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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全场都得死一半 一意孤行要买走他的人……

下岗向导是猫猫妻 双面煎大鳕鱼 3398 2024-07-26 11:44:30

这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巧合。

重复叠加的偶然,其实是必然。

超高的契合度,一见钟情的难忘,世界上唯一一只遇见他不会跑的“猫”——

现在安稳地黏在他怀里。

薛放左手提着包,右手搂着缪寻,踉踉跄跄走回自己房间。

一时间,记忆中许多看似合理的细节逐渐崩裂。

胡硕说过:“你小时候养猫成魔,每个星期都要坐整夜的飞船回家看猫。”

可是家里那颗松树下,根本没有猫的尸体。

阿丽莎说过:“缪寻送去别人家过了两年,又被送回来,应该是他们不喜欢了。”

是不喜欢……还是动摇了麻木少爷的心?……

他自己侃侃而谈:“我以前养过一只小猫,又病又弱小。但我真喜欢猫啊。”

喜欢的猫,到底长什么样子,有没有花纹,毛色好不好,一律都不记得。只是把“喜欢猫”这件事深深刻在全身骨头上,流淌在血液里,走到哪都要提醒自己。

表面上似乎爱猫痴迷,十几年来却连只仿真猫都懒得接到家。

他到底是喜欢猫这一群体,还是喜欢“猫”?

薛放微微苦笑,他是真的很擅长自我欺骗,偏执固化,只相信自己认为的。

一低头,上挑的杏眼正圆溜溜盯着他,眼神清明,“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醒了啊。”

“你心跳声太吵,把我耳蜗都要震麻了。”

有什么事能逃过小猫咪的眼睛和耳朵呢?被看穿后,薛放反而安心不少。

“你为什么一脸心虚,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缪寻危险地眯起竖瞳。

薛放垂着脑袋,准备认罪接受严厉审判:“……我可能犯了罪大恶极的过错。”

拐卖幼咪,还搞丢了咪,造成缪寻之后一连串的悲剧命运。

“你过来。”缪寻语气冰冷,开始面无表情往枕头里摸索。

他知道缪寻习惯在枕头下放枪,这么近的距离,血会喷到天花板去,就算马上送治疗仓都无力回天。但薛放还是乖乖凑过去。

缪寻摸到了攥在手里,猛一把掏出,朝他脑门“嗖”得丢过去——

“嗷!”薛放捂住被砸痛的额头,什么东西掉在脚边,捡起一看,是小野猫藏起来用来半夜磨牙的糖。

“pia,你死了,枪决结束。”缪寻昂了下巴,倨傲宣布。

薛放剥开那颗“糖衣子弹”,含到口中,扑上去给缪寻一个水果橘子味的热吻。

拇指那么大的硬糖融化成豆子大,缪寻喀嚓喀嚓用牙根嚼成糖渣,余光瞟见那只黑色旧背包。

他也有样式差不多的包,装满杀伤力强的枪支武器,行走在闹市区也不会引人怀疑。

“缪寻,我想告诉你……”就算“执行者”宽大处理,薛放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我知道。”干干脆脆的回答。

薛放瞳孔放大,“你知道……什么……”

“小咪不是猫。”他打了个哈欠坐起来,没有告诉向导:他每做一次梦,精神域深处的墙都会崩塌一小块,“你一见到我就小咪小咪得叫,像个神经病。”

缪寻跳下床伸了个懒腰,舒展起线条优美的身躯,回眸粲然一笑:“但我也是神经病,大家都不正常,没什么可互相嫌弃的。”

薛放愕然又不解,缪寻的话语焉不详,对方到底清不清楚这件事的始末,他也没有把握。

…………

无边夜色掩盖苍茫大地,马戏团灯火璀璨,一场好戏即将沸腾上演。

这一代星盗能迅速壮大,结束在宇宙间流浪的命运,在帝都星的荒野外“合法”扎根,要托于薛大姐头在上层贵族圈子里扎实的人脉。

今晚的决斗,自然少不了大小贵族们观战。对他们而言,看下层居民们斗殴,和远古时期观赏斗兽场厮杀一样,是一件休闲雅事。

但这场比赛的血腥程度,远远超过斗兽场。

缪寻在场边第一排坐着,虽然没有变出耳朵,但薛向导就是知道他现在是狂怒飞机耳状态。

“为什么不让我上场!”

薛放戴上投射式容貌改换器,面庞被打上一片马赛克,“你精神域不稳定,医生说过不能消耗。”

缪寻架起胳膊,咬着小尖牙,恨恨的,“我看你上台去挨打就能稳定了?”

薛放:“……”

向导叹息一声,低身想贴一贴他,“你也相信一下大龄下岗向导的实力。”

缪寻一指头戳开他,故意嫌弃道:“走开,马赛克!”

挨骂的马赛克一步三回头上场了,缪寻赌着气不去看他,而将视线转向二层观景台。

为了防止决斗中的血腥气飘过去,贵族们坐的区域升起一片白茫茫的双层防窥光板。从那里能清晰看清中央六个对战台,和被围在中心的“池子”。

池子底已经丢了几具战败者的残骸,等决斗结束,池子会高高垒起来,像金字塔似的被尸体堆满,视觉冲击力极强,仿佛远古邪恶祭祀。

缪寻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薛妈妈能同意薛放上场。明明这种场合他一个哨兵手到擒来,薛放一个向导凑什么热闹——

“014号,胜!”

马赛克·薛14号咪罐,在台上朝他的咪咪挥挥手。

缪寻把脸扭向一边,绷紧的嘴角悄悄松了。

向导使用精神攻击,他的手下败将们顶多晕过去,不会被残忍杀害丢进池子里接受观众欢呼,渐渐地,转场剩下的参赛选手们都暗暗期待自己能碰上014号。

拿不到胜利,能保下小命是最好的。

连续九连胜,场上只剩下两个人。星盗圈里的哨兵们虽然千奇百怪,各个实力不行改造来凑,但A级B级那种货色碰上薛放一个超SS级攻击型向导,还是游刃有余。

“接下来,014号对战‘蝎子狂暴’!”报幕声一响,全场都安静下来。这是唯一一个改造后实力接近S级上阶的哨兵,在地下阶层能横着走。

有人在缪寻身后兴奋地嘀咕:“又能看到‘蝎子狂暴’现场剥皮抽筋了,我得先吃颗阻隔剂,免得等会肠子流出来把我熏晕。”

缪寻有点躁动不安,频频往台上看。

忽然,他身边来了人,转头一看是薛妈妈。薛西琳丢了罐啤酒过来,大马金刀坐下,迷彩裤沾了大片未干的血迹,“刚收拾两个门口来闹事的,累死了。”

缪寻对其他人说话没有和薛放独处时流利,“阿,阿姨好。”

“还叫什么阿姨——”薛西琳点起烟。

缪寻想了想也是,反正都叫过一次妈,就准备换个称呼。

谁料薛西琳吸了一口烟,悠悠吐出去,“呼。叫我大姐头就行。”

缪寻:“……”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板板正正的薛老师,会有这样的麻麻?

开战锣声敲响,缪寻目光紧追上014号身影。蝎子狂暴身形瘦小,除了移动速度极快,挥拳发力都在中等水平,属于缪寻三秒内能干掉的类型。

按理说,只要找准时机,薛放的瞬发精神力锥刺能秒掉对方,这一次014号却挪腾躲闪,一度被逼退到场线边缘。

踏入52米范围内,哨兵的质问从精神链接传导来:“你怎么还不动手?”

薛放缓缓答:“我探测不到他的精神域。”

“他装了屏蔽板,打碎他的脑壳,拽出来就行。”

说得轻巧!薛向导默默看了看自己没有茧子的手,第一次亲身体会到薛妈妈那声无比嫌弃的“弱!”是什么感觉。

倒不是没法制服。可他要是放精神体出来开大招,全场人都得死一半,没那个必要。

思考间,蝎子狂暴忽然皮肉炸裂,在桀桀狂笑中,仿生外骨骼破皮生长,甲壳坚硬深黑如干涸的血,触须粗长,密密麻麻的步足在伸出下腹部,大螯巨钳挥舞,拖着硕大无比的尾扇朝向导袭来。

薛放瞠目结舌,更加开始怀疑星盗们的群体智商。

这哪是蝎子,明明就是甲壳纲螯虾科水生动物,简称,小龙虾。

怎么会有人审美如此差,把自己改造成小龙虾?

“我要把你剪成十八段,马赛克!”“龙虾”仗着体型庞大,把向导逼到死角。螯夹发出刺耳的咔嚓咔嚓声,令人头皮发麻,多少人曾被抓住夹断脖子,头颅咕咚落地。

薛放还是没有动,似乎在原地思考。其实以向导的体能,想跑也没法突破钢筋铁骨。

漆黑的死亡阴影蒙罩在他身上。

螯夹压在他肩膀上,钳子慢慢缩小,观众们沸腾尖叫:“处刑,处刑!脑袋落地!”

缪寻在他脑袋里愤怒大喊:“不打就跳下来!你发什么呆!”

“蝎子狂暴”为保证节目效果,铁钳内侧替换了电齿锯,此刻嗡嗡运转起来,慢慢割破衣领,磨烂皮肉,在薛放脖颈留下一道血痕。温水煮青蛙式的谋杀,能换来上层贵族慷慨的打赏!

“薛放!”缪寻站起来,被薛妈妈一把死死拽住。

薛西琳淡定抖了抖烟灰:“别上去救他。那小子整天吊儿郎当,以为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只是懒得去做。该是时候挫挫他。”

“不行!他有时候是会——”呆呆的,陷入自己的世界,谁的话也听不到。

就好像他第一次见到自己,就小猫咪,小猫咪得叫,不管大家如何解释,他还是固执己见。

——我不要公主,我要这只猫。

裹着冰渣的记忆洪流冲破精神屏障,痛苦,寒冷,拼命挤压出心脏的血,血管胀痛顶穿承受阈值,一泄如注。

——你是小猫咪吗?

我……我……

“喔喔喔——!!!”全场观众爆发出激烈的惊喝。场上形势发生惊天逆转,马赛克向导不顾伤口深入,单指挑出外骨骼关节缝隙的一道红线,捏在指尖把玩。

“蝎子狂暴”迷惑起来,他为什么要捏一根无关紧要的电线?

“既然是改造货,这里肯定连着神经网。像这样,”向导轻轻歪头,一片模糊的面容挡不住语气中的悠然,左手轻巧将红线打结,“很容易就入侵进去了。”

滋、滋滋滋——当找到接触点,恐怖深邃无止无尽的精神力深深吞噬大脑,造价是天文数字的屏蔽板彻底背叛成了良性导体,为精神域所在指明大道。

不费吹灰之力,炸毁一个人的大脑,毁掉他的记忆、经验和所有意识,只剩下无用的肉身躯壳,无力抽搐。

曾经沾满鲜血的螯钳倒下,向导抚过脖子上的血痕,对它说:“脑子够脏的啊,杀了多少苦苦求你放过的人?”

大龙虾抽动着,仅凭哨兵生存本能想要挪下场边。只要掉下场,就算自动弃权,胜利者不可再追杀。

蒙了尘的雕花皮鞋尖踩中虾尾,向导默不作声蹲下来,在整场紧张的吞咽声中,“噗吱”一声,将手挖进虾腹的薄弱处,缓慢悠悠不疾不徐地在生物内腹部探找。血水和甲壳生物的液体流了满地,他半只小臂都深入腹腔,袖口透湿却不在意。

“啊,找到了。”

从一堆黄红的碎肉里,扯出一块绿色小芯片,是记忆“小绿卡”。

“有想过这一天吗?”他的声音,堪称冷感。

掰断它,丢进池子里,和那些被龙虾杀死的人们一同作伴。

一个人的死亡,是从记忆消失开始的。

而一个人的复生,是从意识回归发生。

向导迎着爆裂的欢呼声跳下台,他已经是最后的胜利者。他踏着鲜血,一步一个血脚印,众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就在惊惧和战栗中为他庆贺。

他朝缪寻走来了。

不是平常温柔热烈如阳光下搁浅沙滩的海盐味。

是血的腥咸啊。

——你是我的小猫咪吗?

缪寻多么想离开那里,所以哪怕陌生人奇怪的提问,他也逼着自己回答——

“是你的。”

沾过人命的手,要过来抱他了。

他站起来,粗暴抓过向导肩膀,狠狠吻咬上流血的脖颈。

马赛克后的脸,在他脑子忽然清晰了。

那是薛放,不,确切来说是容家的大少爷,一意孤行,独断刚愎要买走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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