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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温柔好贤妻 我的毛病很多

下岗向导是猫猫妻 双面煎大鳕鱼 3537 2024-07-26 11:44:30

薛放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注意到缪寻抠在椅面上泛白的指节。

他深吸一口气,变凉的空气浸透到肺里,隐隐作痛,他飞快打字:“我算什么哨兵,只会给你添麻烦。”

在这里,既不用杀人,也不用帮薛放处理敌人,除了揍两个他看不顺眼的教官和同学,好像没有其他事可以做。

听到这样的回答,薛放愣了愣。他本该问,你怎么会这么想,抑或是,哪里麻烦了。但这两种反问,用在这里都不算合适。

于是,薛放用陈述句告诉他:“我离了你可不行,我要靠你保护的。”

锈金色的眼睛望过来,澄澈,透明,有些微的惊讶。

“他们知道我身边有你,就很难对我下手。”

这个“他们”,可以指潜在的蠢蠢欲动的联邦追捕,也可以说是学校里的各种不怀好意。

缪寻揍路易斯的行为,一下子脱离了“任性”的范畴,被定义成“哨兵的保护责任”。

哼,不愧是教授的嘴。

缪寻松开指节,垂放到腿上,无意识抠起指甲来。

一阵风吹来,他缩了缩脖子,又马上挺起背脊,觉得躲避风的动作很奇怪。以前,他可是靠追逐风活着的。

“天冷了啊。”薛放看一眼阴沉沉的云,自然地拉过他一只手,塞到自己小腹下暖着。

好像一股温热电流,从指腹和皮肤相触处,激烈传导到全身,让人毛孔张开神经颤动。

他的感知,在持续不断的调控下,已经接近正常人水平。但薛放的体温和外界空气的温差,足以令敏感的他战栗。

缪寻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班里那群小子那么想要一个向导。

有向导的冬天,和没有向导的冬天,对哨兵来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季节。

外面冷,但手掌贴着薛放,很暖很舒服。

薛放发现他情绪平复下来,试着问:“现在可以和我说话了吗?”缪寻一直用终端打字,不在他脑海里发声,仿佛回到从前的封闭状态。

缪寻打字:“我不会说话。”

抗拒。

“我可以教你。”

“我不想学。”

可是薛放每每和其他人说话,他站在旁边,插不上话,好像被排斥在外的那种感觉……令他不适。

“你不想多一个途径骂我混蛋吗?”薛放一本正经提出。

缪寻实在被他逗笑了,但还是摇摇头:“不用了。”

“其实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你的发声器官没有坏,只要多加训练——”薛放想趁热劝服他。

“你不是我,体会不到我的难处。”

即使只是显示在屏幕上,这行字也足够低落。

薛放微微蹙眉,“可是——”

缪寻从他衣服里抽出手,“我的毛病很多,比你想象中多得多。你可能一辈子也解决不完。没必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薛放。”

他的文字很恳切,理由也真实,听起来像那么回事,但就像薛放一直认为的那样:不经由声音说出的言语,总会剥离掉一大半情感色彩。

缪寻不肯在图景里说话,选择打字,就是不想泄露出情绪。

哪怕他是一杯卡布奇诺,煮沸到随时都要溢出来了。

…………

接下来的几天,缪寻始终躲着薛放。

倒不是缺乏身体接触,反而,深入结合的频率变高了,对话和交流,却几乎降为了0。

缪寻开始不分场合地找他索取,上课,训练,开会,教学楼,训练场,公共卫生间和宿舍楼下,随时随地,只要缪寻一个微热的眼神,薛放就会开放精神域。

好几次,他们差点被抓到。

但缪寻的行为愈演愈烈,甚至连班上同学都看出不对劲了。

“缪哥……你最近和老师,是不是成了?”

缪寻心不在焉挑出饭里的青椒,“没有,只是玩玩。”

“玩……就是双方都不认真那种吗?”

“嗯。”他随便编了个理由,“我最近在和养父冷战,他不让我进他房间,先拿薛放替代一下。”

“哇,拿老师当替身玩吗!好刺激。不过薛老师确实……嘿嘿,也称得上‘师草’第二呢。”老约翰压低声音,八卦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一只七星瓢虫爬到青椒上,缪寻瞟了它一眼,一指头把它弹飞。

“还行,聊胜于无吧。天气冷了,拿向导暖暖身子,回去睡觉会舒服点。”

吃完饭去放餐盘,缪寻在角落被拦下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路易斯一针见血揭露他:“你根本不喜欢薛老师,就是为了满足自己肮脏的念头勾引他!”

“对啊,不然呢?”屏幕上给出坦坦荡荡五个字。

“你!”路易斯对他的无耻简直说不出话,“薛老师有伴侣,你在逼迫他出轨。”

“他喜欢我的身体,还沉迷其中。你情我愿的事,怎么算出轨?”

“狡辩。我劝你好自为之,等他的哨兵知道这件事,呵,你就等着瞧吧。”路易斯讽笑道。

“你怎么知道他的哨兵不知道?”缪寻淡然反问。

“怎么可能!”路易斯表情僵了下,马上反应过来,讽刺他,“不是谁都像你一样随便。正常哨兵的占有欲都很强,不会坐视自己的向导被讨厌的人骚扰。”

缪寻从口袋里掏出泡泡糖,揭开糖纸,嚼了嚼,“你说得没错。”

“薛老师只是一时被你迷惑。”

“他才不是,”缪寻吐出泡泡,“噗”得吹炸,嘴角勾起恶劣的笑,“他和我一起可爽了,我技术很好的。噢,你每天都来问,是不是也想试试?我不介意加一个人。”

路易斯的脸爆红,支吾着骂不出来:“你,神经病,我才不像你,谁都能骐的婊子,把学校当成妓院!”

缪寻毫不在意似的,举起屏幕,神情无辜:“我也没让薛老师付钱啊。”

“你住口!”

“不过要是你来,就得付我钱。你的信息素让我想吐,我得买个鼻塞才能开始干活。”

“闭嘴闭嘴闭嘴!我不会去,你也休想再带坏老师!”

缪寻微微歪头,有些天真,“我告诉过你啊,你找老师说一次话,我就和他上一次床。你尽管去问问题,反正,吃到嘴里的是我,不是你。”

打完字,他直接给薛放发了条消息:过来吃我,食堂。

秒收到回复:马上到。

缪寻把对话给路易斯看,漾起笑容:“他来了哦。我先去做点前期准备。”

路易斯眼睁睁看着他从包里掏出个小方塑料片,图上是个圈圈,边角写着:XL,他为了掏包里的毛巾,就把它叼在牙尖,完全不顾及来往的人奇怪的注视。

和这样的人站得过近,都好像一种耻辱。

路易斯离他远了些,缪寻打下一行字,开了语音播放,机械式的声音:“拜拜,你要是改了主意,可以随时过来哦。”

他走进了食堂的卫生间。

路易斯僵硬站在原地,第一次觉得那个卫生间污浊不堪,连被插班生握过的门把手,都需要额外消毒。

可是他心中正直纯洁的老师却来了。

对方来得很匆忙,似乎有点急切,神情略微疲惫,仿佛不堪其扰。

路易斯在薛教授投入地狱之前,英勇挡在面前,“薛老师,我,我也可以……”

薛放不明所以,抬起疲倦的眼睛:“可以什么?”

路易斯小脸乱红:“缪寻做的,我也可以为你做。”

“是么?什么都可以吗?”

路易斯眼睛亮了,抱着希冀和羞怯,点点头:“嗯,只要您想。”

薛放指了指外面正瓢泼的秋雨大风,“那你去操场跑20圈吧,缪同学每天早上都做,可以锻炼哨兵体质。”

“什,什么?”路易斯以为自己听错了。

薛放看了眼时间,“30分钟,跑不完扣2学分,从现在开始计时,抓紧时间去吧。”

路易斯脑袋混沌地淌进雨水里。

薛放则打开公共卫生间第三个隔间小门,挤进去。

他的哨兵正在吹“气球”,把塑胶制品咬在唇间,吹得老大,快要撑爆了。

薛放把“气球”拽下来,丢进自动分解垃圾桶,声音带了点严厉:“哪来的?”

对方哧哧靠在隔板上笑,对着他生硬的脸,还在用终端打字,“买的,刷的你的饭卡。”

坏掉了,又开始崩坏了。

薛放开始解扣子。

缪寻锈色的眼珠转了转,打着字:“老师要狠狠惩罚我了。”

薛放今天心情很不好,“我不想和你玩这种游戏。”

“那你想玩什么?我都奉陪。”

毫无意义的文字信息。

薛放不想听这个,他想知道缪寻的感受,缪寻却把沟通的门关上,留他在外面焦急。

他捋起袖子,缪寻却伸展肢体,做出迎接的姿势。他嘴角抽了下,突然摁下马桶水泵最大档,卫生间里瞬间回响起轰隆的水声,盖住一声猝然的高喘。

“你干什么!”向导用精神触手击穿了他的屏障,缪寻捂着脑袋,忍受着麻遍整个头皮的刺痛。

“还敢问干什么?”薛放眯起眼睛,语调无情,“治你。”

“就只有这种程度?”缪寻一把扯过他的领子,嘲弄地在他脑海里说,“你没吃饭吗,向导?”

薛放出乎意料的平静,“我早上去找了阿丽莎,逼问出一些关于你的事。”

缪寻陡然放开他,想要站起来。

薛放死死堵住他的出路,继续道:“她告诉我三件事,第一,她是你的堂妹。第二,腊肠狗一个星期前联系过你,把这件事告诉了你,想让你去闪密西族。第三,你不是小哑巴,你以前是小结巴。”

最后,向导俯视着他,面无表情:“怪不得你最近表现奇奇怪怪,频繁找我做却不回来睡,还问是不是给我添麻烦,我倒要问问你,你想干什么?”

……

去找阿丽莎,其实是无心之举。

那日提到账户余额,薛放忽然想起自己和缪寻有一笔高额“外债”没收回来,而且这笔债务的“抵押品”,就在这座学院里。

隔一天,薛教授去低年级把阿丽莎单独拎出来。

之前明明安排的都是集体宿舍,几天没管,阿丽莎居然搬进了学院宾馆里的豪华套房。薛放诧异之余,第一反应是:“谁给你付的钱,不会从我工资里扣吧?”

“呿,你那点工资还不够付清洁费的。”阿丽莎有一搭没一搭吃着葡萄,她的小男友耐心给她剥着皮,“我都后悔同意你和缪寻在一起了。”

薛放瞳孔微微收缩,他都差点把那件事抛到脑后了,“缪寻到底和闪密西族有什么关系?”

“你那么聪明,还会猜不到吗?”阿丽莎抬起手,洛伦殷切给她擦手,她精致的五官和缪寻一点也不像。

得知缪寻有闪密西族血统,很多事情就有了合理的解释。比如,为什么腊肠狗一定要让阿丽莎跟着他们,为什么会给内容那么丰厚的回报,还有,缪寻第一次经过教室,在黑板上看到“cua”时的驻足停留……

那是潜意识中对母语不可磨灭的印象。

薛放神情冷淡,“我不是猜不到,而是不敢相信。”

“这有什么不敢相信的,我表现得不够明显吗?”阿丽莎咬了咬下唇,力证道:“我对缪寻关注度很高。”

“你看起来像排斥他。”薛放尖锐指出,“你和苟昀见到他,都和看陌生人没有区别。”

阿丽莎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毕竟他出走那么多年,我们也不知道他成了什么样子。突然找上门来要资源,万一是被玥萨洗脑,借口寻亲来找我们报复呢?”

“所以你就跟着我,一声不吭,近距离观察他?”

面对他的反问,阿丽莎羞愧地低下头:“其实……我只在很小的时候和他相处过,他是我姑母的孩子,姑母把他送到我们家就走了。爸爸说她走得很坚决,杳无音信,到现在也没问过缪寻一次。”

“姑母?缪寻的母亲是苟昀的姐妹吗?”薛放皱眉。

阿丽莎点头道:“嗯,是爸爸的妹妹,上一代的闪密西公主。听说她为爱奉献,去找缪寻的父亲了。缪寻来我们家时才三岁,那时候我还没出生。”

三岁的孩子,惨遭母亲抛弃,近二十年都没有关心过哪怕一次。这样的母亲,与其说是奉献,更应该说自私吧?

就算薛放自己的母亲早早离婚,都依然会逢年过节联系孩子,每年生日,薛放都会收到母亲的“礼物”。

缪寻有那样绝情的母亲,苟昀和阿丽莎身为血缘亲属却不主动把走失的他找回来,似乎就可以理解了。

闪密西族,利益至上,能为了不泄露意识信息而把自己的大脑装进狗身体里的人,怎么能指望他对侄子给予哪怕一丁点人性的关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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