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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玫瑰

取暖 无虞 1783 2024-08-03 07:50:21

余昧说自己没那么在乎,其实也不算说谎。

至少走进电梯的时候他已经感觉不到什么情绪了,像是大脑启动了什么本能的自保机制,将那些混乱的记忆和情绪都隐藏起来,封死在冰层下,刻意不去触及。

只是有些生理反应无法忽视,可能是录后半场节目的时候离许观珏太近,不得不面对那张脸,录制结束之后他还是有些头疼,有种忽冷忽热的倒错感。

底下藏着些许模糊的渴求,他也说不清是指向熟悉的信息素,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总之绕不开余煦的名字,随着电梯上升的过程越来越鲜明,终于在打开门锁的那一刻烧到了某个峰值。

但余煦不在家——他知道的,却还是在看到空荡的客厅时僵了一下,握着门框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些许。

小蘑大概对他的情绪有所感知,凑上来蹭他的裤腿,柔软的长毛隔着布料蹭过去,温热的,却让他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像是被烫到了。

现在余煦在他面前已经不会刻意收敛信息素,空气里还残留着些许温和的牛奶味道,平时隐隐约约的没什么影响,今天的存在感却格外鲜明。

他伸手摸了两下猫,思绪很乱,昏昏沉沉的,就循着本能往里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打开了次卧的房门。

余煦每晚来主卧陪他入睡,待在这里的时间其实不多,房间里却还是留存着不少生活气息,那股令人安心的牛奶味道。

他走到余煦的床边坐下,鬼使神差地扯了个枕头抱进怀里,像被熟悉的信息素拥住,眼眶就酸了酸,那些被他刻意封存的情绪陡然涌上来,混着那份合同里零碎的字句,像有什么东西摇摇欲坠,无声地崩塌。

那晚的梦和许观珏白天和他说话时的脸重叠在一起,讽刺片似的,说不清是记忆还是噩梦的延续——他只是一遍遍地回想起那天许观珏把合同递给他时脸上纯善的笑意,就忍不住觉得恶心。

后悔是件没有意义的事,世界上也不存在什么“早知道”。喓邀曜

然而他想起那一天,想起许观珏念完那些无关紧要的条款,一边笑着说“我怎么会害你呢”,一边看着他签下自己的名字,心口就堵得难受,忍不住去想如果那个时候没有被换合同,十年前他就能离开娱乐圈,又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那年他刚开始资助余煦,应该也不会放弃资助,反而能因此找到一点活下去的意义,去找份工作。

他对自己很潦草,还年轻,也不介意吃苦,钱总是会有的,再不济就是做个自由音乐人,靠之前积攒下的那些名气过活,反正没有合同捆着,随时都能抽身。

等过两年稳定一点,就能把余煦从孤儿院接出来,找个节奏缓慢、足够生活的小城市安家,能正大光明地一起出门,去超市或是别的什么地方,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至少不会身不由己,能过一种平静的、可控的生活——也许不富裕,会很平淡,但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

良久,他低下头,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缓慢地叹出一口气,呼吸就已经带上些许潮意。

等到余煦回家,屋子里的玫瑰味道已经变得很浓,混着隐隐约约的酒精味,滚烫又躁动,甜得发腻,他打开门时心跳都重了几拍,几乎是不可避免地起了生理反应。

但这种时候他总是很理智,只错愕了几秒,便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

余昧的发情期应该还有几天,但这种东西受情绪影响很大,何况是喝了酒——他不确定余昧到底遇见了什么事,心情有多糟,却也猜得出和许观珏有关。

家里其实有很多酒,别人送的或是合作方寄来的,都堆在厨房门口的酒柜里。

同居这么长时间,他很确定余昧没有酒瘾,一喝酒就头疼,平时也不会去碰,唯一一次就是那次被爆和许观珏的绯闻,可能影响整个团发展,才借酒消愁。

会严重到他主动去碰酒,大概不是小事。

他定了定神,还是先循着信息素的来源去找余昧,跟到自己房门口时还错愕了一下,才发现门开着,床上的枕头被子都很乱,似乎被人翻过。

但他的房间很空,一眼能望尽,余昧显然不在里面。

他看到半开的窗户,心脏都险些停跳,深吸了一口气才找回些许理智,试探地开口:“妹妹?你在吗……”

没有回应,房间里安静得近乎死寂,倒是客厅传来一阵混乱的杂音,似乎是小蘑弄倒了什么东西。

他也无心去管,打算去其它地方找人,却在转身时突然想起什么来,一顿,快步走到衣柜前,拉开了柜门。

下一秒更加浓郁的玫瑰味道涌出来,一只空酒瓶没了柜门遮挡,猝不及防地滚落,碎在地上。

余昧低着头,蜷在衣柜角落里,周围都是他的衣服,似乎也没有发现他来了,直到玻璃碎裂的声音炸开,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茫然的视线扫过地面,又缓缓移到他身上。

眼神是空的,看到他时似乎亮了一下,却又很快黯下去,聚焦也不太稳。

他醉得厉害,又很烫,头发被汗打湿,凌乱地黏在皮肤上,目光也是湿淋淋的,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反常的粉,嘴唇被自己咬红了,像一朵半开的花。

“阿勉……”他似乎花了几秒才辨认出眼前的人,那双好看的眼睛就眯起来,晃出一点粼粼的水意,“抱抱我。”

撒娇似的,又像恳求。

余煦一怔,连忙俯身抱住他,感觉到他肩膀细微的颤抖,心疼得要命:“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没事的,我在……”

余昧抓着他领口的衣服,在听到前半句话时找回了一丝理智,却又很快被某种不管不顾的逃避情绪取代,也不回答,只是循着本能把他往下拉,咬着他的肩膀,答非所问:“……别走。”

“陪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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