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酒是彻底醒了,都知道沐浴更衣了。”云庭道君走到溪边,瞧着水里的苏瑜调侃道。
“司玄也好意思说,明知道我身上脏,也不给我使个洁净术,随随便便就将我放上床,也不怕弄脏了床榻。”苏瑜瞪了云庭道君一眼,嗔怪道。
“确实是本君疏忽了。”
云庭道君蹲下身,语气一转,“但也不能全怪本君,你昨日可是难缠得很,不仅将本君当成仆人使唤,还对本君拳打脚踢,你该不会不记得了吧。”
苏瑜眼神飘忽,底气不足,“哪有拳打脚踢那么严重,最多就是挠挠痒罢了。”
“看来是都记得了,说起来本君还是头一次发现你的脾气能坏成那样。”云庭道君意味深长道。
“酒气上头,谁又能保证自己循规蹈矩。”
苏瑜游到云庭道君跟前,羊脂白玉似的皮肤映入眼眸,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感受一下摸上去的触感。
“而且我不觉得自己脾气坏,要真坏起来应该是这样——”苏瑜双手勾住云庭道君的脖子,一个往后用力,企图将人拖入水中。
但云庭道君早就看破了他的小心思,在他手一搭上自己脖颈的时候就也同时抬手,握住了他的两只手腕。
叹道:“本君暂时还不想到水里去游一圈。”
“我又没让你下水。”苏瑜嘴硬,“我只是想凑过来抱抱你。”
“这是把本君当小孩子骗呢。”
“我没有……”苏瑜挣扎了一下,但这微弱的反抗对云庭道君来说毫无作用,云庭道君的那双手就跟撩铐似的。
苏瑜只好垂眸服软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想把你拉下水,但这不是没成嘛,司玄你就原谅我吧,肯定没有下次了。”
眨巴眨巴眼,怕云庭道君不相信,苏瑜又强调了一遍:“真的没有下次了,我发誓!”
云庭道君沉思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吧,这次就放过你。”
“谢谢司玄!我就知道司玄是最宽宏大量的。”
云庭道君手一松,苏瑜眼神瞬间一变,他手脚并用,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将云庭道君拉入水中,而后借力让自己跃身上岸。
听见噗通的水声在身后响起,苏瑜随便套了件外袍转身回看,只见云庭道君半举着两只手站在溪水之中,衣衫全部被水浸湿,正目光幽深地望着他。
“哈哈哈哈哈哈。”苏瑜忍不住笑,恶作剧得逞果然令人愉悦,“没想到道君也能有今日。”
“你可真是……”云庭道君顿了一下,最后憋出四个字,“胆大包天。”
“我的胆子还不都是司玄给惯的。”苏瑜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嘻嘻道,“谁叫你非说我脾气不好,我只能让你看看我脾气到底有多不好了。”
“……罢了,本君不与你计较。”
云庭道君非常自然的从小溪里走出来,一踏上岸,浑身的水汽便化作云烟,湿漉漉的衣衫瞬间轻盈干燥,又是一副高冷出尘的谪仙模样。
苏瑜看的眼热,“司玄真厉害,要不顺便也帮我一把?我的头发湿哒哒的,一点都不舒服。”
云庭道君瞥了苏瑜一眼,“你才把本君推下水,怎么好意思让本君帮你?”
“我知道司玄心胸宽广,才不会与我计较这等小事。”苏瑜说着,两步上前,环抱住云庭道君的一只手臂,还故意将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
湿漉漉的头发还往下滴着水,将云庭道君刚刚干燥的衣服重新弄湿。如果不帮他,他就只能这样了。
“反正也就顺手的事,司玄不会这么小气吧?”苏瑜晃了晃云庭道君的臂膀。
“激将法对本君无用。”云庭道君嘴上这么说着,手却抚上了苏瑜的发丝,发间的水珠被丝丝缕缕的灵力裹挟剥离。
苏瑜眉眼一弯,轻哼一声,“我就知道司玄是个嘴硬心软之人。”
“本君帮你只是为了不耽误今日的修炼。”水汽散去,云庭道君收回手,目不斜视,“所以你也赶紧穿好衣服,准备练习御剑术。”
“知道了知道了。”苏瑜松开环抱云庭道君的手,乖巧道,“我肯定会学的很好的。”
……
御剑术只是个再小不过的法术,让云庭道君来教无疑是大材小用,但苏瑜半点不觉得受之有愧,毕竟他费尽心力讨好他,可收点报酬真说不过去。
在云庭道君的不吝赐教下,苏瑜很快就学会了御剑术,而在他完全掌握御剑术的第二日,翁大师的两把灵剑也炼制完成了。
楚南星的重剑剑长2尺1寸,主体由玄铁铸就,通体黝黑,剑身宽阔,刃开双锋,剑柄上有一条盘绕的金色龙雕,瞧上去气势威严。
苏瑜的剑则完全不同,他的剑是一把软剑,剑刃泛着寒光,剑身极窄,且薄如蝉翼,柔若青丝,看起来不怎么出众,但实际上却能轻易割开皮肉,是柄利器。
“灵剑我已经炼好了,你们自己拿去试试吧。”翁长老将两把灵剑放在桌上。
楚南星早已迫不及待,当即伸手提剑,这一提还踉跄了一下,“不愧是重剑,这分量也太足了,差点没稳住。”
坐在一旁的云庭道君瞧了一眼道,“初使重剑多少会有些不适应,你之后需要勤加练习。”
楚南星点头,“我知道的师尊,这不还有半个月么,我肯定会在进秘境前用熟的。”
苏瑜也拿起自己的剑,顺带挽了个剑花。
剑比想象中要重一些,但用起来还算顺畅,他应该很快就能适应。
苏瑜抬眼看向翁大师:“这还不足半月,翁大师就把两把品阶不低的灵剑炼制好了,实在让人敬佩。”
翁大师没搭理苏瑜,阴翳的目光投向云庭道君,他的眼珠子更浑浊了,看人的时候总会有种恐怖之感。
“答应你的事已经完成,希望你在离开之前,也完成我的请求,我会在枯木崖等你。”
云庭道君表情寡淡,答了一个“可”字。
得到回复,翁大师转身就走,片刻没有多留。