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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遗忘电台 要薛放舔舔才能好

下岗向导是猫猫妻 双面煎大鳕鱼 4324 2024-07-26 11:44:30

在《星际灭绝植物图鉴》上,蓝蝶花的花语是:【请不要忘记我】

邓肯艾尔的确履行了约定,在700年后的今天,依旧保留着对海伦娜的思念。

但也仅此而已。

向导与哨兵,从一而终。当灵魂的另一半被残忍割裂,还能苟活7个世纪,邓肯艾尔对他高契合度的皇妃好像并没有爱到撕心裂肺。

契合度等于爱吗?

这个问题,在《异能使用通识》上有明确解释。

“哨兵和向导由于脑域构造与常人不同,能够产生类似电波的精神波动。当两道波动的频率高度吻合,就会引发灵魂共颤,制造出强吸引力,促成两人结合。”

编者的用词很谨慎,通篇没有提到“爱”这个字眼。

契合度是吸引力,吸引力能够催生出“爱”,但契合度不完全等于“爱”。

邓肯艾尔很想知道,在双方没有死亡的情况下,失去契合度,哨兵和向导的“爱情魔法”会不会马上失效。

他喜欢看完美的东西簌簌崩裂的过程。

“你的哨兵很勇敢。”

薛放倏然转眸:“你做了什么?”

邓肯艾尔:“他刚跑出来那会,我拦下了他。我告诉他,实验要选一个人做,他毫不犹豫选择了自己。”

薛放攥紧手指,“如果你想玩,我可以奉陪,不要动缪寻。”

邓肯艾尔笑道:“他是个妙人。我给他打阻断钉时,问他理由,他说:‘薛放是娇娇少爷,还是我来装,这样等会他看见,就会大呼小叫心疼我了。’”

下一秒,副官的领子就被向导粗暴揪住,黑眸中酝酿着阴冷风暴,逼问道:“他在哪?”

邓肯艾尔指了指头顶,“我骗他上飞行器等你,再锁上舱门,这会自动驾驶应该快带他飞出大气层了。放心,我只答应玥萨给他们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谈谈,等谈好了就会下来。”

“你把他和玥萨关在一起?”那仿佛是从幽深地狱里传出的低语。

“那毕竟也算半个你,不是吗?”邓肯艾尔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你的哨兵现在戴着阻断钉,变成普通人一个,没了精神绑定说不定会和其他人擦出火花呢。”

劲风袭来,向导紧握成拳狠狠砸中副官,坑窝塌陷,半张脸瞬间歪掉。

义体的防震效果还算不错,邓肯艾尔只感觉脑袋有点晕,但右眼珠子还是挤掉出来。

暴露的眼眶金属骨架割破向导的手指,嘀嗒……嘀嗒……血珠像断续的雨,一路滴坠在向导离去的路上。

皇帝天颜被毁,邓肯艾尔却不在意。他捡起电子眼珠,安了回去,拍拍公爵的肩膀,像是自言自语:“脾气和他的先祖一样差。”

———————

缪寻知道自己被设计后,反倒不急了。

他查看过驾驶台,设定好的自动驾驶线路无从更改,目的地指向一个偏僻小星球。

连任何地图上都没有标出的无名星球。

缪寻知道它,是因为他曾去过那里。作为玥萨暗通帝国的秘密基地,固若金汤宛如堡垒。一旦进入,没有玥萨的允许,别说是一只大猫,就是苍蝇蚊子也休想活着飞出来。

缪寻曾在那个基地里接受过2次洗脑,6次鞭刑。

玥萨打的什么主意,他再清楚不过,无非是想故技重施,把他藏起来,再来一个……十年。

四十岁的薛老师还会等着他吗?

肯定会的!

但他不想让向导等。

“你不是要换脑子吗?换好了?”缪寻坐在驾驶台上,晃悠着小腿问。

玥萨有些欣慰:“难得你还关心我。换大脑很方便解决。你不是喜欢薛放那具身体吗?我决定等他来找你时,把意识换到他的身体里。这样便两全其美了。你觉得如何?”

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缪寻没什么表情,仿佛事不关己:“哦,这样换啊。”

“你也不用费心杀了我。这架飞行器除非坠毁,否则将按照预定航线降落。我已经吩咐过基地的驻军,不管他们看到我的尸体,还是我被挟持,都会连你带机原地炸毁。”

玥萨托着腮,笑得阴柔内敛:“反正我存过你第六次洗脑前的意识绿卡,没了肉身,照样可以玩义体。”

“也不是不行。”缪寻心不在焉转着塑料圆珠笔,“冒牌货玩冒牌货,锦上添花。”

“你也可以和我重新开始。我和薛放不同,没有心理洁癖,不介意你被其他人碰过。”

“碰过?”缪寻失笑,转了转锈色眼珠,指着自己的嘴唇,喉结,锁骨再到大腿,“不是简单碰过,是这里,这里还有那里,全都被玩透了呢。哦对了,我答应过要在腿上选一块地方刻他的名字,要是你换了他的身体,我是写‘薛放’,‘容放’,还是写‘玥萨’呢。”

小野猫用手指轻点下颌,昂着脑袋似乎在苦恼思考。

像被一根生锈的钢针刺进大脑,玥萨浑身僵硬住。这是长久以来折磨他的最核心问题,无法解释的自我悖论。

被更换了零件的忒修斯之船,被吞噬了意识的他。

“我”究竟是谁?“我”还是“我”吗?

承认自己是玥萨,就是在自欺欺人否定容放强大思想带来的益处;认为自己是容放,就是彻底否定了“玥萨”的价值和人生,更加让他陷入自我厌弃中。

妄图窃取他人意识来走捷径的人,本就是极度敏感自卑的。

“脱下衣服。”玥萨慢慢解下身上的鞭子,“背对墙,压低腰,站好。”

残忍揭开刚长好的伤疤,一遍又一遍,用苦痛作为钢刷,反复洗刷“猫”的大脑,直到他颤抖着血淋淋的脊背,将行刑者的名字刻进灵魂里,永生无法磨灭。

玥萨认为,这是比“爱”更纯粹更深远的情感,令人陶醉发疯,不可自拔。

他热爱用这种方法占有他的小猫咪。

缪寻沉默着褪下衣物。在玥萨眼里,那是无法违抗的条件反射,对“容放”天生的顺从与容忍。玥萨既得意,又感到恶心。

——你到底在对谁臣服?!

一边对薛放承欢讨好,一边对我隐忍顺服。嘴上骂着冒牌货,还不是乖乖听话脱下衣服?

这么便宜廉价,谁都能上手。

“虽然你不承认,但我知道你骨子里有受虐倾向。你喜欢被打,弄出血,疼得骨头酸软,更喜欢被链条拴住,被牢牢控制在手心。你想从中找到活着的感觉,寻找安全感。这些,除了我没人能慷慨给你。”玥萨的鞭子缓慢顺着“猫”的脊梁下移,行迹蜿蜒,经过每一条伤痕。

多么美丽到让人窒息的痕迹。精致的皮囊,造物主得意的杰作,在牛奶蜜色的画布上狂乱作画,每一道“笔触”,都是他们曾经相处过的证明。

他又看到了“猫”腿根的六道旧疤,心中不可抑制地颤起丝丝甜蜜。

可怜的小猫咪,为他伤害过多少次自己。

他情不自禁抚摸上去,感受伤疤在手掌下凹凸不平,就像“猫”对他的爱,凌乱固执,深植于躯体。

“你想在哪儿写我的名字,我的……宝贝。”玥萨兴奋地颤起嗓音。

缪寻玩转着笔杆,“唔……写在骨头上怎么样?”

“骨头……”玥萨急促呼吸,“有点过头,不过是你的风格。”

缪寻侧过头,眸光纯真而温热,“你喜欢吗?”

一如当年那只和容少爷在逃亡路上缱绻相依的小奶猫。

“喜欢。”

圆珠笔钢头锋利,高速切割皮肉的刹那,飞溅起三米高的血液狂潮。

“嘻……”血液浇淋,嗜血的“猫”纵情狂欢。

即便哨兵能力被封锁,凭借军事级的战斗神经反应切割一个普通人的身体,还是如庖丁解牛,轻而易举。

看到自己的内脏滚落在地板上,玥萨才骤然惊醒。

他犯了个大错。

小野猫漫不经心地擦着手,“我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玥萨的嗓子咕噜出血沫:“什么……”

“猫”昂起漂亮的脸蛋,绽开快乐的讽笑:“你和薛放都有同样的劣根性,一和我接触,就会丧失判断力。以前我一直奇怪,为什么你不管做什么都要专门和我隔开距离。因为啊,容少爷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猫奴,这是他最核心的意识,怎么可能不影响到你。”

“你比薛放更怂更没用。本来躲在监视器后面让别人折磨我,还算聪明。”缪寻指了指脑袋,睥睨着地上的男人,“可惜脑子出了问题,非要和我单独见面。”

从玥萨不带其他哨兵,独自走上这艘飞行器,他就已经输了。

在一片恐怖绯红的视线中,杀人猫蹲下来,抱着膝盖俏皮地说:“你是不是很自信,以为我不会杀你。”

玥萨惶恐地转动眼珠。

“不是哦。就算是薛放,我也是想杀就杀。”

当然,他不会对擅长自己伸出脖子给他啃并引以为豪的向导动手。

缪寻哼着轻松的小调,拽出一根骨头,挑着眉毛歪着脑袋,在骨头上面写:

——鉴定完毕:赝品。

玥萨用仅剩的力气发出断续的惨叫,“啊,啊啊啊——”

缪寻不耐烦了,“不要乱叫。你真的很吵,是不是把你变成哑巴才行?”

他把玥萨的骨头塞进玥萨吐着血块的嘴里,捅穿那道喉咙。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纠缠在他身上的噩梦,终于震破了。

如此简单快速地结束,让缪寻一时间还有些没缓过劲。

这就完了?

他在小吧台开了一瓶胡椒汽水,坐回驾驶台,低着头把焦糖色的透明液体倒在自己腿间,拼命搓揉。

被别人碰过的地方,要清洗干净。

搓了搓,他还是觉得心里别扭,好像被人用湿漉漉的手逆着摸了毛。

我脏了。要薛放舔舔才会好。

他下意识摸摸锁骨,那里被一颗银色钉子覆盖,浓艳如残血的徽记消失了。

打了阻断钉,变成普通人。本以为明天早上就能重新长出徽记,现在看来……

缪寻冷漠地瞄了眼正在追踪的航程线路图,他们离帝都星已经很远。飞行器上的主动联系通道全部关闭,跨星际航行时终端没有信号,只剩下一个老式公用电台,只能传声,无法收到回应。

他打开了电台,边嘬着剩下的可乐,边饶有兴致问:“喂,么西么西,有人听得到吗?如果有的话,可以帮我联系一个人吗?”

宇宙浩渺,星辰沉默,在空空荡荡的星际空间里,“猫”的电台,寂寞航行。

没有回声,他就唱起了歌,随意变调,任意切换,往往唱了这一句,就转到下一首歌。

他的声音在无人的电台频道里悠然播放,直到附近有一架经过的商用运载船,切广播时经过了这道电波,被沙哑的歌声吸引了。

仿佛热水烧开时冒出的小水泡,一个两个,十个百个……信号能够横跨半个星际的超级长波电台,早就被众人遗忘,却因为稀奇古怪的歌声和莫名其妙的话,迅速传播掀起热度。

神秘诡异的KM98.76电台。

唱一会歌,就会开始重复:“有人听得到吗?可以帮我联系一个人吗,他叫薛放。”

似乎不是求救。看热闹的人们开始自发四处寻找叫“薛放”的人。

薛放当时正在皇帝座舰上,揪住邓肯艾尔,逼他动用军方途径寻找缪寻那架飞行器。

邓肯艾尔耸耸肩:“不要急躁,还在安排,帝国的行效速度有多慢,你肯定知道。”

拖曳腐旧的庞大国家机器,即便在皇帝的直接命令下,都难以迅速运转。

毁灭吧。薛放在心中想。

“有个电台在找‘薛放’。”皇帝舰驾驶员回头报告。

“转过去!”薛放冲到驾驶台前。

调到KM98.76,熟悉的歌声飘出扬声器,在华丽舰船的宽阔驾驶舱里空然回响。

没唱两个音节,就停住了。青年的声音,很轻地笑了下。

薛放的心狠狠揪紧。

遗忘电台,孤独地飘在星际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沙哑地叙说着:

“我不知道你在不在听。”

薛放控制不住地朝电台喊:“你在哪?!”

驾驶员抬头望着向导,小声提醒:“这是野生公用频道,没办法建立一对一联系通道,他听不到的。”

像是呼应驾驶员的话,青年在广播中自言自语:“你现在肯定气急败坏问我在哪,说不定还揍了一堆人,逼人家帮你找我……”

薛放愕然张了张嘴,仿佛断裂的嗓子,发不出声音。

公共平台的信号不太好,声音忽远忽近,断续缥缈,但全星际围观的听众都无法忽视话语中浓厚的情绪。

那是单纯用文字,传达不出的复杂感情。

“猫咪电台”说:“不要动,留在那,听完吧。

我答应过你,不会再不告而别。”

——猝不及防的告别,我还没有想好要和你说什么。

“给你唱首歌吧,希望你别觉得我敷衍。”

——和你在一起,尝到了很多从未尝过的滋味。

“下次再捡到我,记得把我洗洗干净。”

——下次,再带我去看海豚表演吧。

向导的精神域席卷起狂尽无止的烈风,暴走愈演愈烈,磅礴巨大的精神体撕破空间,嗷啸怒吼着撞破玻璃冲进浩瀚星海。

虎鲸很大,可跟无边星际比起来,何其渺小。

“控制住他!”邓肯艾尔紧急下令。

皇家护卫哨兵潮水般涌来,又被锋烈无比的精神暴风刃割得遍体鳞伤,屏障水平急速下降不断发出警报,“我们没法靠近!他的精神攻击太可怕了,无孔不入无坚不摧,像十二级海啸!”

站在暴风中心的向导,灵魂已经随着歌声而去。

放松的嗓音,唱得太久变得沙哑,音尾有一点小小拖曳,碰到了记不起来的词,就用鼻腔哼起调子糊弄过去,“嗯~呜呜……”

就算是有词的段落,也没人听得懂他唱得是什么。

整个世界,只有薛放能听懂。

曾经的小奶猫,在逃亡途中,放松地在浴室哼过。那是闪密西的母亲,唱过的歌。

曾经的容少爷不知道歌词的含义,现在的薛老师却听得懂。

——来找我吧……找我吧……找我回来,回到你的唇畔……

换气声越来越重,最后戛然而止。

明明什么也没说,只有一声短促的呼吸声,经过电磁波的传播,变得不着痕迹。

但薛放却知道,那一声,是未呼出口的名字。

他的名字。

薛放……

喂,怎么办啊?

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电台骤然断线。

向导的灵魂发出悲恸的绝泣,那道绚烂的生命力,燃烧他的养料,消失在宇宙深处。

没有人能解答遗忘电台的谜。

但在那之后的很多天里,整个帝都星的人都说:

每至夜色滂渤如墨,有一只黑白相间的大鱼,像身着丧服,在天空下徘徊哀鸣,深远回响的鲸啸,悲凄能到撕裂人的灵魂。

实际上,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下午,帝国军方就在边境搜寻到了飞行器残骸。

也找到了里面残存的断肢。

基因测序显示只有一个人。而一块经过复原的大脑,次日就送到了薛放的新办公桌上。

“现在我该叫你薛执政官了。”邓肯艾尔皇帝张开双臂,愉悦宣布。

新上任的薛执政官沉默着起身,随手拔了皇帝后脖颈的芯片绿卡,打开窗户,丢进浓雾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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