

那天我想跟你求婚,去找你,发现你已经走了。

我等了你三个月,还好等到了。

乐谱是送给你的。”

——简单直白的叙述。

缪寻犹豫着接过终端,故意打了一行字:

“既然是我丢下你走掉,那就是不喜欢你。干嘛还来找我?”

“你不是故意走掉。”薛放回忆时,脸上浮现出柔软,“你给我留了两颗糖,我送你的糖。就缝在同一个地方。”

糖……缪寻忽然想起,那天下雨他跑出去,男人也是把这件大衣披在他身上,口袋里,就有一颗糖。

已经被他吃了。

但他还是要问:“糖呢?”

薛放坐过来,和他紧挨着,再从口袋里掏出小皮夹,在证件和卡的夹层里,小心翼翼抠出一颗糖。

“猫”伸伸爪子。

薛放把糖放在他摊开的掌心里,“另一颗在大衣里,这一颗我本来带在身上,现在也还给你。”

还给你。缪寻莫名喜欢“还”这个词。

他拆开小玻璃纸,丢进嘴里,嚼了两下,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张开嘴给薛放看,带着快意似的:

“现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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