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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成长流文里的娇纵反派6

听到呼喊,舒荷脚步轻轻一停,转头看向伯母,迟疑地歪了歪脑袋。

那双澄澈的杏眼依然像是被太阳照射过的池水一样,透亮干净,明晃晃写着三个大字:

怎么啦?

把人叫住是冲动,可真要说什么了,伯母又如鲠在喉。她发现小荷看起来完全不介意这些,就像平时那样。

他和原峥待着更开心。

明明他们才是亲戚,结果到头来做的还没原峥这个外人做得好。

伯母心里的情绪难评,反复看舒荷几眼,才勉强挤出一个正常的笑,“祝你十六岁生日快乐啊,小荷。”

原来是祝福生日快乐。

舒荷小鸡啄米点头,说好哦好哦,见没什么事了,他才转身离去。

蛋糕是原峥亲自做的。

不止有水果蛋糕,还做了些小甜点,味道都不错,很清新,甜而不腻。

舒荷吃得腮颊鼓鼓,边用手肘撑着粗糙的桌面,探头,把小甜点塞进了原峥给自己带回来的包装盒里。

准备明天带给陈望青吃。

他有点高兴,无意识在桌下晃动白皙的腿,鞋尖翘着,小声哼着好听的歌。

那头乌黑柔软的发丝跟着动作被晃开,小脸鼓鼓的。原峥刚给他洗完衣服,这会儿拎着衣架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少年精致白皙,在深色破旧的环境里格格不入,他两手都抵在桌子边缘,漂亮指尖勾着包装盒的盖子,小腿在桌下抻直,翘着鞋尖晃来晃去。

“放着我来吧。”

原峥片刻上前,“你还要写作业。”

作业?听到这个,舒荷刚还哼唧的歌立马不哼了,抬头泪眼汪汪看青年,“我今天过生日呀怎么能写作业?”

“我不想写。”他双手合十把原峥当成阿拉丁神灯祷告,一本正经闭眼,“我今年的生日愿望是有人能帮忙写作业,哪个好心人会帮我呢?”

说罢,还悄悄睁开眼睛一条缝隙去瞄原峥,被人抓包了就飞快闭眼,抓着头发挡住自己的眼睛,鼓脸装作严肃。

原峥:“……”

原峥转头去阳台晾好衣服才回来,拿起舒荷的书包,认命地道:“哪几本?”

“这个。”舒荷把记在本子上的作业给原峥看,然后挪挪屁股换个位置,杏眼晶亮地看着面前人,“哥你人真好,我还有第二个生日愿望,你快创业。”

“已经想好了。”

原峥翻出舒荷的数学练习册坐到一侧,低头,按着题目轻轻道:“准备试试卖甜点,我这段时间去几个甜品店看过,有了主意。”

舒荷还以为原峥之前说会想想,是诓自己的。

原来他是真的在想。

卖甜点好诶,但是,卖甜点是不是还得先盘一个铺子?舒荷茫然想了一会儿,晃晃脑袋想起什么,认真回看系统给自己的资料。

资料里,主角在父母双亡后因为年龄不够,辗转过很多地方打零工,他并不是一开始就在餐馆当后厨的。

是后来高中毕业,满了十八岁,才凭借着三年兼职经验在餐馆常做。

而在此之前,主角在蛋糕店和甜品店当过临时学徒,不说学了个十成十,七七八八是有的,所以走这条路应该没什么问题。

舒荷松了口气,继而杏眼晶亮。

好诶!

主角终于开始崛起了,那离事业有成任务完成还远吗?不远啦。舒荷凑到原峥面前,伸手抓了一下他拿着笔给自己写作业的手,咕哝问道:“那你租铺子的钱够不够呀?”

手一扒拉,原峥手中的黑笔不小心在练习册上划了道痕迹。

他按着黑痕,怔了会儿,转头看着舒荷,面前的小孩对这事很上心,一会儿嘀嘀咕咕钱不够的话怎么办,一会儿又问要是没人买呢?餐馆那个工作是不是得辞了呀?

絮絮叨叨,声音清脆。

原峥看着看着,忽然抬手碰了碰舒荷的头顶,揉揉。

舒荷一下就不嘀咕了,像被按住发条的小木偶,也像被扯住尾巴的小猫咪。他一动不动,杏眼茫然睁圆,看着面前青年。

头发揉乱啦。

顶着少年有点谴责性的小眼神,原峥卡了会儿,轻声说:“你还小,你别想这些。”

这种为生活奔波的事,是大人才该考虑的。

他希望舒荷在这个年纪能快乐点,离了伯父伯母那,可以做个不寄人篱下的快乐小孩,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早餐该吃什么。

舒荷小声反驳:“我十六岁了。”

“十六岁,还没成年。”原峥想了想道,“我不租铺子,那种需要很好的地段才能盈利,我想弄个推车来,就像你们校门口不是有卖烤串的吗?那种性质的生意。”

推车不贵,在原峥目前能承担的范围内,他细细考量过自己目前攒的钱,不多,一部分挑出来是养小孩的钱,学费,这部分不能动。

剩下的能给他创业的钱就更少了,创业是风险与机遇并存,卖甜点是跳板,往后这条路怎么走还得考量更多。

他始终是保守派。

不愿意因为创业负债,至少至少,得保证舒荷的生活质量。

舒荷听得迷糊,好半天才抓住关键,“哥你要来我学校外面卖甜点吗?”

原峥顿了顿道:“嗯,那里人多。”

“好诶!”舒荷虽然有点迷糊这样创业得到什么时候才算崛起呀?但有开始就有进步,他晃着腿继续给陈望青装甜品了,末了咕哝说,“你快写。”

原峥牵了下唇,低头擦了擦练习册上被黑笔划过的位置。

——

次日,舒荷带着小蛋糕和甜品到学校,五月天不算热,这些甜品都新鲜地保存着,他分了一些给周围的同学,留下最好看的给陈望青。

陈望青接过蛋糕时多瞅了几眼,颇为震撼,嘀咕说这得不少钱吧?

说好寄人篱下呢?小荷平时连零花钱都少,养他的伯父伯母竟然舍得出这个钱?

舒荷好像听到什么,扭头不确定地看陈望青一会儿,“这是我哥自己做的。”

陈望青吃了一口,甜味迸发在味蕾里,“真没想到你哥还有这手艺啊!”

“对呀,他可厉害。”舒荷也吃着甜点,脸颊鼓鼓地含糊说明,“过段时间我哥要开个卖甜点的小车,就在学校门口,你想吃我就叫他给你做。”

陈望青琢磨着,没吭声。

比起吃好朋友的红利,他更想自己花钱买,看样子小荷他哥对小荷蛮不错的,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已经胜似亲兄弟了。

这怎么好占便宜?

陈望青想着,偏头看了一眼周围同学对甜点的好评,味道确实不错,说不定能挤占校门口那个卖烤串的市场呢。

他一想,高兴了,手往抽屉一掏,摸出自己早上在小卖部买的零食给小荷,说算生日礼物,等他周末回家的时候再补个更好的。

舒荷虽然收下了,但却鼓着脸摇头,还尝着甜点,腮边酒窝若隐若现的:“这个够啦,别送了,到时候你生日我都不知道送什么。”

陈望青:“随便糊弄糊弄我得了,给我说句生日快乐我都高兴。”

那么好满足怎么行呀?舒荷摇着脑袋表示不赞同。

要被陈望青听到这话,估计他想敲着舒荷的脑袋说,到底是谁好满足?

这么好满足是不行的!

———

与此同时,原峥接到了省城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是和他并没有什么私交的舒明齐,舒明齐显然有备而来,似是而非地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就暴露了目的,“原峥啊,小荷他这段时间一直住你那里,你怎么想?”

能怎么想?原峥顿了顿,没什么意外地垂了头,继续编写甜品价目表。

舒明齐继续道:“我听我爸妈说,小荷这三个月一直住在你那里,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单说我自己,我觉得不合适。”

“你们可能确实关系好,但那也不能让人小孩连家都不想回了啊?听说之前过年,小荷就一直住你那,你不怕住着住着这小孩就不肯回去了吗?”

这通电话说到这里,目的已经很清晰了。

原峥放下黑笔。

小荷的伯父伯母不提,这种关系就一直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

就像天花板的吊扇,不知道什么时候吹着吹着就掉了。

他早做好了这事被搬上台面讲的准备,因而情绪平淡,语气也很自然,“小荷愿意就行了,我没意见。”

舒明齐:“……真没有意见啊?”

原峥:“如果有意见,用不着你打电话给我。”

“……”

“那你怎么想的?”舒明齐说,“小荷学费也是你交的,住你的吃你的,你一点不计较,是打算养他吗?”

原峥:“是。”

哪怕有诸多猜测,舒明齐也万万没想到原峥会直白且果断地说出这声“是”,蓦地一下,他被这个字砸得连大脑都懵了。

不是,这不对吧?舒明齐震撼地抓抓头发,“你的意思是你要养他?”

原峥:“嗯。”

顿了顿,原峥又补充,“说句实话,这是我和小荷共同的想法。”

也算是彻底和舒明齐讲清楚了,原峥没再保留,“你的父母不太会养小孩,至少不会养小荷这种类型的小孩。”

舒明齐没忍住杠:“那你就会养了?”

原峥:“至少是强点。”

“……”

舒明齐怔然往墙上一靠。

他刚刚说,这也是小荷的想法?所以原来私底下,小荷已经和原峥商量好了吗?以后他就住在原家,不当舒家的小孩了?

太荒谬了。

这事的荒谬程度对舒明齐来说,简直不亚于当年那个世界末日的预言。他浑噩想着,如果小荷和原峥住,由原峥养,是不是代表从此以后,他和舒家再没什么关系了?

——可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原峥。

舒明齐勉强把自己从一团乱麻的情绪中抽出来,定了定神,硬声问:“为什么?小荷现在高一,将来读书要花更多的钱,你供养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小孩?甚至这小孩就和你差个五岁而已?”

原峥没答,只道:“我会和你父母谈谈。”

声音又低了些,“小荷读书要花钱,那你的父母能让他好好读完大学吗?”

舒明齐:“……”

能?

不能?

就算能,也必然不容易。

说不定三年后,他们家还会上演抽签看读不读大学这种戏。

这么一想,舒明齐感到一点无力,他的理智告诉他,原峥有条件,能养孩子,孩子也更愿意和他在一起,这种现状挺好的。

可是他的感性,却并不愿意把小孩让出去,说来说去,还是不太放心原峥这么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

沉默一会儿,舒明齐出声问道:“小荷呢?”

“他在上课吗?等他放学了我打个电话,我想和他聊聊。”

原峥没拒绝,“可以。”

舒明齐烦躁地抓着头发,挂了电话。原峥垂眸将电话放到一旁,看起来并没有被这件事所影响,拿笔继续写价目表。

———

舒荷对此毫不知情。

上完一天课,他踩着自行车回家,停好,拎着书包往家门飞奔。

没奔两步,舒荷又从门边探出个小脑袋,发现一辆三轮搁置在门口,不新,看着是二手,不知道原峥是从哪弄来的,上面还挂着块写着价格的纸板子。

他好奇上前,拿起纸板子观察,抬着头正要扯嗓问什么,屋里特大声的电话声先一步出现。

有人打电话。

舒荷拿着纸板子回头,原峥正在择菜,盯着电话看了几秒后他抬起了眼睛,轻轻:“小荷,你接吧。”

“好吧,谁呀?”舒荷放下纸板子上前,刚拿起手机,里面就传出熟悉的声音。

舒明齐毫无所觉:“原峥,小荷回来没有?”

舒荷捧着电话凑近,“小荷回来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呀?”

噎了一下,舒明齐惊讶地看了眼电话,捏紧它,立刻放缓嗓音,“放学了?没什么事……我给你寄的生日礼物收到没有?”

舒荷刚想说没有,就见原峥起身,把一个纸箱子递了过来,他撑着桌探头一看,改口说有,但是还没来得及拆。

“不急,就是一些衣服和吃的。”对待小荷,舒明齐不太想用那种直白的话探问,他更想知道他心底是怎么想的。

因而,这话就迂回了些。

舒荷低着头,轻轻踢着面前的凳子腿,鞋尖戳来戳去,原峥没有听,转身进了厨房。

两道菜做完。

电话也打完了。

他擦了擦手,回到老旧的客厅,门边落了夕阳,映在地面,将空气中的细小尘埃照得清晰可见。

天正在一点一点变暗。

老人机那特有的大声音消匿下来,这会儿分外静谧,原峥走近的时候,看见舒荷坐在矮凳上数蚂蚁,蜷着手,毛绒绒的脑袋低着看地面。

“吃饭了。”

舒荷仰起脸,软软发出哦的一声,原峥给他添饭,递过去的时候,舒荷像是有些迟疑接过。

“以后我自己添吧。”

原峥看他,舒荷小小声的扭捏道:“总是你给我添饭,好像有点奇怪……”

原峥:“哪奇怪?”

这种小事,谁来都一样,他就愿意给小孩添饭。原峥抬手按着舒荷的肩,把他转过去,轻轻推到桌边,“吃吧,作业多吗?要不要我给你写?”

舒荷给正在搬家的蚂蚁递一粒米,闻言一下转头,仰脸冲他说:“原峥你知道吗,今天是我们学校期中表彰大会。”

又不叫哥……原峥走近,不明所以地轻嗯了声,舒荷又抬抬下巴,鼓起脸颊哼哼道:“你给我写作业,让我退步了,没拿到奖状。”

原峥:“……”

他背着这口冤锅,无声和少年清丽的杏眼对视,那双眼睛带着点控诉情绪,水润润地倒映着他,瞧起来可不高兴了。

原峥看了半晌,才说:“没拿到就没拿到。”

成绩固然重要,但又没那么重要。

原峥如此想着,又略微停顿几秒,怕舒荷自己会失落,于是说:“我存了我高一那年期中表彰大会拿到的奖状,可以涂改一下,写你名。”

舒荷:“……”

舒荷呆呆地睁圆眼,万万没想到主角会这样讲。他仰着脸看他,一双眼睛里的茫然都要溢出来了,哪还有最开始的狡黠。

原峥以为他乐意,于是转身便去找自己当年得到的奖状,不曾想一转身就被人拉住了手。

“我骗你的呀!”舒荷急忙放下碗去抓原峥的手,拽着他回来,“我拿了奖状的,三好学生和好几个第一名的奖状。”

“我可聪明了,怎么可能会退步。”

“你要把我当最聪明的人来看啊!”

原峥转头,怔然地看了看舒荷抓着自己的手,这双手白皙纤长,柔软细腻,正双手抓着他的掌心,他都有些迟疑自己手上的茧会不会磨到他。

纷杂无关的想法蔓延了三秒,来不及再蔓延,舒荷就放下了手,把书包里的奖状翻出来给他看,证明似的,仰着下巴指着三好学生四个大字说:“看到没有呀?三好学生舒荷。”

原峥看着奖状上那烫金的四个大字,深褐色的眼瞳微动,点点头说:“看到了。”

末了,伸手接过。

舒荷不明所以,把几张奖状全递给了过去,就看原峥从抽屉里翻出透明胶带,走到墙边。

显然是要给他把奖状都贴墙上,瞻仰。

“……”

几张试卷,排排贴着,还挺有气派的。原峥抬眼注视着,不自觉牵起唇。

舒荷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他低头假装认真吃饭,咕叽咕叽嚼呀嚼的,绷着张白皙的脸悄悄在心底和系统说快拍两张。

系统早拍好了。

它分类归纳好,整理照片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在以前位面拍的图。盯着看了会儿,系统登上了很久没登的系统论坛。

论坛里热闹依旧,第一条帖子依然是它的宿主,它没有点开看,只是放了一张小荷当橘猫时的照片,就下了论坛。

论坛分分钟炸翻天。

———

舒明齐释然了。

他被说服了。

在那通通话时长长达将近半个小时的电话里,舒明齐试着和小荷交心谈心,才发现对小荷来说,这完全不是什么值得纠结的事。

他自愿住在原峥那,并且喜欢和原峥待一块——至少相比较舒家来说。

算一算,小荷也十六岁了。

和原峥也相处了大半年。

所以,小荷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原峥到底值不值得信任,是不是有所图谋。舒明齐弄清楚后,虽然心情颇为苦涩,但也只能接受。

他打了个电话给父母,告知这件事,父母俩自然觉得荒诞,说给原峥养?那成何体统!

舒明齐却道:“那有什么区别吗爸妈?”

伯母张了张口。

“这几个月,不是一直是原峥在养吗。”舒明齐道,“只是没有口头交接好,所以小荷看起来还是咱们舒家的,不然要真这么稀里糊涂过下去,将来养老问题,也这么稀里糊涂吗?”

伯父伯母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他们心底持传统观念,还是觉得荒谬,毕竟原峥跟小荷有什么关系?差个五岁,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提什么养不养的?

可人微言轻,小荷既然住在原峥那,就抢不回来了。

就算硬抢,养也养不好,又没钱,想到这里,两人心情万分复杂,只能接受。

舒明齐:“我挂电话了,反正小荷还住这附近,有空就往来聊聊呗,跟以前一样,又不是不见了。”

伯母按着头:“也是……”

———

原峥的甜点事业做好了初步的准备,全是手工,为了保证新鲜,每天还得起很早制作,推到外面试营业。

一开始,他只是在家附近卖甜点,卖个半天,确定受众不少才去人流量更大的学校门口。舒荷早上跟着,也不用自己骑单车了,就坐在小三轮后面抱着书包打盹。

三轮车有点陡,陡得舒荷屁股疼,吸着气揉呀揉的,原峥拎着他的书包,给他拍拍裤子上的灰,不知在想什么,深褐色的眼瞳收敛地垂着,半晌才轻轻说:“下次给你买个坐垫。”

舒荷鼓着脸颊说好,然后抱着书包进校了,原峥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沉默几秒,眼眉拢动。

———

六月,天气渐渐热起来,为了保持甜品新鲜度,原峥有效控制甜品数量,通常半天就能卖完离开。

这天,日薄西山,太阳将天际的云染成了通红的色彩,地平线只剩一颗朦胧的红色光晕愈渐愈暗。

天快黑了,舒荷还没回家。

原峥做好了饭,频频看向时间,钟挂在墙上发出的走动声很响,他忽然起身,拿过钥匙解开自行车锁链,去学校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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