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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可爱混蛋 希望和你复婚

下岗向导是猫猫妻 双面煎大鳕鱼 2659 2024-07-26 11:44:30

“好了那边在催了,快把人带走。”黑熊挂了终端。

容放咬牙切齿,两颊的肉都酸痛起来,绝望地狂喊道:“我是联邦容议长的独子!割我的肺,再要赎金,换我过去!”

听到联邦议长的名头,恐龙和黑熊对视一眼,互相传递着贪婪。

“那行,你先过来,我们再放人。”

容放压抑着呼吸,一步一步走过去。比他高出三个头的恐龙男撇撇嘴,和黑熊一前一后把他围住。

“把枪交给我们。”

容放眼睛盯着缪寻,慢慢交出枪。

缪寻心慌地大喊:“不要给,唔!”被恐龙男捂住嘴巴。

黑熊得意转着枪,摁住少年肩膀,从后一脚踹向他的腿弯。容放踉跄一下,硬是站直身体没有倒下。

“唔,呜呜!”缪寻担忧地望向容少爷,少年却用余光瞟他一眼,平静而安稳,就连那道激烈的心跳也逐渐趋于平稳了。

……呆呆少爷似乎不慌张了?

“快走!车在外面等着呢。”黑熊不耐烦催促,伸手推了少年一把。

就在此刻,高大笨重的身体犹如倾倒的肥肉山,悄无声息倒下,后脑朝地撞出个血窝。

恐龙男愣了下神,突然“啊”得大声怪叫。原来缪寻的小尖牙狠狠扎进他的手掌,一口咬断神经,挣脱束缚,跑到少年那边连血带肉地“呸呸”两声。

染血的猫咧开锋利尖牙,神秘少年阴沉伫立在尸体旁,或许是这幅画面过于诡异,恐龙男犹豫片刻,终究忌惮容放那看不见的攻击,后退一步,丢下同伴尸体走为上策。

他不会冒着小命危险替黑熊报仇,不代表他不能卖出消息,让别人去啃那口肉。

容少爷和缪寻逃入一处地下建筑。

很快他们就发现,这里才是黑狗星的飞船停靠站。深藏在地壳中,朝地表打通宽宏隧道,通过二十米高的弹射启动装置发射飞船,能够直接冲破星球外轨道,滑入宇宙空间。

根据时刻表,明天早上就有一班货运飞船离开。

全机械制动的站台空无一人,容少爷和缪寻小心躲开监控,藏进用于维修的船坞洞深处。

“好黑啊。”洞里伸手不见五指,甚至听见老鼠在黑暗里爬来爬去,缪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容少爷只是默默将他抱紧。这样枯燥,浓郁,充满着维修机油味的黑暗,他自己也是第一次经历。

“你后悔吗?”小奶猫在他怀里找到惯常趴的位置,蹭了蹭脸,有些沮丧,“外面比你家危险好多。”

“不后悔。”

缪寻一阵后怕,“要是他们真的抓,抓走你,要割掉你的肺怎么办?”

“说明我不够强。”容少爷悄悄把下巴搭上猫脑袋顶,“但如果能换你逃走,我愿意的。”

容少爷对他的喜欢,竟然值一个肺。缪寻想了想有没有什么可回报的,忽然吭哧吭哧拼命舔起自己的小牙。

一颗松动的门牙“啪嗒”掉下来,缪寻吐出它,用袖子擦擦干净,摸着黑扒拉到少年的手,沿着指头缝塞进他手心里。

“这,这个送给你。”豁牙猫说话嘶嘶响。

容放借着微光,凑到眼前观察,居然是脱落还连着血丝的牙齿,“为什么给我牙齿?”

“你不是要,要当我的cua吗?”缪寻的眼睛在黑暗中透着光,“给你拿去,做成项链。”

脑袋不太正常的容少爷的重点:“一颗做不成项链。”

“那就攒着,等我多掉几颗牙,给你做一长串。”

闪密西族互为cua的人们,每人身上都挂着一串对方的奶牙。这项野蛮怪异的传统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其渊源早已不可考证,但仍旧在小部分保守派里流传。

呆呆少爷已经长大了,不能敲掉他的牙齿给自己做项链,但自己还能“掉一串”给他。

容少爷握着小牙,陷入思考。

古有人鱼落泪赠珍珠,今有阿咪掉牙送项链。

都是真情流露。

缪寻按亮没有信号的终端,当做手电筒,趴在少爷怀里涂涂画画,最后撕下本子的一页,郑重其事交给他,“这是牙齿的存,存单,等我攒够了牙,你就拿它来找我取。”

少年睁大了眼睛,霎时心头乱撞。“存单”上歪歪扭扭充满错别字,猫却相当认真,坚持要把成长的一部分赠予他。

今后,猫的每一颗奶牙,都镌刻着他的名字。

少年将存单和牙齿贴身收起,在猫睡着之前,悄声说:“我也是你的。”

这是承诺,也是祈愿。

他疯狂的独占欲在暗中滋长,变歪,还被缪寻无意识的纵容不断催化,已经远远无法满足于猫的顺从与乖巧。

他想成为小咪的东西,想以自己为锁链,拴住这只猫,直至相拥着死亡,共同化为灰烬。

这样自私的想法,在脑海中愈演愈烈,他甚至想到,假如有一天小咪想要离开,他不在乎囚禁——

小奶猫窝在他咚咚乱跳的心口上,轻轻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坏,坏事。”

容放心虚地缩起小腹。猫却大大方方把发冷的小手揣进他衣服,贴在皮肤上暖暖。

“但你至少得等到我,掉完牙再说。”豁牙猫带着一点奶音,一手扒住他肩膀,贴在耳边说。

是猫无底线的纵容……

容少爷把脸深埋进枕头里,深深呼气。那些不想承认的心思噗噜噜冒出水面,浸得他浑身酸软。

好想……好想像那样……

他悄悄睁开一只眼,注视着奶猫稚嫩熟睡的脸庞。

要是小猫能快快长大就好了……他也想……

容少爷脸颊滚烫,羞耻到指尖发抖——

想埋进小咪的怀里,依靠他,被他用力抱住啊……

…………

铅灰色云层沉积的酸雨愈演愈烈,水雾蒙蒙的天台边缘,撑开一把骨骼坚硬的黑伞。

拽开对方的领子,薛放一头扎进大咪胸怀,肆无忌惮枕着他锁骨,深吸一口气:“啊~真爽。”

得偿所愿。

“……”缪寻默默握紧拳头。

一定是哪里不对,哪里出现了差错!矜持冷漠又别扭的少爷为什么成天想坐在他身上这样那样?

简直好像真的跟谁换了灵魂一样。

“缪缪……变大的缪缪啊……”向导舒畅地贴在他胸肌上蹭来蹭去。

不对,这副样子明显是——

本,性,暴,露!

缪寻一把锢紧他脖子,压低身体,把向导的脑袋按了个满怀。

“呜呜!我,喘不过气来了!”薛放在柔软乡里艰难挣扎。

缪寻圈住他,调弄地说:“你不是想被我抱吗,给你洗面奶洗个够。”

充分感受完令人“窒息”的咪咪爱,金边眼镜都歪到脑门上去,薛放若无其事捋好乱发,戴正眼镜,又是那副斯文英俊精英相了。

不管每次在床上被欺负得多么狼狈,只要自己吭叽一声,这个人总能一秒归位,关切地问他“怎么了”。

或许,这是容少爷在与曾经年幼的他相处时,刻在身体里的本能。即便记忆模糊岁月消磨,也无法磨灭。

傻乎乎的少爷总以为自己引导和改变了他。殊不知,薛放之所以成为薛放,全是因为“猫”。

——于是更惹得人想欺负到底。

夜色妖娆,缪寻蜜色的长指解开扣子:“我想抱你。”

曾经充当停车场的天台,霓虹灯招牌“uncle bad”破烂不堪,只亮一半。角落有个公共电话亭,二十年前,很多来帝都星务工的人们聚在这里打廉价的越星球电话。里面残留着淡淡烟味,牛皮癣一样密集的小广告把大半玻璃都遮住,满眼皮下都是:贩卖绿卡,更新义肢,人生重来不是梦。

成年人的手掌,青筋毕露,用力撑在满是灰尘的玻璃上,指甲滋滋剐蹭过花花绿绿的广告纸,止不住痉挛与颤抖。那是握笔的手,骨节修棱,手腕徽记在高热中透出酩酊的绯红。雨声愈发混乱,夹杂着模糊不清的低喃,分辨不出是谁在恳求,又是谁在醉意中发疯给予。

“嘟……嘟……嘟………”

电话听筒掉下来,被纤细的线圈绳吊着,剧烈摇晃岌岌可危。

“还在线吗?”

“还……还在。”向导艰难回答。

缪寻从背后贴上来,看似无情地嚼咬着他的耳垂,“还能持续多久?”

“我不会断开的……唔……”

猫尾巴弯成勾勾,卷上他打软的小腿。

下巴搭在向导的右肩,缪寻轻笑:“我就喜欢看你为我榨干精神力的样子。”

电话亭嘀嗒漏水,落在他们身上。薛放在迷离中回过头,一滴雨珠正滴在缪寻额头,流进深邃的眼窝,沾了深色眼影,最后顺着鼻梁一侧,于浓墨重彩的容颜凄艳流下。

勾勒出一道忧郁的黑色泪沟。

仿佛猎豹脸上的泪沟。

他的哨兵忧伤地望着他,像一尊悲悯绝望的神龛,在颠簸流离中挣扎着破碎。

犹如在质问他:为什么错过了呢?

“抱歉……”薛放想抚去那滴雨水。

“不要说抱歉!”哨兵抓住他的手腕。

“对不起……”

“………”

“十六岁时,没能带你逃走,”薛放深暗的眼睛里燃烧着真挚,“但三十一岁,希望能和你复婚。”

重新被按上冷冽的玻璃,浅蜜色的手背热烈覆盖过来,与他五指紧紧相扣。

“……哼”可爱混蛋。缪寻深深呼吸,埋进他颈窝,将他用力抱住汲取温暖。

这副被你悉心照料过的身躯,已经长大到足够圈你入怀。

只能原谅你了。

他轻轻在心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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