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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beta娇气点怎么啦17

十月,上禹城温度终于降下来了,还下了场小雨。

舒荷回到房间将门反锁。

窗外雨幕淅淅沥沥,混着青草味道的风吹来,将窗户吹得噼里啪啦作响。

舒荷贴着窗户往雾影朦胧庄园看了一会儿,顺便把窗帘也给拉上了。

他看向紧锁的房门。

楚川柏的易感期确实来了。

十分钟前,舒荷亲眼看见他将自己关进房间,再也没出来。

也不知道这次他能不能自己熬过去。

反正,应该不会再大半夜来敲他的门了吧。

舒荷晃晃脑袋,将这些担忧晃走,然后嘴里咕哝地和系统商量任务进度,系统盯着后台的阈值程序,表示主角那边的进展一直在稳中上进。

他们只用等就好了。

等主角彻底扳倒楚川柏。

舒荷闻言松了口气,心定了定,撑着脸颊发了会儿呆,“等他崛起,楚川柏会死吗。”

系统:【正常来说,会。】

一个常规的升级流主角,必须打倒反派,以免地位有被撼动的可能。

不过,舒荷有些迷茫什么叫正常来说?

【因为现在有个隐患。】

系统仿佛知道舒荷心底在想什么,机械音平平地说,【剧情提前,反派肯定留了一手,等走到死亡这步都不知道得过几年还是十几年了,变数太大,主角想杀了反派,难度还是挺大的。】

舒荷慢半拍哦了声,杏眼飘开撑着脸颊出神,好一会儿他才起身收拾衣服去洗澡。

半个小时后,舒荷浑身温热地钻进被窝,听着窗外朦胧的雨声,思绪渐渐沉入梦里。

深夜。

雨下大了。

风刮得像有妖,拓下的灰色树影在窗口摇曳。

室内却一片静谧。

“笃笃。”

敲门声打破了静谧。

舒荷翻了个身,脸颊贴在枕头上睡得香。

“笃笃。”

又是两声敲门,这次反震的力道比上一次大了点。

舒荷挠挠脸,眼睛朦胧地睁开,却只看到一片漆黑。

忽然,他噌一下直起身。

单薄的身形裹着被子轻轻僵住,瞌睡虫飞走,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楚川柏的易感期!

他又来敲门了!

舒荷僵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回应,正在这时,门口的人敲起了第三次门。

这次的力道又变轻了。

还有什么沉闷的东西抵在门上的动静,舒荷睁圆眼轱辘爬到床边穿鞋,一步一步小心地往门的方向靠近,同时小声喊:“楚川柏?”

房间隔音很好。

楚川柏或许没听见,所以没有发出任何回应,舒荷想了想伸手轻轻拍拍门,以作回应,然后告诉他:“我不能给你开门。”

楚川柏用额头抵着门,呼吸滚烫,眼睛半阖。

他垂着手,手中拿着一个长方形的小盒,手指卡在盒上力道极重,指骨苍白,手背青筋狰狞醒目。

敲门声又出现了。

这一次,舒荷听见楚川柏嘶哑的嗓音,“帮我个忙好吗。”

这道声音和白天完全不一样了,又低又哑,在无边的夜色里阴气森森的。

舒荷心想易感期真的是好可怕,总能把一个好好的人变成另一个人,他挪动白皙的脸,小心问:“什么忙?”

“帮我打抑制剂。”

楚川柏:“我拿不动这些东西了,对不准血管,帮帮我,小荷。”

舒荷:“可我不会……”

“我教你。”

隔着一扇门,楚川柏的调子声色滚烫,嘶哑的明显,舒荷蜷着手指,在原地站了三秒。

啪的一声,灯打开了。

室内灯火通明。

舒荷打开门,一道沉压压的躯体瞬间压了过来,他被带得往后退了两步,手足无措地抓着楚川柏肌肉坚硬的手臂。

呼吸着那富有侵略性的荷尔蒙气息,舒荷仰着白皙的脸,声音紧绷:“你没带止咬器,可不能咬我喔,你要是咬我,我就不搭理你了。”

楚川柏的脑袋抵在他雪白的颈间。

宽大的身形将纤细的人环抱着,一种相当“委屈”的姿势,眼睛微垂,闻言齿尖动了动,收敛在内。

他阖眼,气息滚烫地嗯了一声,舒荷撑着他去关门,又撑着他挪回座位上。

小几步的距离楚川柏都不肯松开。

人又那么重。

舒荷光是被他搂着挪这么小几步,就已经累得浑身无力,面颊发红了,更别提还要打针。

舒荷松开楚川柏,看着被他塞过来的小盒,手有些使不上来劲地甩了甩,然后才打开盒子,去看里面的东西。

三剂药液,一根针管。

这针好粗。

舒荷看得眼睛空茫,呆在原地久久不动,楚川柏以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勉强撩起滚烫的眼皮,手背浮现的青筋力量十足,伸到他面前,拿起药剂。

“用针把它吸出来。”

然后将手腕摆在舒荷面前。

“打这根血管。”

这根血管最明显。

舒荷就算手抖,也能轻易扎进去。

舒荷拿着针,小脸紧绷得厉害。

他先是将冰凉的药液从里面吸出来,然后才按着顶端,滋出空气。

到了打针这步,舒荷看着楚川柏的手,小脸发白,露出为难的表情。

打这里……

他紧攥着针管,压力极大,针游移在突出的血管上。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手扎进去的,心跳砰砰间,整管药剂就全部注入进去了。

楚川柏还在这时候不知分寸地上前抱他,灰色的阴影落下,舒荷视线一花,手抖着发出点细微颤音,凶他。

大意是干什么。

楚川柏闭着眼,贴着舒荷颈窝,手被他执在手心里,舒荷磕磕绊绊打完这针,才知道还要再打两针。

这次换只手,有了经验,舒荷打得顺利多了,就是心跳还是快得无法抑制。

第三针倒是格外顺利。

他用棉签去堵针口位置,楚川柏撩下眼皮,将这棉签撇去,然后在舒荷小声批评声中将他抱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揉进骨血。

楚川柏气息滚烫地喊他小舒医生,说知道错了别骂了。

舒荷板着脸的表情一鼓。

易感期第一天,楚川柏看起来理智尚在,没戴止咬器和电击手环。

他抱了舒荷一晚上,天没亮就离开了。

易感期第二天,状况严重了一点,楚川柏又递给舒荷一支抑制剂,看品牌和昨天不一样。

舒荷磕磕绊绊给人打完,发现楚川柏思绪昏沉,抱着他一句话不说。

小雨还在下,滚烫细密的呼吸里,他在他怀里一夜没怎么睡着。

易感期第三天,状况越发严重,楚川柏这次戴了止咬器和电击手环,给了舒荷两支强效抑制剂,舒荷给他打的时候总觉得他想咬自己。

不过抑制剂一打完,楚川柏好像就消停了。

这一晚楚川柏没有抱着舒荷睡。

他也没走,就一个人在角落里看着舒荷睡,舒荷大清早醒来的时候发现人已经离开了,只有墙壁上斑驳深色的血迹。

管家带了人来清理。

第四天,楚川柏没有再半夜敲舒荷的门,舒荷有点怕他死掉了,就凑到门口小声跟他讲话。

昨天那两支抑制剂舒荷上网搜了品牌。

那是强效抑制剂,根据商品介绍,有极强的副作用,会损坏Alpha的精神力。

严重的会死。

舒荷带着担心,趴在门口和他聊天,楚川柏看起来状况还算好,隔着门对他的问题句句不落下。

第五天,易感期渐渐褪去。

楚川柏又过上了半夜敲舒荷的门,把他抱怀里睡觉的生活。

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

舒荷觉得楚川柏已经好了。

但楚川柏说没有好,依然每天半夜敲他门,舒荷现在已经不给他开门了,当做没听到。

楚川柏敲门的手落下。

他看着这扇门,声音内敛而遗憾,“小荷,我想让你闻闻我的信息素。”

舒荷:“我闻不到。”

“这次可以的。”

楚川柏说:“这或许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能闻到我的信息素。”

什么意思?

舒荷有点茫然,好奇驱使他打开门,楚川柏走了进来,高大的身形占据舒荷视线的同时,一股烈酒的辛辣扑面而来。

这不是真的喝过酒的味道。

它很烈,却很清爽,没有酒的黏腻晕眩,前调很猛,尾调却变得清浅,萦绕在舒荷的呼吸和大脑里。

舒荷整个人都被这味道轰得不动了,他空茫站在原地,看见楚川柏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瓶。

“香水。”

楚川柏按开按钮,“根据我的信息素调制的,十成像。”

“如果小荷能对我的信息素有生理反应,我会用信息素安抚你,让你很舒服。”

楚川柏指腹一动,关上香水的按钮,舒荷被他用温和内敛的眸注视着,“闻不到也没关系,以后我也不是Alpha了。”

舒荷动了动鼻尖。

然后偏头打了个喷嚏。

他嗡嗡说:“我听不懂。”

“意思是,我打算去做个手术。”

楚川柏没有隐瞒舒荷。

他或许有半个月,一个月都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楚川柏叹道:“将我信息素的基因打散,祛除,以后我没有易感期了。”

舒荷还是没太懂。

有这种手术吗?

他看的生理书上好像没有讲这个。

只讲了Omega可以切掉腺体避免被标记。

舒荷懵懵地听楚川柏给自己解释,解释了好半天,他才谨慎地挠挠手腕,瞟着他,犹豫地小声说:“那这种性质,是不是有点像……”

他支支吾吾,不知道是要说个什么。

楚川柏:“像什么?”

舒荷道:“自宫。”

楚川柏:“……”

楚川柏:“……”

一片寂静中,楚川柏蓦地笑了,眉弓轻缓。

他上手捏了捏舒荷软乎乎的脸,舒荷不满地含糊着口齿说他干什么,杏眼上扬。

“你怎么这么可爱。”

楚川柏弯身和他平视,“记得吗,上回和你接吻的时候,我用手帮了你。”

一大片黏腻潮热的记忆顿时涌了上来,舒荷眼睛一飘,讲这个做什么呀……

“没有信息素不代表我不行了。”

楚川柏微微一笑,眉目敛了敛,讲回正题:“之后我可能会消失一段时间。”

舒荷知道他要去做手术了。

“那我能出门吗?”

舒荷很认真:“你不能真的一辈子不许我走吧。”

为什么不行?

楚川柏垂眸,重新站直。

忽然道:

“我们做个交易吧。”

舒荷:“什么喔?”

“我让你自由,会继续让人保护你。”楚川柏道,“交易条件是你别和楚川亭走,别和他复合。”

舒荷一下就答应了。

“可以哦!”

很简单嘛!

“这么轻松就答应了?”

楚川柏垂眸看着他,像是牵起了唇,可很快他话锋一转。

“你是不是希望楚川亭能胜我一筹?”

舒荷愣了一下,像是不太明白楚川柏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他挠挠脸颊,摇头。

“没有的。”

他说:“我只是,想让楚川亭有自己的事业,最好变得和你一样厉害。”

楚川柏:“为什么?”

他这么问,却又像是根本不在意答案,继续道:“也可以,我们做第二个交易吧。”

舒荷都要跟不上楚川柏的节奏了,发懵地看他。

楚川柏:“我可以不再争对楚川亭,甚至放任他成长,直到他羽翼丰满,胜我一筹。”

温和的声线平铺直叙:

“条件是,你和我恋爱。”

啊?

楚川柏善解人意道:“不用那么快给答复,我回来后会重新问你一次的。”

舒荷仰脸看着他,思绪彻底茫然。

茫然地关上门,茫然地坐到床上,茫然地和系统分析楚川柏为什么能提出这种条件。

谈个恋爱而已,他就愿意放任隐患自由生长,是觉得主角永远没可能胜他一筹吗?

系统机械音冷静问:【你会答应他吗。】

会的。

它知道。

舒荷可以和主角谈恋爱,刺激主角奋发。

也可以和反派恋爱,加速任务完成进程。

谈个恋爱而已。

反派喜欢他,又没有奇奇怪怪的癖好,又能推进任务,为什么不行?

系统这么想着,莫名又有点酸,不知道酸什么,它滋滋冒烟地去看舒荷,发现舒荷撑着脸颊发呆,竟然在犹豫。

系统意外:【不想答应?】

舒荷偏头,枕着脑袋轻轻地嗯了声。

他说:“这样的话,我觉得自己不是反派了。”

系统:【什么?】

“主角要自己努力呀。”舒荷捂着脑袋犯愁,“我这样好像他妈妈啊,一直给他铺路。”

系统:【……】

怎么,好像是有点。

舒荷闭着眼睛嘀嘀咕咕说不想答应,楚川亭是主角要自己努力。

他一个小反派,那就要有反派的样子呀,欺负人才是反派该做的事,暗地里帮主角扫清障碍哪里有点反派的样子。

舒荷认真确定了:“我才不答应呢。”

不当妈妈!

【好。】系统当然道,【我后台的阈值程序一直很高,主角已经有充分的行动力去上进了,我们等着任务完成就好。】

舒荷用力点头。

-

公司里,楚川柏已经几日没出现了。

这几个月他虽然也不常来公司,但每周都会开一次例会,要么就是线上会议。

可这次,一点风声都没有。

高层隐隐骚动,楚川亭推波助澜,和舒家对舒荷好的那群旧部联系上。

展开合作,制定计划。

五年方针。

……五年还是有点久了。

楚川亭皱眉看着这份计划心道还不如去部队呢。

他轻啧,按了按眉心。

几天连轴转,易感期都推迟快一周…… 也有很久没联系舒荷了。

想到这里,楚川亭的思绪慢了下来。

他坐在办公室,手边是舒荷之前送的小白花。

它现在已经不白了,枯得爬满裂痕,蔫儿了吧唧地插在花瓶里。

上次那名同事走了进来。

他是楚老爷子的旧部,上次也有心和楚川亭打好关系,这次他带着文件进来,瞟见那朵花嚯了声,“这么爱?”

楚川亭思绪一抽离,冷淡地看着他。

“怎么不叫你对象再送你一朵?”同事嘿嘿道,“这朵花都烂了。”

楚川亭:“分手了。”

同事:“?”

同事:“……”

不是,我真该死啊。

“你来干什么?”

楚川亭没有深聊的意思,分手这事想一次就够了,再聊就是自己找虐。

同事赶紧将文件摆过去。

“很奇怪,这段时间楚总一直没出现,他还把不少重头项目给了我们做。”

同事匪夷所思道:“以前这种项目从来都轮不到我们的!他一直很警惕,核心的文件沾都不让我们沾边。”

结果这次,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

楚川亭一顿,他将自己面前的文件也甩了过去,“看看,这份也是。”

同事打开一看,发现这份文件的市场价值比他的还高,他惊讶得瞪大眼睛,翻来覆去的看,最后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想出了什么新招?”

楚川亭唇边扯开一个不达眼底的弧度。

和同事不一样,他想的却是小荷。

楚川柏突然这样,是不是因为小荷说了什么?

同事琢磨着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得试试,这几个项目真捱过来,那身价不是蹭蹭往上涨啊。”

楚川柏垂眸不语。

他不需要这种让步。

同事讲着讲着离开了,门关上,楚川亭拿过这份文件,从头看到尾,最终打开终端,熟练地注册一个新的账号朝舒荷发送好友申请。

彼时舒荷正在外面散步。

四周都是保护他的人。

收到消息的时候,舒荷低头看了一眼,楚川亭在好友申请的备注里直奔主题问他,是不是因为某些事在楚川柏那受了委屈。

舒荷疑惑地打了个问号,拒绝了他的好友申请。

楚川亭重新发送,备注是新的:【宝宝,我知道你对我用心良苦。】

舒荷:【啊?】

拒绝x2

申请x3【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早知道,当初就直接带你私奔了。】

舒荷:【啊?】

拒绝x3

申请x4

楚川亭来回申请好几次,舒荷发现这样也能聊天,于是罕见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告诉他自己没有任何苦衷,是真心想跟他分手的。

楚川亭:【我明白,楚川柏在监视你对不对。】

舒荷眼睛睁大。

啊?

【我想来找你。】

楚川亭发消息:【我易感期快到了。】

舒荷:【不许找我。】

楚川亭:【等我会儿。】

舒荷删掉了楚川亭。

他咬了下唇,扭头看了看四周,随后往楚宅的方向走。

或许是凑巧,或许是另一人赶得快,这一走,舒荷眼睛放空地,遥遥和站在路口的楚川亭对视。

时间好像慢下来。

楚川亭太久没见他,一时思绪还停顿了几秒,他盯着舒荷躲开自己的眼神,加快步伐,最后甚至是冲到他面前。

“小荷。”

他声音竟然有点哑地喊。

舒荷还没来得及动,跟在他身后保护他的保镖们,在这时候冷酷地抬起枪。

扣动扳机的声音响起。

楚川亭平静掀起黑眸,被几个枪口对准,眼神连变都没变。

他依然向着舒荷走去。

舒荷颤着眼睫,回头小声对保镖们说不要开枪,楚川亭在他面前停下脚步,桀骜的眉眼微微垂了下来,听到这句话,他仿佛找到什么证据似的,盯着舒荷那双漂亮圆润的杏眼说:“你担心我。”

舒荷小嘴往下一撇。

他很无力地再三解释:“我之前说的话没有苦衷,我是真的想和你分手!也是真的只是和你玩玩。”

楚川亭面无表情,“我想和你私下聊聊。”

他又掀起眼,偏头扫向那端着枪的几人,“这些人会听你的话吗,小荷。”

舒荷想了想,抿唇。

也是,总得私下聊一次。

认真聊一次,楚川亭才会信他真的不是被谁威胁了。

舒荷抓了下衣角,回头去看保镖们,他也不是很确定这些人会不会听他的话,于是小嘴张了张,犹豫地说:“你们可以暂时先……”

话还没说完,其中一个保镖就开口了:“我们不能离您太远的,少爷,楚总吩咐过。”

意思就是可以私下聊,但不能走太远。

舒荷喔了声,回头重新去看目光锁定着自己的青年,他往后退了两步,楚川亭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附近有个尖角小凉亭,四周是波光粼粼的水面。

舒荷走进小凉亭,保镖们没有跟过来,只有楚川亭亦步亦趋地走在他身边。

风声很大,吹动得水面浮现波光,里面飘着鱼,舒荷坐在靠边的座位上,背脊挺直,低着脑袋看自己的手,小声说:“我是认真的。”

迎面而来一阵风,吹开了舒荷额边的发,露出白皙而纯稚的眉眼。

楚川亭走近。

他在他身边坐下,自然地摸了一下他有些凉的手,“有监听器?”

舒荷:“……”

舒荷泄气,“没有。”

“好。”

楚川亭紧抓着他的手,没让他松开一点,“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我听着。”

舒荷抿唇,酝酿着自己的想法。

要从最开始说起。

为力证这些话的真实性,他必须从最开始就提,也就是见到他的初始。

“我没有对你一见钟情。”

舒荷这么说,“我找不松哥要你联系方式,就是单纯想骗你感情。”

“因为我不喜欢你,你不高兴了,我就高兴了。”

“分手是因为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你已经足够喜欢我,我不想和你耗了。”

说着说着,舒荷揪着手的力道变重,他偏开脑袋,吸了吸鼻子。

这些都是实话,一句都没有说错,舒荷说着,声音变得轻了起来,“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坚定地觉得我是被逼的。”

他说着回过脑袋,随后怔了一下,楚川亭的眼眶不知何时变红,这个人气息已经极其不稳,却还牢牢抓着他的手,不知是执拗,还是骗自己:“一定有监听器。”

舒荷:“……”

楚川亭垂下自己翻涌滚烫的眼,一字一顿道:“楚川柏在监听你?”

舒荷:“他没有……”

“这不是很稀奇的事。”

楚川亭道:“他能做出给你的手表装跟踪器的事,就能做到给你装监听器,这没什么好稀奇的。”

沟通很费劲。

他怎么都不信。

舒荷想起身,却被楚川亭的手牢牢按着,没了办法,他生气地看他,“那你怎么才信我是认真的?”

“打我一巴掌。”

舒荷一懵。

楚川亭看着舒荷,声音极其平静,咬字清晰得令语气染上一丝阴翳:“你现在打我一巴掌,用力点,我就信了。”

舒荷像被一团浆糊给盖住。

吓到说不出话的同时,脑海里倏忽掠过当时打楚川柏的那两巴掌。

楚川柏竟然说舒服。

让他再也不能直视打人巴掌这种事。

舒荷恍惚迷茫地低头看自己的手,一动不动,楚川亭在这时用力将手指挤入他的指缝,十指相扣,然后将他拽向自己怀中,去吻他发颤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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